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席烈生死未卜
「他突然叫你去幹嘛?不是玩兩天就回來嘛?」沈覓一愣,忍不住出聲問道。
「那些人也是我的戰友,說想我了,怎麼著也得過去見見,順路把大哥給捎回來不是更好嗎?」景亮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那,那你早點把他給我帶回來。」她點點頭,叮囑道。
景亮嘿嘿一笑,沒再待她多說,便飛快地離去了。
「太太,該吃藥了。」王玥端著一杯溫水過來,柔聲道。
她點點頭,吃了葯,便踱步上樓洗澡準備睡覺。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在枕邊響起,嚇了她一跳。
「幹嘛?」接了電話,她啞著嗓子問道。
「你這就睡了?你是豬么?」那頭傳來劉辰逸的冷哼。
「掛了。」她煩躁地嘆了口氣,知道他又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下意識地就想掛斷電話,卻被劉辰逸扯著嗓子叫住。
「別睡了,起來!」他沉聲命令道。
沈覓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又怎麼?」
「你老公電話怎麼打不通?」
「你給我老公打電話幹什麼?」她被他問得有些懵,早就感覺這倆大老爺們兒不對勁,但席烈堅持兩人沒什麼,現在看看,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出來玩我就告訴你。」劉辰逸老神在在地說著,沉吟一會兒,又道:「聽說你離市區挺遠,我來接你還是直接約你家附近?」
她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身。
「你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我說,不然走著瞧。」嘀咕著,她終是認命地換了身暖和衣服,現在外面早晚溫差很大,這個點溫度已經降到十度以下了。
最終她還是跟劉辰逸約在了市裡,而且她自己開車過去。王玥已經歇下了,並不知道她出了門。
劉辰逸把見面地點約在一家清吧里,一點都不顧及她這個病人的身體,見她來,滿足地沖她揮了揮手。
「我說要去接你你又不讓。」劉辰逸舒坦地窩在沙發上,手裡老神在在地端著一杯酒,正在柔和的燈光下,閃著琥珀色的光澤。
「說事,我還要回去睡覺。」沈覓瞟了他一眼,在他對面坐下,眼睛還有些澀,她有些急著想回去睡覺。
「席少將不在家?」劉辰逸挑眉問道。
「不在。」
劉辰逸聞言蹙眉,不悅地咋舌,「請人幫忙居然不接電話。」
「你能幫上什麼忙?倒忙?」沈覓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吐槽道。
劉辰逸是個什麼人她太了解了,那腦迴路哪裡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席烈這一本正經的漢子怎麼可能跟他有什麼交集,胡扯。
「既然他沒跟你說,那我就不說了,我還是跟他說去。」劉辰逸被她懟了幾句也不生氣,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他不在我還能見到你,不錯不錯。」
「行了,沒話說了我就回了,告辭。」沈覓說著悠悠地站起身,轉身欲走。下一秒手腕被劉辰逸急匆匆的抓住。
「什麼時候性子這麼猴急了?坐!」他臉上帶著些不悅,低聲呵斥道。
「你找我來到底什麼事?問他的下落就不能在電話里說?以後別想我再接你電話了,浪費電量!」她煩躁地蹙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劉辰逸挑了挑眉,「這,這是別人的秘密,我再怎麼壞,也不可能把這些事兒都背著他告訴你吧?還是說我妹妹的事兒吧!」
「我對你這個妹妹,一點興趣都沒。」沈覓毫不留情地怒懟道。
「對我妹妹沒興趣,對羅彥北呢?也沒興趣?」
沈覓聞言蹙眉,將信將疑地瞟了他一眼,「羅彥北咋了?」
說起羅彥北,已經知道了羅婉兒骨子裡留著席家的血,是席烈的妹妹,那說起來,羅彥北也是席家的親戚,只是現在落得個反目成仇的境地,讓人唏噓。
「羅彥北跟小星咋回事,你不好奇?」劉辰逸挑眉,老神在在地看著她。
「我只好奇羅彥北又想對席家做些什麼,至於你妹,我已經無話可說了。」她老實說著,至今也不知道劉辰星哪根筋不對,自己要跟別人訂婚,還要對她充滿敵意,也不知道她是幹嘛了,怎麼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劉辰星鬧著要跟林川退婚,我最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把她揍上一頓出口惡氣。」說起自己這個不省油的妹妹,劉辰逸也是腦仁陣痛,心情都不美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席宇當初喜歡得死去活來,還求我來給你說情,結果呢?跟林川訂婚,完了現在又要退婚,難不成喜歡上了羅彥北?」沈覓忍不住嘀咕道。
「扯淡,羅彥北喜歡男的。」劉辰逸蹙眉。
「難不成羅彥北接觸你妹是因為喜歡你?」她無邊無際地推理道。
「放你的屁,還能不能聊天了?」
