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都是為了自己

第一百零七章 都是為了自己

凡間有句話叫做「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意思很清楚,只有那些你親眼看到的才是真的,從別人那裡聽到的往往都是假的,這也是很好解釋的事情,看到的不用說什麼,自己是不會欺騙自己的,從別人那裡聽到的往往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中間經歷了很多傳遞,每次的傳遞或多或少都會多點什麼少點什麼,少了的很好理解,人總是會忘記一些東西。

至於多的也很好解釋,生靈都是有情緒的,有自己的喜惡和想象,畢竟能讓人提起興趣的事情都還不錯,一個人的改變或許並沒有什麼,一群人的改變就很大了,這是一個事實,基本存在的事實,咼錦和嚴浩然之間並沒有這樣的顧慮,她們彼此不過才認識了三天,三天之中說過幾次話,見過幾次面,也僅僅就是這樣。

在咼錦看來嚴浩然這個人還不錯,應該不是個壞人,嚴浩然是修道者,他出現在莫問的原因除了機緣,也是他想做件好事,莫問有了封印的存在,自然和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樣,對嚴浩然的第一印象是這人很消極,真正的消極,如同人間的一個懶漢,什麼都不想動,什麼都不會動,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過完這一天,用最省事的方法過完。

這樣的人沒有任何雄心壯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了,死了也就是死了,不會給其他人留下任何念想,就彷彿這個人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嚴浩然還沒有到那樣的程度,只是從他的眼睛里也看不出任何的激情。

咼錦也很清楚為什麼是這樣,嚴浩然是一個修道者,他們這樣的人總是有一腔抱負,覺得只有解救天下的百姓才是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他們有本事,能做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們的修為並不是很高,但凡是遇到一點困難也就解決不了了。

對他們來說這並沒有什麼,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時刻準備好了犧牲,這個念頭非常純凈,只要能做到這一步,他們也就沒有任何失敗了,說的更清楚一些,但凡要是犧牲了,他們心裡也就好受一些,畢竟是為了心中的念想犧牲的,也是死得其所,咼錦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從什麼地方開始。

無疑這樣的想法是很危險的,任何生靈任何時候,不是在非死不可的情況都應該活下去,這是所謂的正道之士的一個弊端,天下最好的結果是活著,其次才是為了正義而去死,是真正的正義,本身這就是很矛盾的事情,正義是什麼沒有誰能說的清楚,或許根本就說不清楚,天地本來就是陰陽形成的,陰陽本來就是相互協調的,獨佔了一方就已經錯了。

不管怎麼樣嚴浩然就是這樣的想法,在他的想象之中,要是能為了一件值得的事情死了,一定要比活著好的多,莫問這裡的事情就是其中的一件,遺憾的是嚴浩然的願望並沒有實現,他沒有解決莫問的問題,他也活了下來,或者更準確的說法,他根本就死不了,單是這件事情對嚴浩然的打擊就已經很大了,更嚴重的是嚴浩然還不得不在這個村子里生存,不得不面對這裡的村民。

開始的時候,嚴浩然給了村民一個夢,一個她們都想要實現的夢,等到夢醒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村民並沒有任何責怪嚴浩然的意思,相反她們還是很感激嚴浩然的,畢竟嚴浩然這樣做全都是為了她們,村民的想法和嚴浩然是不一樣的,嚴浩然心裡想的更多的是愧疚,這種愧疚會隨著見村民的次數而在增加。

到了這個時候,嚴浩然才真正的明白,先前的那種修行真的什麼都不算,清心寡欲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他還是一個凡人,一個真正的凡人,嚴浩然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以什麼樣的態度接受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嚴浩然的處理方式有些不太一樣,這些事情並沒有誰對咼錦說,咼錦見過太多這樣人,只要是看上一眼,大概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即便這樣,咼錦還是覺得嚴浩然是一個好人,一個好人是不會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情的,嚴浩然的那些表現,那些話在咼錦看來就是在拖延,拖延時間,阻止苟不痴做他將要做的事情,不知道苟不痴是看出了嚴浩然的心思,還是根本就是那樣想的,苟不痴讓嚴浩然對咼錦動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如此,苟不痴這樣做意圖也就很明顯了。

