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是死是活,選擇在你
沈覓頭皮一麻,以為自己聽錯了。
「姐,聽我的,先打電話報警,然後護好自己的頭部……」趙子皓擰著眉,眼看著剎車失靈的車子在下坡路上速度越來越快,沉聲叮囑道。
沈覓嚇得不輕,根本不敢看兩遍飛速掠過的風景,顫抖地摸出手機,聽趙子皓的話,先打了個120報了地址,後面嚇得只剩下哆嗦和尖叫了。
「姐,這樣下去不行,你準備好,我在前面那個彎道把車停下來!」趙子皓說著,緊握住方向盤,提上手剎,車子不受控制地直直朝前面彎道的兩棵大叔撞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衝擊力將兩人狠狠地甩到了前面,安全氣囊彈出,沈覓只覺得頸間一痛,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了,席烈坐在床邊,正綳著臉,眉頭緊蹙。
「席烈……耗子,耗子呢?」她掙扎著要從床上坐起,被席烈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他沒事,正在隔壁修養。」他沉聲答道。
「真的嗎?我想見見他,你帶我去見他!」沈覓放心不下,不依不撓的祈求道。
「真的,但是你現在不能亂動,你的頸椎受了傷,還有點輕微腦震蕩,必須好好躺著養傷。」席烈摁住她,板著臉叮囑道。
沈覓這才覺得脖頸很痛,讓她連轉頭都很困難。
「你的車,剎車突然失靈了,我當時真的嚇死了,還好沒什麼事,不然,不然陸悅肯定恨死我了。」
「沒事了。」席烈撫了撫她青紫的額頭,柔聲安慰道,「還好你今天開我的車出去,都是我定製的安全係數很高的車。」
「我們上山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就那麼一會兒,剎車就壞了呢?」沈覓回想著剛才的驚魂一幕,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席烈聞言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事故原因已經去調查了,也不排除是剎車踩得太死了發熱導致的失靈,人沒事就好,等調查結果。」
沈覓聞言輕輕嗯了一聲,正欲伸手抓住他,卻覺腕間一陣刺痛,忍不住驚呼出聲。
「哦對了,你把頭護得太死了,手腕撞到旁邊,骨折了。」席烈摁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亂動。
打起精神來,她才感受到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像被火車碾壓過一樣,到處都散發著或尖銳或隱約的痛楚。
醒了好一會兒,醫生過來檢查了一番,又給她叮囑了些注意事項,這才調了兩個護工來,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我的侄媳婦怎麼樣了?」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席英月急匆匆地推門而入,見沈覓睜著大眼睛,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怎麼樣?!烈兒跟我說你出車禍了,把我嚇得不清!」
席英月憂心忡忡地問著,一雙眸子焦急地在她身上打量著,確認她問題不大之後,才重重地舒了口氣。
「小姑,我沒事,就是一點小傷,席烈太大驚小怪了。」沈覓扯了扯嘴角,柔聲安慰道。
「唉,這事兒我都不敢給他們說,估計幾個老的聽說你車禍,就急得昏過去了!」
沈覓聞言幽幽地嘆了口氣,「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
「這不怪你,你乖乖養傷就是。」
一旁一直沒吭聲的席烈突然開口,「小姑,你也少說兩句,讓她休息會兒。」
席英月斜睨了他一眼,沖他招了招手,他心領神會地跟著她出了房門。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處理完?怎麼侄媳婦三天兩頭的出事情?想讓人相信這是意外都難!」席英月剜了他一眼,冷聲質問道。
「已經去查了。」席烈聞言沉下臉,言語間儘是內疚之色。
「你這種人的老婆,還真是不好當!我都替侄媳婦疼!還有我來告訴你一聲,奶奶的身體也不好,說好了今天入院,你想個理由給他們說,別讓人起疑了。」席英月說著,急匆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離去。
什麼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算是體會到了。
一件件事情弄得他頭皮發麻兩眼發黑,簡直是心亂如麻,無法呼吸。
想著,他收起心神,去了隔壁趙子皓的房間。
他還沒有醒,陸悅在一旁抹眼淚。
