第六章 初戰（3）
蓋提羅要塞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死屍們就像得到得到了命令一般，開始朝著能源牆發動了攻擊，他們開始撕扯，用鋒利的利齒破壞能源牆，在這般狂暴的攻勢下，能源牆的顏色也開始逐漸變淡，顯然，死屍們的攻擊也在極速的消耗著能源牆內的能量源。蓋提羅要塞內部也在源源不斷的往能源牆輸送著能量源。
「我覺得我們就像是裝在罐頭裡面的沙丁魚，等著被開封！這感覺真讓人不爽。」殞翳厭惡的說道，畢竟這些死屍就像蝗蟲那樣的，又多又噁心。
「要塞武器發射，請姬川和殞翳先生進行迴避。」清晰的聲音從通訊光端的耳機中傳來。隨著他的聲音落下，轟鳴聲自他們身後傳來。萬千光束接踵而至，而目標，赫然便是那能源牆外的死屍群！
爆炸從屍群中如煙花一般的炸裂而開，可惜這不是最高的要塞武器審判，否則牆外的大部分都要被送去歸西。…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早就已經歸西了…
「出擊！火力壓制！形成光源彈幕。阻止它們的推進。右翼持光束刃進行機動式遊走，負責解決落單死屍。左翼繼續進行火力壓制，阻止它們靠近能源牆！」
「麥斯！你居然也在這裡！」殞翳目光落在了那名指揮出擊的男子身上，認出了對方身份，驚訝道。
被稱作麥斯的是一位約為二十五歲左右的男子，當他聽到殞翳的聲音后，在前方遠遠的對著殞翳行了一個禮。道：「我等隨族中長老的命令而來，請大人將前鋒交給我們！」
「他是誰？」姬川看向殞翳，很明顯，聽兩個人的口氣便知是舊識。
「麥斯·馮·特蘭卡。家族中優秀的二代改造者。」殞翳解釋道，「相信我，把前鋒交給他，沒問題的。」
姬川愣了一下，他當然相信了，他認識殞翳這麼久，殞翳很少對他說謊，而且麥斯·馮·特蘭卡這個名字他也聽過，大名鼎鼎的流火騎士，在現今的以二代改造者為主流的星河中，麥斯的能力也是排的上號的。他曾經在星河最高執法部阻止的，與掠奪者的戰爭中，獨身一身深入地方後面空洞部分刺殺當時一個團的首領並且事後全身而退，而麥斯·馮（特蘭卡也行為這件事名震星河。
屍潮依舊在能源光彈下瘋狂的衝擊著能源牆，姬川遠遠望去，隱隱間感覺到了不安，他想到了在視頻資料中看到的那個男孩，來自於行星艾爾上的那個如幽靈一般的男孩，那如同惡鬼一般的暗金色眼眸，彷彿勾起了他靈魂深處的顫抖。可是又有什麼，被那雙詭異的暗金瞳勾起了，在那最深處蠢蠢欲動著。他努力的想要自己平靜下來，可是那股思緒如同剪不斷理還亂的結枝一般，越是掙扎，越是混亂不堪。
「姬川……姬川？」殞翳推了推他，他恍然驚醒，不禁苦笑起來，自己剛剛居然在那兒走神了…真是不小心。
「我們得準備支援麥斯了，這些怪物太多了，麥斯他們處境有點不太好。」殞翳解釋道，他臉色怪異的看了姬川一眼，問道：「你…沒事吧？」
姬川搖搖頭，說道：「沒。咱們快些準備吧。」
殞翳沒有繼續問，對他點點頭，便提著他的加長的手提箱往能源牆外的戰場跑去。
真是羨慕啊，殞翳有逆鱗這麼好的武器。姬川看著在視野中越來越小的殞翳，輕聲笑笑。瓦特阿爾海姆，看來自己也是時候去一趟了。那個萬能的寶庫，只需要用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把意思為『空白』呢武器換回來就好了。因為那裡可是神話中，諸神的武器之源！
一朵黑色的血花從一名死屍的額頭上爆開。麥斯緊接著一腳把它從面前踹開，他揮舞著戰斧『泓都』，將側面衝上來的死屍攔腰斬斷，跟著用手中的大口徑的能源槍往死屍的頭上補了兩槍。麥斯在心頭責怪自己，雖然已經很謹慎了，沒想到屍潮的衝擊力如此恐怖。在一瞬間就沖開了他們迎敵的陣形。被這屍潮淹沒，麥斯等人只好無奈的各自為戰。麥斯揮動著泓都，向著自己這邊的改造者緩緩的走去。想要破開屍潮與隊友會和，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措施。可是屍潮卻圍上了一層又一層，它們沒有恐懼，感受不到疼痛，它們的肢體末端鋒利如同刀鋒一般。在砍殺中，麥斯也覺得十分的棘手。能源槍中的子彈很快就被打完。根本沒有換彈的時間，他側身躲開一具死屍的撲擊。然後掄著泓都直接將它劈成了兩半，人首分離。空殼的能源槍也被用來當做武器狠狠地砸在另一具死屍地前額，把他砸地往後仰。可是四周的死屍卻越來越多，麥斯只好無奈被迫放棄與隊友會和，因為沖入屍潮內部時極為不明智的，好在他和隊友們都離能源槍比較近，只能想辦法向蓋提羅方向突圍。