嚴浩然照例還是推辭,嚴浩然說的實話,他不是咼錦的對手,從哪個方面都不是,咼錦看著苟不痴,她想看看苟不痴到底要幹什麼,苟不痴告訴嚴浩然不是對手沒有問題,就看他要不要出手,只要出手了也就能證明他的意圖了,嚴浩然還是沒有動,他告訴苟不痴這樣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並不能證明什麼,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咼錦的對手。

嚴浩然說的很真切,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出來這些,苟不痴再次笑了笑,雙手抱臂看著咼錦道:「我說過,總會有人為你們做些什麼,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是錯的,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總有些自以為是的聰明人,覺得自己很厲害,做的事情也是滴水不漏,就好像我們都是傻子一樣。」

咼錦不自禁的笑了笑,咼錦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很有深意的看著苟不痴,苟不痴說的是什麼意思,咼錦非常清楚,這個地方也確實沒有傻子,有一個聰明人,不是別人就是苟不痴自己,苟不痴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他的一個念頭,苟不痴沒有任何顧忌,他也不需要任何顧忌,莫問這裡就是他的主場,嚴浩然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也聽出了苟不痴是什麼意思。

嚴浩然拱了拱手道:「如果真的能拜你為師的話,就真的是太好了,我真的是這樣想的,我需要有你這樣修為的一個師父,有了你的幫助,我的修為的才能快速的提升,才能做很多原先不能做的事情,我說的是真的。」嚴浩然說的是真的,咼錦能聽出來,嚴浩然的語氣中充滿了真誠,同時還有很多的無奈。

天下修行的人太多太多了,他們當中開始修行的原因有所不同,一定有真心想要為其他人做事的,所謂的替天行道就是如此,嚴浩然應該就是其中的一個,修行是件需要機緣的事情,誰都可以修行,想要有所成就太難了,凡人修行的成果是能看的見的,騰雲駕霧翻江倒海這些都是,這都是修行后的成果,也就是力量的成果。

修行的目的一定不是為了力量,力量不過就是一個附加品,所有修行的人都是這樣教的,修行的人也都是這樣想的,想法都是會改變的,特別是經歷過很多事情之後,不是那麼重要的力量就變得如此重要了,有了力量能做的事情就會很多,就拿嚴浩然來說,如果他的力量足夠大,也就不會被困在這裡,也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

苟不痴看著嚴浩然,嚴浩然低著頭,那一瞬間苟不痴似乎想要笑,最終並沒有笑出來,苟不痴說想要獲得力量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首先嚴浩然就要放棄他現在身份,做一個壞人,因為他苟不痴就是一個壞人,他的徒弟自己也就是壞人,嚴浩然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只是問苟不痴做了壞人之後是不是還要受到懲罰,這個問題嚴浩然已經問過。

其他的不去考慮,單從這句話來說,嚴浩然是有很多問題的,作為一個修道者怎麼能貪生怕死呢,這是很不對的,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定然不是什麼能成事的人,苟不痴也問嚴浩然為什麼一定要弄清楚這個問題,他說過會幫助嚴浩然解決的,嚴浩然想了想說他很相信苟不痴的話,如果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苟不痴一定會出手相救的,但是最好的方法還是能自己救出自己,這樣更穩妥一些。

這依然是句實話,天大的實話,這個世界上真正能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已了,其他人都不會像是自己這樣幫助自己的,這話也許根本就不需要說,這就是一個事實,咼錦看著嚴浩然,咼沐也看著嚴浩然,從剛才開始,嚴浩然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咼錦已經開始糊塗了,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拖延時間,還是真正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

嚴浩然說過,偷偷他的看了一眼咼錦和咼沐,笑了笑說要是能確定的話,他就會那樣做,要是不能確定的話,他有需要考慮的,苟不痴盯著嚴浩然道:「你說的不錯,凡事都要靠自己的,只是我想問一下,你現在就靠自己,拿什麼靠呢,你有那麼大的本事嗎?」嚴浩然搖搖頭,苟不痴眉頭微微一皺。