劉辰逸翻了個白眼,喝了一大口酒,「我最近叫人跟著小星了,就這短短兩天,倆人已經見了好幾次面了,死丫頭不管我怎麼問都不說實話,氣得我恨不得禁足她。」
「你不是跟羅婉兒熟嘛?問她啊。」沈覓老神在在地說道。
「還可以,那丫頭跟你有點像。」劉辰逸點了點頭,眼神幽幽地瞟了她一眼,「不過她比你聰明點。」
沈覓嗤笑一聲,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我比她眼光好!」
「行了,來之前我已經叫了她了,應該快到了。」劉辰逸說著,老神在在地掏出手機,又給羅婉兒撥了個電話。
「哎呀來了來了。」身後突然傳來羅婉兒清脆的聲音,劉辰逸抬手,沖她招了招手。
「姐姐,我想死你了!」羅婉兒朝她撲了過來,沖她嘿嘿一笑,給了她一個大擁抱,差點把她的假髮都給碰掉了。
沈覓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劉辰逸腦子裡裝的是不是水,說找她有事情,結果把羅婉兒叫了過來,擺明了是在耍她。
再說了,羅彥北就算再壞,也是羅婉兒她哥,疼了她這麼些年了,豈是劉辰逸幾次勾引就能取代的?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想著利用自己的美色讓羅婉兒倒戈於他。
羅婉兒雖然看起來單純天真,但是腦子不笨,眼神滴溜溜地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隨即在劉辰逸身邊坐下,笑吟吟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是不是我哥又做什麼壞事了?」她兀自嘀咕道。
沈覓一口熱水差點噴了出來,看了一眼羅婉兒探尋的目光,乾笑著放下杯子。
「沒,就是我難得來市裡一趟,叫你出來見見……」她解釋道。
「我哥最近不知道在幹嘛,晚上經常回來得很晚,以前身邊吧連個女人都看不見,現在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報告爺爺他在外面和女人在一起。」羅婉兒是個聰明孩子,沒待他們多問,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外界傳言他喜歡男的,最近莫不是誰把他給掰直了吧?」
沈覓無語地笑了笑,攤上這麼個妹妹,她只有同情羅彥北的份兒。
「行了,最近他跟我妹走得近,你可知道?」劉辰逸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話題引入了正軌。
「我知道啊!我覺得沒什麼啊。」羅婉兒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無邪。
「什麼叫沒什麼?這還沒什麼?我妹妹是訂了婚的人,跟他那心術不正的在一起,能走正道嗎?」劉辰逸不悅。
「照你這麼說,我哥還是個斷袖呢!」羅婉兒不甘心地嘀咕,「他禍害你妹,你禍害他妹妹不就完了?扯平了。」
「……」沈覓在一旁聽著這玄幻的對話,有些哭笑不得。
「那萬一,倆人合計著禍害別人,怎麼辦?」劉辰逸擰眉,瞟了沈覓一眼。
「禍害誰?席家二公子?」羅婉兒眨巴著眼,飛快地回過神來。
「說起來,你那個妹妹可真是太優秀了,那變臉可真是比翻書還快。前段時間無意間聽到我哥和爺爺談話,倒提了劉辰星一口,至於說的什麼東西……」
「我沒聽到。」
劉辰逸:「……」
「不過說起來,他們兩個最近確實不正常,我哥最近好像想拿下一個什麼單子,才跟她走得近,我還準備問你呢,你妹妹現在,都插手生意上的事情了?」羅婉兒說著,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天真地看著他。
「生意?什麼意思?」劉辰逸聞言表情一滯,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
「你也知道,我哥公司因為之前的新聞,受到了點影響,他的形象在董事會裡大打折扣,最近不是為了扳回一城,天天到處談生意嘛,我還以為他跟你妹,談跟你們劉氏的合作呢!」
「真是膽大包天了。」劉辰逸冷哼一聲,眉頭蹙成了深深的川字。
沈覓有些雲里霧裡,一雙眸子看看對面說話的兩個人,不知道他們所說是什麼意思。
「原來你不知道啊?」羅婉兒無語地眨眼,「你們可是親兄妹,一家人,這可說不過去呀!」
「婉兒,我有點事情,問問你。」沈覓沉吟片刻,坐直了身子。
「姐姐你問,知無不言!」羅婉兒放下酒杯,作傾聽狀。
「你有沒有聽你哥說過,關於是誰舉報他的話?或者你家裡人有沒有去查過?」
羅婉兒聞言蹙眉,撫著肉肉的下巴,擰著眉似是在回想。
「我還真沒注意,反正我哥氣壞了,發誓一定要揪出是誰在背後捅刀子,之後的事,我就沒關注了。怎麼了姐姐?幹嘛問這個?」
「沒事了,就是問問。」沈覓笑了笑,不再多說,垂眸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
閑聊了幾句,沈覓很有眼力見地不想再打擾他們二人世界,起身欲走。
「我送你回去。」劉辰逸開口道。
她懶得答話,煩躁地剜了他一眼,做了一個「滾」的口型。
水喝的有點多,她在服務員的指示下找到了僻靜的洗手間,找了個空位置進去,剛鎖上門,旁邊傳來了低沉的說話聲。
「我跟你說了,不行。」
她驀地頭皮一麻,連廁所都不想上了。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居然在這種地方,遇到了消失好些天的宋姝文!
