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死神)
?從四番隊那裡走出來,伊澤並沒有忙著回家,他轉身向中央四十六室走去。
迎面的志波海燕急匆匆地走過來,與伊澤撞了個滿懷。
「啊呀,伊澤你沒事吧。抱歉,太著急沒有看到你。又去給白哉拿葯了嗎?還真是個好弟弟。」志波海燕拉過伊澤被撞的搖晃的身體,哈哈大笑起來,臉上掛著有些歉意的笑容。想到自己還有事,忙對伊澤說:「那麼我先走了,隊長他們還在等我。」
「嗯。」伊澤不以為意地點點頭。剛要邁步,又被志波海燕拉住。
「那個,你是要去中央四十六室嗎?」
伊澤望向志波海燕,不知道這個副隊長又要做什麼,但是出於禮貌依然做出了回答。
志波海燕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高興的擊掌說道:「幫我個幫,伊澤。把這個交給總隊長,拜託了。」
看著對方手上遞過來的黑黝黝的包裹,伊澤沒問裡面是什麼,仰起頭笑了笑「海燕大哥不怕我拆開偷看嗎?這麼信得過我。」
「嘛,在說什麼胡話。你小子辦事還是很踏實的。」志波海燕大呼呼地拍拍伊澤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環顧下四周之後,低下頭小聲在伊澤耳邊說道:「這件事不要告訴隊長,知道嗎?」
伊澤心下明了,是志波海燕的懶散毛病又犯了。不過,從外包裝看去就知道是機密的包裹,由他這個剛剛加入的隊員送去,真的沒關係嗎?志波海燕雖然性格直率,可是能做到副隊長,腦子可不是當擺設用的。
不管對方處於哪種動機,伊澤都不關心。他掂掂手中不算太沉的東西,沖志波海燕揮揮手,轉身離開。
看著伊澤走遠,志波海燕的眼神漸漸嚴肅起來,他低聲說:「還是個孩子啊。」
將志波海燕囑咐的東西交上去后,伊澤又找到四楓院夜一聊了幾句,之後趁著沒人注意自己,拐了幾個圈,走向了關押帶刑死神的監獄——懺罪宮。
手裡有上次浮竹十四郎給的令牌,所以進入的時候並不費事。
懺罪宮沒有外人想象的陰森可怖,布局簡單,環境乾淨。沒有刑犯的叫喊喧嘩聲,也沒有血腥撲鼻的氣息。總體來說,是個相當文明的監獄。
伊澤沒有好奇的四處探尋,收起在九番隊隊員那裡天真無辜的表情,他徑直向裡面的一個房間走去。
房間里只有一個人,帶著沉重的純鐵鎖鏈,低著頭靠在欄杆上,不知在想什麼。
伊澤就那樣靜靜地站著,沒有開口的意思。房間的人抬頭望了他一眼,既不驚訝也不尷尬,依舊自顧自的低頭想事。
良久,在一旁留守的九番隊隊員認為兩個人不會說話的時候,伊澤開口道:「你在緊張。」
天經地義的陳述的口吻。
沒有反駁,也沒有掩飾,房間里的人挑了挑眉,眼神詭異地斜視少年:「所以呢?你是來勸我放棄斬魂刀跟日番谷和好的?我既然已經坐在這裡,怎麼樣都威脅不到他吧。」
這個人便是日番谷冬獅郎的好朋友——草冠宗次郎。兩個人一起進入真央學院,一起尋找斬魂刀,本來也可以一起進入番隊工作的。沒曾想兩人的斬魂刀居然一模一樣,這在瀞靈庭是不被允許的,所以註定有一個人要充當炮灰的角色,很顯然,中央四十六室放棄的是草冠宗次郎。
伊澤沒出聲,草冠宗次郎的話就淹沒在懺罪宮寂寞的黑暗中。在外人看來,或許是草冠宗次郎點中了他心中所想。
草冠宗次郎挪了挪身子,盡量坐的舒服些,不在意地說道:「伊澤,我們一起在真央學習,一起練習,結伴多年。可惜,日番谷那小子終是沒看透你,呵呵,如果說我是他前進道路上的蛀蟲,那麼你就是一條毒蛇。」
絲毫不為草冠宗次郎的話感到憤怒,伊澤找個理由支開九番隊隊員,確定他在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隨後走進了房間,站在離草冠宗次郎更近的位置上,「我可以說你在嫉妒嗎?很幸苦吧,掩飾著對身邊兄弟的那種感情。若我是你,即使再痴情,也絕不會一直固執到現在。」
草冠宗次郎猛然一滯,俊朗的臉埋在陰影里,散發著幽暗的氣息。
「你知道小獅心軟對你不可能下重手,就設下這種計策,卻不想把自己牽扯進來。所以,做了什麼樣的事,就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我不會放棄的。」
是不放棄對日番谷冬獅郎的執著,不放棄斬魂刀的羈絆亦或是不放棄對目標的追逐,伊澤都不關心。
他將手搭在草冠宗次郎的肩上,眨眨眼睛道:「世上哪有自己堅定就可以不管不顧的道理,用你自己天真的設想,把小獅逼上絕路,你很高興,很有成就感吧。」
草冠宗次郎不怒反笑,似乎是緩過神來,穩了心,暗啞的聲音里充斥著滿滿地嘲諷:「那又怎樣,至少他會想到我,記住我。哼,你真可憐,比我可憐。」