嚴浩然接著說他雖然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他卻能承受這樣的代價,此刻的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所以有任何後果都沒有問題,苟不痴問這是什麼意思,嚴浩然說意思就是他現在還保護不了自己,他能承受保護不了自己的代價,說的更直白一些,他是能承受死亡的,說了那麼多最終還是回到了這個問題上來。

咼錦也終於明白嚴浩然的目的,嚴浩然確實是一個好人,一個敢捨生忘死的人,應該算是一個好人,嚴浩然確實能承受那樣的結果,死了對嚴浩然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從一開始就是這樣,苟不痴看著嚴浩然,咼錦的想法是苟不痴這個時候應該是要生氣了,嚴浩然等於是耍他了,苟不痴這樣的身份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人給耍了自然是會生氣的。

苟不痴並沒有這樣做,他再次笑了起來,看著嚴浩然輕輕嘆了口氣,很平淡的問嚴浩然知道不知道,有很多種方法是能讓人生不如死的,苟不痴的語氣很平淡,他這句話的作用卻非常的大,嚴浩然明顯愣了愣,想笑似乎又有些笑不出來,苟不痴轉向咼錦道:「你知道我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吧,你也很清楚我是能做到的,或許這樣的話要是你說的話,顯得更加真實一些。」

咼錦說沒有這個必要,按照苟不痴這樣的修為,他說的話沒有誰會不相信,咼錦看著嚴浩然,嚴浩然低著頭一句話不說,苟不痴再次把注意力轉到嚴浩然身上,說嚴浩然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至少不應該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一個人要清楚自己的實力,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一旦要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會承受什麼樣的後果就不好說了,不是所有的後果都能承受的住的。

苟不痴最後問小蕪他這樣說是對的嗎,小蕪還沒有反應過來,嚴浩然就站在小蕪前面道:「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和小孩子沒有關係,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你厲害也沒有什麼用,你就是殺了我們也沒有什麼用。」苟不痴問嚴浩然這說的是什麼話,嚴浩然不說話。

苟不痴再次對咼錦說道:「你看到了吧,這就是凡人,你們要保護的凡人,對她們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重要的,他們在乎的就只是他們自己,你也應該很清楚,既然這樣的話,你還要那樣做嗎?」咼錦說該怎麼做是她自己的事情,和其他人是沒有關係的。

苟不痴哦了一聲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倒是要問一下,沒有關係的話,要是我有什麼危險的話,你們會來救我嗎,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是會出手的,你們會這樣做嗎?」苟不痴看了看咼錦又看了看咼沐,咼沐正在思考問題,沒有理會,咼錦反問苟不痴會有什麼危險,苟不痴說這個不是問題的重點,咼錦這樣做算是在逃避問題。

咼錦想了一下道:「如果真的有一天,你遭遇了任何危險,如果我能看到的話,我會出手相救的,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吃過我做的飯的人。」苟不痴嗯了一聲說就沖著咼錦這句話,也要給咼錦她們面子,苟不痴告訴咼錦,只要她們兩人不動,他就不會傷害莫問這裡的人,要是動了話,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咼錦問苟不痴要做什麼,苟不痴讓咼錦看著,很快就知道了。

苟不痴瞄了一眼嚴浩然和小蕪問她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在小蕪開口之前,嚴浩然立刻就道:「我說過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和小孩子沒有關係,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也清楚,我要是死了,她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在我死之前,不會讓你對她做任何不利的事情。」苟不痴看著小蕪,小蕪就只是笑笑,苟不痴並沒有揭穿小蕪的身份,只是說給嚴浩然一個機會,讓他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

之後苟不痴問誰先上,小蕪依然沒有機會說話,苟不痴話音剛落地,嚴浩然就沖了過去,這場戰鬥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從開始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知道了結果,誰都知道是這樣,苟不痴並沒有出手,只是在嚴浩然攻擊的時候告訴他哪裡的力度用的大了,哪裡用的少了,這樣就成了一副很有意思的場景,根本就不是嚴浩然在攻擊苟不痴,而是苟不痴在告訴嚴浩然該怎麼出手,再加上剛剛他們的對話,就真的是嚴浩然拜師一樣。

不知道的一定會這樣想,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明白,苟不痴不過就是為了好玩,只要他願意,隨便動一個指頭,就能擊敗嚴浩然,十幾招過後,嚴浩然忽然跳開,苟不痴問他是不是玩夠了,嚴浩然說他已經切實的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差距,他還有最厲害的一招,不知道苟不痴敢不敢接,苟不痴問什麼意思?