「我不想再摻和任何事,等處理完最後一件事,我會離開雲城。我也勸你,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宋姝文的聲音壓的很低,她屏住呼吸,才能勉強聽清她在說什麼。
雖然不知道她在跟誰打電話,但是,很明顯能聽出來她不是很待見電話那頭的人,卻也沒有辦法。
「宋家和雲城,都容不下你!」
語畢,外面響起腳步聲,不一會兒,周遭靜悄悄的一片,沈覓這才舒了口氣,開始解決自己的急事。
完事之後,她心事重重地在洗手台前洗了個手,偏著頭琢磨著宋姝文話里的含義。
思來想去也沒個頭緒,她嘆了口氣,轉身出了門。
「真巧啊。」剛走出去,身旁傳來了一道女聲,她渾身一僵,轉過頭,卻見宋姝文正雙手環胸,老神在在地杵在洗手間門旁,看樣子像是專門在等她。
「確實巧。」她收起心神,笑了笑。
她不知道宋姝文是怎麼發現她的,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只好下意識地瞟了瞟劉辰逸他們剛才在的地方,卻發現早已沒了人影。
「放心,跟你聊聊天我就走。」宋姝文見她表情不太好,率先開口道。
「有點晚了,我準備回家去了。」沈覓不想跟她多說,雖然心裡好奇得不得了,但是用腳指頭都想得到,宋姝文不會跟她說一點有用的東西的,還不如不聽。
「你不想知道席烈幹什麼去了?」宋姝文在她身後幽幽地開口,讓她頓住了想離開的腳步。
「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她蹙眉,語氣有些不善。
「我當然知道了,畢竟他們不敢告訴你的事兒,我還是承受得住的。」宋姝文說著,一雙眸子直直地盯著她,讓她一陣煩躁。
「你這話什麼意思?」
宋姝文聞言眸光暗了暗,嘴角浮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
「我可真羨慕你,一個二個的都會照顧你的情緒,怕你傷心了,難過了,連眉頭都捨不得讓你皺一下。」
沈覓聞言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這不安感逐漸擴大,居然超過了剛才的不悅,讓她忍不住想多問一些內容來。
「到底什麼事,直說好了。」她擰眉,語氣中有些焦急。
宋姝文笑了笑,幽幽地嘆了口氣。
「本來我也想跟他們一起瞞著你,但是,我真的看不下去你這天真無邪享樂的樣子了。就當是我嫉妒心作祟吧!阿烈昨天,約了前幾年抓的涉黑頭目的手下見面。」
沈覓聞言呼吸一滯,如同被人敲了一記悶棍,眨著眼說不出話來。
「那些人是什麼人呢?是怎麼都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人。他為什麼要主動去見別人?因為怕傷害到你,才低聲下氣跟別人談好的條件。」
宋姝文一字一句的說著,眼眶有些紅,看著她的眼神里,有些憎恨和厭惡。
「沈覓,我從來沒覺得你這麼討人厭過。你憑什麼?憑什麼讓阿烈去讓別人報仇不還手?他這輩子,什麼時候這麼卑躬屈膝過?他一個闖過槍林彈雨的人,憑什麼會被幾個鼠輩傷害?!」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狠狠地戳在早就說不出話的沈覓心尖上。
「你說的是真的?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給我說清楚!!」回過神來,沈覓瞪著猩紅的眸子,狠狠地質問道。
「今天在醫院,景亮告訴我的,我知道他喜歡我,他從來不會騙我,也不會瞞我。本來我答應了他裝作不知道,但是,阿烈現在生死未卜,我真看不下去你這副覺得全世界都很美好的單純樣子!」宋姝文咬牙切齒地說著,眸子里噴著火焰,似是想將沈覓生吞活剝了般可怖。
席烈……生死未卜?