怪物們的人海戰術，遠遠比人類的來的恐怖！
麥斯揮動著泓都，他已經不記得劈殺了多少死屍了，無數張慘白的臉在他面前一閃而過，又被他狠狠劈了回去，此刻的他身上掛滿了彩，大大小小的傷痕遍布全身，泓都被揮舞的幅度也越來越小。
這時，銀色的利刃破空而來，帶著銀色的刃光。穿透沿途死屍們的身軀，然後狠狠地穿進麥斯面前地死屍的頭顱。緊接著，人影從天而降，對那名死屍接上了一記膝擊，將銀色的利刃直接穿透了死屍的頭顱。死屍仰面倒下，殞翳拔起了逆鱗，揮手一道半圓，將好幾名死屍的軀體直接斬斷！他大吼道：「跟著我！」語落又是反手一刺，將企圖偷襲的死屍直接洞穿。毫不留情的將其粉碎。
對於殞翳來說，逆鱗無疑是一柄極為稱手的武器，他揮動著逆鱗破開這些死屍的肌肉和骨骼毫不費力。自然而然，就像用鋒利的利刃切割豆腐一樣容易。銀光四濺，在殞翳揮動間，劍柄處冒出細密的鱗片，逆鱗也在回應著他！隱隱間，雄渾的咆哮聲響徹。
但是深處屍潮中，就連殞翳也感覺到些許棘手。因為這些死屍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不動用黑神的力量。根本無法清除。這一路過來，他跟麥斯身旁的殘軀肢體已經堆積如山。可是距離蓋提羅的能源牆還是有好長的距離。
「看，天上那是什麼？」麥斯抬頭，驚訝道。他提著泓都，泓都上沾染著層層黑色的粘稠的血液，反觀他自己也不見得有多好受，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痕，如果不是憑著改造者那異於常人的恢復性，恐怕他的下場就會是失血過多而休克吧，然後被這無盡的屍潮吞沒。
下雨了？這是殞翳抬頭的第一個反應。可是，這裡又不是身處陸地行星之上，怎麼會有雨呢？他不由得凝神而望。雖然只是那麼一瞬間。但他看清了那是什麼，那當然不是雨，那是滿天密集的光點，閃爍耀眼，在這漆黑的星空中。連光束遊離燈都沒有它們的璀璨奪目。金色的光點漫天，燦若繁星一般。那是姬川的手筆！將光芒凝聚成細長的利刃。成千上萬同時落下，的確如同下雨一般。不對，那不是下雨，那是極致的死亡之華！
繁星落下，以飛流直下的氣勢落入屍潮中，將大範圍的來不及反應的死屍粉碎，利刃貫穿了它們的身體，切割著它們，將他們化為粉末，而有些反應快的則倖存了下來，不過被狠狠的釘在地上，在下一刻便被接踵而至的利刃粉碎。
殞翳麥斯等人在這漫天的流星雨中狂奔，在那些死屍重新會聚形成屍潮之前。漫天的光雨如同流星一般硬生生為他們在這密集的屍潮中撕開了一道口子。金色的光雨落在殞翳等人的身上便化為了四散而飛的光屑。他和麥斯以及他的隊友很快便會和，然後撤回了能源牆之中。
姬川大口的喘著氣，這一波的漫天流星雨落下，看來對他造成的消耗相當的不小。此刻的他頭上已經布滿了層層密集的汗珠，確認了殞翳他們都撤回能源牆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對著光端通訊道：「瓦特，發射神罰，將這些怪物清空！」
彷彿是為了回應他的話語，巨大的光束自身下的蓋提羅射出，筆直的向著屍潮最密集的地方衝去。無與倫比的力量便在一瞬間將那些來自地獄的怪物們毀滅的渣都不剩。這強大的一擊，將能源牆外的那基數極為龐大的屍群毀滅了不少。要塞級武器的效果果然沒讓姬川失望，也難怪了各政府如此抵制要塞級武器的使用，這玩意兒如果真的再次放到戰場上，不知又會有多少人消失。