嚴浩然道:「你的修為很高,我無法擊中你的要害,因為你的速度很快,但也僅僅就只是快,未必就敢和我硬碰硬,我這裡有一招非常厲害,只要你能接下的話,我就心服口服。」苟不痴大笑起來,看了一眼咼錦問她覺得怎麼樣。

咼錦道:「還是沒有這個必要吧,貓捉老鼠的遊戲你應該也做的差不多了,還是不要再玩了,反正結果也都是一樣的。」咼錦這話是在和苟不痴說,更是在和嚴浩然說,嚴浩然應該很清楚,不管他有什麼招式,都不會有任何效果,他不是苟不痴的對手,這種差距是彌補不了的,趁著苟不痴還沒有生氣,嚴浩然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棄,什麼都不用做,這樣還能保住一條命。

咼錦並不確定苟不痴一定會殺了嚴浩然,咼錦心裡有一種擔心,這種擔心是如此強烈,咼錦真的怕苟不痴就此什麼都不管不顧,將整個莫問都夷為平地,苟不痴應該有這樣的本事,嚴浩然根本就不懂咼錦的苦衷,還沒有等苟不痴說話,他就盤膝坐了下來,苟不痴笑了笑說現在不是他想做什麼,是嚴浩然要做是什麼,他是被動的,嚴浩然出什麼招他就做什麼。

咼錦不知道嚴浩然要做什麼,也看不出來這樣做有什麼用,只是從嚴浩然說出那話開始,小蕪的神情就有些不淡定了,小蕪很緊張的看著嚴浩然,又時不時的看向院子外,咼錦並沒有感覺到外面有什麼異樣,這種情況下咼錦也不好說,咼錦很清楚嚴浩然的招式不會有任何用處,即便這樣也不想讓苟不痴提前這樣,這樣對嚴浩然是不利的。

苟不痴真的就在那裡等著,身上的門戶大開,看樣子還真的準備接下嚴浩然這一招,小蕪沒有現身的時候苟不痴表現的很著急,看他的意思想立刻就讓咼錦跟著他走,等到小蕪嚴浩然她們來了之後,苟不痴就沒有在催促過,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在和嚴浩然他們玩,咼錦看了一眼咼沐,咼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屋子裡暫時進入到安靜之中,或許是心理作用,咼錦覺得整個莫問都安靜了下來,這樣的感覺並不是很少,周圍一切陷入死寂,給人的感覺很不好,特別是在心裡有事的情況下,這是很奇怪的事情,就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會跟著你的意志在改變,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周圍就變成了什麼。

還不只是這樣,兩者之間是相互的,心裡想的變成周圍的一切,周圍的一切又影響著心理,要是不注意的話,這就是一種美好,一旦意識到的話,就會變成另外一種處境,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好在很快就消失了,越過有半盞茶的功夫,嚴浩然的身影忽然一動,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向苟不痴,這裡所說的不可思議是針對嚴浩然自己說的。

嚴浩然的修為咼錦很清楚,這樣的修為之下斷然不會有這樣的速度,不單單是速度,還有那種力量,咼錦感受不到嚴浩然的靈力,嚴浩然行動時的那種音浪,咼錦能切實的感覺到,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嚴浩然的拳頭就擊中了苟不痴的腹部,一切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嚴浩然的拳頭還沒有從苟不痴的身上挪開。