趙子皓坐在駕駛座,按理說,安全係數比副駕駛高多了,但是他為了保護好沈覓,側過車身,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力。
就算前面有安全氣囊,也保證不了側面的安全,還有他緊握方向盤的手。
危難之時,他想著保護沈覓,以至於撞斷了肋骨和胳膊,頸椎也傷的不輕。
看著挺著大肚子哭的像個淚人的陸悅,他心裡頭很沉,默不吭聲地出了病房,去預交了一大筆費用,才回到了沈覓的房間。
沈覓渾身疼得受不了,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痛,此刻已經沉沉地睡去了。
「照顧好她,我出去一趟。」他對一旁的王玥說著,便起身,出了病房。
他直接驅車來到了警察局。
「席先生,事故的原因還在分析……」他剛一進去,就有人小心翼翼地迎了上來,低聲解釋道。
「沒什麼好分析的,我的車是軍用車,定期檢查,剎車片不可能存在過熱的情況,我現在就要車上的記錄儀,幫我拿過來。」席烈板著臉,一雙黑眸里閃著寒光,看得來人一愣,隨即按照他的吩咐飛快的去取錄像了。
不一會兒,一張存儲卡就送到了他面前。
「還有當時墓地大門口的監控,我也要。」他收起卡,冷聲道。
「已經派人去取了,您要不在這等等,應該快回來了。」對面的男人抹著額上的冷汗,連頭都不敢抬。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這位少將的老婆,這要是被查出來,指不定死的有多慘。
約摸等了十幾分鐘,終於有人將墓地的監控拿了回來,他跟著進去看了看,面色很是難看。
監控錄像上顯示,沈覓和趙子皓下了車,確實有人過來了,鬼鬼祟祟地在車子旁邊轉悠了許久,後來就不見了。
「莫非是這人搞得鬼?」
「十分鐘內,幫我匹配到這個人的個人信息。」席烈冷冰冰地命令著,嚇得幾人不敢吭聲,只好拿著個視頻截圖去做匹配了。
將近半小時之後,席烈拿到了一份資料,這才放過了他們,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警局。
「我去,太嚇人了吧這位老哥。」
「唉,你有所不知,聽說對面幾次三番地挑釁,這次居然還把他老婆差點害死了,換成哪個爺們兒都受不了。」
「那,那這事兒我們是管還是不管?雖然壞人罪有應得,但,萬一出個什麼事兒……」
「行了,先看情況。」
幾人議論了好一會才作罷。
席烈上了車,將手中的資料傳給了景亮,讓他幫忙定位這個人現在所在的位置,不一會兒便得到了景亮的消息。
「大哥,這人雖然只是個小弟,但是背後的勢力也還是很硬的,您這樣貿然過去不太好,乾脆讓警察處理算了。」景亮有些放心不下地叮囑道。
「放心,我不做別的。」席烈綳著臉答著,隨即不給景亮說話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一路疾馳飛奔,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城中村。
這裡房子高矮不一,亂搭亂建的破雨棚,加上沒怎麼修好的小路,將這裡襯托得格外的髒亂,席烈穿著一身黑色衣服,戴上了鴨舌帽和口罩,去後備箱找了許久,帶上了一根甩棍和瑞士軍刀,便將車子停在巷子口,冷著臉沖了進去。
這塊地方條件差,居住的多為到城裡務工的人,治安也很是讓人頭疼,到了天黑的時候,在外面除了些晃蕩的社會青年無業游民之外,都沒人敢把鋪子開著。
席烈緊繃著臉,就著景亮給的地址,在巷子里繞了許久,才找到一棟搖搖欲墜的小樓,二樓正亮著昏黃的燈光。
他的眸光冷了冷,雙手緊握成拳,毫不猶豫地踏上了一旁陰冷潮濕的狹窄樓梯。
到了二樓,從屋裡傳來了陣陣吆喝聲,聽起來好像是在打牌。
席烈垂眸,觀察了一下這裡的地勢,來來往往地在外面走廊里走了好幾圈,這才瞭然於心,毫不猶豫地抬手,敲了敲門。
「誰啊?!」裡面傳來了一道大大咧咧的聲音。
「你去開門!」另一人不耐煩地斥道。
不一會兒,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響起,門被打開,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嘴裡叼著根煙,不耐煩地斜睨著席烈。
「誰啊你?找誰?!」他啐道。
席烈的眸光冷了冷,不著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屋內,發現只有寥寥四個人。
「超哥,在嗎?」他扯了扯嘴角,沉聲問道。
「你誰啊?怎麼這麼眼生?你找他幹嘛?」男人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發現他身高腿長,一身黑衣看起來格外的精幹,加上將臉捂了個嚴嚴實實,看起來倒真有幾分讓人害怕的肅殺志氣。
「誰找我?」裡面響起一道聲音,「瑪德牌不好,待會兒打,這把不算!」
席烈未等面前的人回答,便大手一揮,將他推到一邊,自顧自地破門而入。