「哈?」伊澤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般,眼睛眯起來看向草冠宗次郎。「你在開什麼玩笑,本少爺可憐。在監獄里時間長,腦子也壞掉了嗎?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昨天晚上我和小獅徹夜暢談了哦,他在我懷裡喝醉了,又哭又鬧,完全不像平時那樣彆扭呢。可惜你看不到了哦。」
明知道伊澤是在氣他,但是草冠宗次郎心裡還是翻起了不小的波浪,臉上卻還是很沉靜。
可是伊澤卻像是逗上癮一樣,繼續添油加醋:「都說喝醉酒的人會說實話,可是很奇怪呀,為什麼小獅喝醉之後一句都沒有提到你呢?是實在觸碰不得,還是在他心裡你只是個普通到失去了也好,傷害了也好,怎樣都會最終被遺忘的那種呢,抑或是他已經決定忘記你,從此兩不相干。你還在堅持什麼呢?或者是,還在幻想什麼呢?」
「砰!」草冠宗次郎不顧鎖鏈的禁錮,猛然起身,緊緊抓住伊澤的手腕,將他推到牆上,眼底瀰漫著深諳的霧,隨時都可能灼人蝕骨。
巨大的力道衝擊著伊澤纖細的身體,幾天前壓制下的火燒撕裂感再一次席捲而來,胸腔里的血腥直上喉頭。
「咳咳·····」毫不在意身體的叫囂,伊澤反而很開心地笑了,似乎什麼事情正中自己的心意。
可惜盛怒中的草冠宗次郎並沒有注意到,伊澤臉上近似狡詐的笑意。
老子可是拼下血本和你在演戲,你可得爭點臉啊。怎樣也要完滿落幕,才不算吃虧吧。
「咳咳·····咳咳······嘔·····」也不知道是不是壓抑太長時間了,口中的血像是流水一般,不住地向外涌,害的伊澤想說的話一句都沒來得及說出來。身上穿的隊服被染的鮮紅,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看著草冠宗次郎明顯被震驚的神情,伊澤心裡嘆了口氣。他還沒說完呢,還不到被嚇傻的時候啊,老兄,你剛才那股狠勁呢?再挺挺行嗎。
喘了口氣,冒出的血終於有了停歇的趨勢,伊澤將頭抵在草冠宗次郎的肩上,貼在他耳朵上,輕聲說道:「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不等草冠宗次郎有所反映,伊澤便清晰而又緩慢地吐出一句話。
草冠宗次郎的眸子在這一刻猛然驟縮,殘陽的餘輝滲進了伊澤的雙眸之中,仿若一潭無盡的深淵,低吟淺唱著靡靡之音,誘人墮入其中。
草冠宗次郎低下了頭,略長而又散亂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短暫的沉寂后,低低的笑聲從喉嚨里傳出,先是輕輕的幾聲笑,隨後衍變為猖狂的大笑之聲,「哈哈哈哈哈,伊澤啊伊澤,你果然總是會讓人感到驚訝,可是我為什麼要信你的話?以我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麼來,你以為我會聽信你的話嗎?即使你說的是真的,我就會任你控制嗎?你是否太過天真了。」
「你會的,咳咳·····就算沒有這件事,你也早就不能容於這裡,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既然眼前有這樣的機會,我不信你會輕易放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你想不想的問題,因為一切都由不得你,咳·····」
靜謐,無聲,似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裡。
伊澤感覺一雙大手附上了自己的脖子,慢慢地收緊。草冠宗次郎是被囚禁了,但是力氣還在,對付伊澤依然綽綽有餘。
「咳咳·······嗯·····」生命受到了威脅,伊澤卻並不驚慌,他勉強睜開眼睛,腦中的眩暈感和脖頸的窒息感接踵而至,讓人難以忽略。
此刻,若是有旁人在場,他一定會看到草冠宗次郎眼中的腥紅和猙獰,瘋狂的憤怒使他神智不輕,只想掐死手中這個人。
而伊澤卻面帶笑意。
場面無比詭異。
「啪!」牢門被打開,衝進來的日番谷冬獅郎和眾位死神,入眼的就是這副場景。
看見伊澤衣服上大片的鮮紅,還有脖子上那雙手,任誰都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尾隨而來的九番隊隊員連忙上前拉下發瘋了的草冠宗次郎,伊澤失了力道,順著牆面跌坐在地上。
日番谷冬獅郎幾乎是飛奔過去,扶住伊澤,小心翼翼摟住他,生怕傷到他,語氣焦急:「伊澤,伊澤,你怎麼樣?伊澤!」
其實伊澤還有一口氣,可是卻懶得剩下的解釋,乾脆頭一歪,暈了過去。
演戲還真累啊!
作者有話要說:額。。。。大綱是早就定好的,可是寫出來怎麼總是覺得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