苟不痴臉上滿是笑容,低頭看著嚴浩然道:「這就是你的招式啊,還不錯,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不止十倍,這樣的招式還真的是不得了,就是準備的時間太長了,你的修為太低,要不然的話我還真的用些力呢。」苟不痴說這話的時候,嚴浩然慢慢的站起來,嚴浩然的表情很不好,面如死灰嘴角似笑非笑,整個氣質都完全不一樣了,咼錦並沒有看到這些。

嚴浩然衝出去的時候,小蕪整個的人都癱軟了下來,咼錦忙扶著她問她怎麼了,小蕪臉色蒼白,額頭滿是汗水,整個人都已經昏迷了,苟不痴看了一眼嚴浩然道:「我看你應該沒有其他的招式了吧,要是有的話,我還可以等等,反正有的時間,你可以再想想。」

嚴浩然這才抬起頭,苦笑了一下,順勢坐在椅子上道:「不打了,我在你面前什麼都不算,謝謝你讓我有這樣的體驗,這樣的機會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嚴浩然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嚴浩然動作儘力保持鎮定,可惜他的手還是有很多顫抖,咼錦把小蕪放到床上,轉頭問苟不痴對小蕪做了什麼。

苟不痴有些疑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什麼都沒有動,你應該是看到了,再者說我要是想做什麼的話,用得著這樣偷偷摸摸嗎?」苟不痴說的是實話,嚴浩然回頭看了一眼小蕪嘆了口氣說她不會有任何事情,睡一覺也就好了,咼錦問嚴浩然這是什麼意思,嚴浩然什麼都沒有說,於此同時,村長和很多人都走了進來,她們看到嚴浩然的那一瞬間,神色都有了些變化。

苟不痴看著村民道:「看來你們還真的是很厲害啊,竟然都來了,你們不會也是要對付我的吧,我暫時可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我苟不痴依然是一種很戲謔的語氣,咼錦知道他不過就只是說說,村民的反應有些奇怪,都低著頭就好像真的如同苟不痴說的那樣,事實也確實是這樣,村民們確實做了那樣的事情。

嚴浩然的招式是集合了所有村民的力量,這是嚴浩然很早之前就擁有的,正如苟不痴所說的那樣,招式威力固然是很厲害,準備的時間太長,根本就不適合戰鬥的時候,生死關頭的時候沒有誰等你準備好的,這樣的招式嚴浩然一共用了兩次,這一次要比上次厲害的多,上次是對付封印的,可惜並沒有什麼效果,上次小蕪並沒有參與。

嚴浩然和村民說的時候,小蕪就知道是不可能成功的,莫問這裡的封印不是那麼容易就破除的,當時小蕪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次卻不一樣,小蕪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全力,小蕪說過,她很清楚這樣做是沒有任何用的,苟不痴的修為擺在那裡,一個莫問村能有多少力量,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就比她高一些,遠遠不夠對付苟不痴,這次的意義是不同的。

正如嚴浩然說的那樣,她們都是村子的一員,自然要為村子出一份力,很多情況下的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或許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去做,或者心裡非常清楚,做了也沒有的什麼用,還是要去做的,不為別的,就只是心裡的一個的念頭胸口的一口氣,這是莫問村的村民第二次團結在一起,依然沒有什麼效果。

咼錦也曾問過嚴浩然,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是怎麼做到的,畢竟那麼短的時間,單是組織村民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嚴浩然說這就是莫問村的特點,也是她們被封印這裡的好處,在這樣一個空間,很多消息很容易就能探聽到,大家也很容易就能集合起來,最重要的是大家的心是在一起的,她們都會為了莫問做出很大的犧牲。

最後這句嚴浩然說的很認真,咼錦聽著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這些都是之後才知道的,當時並不是很清楚,苟不痴看著村民,問她們要幹什麼,村長出來對著苟不痴行了一下禮道:「先生能來我們這裡便是我們的客人,是客人就應該好好的對待,我們這裡也沒有什麼好東西,要是先生不嫌棄的話,還希望你能在這裡多待一下。」

村長這話有些莫名其妙,苟不痴並不清楚,看著村長笑,村長繼續說莫問已經存在很多年了,由於某些緣故,她們被困在這裡,她們很想出去,用了很多方法都沒有效果,即便這樣他們還是很愛這個村子,不會讓這個村子有任何危險。