「你是什麼人?!我怎麼沒見過?」裡面的人見了他,都嚇了一跳,那個叫超哥的人,壯著膽子走上前來,打量了他一番。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瑪德問你話呢!你是誰?!」
超哥似是不耐煩了,一旁幾人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都暗戳戳的後退幾步,旁觀著局勢。
「我是誰?呵,你自然會知道。」席烈冷笑一聲,抬手摘下口罩,眸中閃著寒芒,看得人心裡直發怵。
「踏馬的誰啊,我不認識你,你來找我幹什麼?」超哥惱火地啐了一口,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席烈眸光微閃,咬了咬牙,徑直鉗住他的手腕,幾乎是瞬息之間,就將他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餘下三人皆是一愣,不知道眼前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只好慌亂地下去抄傢伙,將席烈圍了起來。
「活得不耐煩了吧你?敢動我?有種報上你的名號,別踏馬搞偷襲這一套!」被摁在桌子上的超哥動彈不得,只好動動嘴皮子,氣急敗壞地罵道。
「我要糾正一點,活得不耐煩的是你,我的人都敢動!」席烈冷笑一聲,手上力道更重,疼的男人一陣慘叫。
「快放開我大哥!」一旁的小弟回過神來,揮舞著手裡的棍子,作勢就要上來打架,席烈抽出別在腰間的甩棍,還沒待他反應過來,就被一棍子抽到了胸口,悶哼一聲癱倒在地,半晌爬不起身。
「今天你要是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一條活路,不然的話,就怨不得我了!」席烈說著,將超哥從桌子上拎起,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頜,他居然兩眼一翻,險些暈了過去。
「大哥!」剛才開門的男人一聲驚呼,抄起旁邊的板凳就沖了上來。
席烈靈巧地躲開,在他腹部踹了一腳,順帶閃到另一人身後,一掌劈在他的頸間,直接將他給打暈了。
一時間,房間四個大漢全都倒下了,他將暈暈乎乎的超哥從地上拎起,綁到了對面的椅子上,熟稔地點上了一支煙,等著他醒來。
等了許久,他實在沒了耐心,去一旁的水龍頭接了點冷水,嘩啦一下潑到了超哥的臉上。
超哥終於悠悠轉醒,看到面前板著臉猶如撒旦一般的男人,那眸子中的殺氣讓他的頭皮一陣發麻。
「你,你是哪位大哥?我動了你什麼人?」
席烈悠悠地掏出手機,翻出一段監控錄像,在一臉哆嗦的超哥面前點了播放。
「這視頻里的人,是你沒錯吧?」
「是我又怎麼?礙著你什麼事兒了!」超哥臉色一變,梗著脖子問道。
「礙著我什麼事兒?車裡坐著我老婆和我小叔子,你說你是不是找死?」席烈說著,傾身向前,一雙眸子冷傲地盯著他,手裡把玩著帶來的瑞士軍刀,臉上帶著嗜血的笑意。
超哥聞言面色如土,頓時沒了血色,一雙眸子也驚恐地沒了焦點,胸膛劇烈起伏著,汗如雨下。
「不,不是我,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被迫的!」他的聲音有些發抖,看著席烈的靠近,害怕地在椅子上掙扎著。
「老實交代了,我就免了你的死罪。」席烈板著臉,語氣重帶著冷意,還有重重的殺氣。
「我也只是聽上面大哥安排叫我去給那個警察一點教訓,誰知道多了個女的在上面?而且,也,也不是我要去的啊!」超哥是徹底害怕了,眼前的男人身手敏捷,一瞬間撂倒了他們四個,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想活命,只能老實交代了。
「誰?」席烈低喝一聲,嚇得他一個激靈,「敢說一句假話,我就卸你一根手指頭!」
「我,這,你得找我上面的人去問,我也是個跑腿小弟,只不過手下有幾個不成器的小弟,真正安排事兒的是上面啊!」超哥嚇尿,要不是自己被綁著,估計早就癱坐在地上給席烈求饒了。
「直接說就是。」席烈不耐煩地蹙眉。
「我上面有個大哥叫田璽,我都是聽他安排的,我自己哪敢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田璽?上次捅傷那個警察,也是你們乾的好事?」席烈不悅地眯起眼。
「是,是,只是讓我搶走那個警察身上的東西,然後給他點教訓嚇嚇他,我們就只是划傷了他……」超哥哆嗦地說著,汗如雨下。
席烈眸光一冷,抬手就在他的肚子上劃了一道,頓時血流如注,疼的他一陣慘叫。
「這件事解決不了,你還是死路一條。別想著耍花招逃走,你以為我是怎麼憑藉一個視頻就能找到你家的?」
席烈幽幽的說著,語氣里儘是威脅。
「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一定幫你搞清楚,求你放我一馬,我還有家裡人要養活,我也是沒辦法,大哥,我不敢了,不敢了……」超哥疼的直冒冷汗,涕泗橫流,那哭唧唧求饒的姿態,看得席烈怒火中燒。
只會恃強凌弱背後做小動作的廢物!