「進去了一圈，有什麼結論嗎？」姬川指了指屍群，向著殞翳問道。
「這個……」殞翳低下他那好看的頭，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些死屍，身體的強度跟一般的三代者相同，個別甚至尤有過之。如果是三代者遭遇了，一對一不見得是對手，四代者……我覺得他們是去送零食的。」
「哈？零食？」姬川挑眉，被殞翳這個比喻逗得微微翹了一下嘴角。
「嗯，就是去送吃的。」殞翳也笑了笑，「我估計他們的攻擊力和破壞能力可以和一般的二代者相提並論。靈敏和迅捷程度介於二代和三代之間。我認為，最有效的應對辦法是利用瓦特阿爾海姆中的，被意為『空白』的不可被理解的武器。比如我的逆鱗，或者麥斯的泓都。直接破壞他們的脊椎，或者脆弱部位，例如大腦，或者腰部，應該也可以。除了瓦特阿爾海姆的空白武器，類似與姬川你這樣可以聚光成刃的，或者高殺傷的黑神也可以做到。除了以上，高壓的能源槍持續攻擊一個單體目標也可以。而且……我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這些傢伙…只是散兵嘍啰…」
「他們生前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類，沒想到在死後居然強化成這樣……」麥斯插嘴道，他此刻的狀態算不上好，不過他還是勉強站著。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沒有意識，暴虐，嗜殺性極強，尤其是對活著的東西。」殞翳補充道，「不過我想已經死亡的人沒有意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覺得很奇怪。」姬川皺眉，因為沉思導致他眉間僅僅鎖著。「按理說，恆星AR-e3被毀滅而產生的巨大爆炸應該連帶著行星艾爾一起毀滅才對，就算有殘留……但是這個基數也未免太恐怖了吧……原本我以為把蓋提羅和所羅門當做攔截，再加上通知了那群吸血鬼，所以問題應該不大。可是……」
「可是現在問題反而大到不好收拾了吧？」殞翳好心的補充道，無奈的笑笑。
如果行星艾爾如姬川自己所想的那樣…不，或者說，應該是正常情況下，它是根本不可能在那場大爆炸中獨善其身的倖存下來。那樣的話，上面的那些死屍應該有很大一部分被毀的連渣都不剩才對。再說，行星艾爾也只是一顆小行星，人口基數不會太大。可是，這蓋提羅外的這麼多，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一股冰冷的感覺爬上姬川的脊背，姬川搖搖頭，試圖將這種不好的感覺甩出腦外。又是這種感覺，冰冷瑟人，令人不安，彷彿揭開了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一般，姬川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每一次沉思的時候，它總會悄無聲息的爬上心頭。
「天吶…！」旁邊的驚呼聲把他從恍惚中拉了回來，當他看向那名發出驚呼的人的時候。猛地發現，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同一個方向。他疑惑的轉頭望向那個方向的時候，眼前所見的東西也令他深深地吃驚，忘記了說話，似乎是語言系統被莫名的卡住了。
神罰的光束消失之後，能源牆上的屍潮上被打出一個巨大的空洞，眾人的目光從那個空洞中望去，在光束遊離燈照射不到的地方。在那漆黑的宇宙中，點綴著閃爍的繁星，在那繁星的映襯下，不遠處，隱隱望去，………破碎的深紫色行星靜靜的漂浮在那裡，而那個方向，是神罰光束消失的地方。眾人凝重的看向那個破碎的小行星，望向那個他們不久前在視頻資料裡面見過的小行星。
那是行星艾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