苟不痴這次聽出來了,掃視了一下村民道:「我明白了,你們都是來這裡出頭的是吧,我不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覺得自己有能力,我就是想問問你們有什麼本事,阻止我總需要是有本事的吧。」村長說她們都是凡人,沒有什麼本事,唯一有的也就是這樣一條命,要是命都沒有的話,其他的也就不在乎了,苟不痴微微一笑,問村長是不是想出去,村長點點頭。

苟不痴又問了一些問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告訴村長他是能幫助村民的,只要村民願意他隨時都能讓封印消失,而且還不會有任何危險,不知道村長的意思如何,村民已經小聲開始議論,咼錦始終沒有說什麼,就這樣看著,苟不痴要做什麼咼錦心裡也清楚,莫問這裡的封印確實不是很厲害,苟不痴卻也沒有辦法,他的修為是不一樣的。

咼錦想要揭穿苟不痴,又怕會惹出其他的事端,不得不說苟不痴還是非常聰明的,咼錦她們來這裡已經一段時間了,咼錦也說出了她們的方案,莫問這裡的封印是能解除,她們沒有這樣的本事,需要小七的幫忙,咼錦的顧慮也告訴她們了,莫問能維持在此刻的狀態都封印的作用,貿然的破除封印,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確認,要不要解除封印,是莫問村民的問題,他們有權利知曉一切。

咼錦告訴她們的是最壞的結果,這是一種可能,咼錦的意圖也很明顯,要是能承受的住最壞的結果,其他的自然也沒有問題,本意是好的,只是被苟不痴這樣一說,咼錦兩人就很被動了,村長知道村民的意思,他看著苟不痴問是不是真的,苟不痴說只要村長相信他的話就是真的,要是不相信的話,問也是白問。

苟不痴看了一眼咼錦,他的那種表情就好像是在問咼錦怎麼樣,他這樣做咼錦是沒有任何辦法的,村民的議論更大,村民的想法很簡單,她們想要離開這裡,她們已經被封印了那麼多年,都想出去看看,雖然她們都想過要是能出去的話,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這不過就是一種選擇,被逼無奈的選擇,要是有更好的,她們不會這樣做的,村長走到咼錦身邊問她是不是這樣。

苟不痴道:「你不要問她,她們是沒有本事的,要不然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你們也真的是傻,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高人的,她們都很厲害的,為什麼一定要靠她們呢?」村長有些猶豫,咼錦告訴村長事情都是註定的,該怎麼樣是一定的,強求也不會有好結果的,苟不痴笑了起來說咼錦就會說這些模稜兩可的話,這樣的話騙人是最有用的,怎麼說都是對的。

苟不痴走到凳子邊坐下,告訴村長要早早的做決定,他不會在這裡待很長時間的,村長和村民商量了一下,都在一個屋子裡,咼錦就是不想聽,也能聽的到,村長問苟不痴要是幫助了她們的話有什麼需要她們做,苟不痴說村長還是很聰明的。

苟不痴做出思考的樣子道:「其實很簡單,你們也都清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個地方被封印了那麼多年,不會這麼容易就能破除的,我能幫你們,但是只能幫助其中一半的人。」村長問這是什麼意思,苟不痴說就是莫問這裡的人只有一半能重新恢復自由,其他的一半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村民們騷動起來,她們已經忘了苟不痴說的這話未必就是真的,此刻的她們情緒完全被苟不痴給帶動了,很多細節都沒有機會去想,村長立刻就否定了,說她們的目的就是能離開這裡,全部離開這裡,只有一半人能走,這怎麼能行,這裡都是親戚朋友,留下誰都會難受的,村長再次對著苟不痴行了一下禮請求苟不痴幫助她們。

苟不痴說幫助她們是非常費力的,他能救下一半已經是非常消耗靈力的,他不能冒這樣的險,苟不痴的這話等於重新給了村民們希望,苟不痴明確告訴她們,不是不能那樣做,而是不想那樣做,村長立刻就跪了下來,對著苟不痴磕了幾個頭,其他的村民也都開始磕頭,這樣的場景咼錦總是會見到。