「是死是活,選擇權在你。」席烈說著,悠悠地站起身,用幾塊黑布罩住了他們的頭。
在房間轉了一圈,他這才快步離開。
回到市裡,已經華燈初上。他回家換了身衣服,拿上了沈覓要吃的葯,這才去了醫院。
沈覓早就醒了,正瞪著大眼睛百無聊賴地看著天花板,王玥有些疲累地在一旁打瞌睡。
「先生您回來了,太太嚷嚷著找你好幾次了。」見了他,王玥飛快地站起身,退了出去。
「嗯,你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這裡陪著。」席烈點點頭,答道。
「太太還沒吃晚飯,我做好了放在保溫桶里,您一會兒記得給她吃。」王玥叮囑著,很有眼力見地出了病房。
「哼,媳婦在住院,還連人影都找不到。」沈覓白了他一眼,不悅地嘀咕道。
席烈扯了扯嘴角,無語地笑了。
「所以你是生氣了,才不吃晚飯的?」
「氣都氣飽了,吃什麼吃,不吃了!」
被她難得的小脾氣逗笑,他站起身,在一旁的桌子上取來保溫桶,動作麻利地打開。
「王姐給你做了骨頭湯補骨頭,吃點。」席烈說著,踱步到她跟前,拿了一把勺子,仔細的舀了一口湯,示意她張嘴。
「我想知道耗子醒了沒有,下午陸悅來了,說他還昏迷不醒,你是不是在忽悠我?」沈覓眨巴了兩下眼睛,板著臉問道。
「沒忽悠你,他也是頸椎受傷了,沒醒是因為腦袋在窗戶上磕到了,腦震蕩應該比你嚴重,所幸的是沒有顱內出血,沒事的。」席烈嘆了口氣,耐心的解釋道。
沈覓這才放下心來,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這樣喝不到,你給我把床鋪調一下。」她嘀咕道。
席烈應了下來,給她調整了一下角度,然後仔仔細細地喂她喝湯吃飯,事無巨細。
「對了,李夢不是出去了嗎,到現在也沒個消息,你,你拿我手機來給她打個電話。」沈覓突然想起這一茬,憂心忡忡地說道。
「問了,王姐說已經回家了,因為太晚了,我就沒讓她過來。」席烈撫了撫她的嘴角,沉聲解釋道。
沈覓放下心來,「她去見李軍成了。說是要撬開他的嘴。」
席烈點點頭,不再答話,腦子裡飛快地想著怎麼利用田璽那條線,把這後面的人都揪出來。
傷害過他家人的黑手,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在想什麼?表情看起來很嚇人。」沈覓瞄了他一眼,發現他舉著把勺子在發獃,眉目間儘是陰鶩。
「沒什麼,再吃點,一會兒還要吃藥。」席烈回過神來,給她舀了一勺遞到嘴邊。
她乖巧地吃下,狐疑地盯著他,最終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幽幽地嘆了口氣,不再追問。
「說來也奇怪,咱倆怎麼沒個安生日子呢!不是你進醫院,就是我進醫院,要麼我姑媽進醫院,要麼奶奶進醫院的,要不要找時間,去廟裡拜一拜啊?」
「行,等你好了去。」席烈笑了笑,應了下來。
吃過晚飯,沈覓又開始疼的直冒汗,席烈給她吃了葯,一直陪在她旁邊,直到她扛不住了沉沉睡去。
他幫她蓋好被子,檢查了一下窗戶,手機在兜里震動個不停,他輕手輕腳地出了病房,這才接起。
「小姑,我剛在哄覓兒睡覺。」他輕聲解釋道。
「侄媳婦怎麼樣了?我現在在醫院,你最好過來一趟。」那頭的席英月剛接起電話,就急吼吼地吩咐道。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席烈聞言心中一沉,低聲道。
「那個,侄媳婦咋辦?你來之前把說辭給想好了,免得到時候穿幫了可就雪上加霜了。」席英月不放心地叮囑道。
席烈默然地點點頭,眉頭緊蹙,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問:
「是不是奶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