沈覓再也聽不下去了,跌跌撞撞地推開她,失魂落魄地朝外面跑去,雙手哆嗦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席烈的電話。
果然,那邊已經關了機。
她不死心地撥了景亮的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傳來了景亮的聲音。
「嫂子,怎麼了?」
「你們在哪?席烈在哪?」她劈頭蓋臉地問道。
「嫂子我還在路上呢……還沒到。」景亮遲疑了一下,回答道。
「報地址!!!」
她再也沒了耐心聽他胡扯,一聲低吼把景亮吼得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
「嫂子,我真的……真的還沒到……」
「不說是吧?席烈去見誰了我已經知道了,你今天不想聽說我氣急攻心活不下去的消息,現在就把地址給我發過來!」沈覓喘著粗氣,腦子裡一片暈眩。
「……宋副官真的是!嫂子你別急,大哥情況穩定了,那個……我,我把地址發給你……」景亮那頭也被她嚇壞了,支支吾吾地回答著,便掛了電話,不一會兒便給她發了個簡訊過來。
她失魂落魄地上了車,連劉辰逸一直守在她車子旁邊都沒發現。
「你,你上了個廁所怎麼變這樣了?」劉辰逸不放心的跟了上來,憂心忡忡地問道。
「讓開!我有事!」沈覓急吼吼地啟動車子,後背都被冷汗給打濕了,手有些哆嗦,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
「你這樣子還能開車?給我下來!」劉辰逸說著,二話不說打開她的車門,將魂不守舍的她從駕駛座給拽了下來。
「去哪,我送你去!」他毋庸置疑地命令道。
「快,快走,去醫院,我要去醫院!」沈覓被他吼得耳膜生疼,一眨眼,淚水就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但腳下卻是一刻不停地爬上了副駕駛。
「我送你去,別哭了。誰出事了?」劉辰逸嘆了口氣,快速地上了車,從她手機里看到地址,便一腳油門疾馳而去。
「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亂了!」
一路上,沈覓抽抽搭搭地一直催他快點,他被她喊的頭皮發麻,忍不住低吼道。
「席烈,席烈他受傷了……」沈覓說著,心裡一陣難受,像個小孩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
「啥?他,他那麼壯實的個子,也會受傷?肯定沒事的,你別急。」劉辰逸聞言心中一驚,直覺出了什麼大事,難得地從嘴裡說出些安慰她的話來,心急地不顧什麼超速不超速,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就衝到了一家軍醫醫院的樓下。
車子剛停穩,沈覓便打開車門跑下了車,留下劉辰逸一人還在找車位。
「你跑慢點!!」他忍不住探出頭低吼。
沈覓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大半夜的,醫院人不是很多,她剛走進去,就看到了在大廳里等她的景亮。
「怎麼樣?快帶我去!」她急吼吼地問道。
「嫂子,都叫你別急,你,你哭什麼呀!一會兒大哥見你哭了,哭的就是我了!」景亮蹙眉,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從兜里掏出紙巾遞給了她。
「我要見他!」她胡亂抹了一把眼淚,不由分說地就朝安全通道里沖。
「哎呀嫂子,在十二樓呢!電梯來了!」景亮憂心忡忡地喊住她,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電梯,劉辰逸這才停好了車子風風火火地過來了,氣喘吁吁地一起進了電梯。…
「……」沈覓看著上跳的數字,雙手一陣哆嗦,心裡慌亂得說不出話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她焦急地沖了出去,一扭頭便看見了不遠處杵在外面的傑森和陳鳴。
「嫂子……你……」陳鳴見了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一雙眸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有苦說不出的景亮,似是在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席烈呢?在這裡面是不是?」沈覓說著,如同一個無頭蒼蠅一般推開他們旁邊的門直接沖了進去。
「嫂子,嫂子!」陳鳴下意識的一聲低喊,卻已經晚了。
沈覓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病房裡有好幾個白大褂圍著一個人,地上床上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遠遠的,她只能看到一隻手垂在床沿,修長的手指尖還在慢騰騰地滴著血。
她腿下一軟,退後了幾步,癱坐在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安心不亂說:
以沈覓的尿性,結局真的是這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