對凡人來說最寶貴的就是生命,活著的時間最重要的就是尊嚴,尊嚴這東西並沒有實在的本體,確實是能看的見摸得著的,在凡間尊嚴並不是任何都有的,至少很多人看的並不是很重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很多人來說,單是能活下去已經很不得了,尊嚴什麼的根本就是可望而不可即。

尊嚴跟很多事情都有關係,最簡單的有那麼幾個,權勢金錢,當你的權利足夠大的事情,你的尊嚴就是特別重要的,別人是這樣看的,不管走到哪裡,總會有很多人簇擁著你,但凡你有任何要求,別人都會盡量的滿足,有錢同樣也有這樣的結果,不管這樣的現象合理不合理,凡間都是這樣做的。

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凡人都是普通人,他們沒有太大的權勢,也沒有很多錢,他們也是有尊嚴的,只是她們的尊嚴大多和自己有關係,別人並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尊嚴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做應該做的事情,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已經足以,說白了就是不做虧心事,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還是資源的問題,資源從來都是不平等的,普通人的資源都是很有限的,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他們不得不為了資源而放棄尊嚴,這樣的說起來似乎挺氣人的,覺得不應該這樣做,當你真正經歷的時候就會清楚,想要生活下去真的不是容易的事情,最丟人的事情,莫過於跪下,跪下不單單表示屈服那麼簡單。

一旦有人向你跪下就表示你能隨意處置這個人,甚至他的生命也都交給你了,跪下從來都不是跪下那麼簡單的,這一跪什麼都沒有了,為了生命而失去生命,凡人最愛乾的事情,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咼錦也說不清楚,總之莫問村的村民都跪著苟不痴,她們請求苟不痴幫助她們,苟不痴很享受這樣的事情,他再次笑了起來,這次是真心的笑。

在村長她們乞求了幾次之後,苟不痴終於鬆口了,他說要幫助所有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在做法的時候需要絕對的安靜,莫問這裡有些人對他是不利的,他需要村民把這些人給制服了,這樣他就可以做法了,苟不痴的指向很清楚,村長也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村長有些為難,他看了看咼錦,又對著苟不痴行禮說咼錦兩人也是她們的客人,她們這樣做不合乎禮法,這是不對的,更重要的她們對付不了咼錦。

不管村長心裡是怎樣想的,這樣的回答都是非常完美的,等於把問題重新交給了苟不痴,苟不痴早就有準備,問村長要是有能力的話會不會那樣做,村長不回答,苟不痴道:「我給你們一些時間,你們好好想想,就在這屋裡,好好想想是你們的自由重要,還是別人重要,這個村子的命運就交給你們了。」

村長站了起來,村民也站了起來,她們都圍在一起,小聲的嘀咕,這次咼錦就不再聽了,咼錦悄聲問苟不痴想做什麼,苟不痴說這樣做不好玩嗎,他想看看凡人到底會不會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利益,即便是猜到了苟不痴的意圖,聽他這樣說,咼錦還是笑了笑,苟不痴這樣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咼錦的這笑,苟不痴看在眼裡,很得意的問咼錦是不是害怕了,咼錦說她沒有害怕,只是覺得苟不痴這樣做是多此一舉,不管最終的結果是什麼都沒有意義,苟不痴說他不覺得是這樣,他就是讓咼錦看看,努力去救的那些的凡人到底是怎麼去背叛她們的,咼錦看著苟不痴,問他要是村民的回答超出他的意料。

苟不痴立刻就說了句不可能,而後微微一愣,看了看村民說他有的是辦法,只要村民還在這裡,他就能驗出來,反正咼錦一定會看到的,咼錦說她看到並不重要,苟不痴想要的未必就一定是真的。

苟不痴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說這樣的話,你們也真是厲害,她們都已經露出真面目了,你是不是也不用隱藏了,大家不都是一樣的嗎,都是為了自己。」咼錦點點頭,重複了苟不痴的話,都是為了自己,這是事實,天大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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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靈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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