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別無選擇
一個你至親的人,該怎麼為了保護你,而不得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了,這是一個問題,很不容易得出答案的問題,這樣的問題不管對於誰都是很困難的,張父她們就要做這樣的事情,她們就只是凡人,很普通的一個凡人,她們是非常疼愛張海武的,可是她們不得不那樣做,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根本就無法說清楚,看起來是如此的矛盾,它就是存在的,明明白白的站在那裡。
咼沐知道張父她們要做什麼,咼沐不想同意,也不得不同意,除了這樣他也想不出來其他的辦法,這似乎就是張海武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咼錦和小七她們都知道,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泰陽道人後來也想明白了,他問張父是不是要那樣,張父沒有回答,從咼沐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之後,張父整個人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完全就不在狀態,甚至看到張海武裝都裝的不是那麼像。
泰陽道人也在剋制,遇到這樣的張父,泰陽道人也不能說什麼,在這個家裡,在這一刻,張父才是張海武最親近的人,他泰陽道人什麼都不是,泰陽道人問小七張父到底要做什麼,小七的回答她又不是張父怎麼清楚張父的想法,泰陽道人想了一下問小七張父不會真的要和張海武斷絕父子關係吧,小七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看著張海武問張父要是真的這樣做,他能成功嗎。
泰陽道人搖搖頭說他也不清楚,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成功,沒有任何理由,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應該不會成功,小七有說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小七的聲音很小,像是在問泰陽道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泰陽道人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是神仙,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到嗎,怎麼到了這裡就不行了,你們這些神仙當的也太不稱職了一些。」
小七看了泰陽道人一眼,泰陽道人的眼神有些迴避,小七問咼沐真的要這樣做嗎,這樣會給張海武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不會救好了張海武的一個毛病,又生成另外一個毛病,小七不單單就只是說說,她說的也是一種可能,很有可能的可能,她們此刻要做的就是讓張海武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這個人生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她們也控制不住。
咼沐搖搖頭,說這樣的問題問他他也不清楚,咼錦也是同樣的表現,泰陽道人看著她們,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到底沒有說什麼,小七想了一下說她們其實完全不用從張父她們這裡下手,她們不過起到輔助的作用,最終會有什麼反應,還要看張海武一個人,泰陽道人立刻就問小七要做什麼,小七看著泰陽道人,泰陽道人想要迴避,也盯著小七看。
小七笑了起來說泰陽道人有了很大的進步,這次竟然沒有發火,泰陽道人無奈的笑了笑說他已經清楚了,發火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不管是對張海武,還是對小七她們都是一樣的,小七問泰陽道人說這話是不是在埋怨她們,泰陽道人說埋怨不埋怨最終不都是一樣的嗎,反正她們是不會聽他的話的,泰陽道人這樣說有些激將的意思。
小七倒是沒有介意,問泰陽道人是不是有什麼方法了,泰陽道人說他沒有什麼的辦法,這種情況下不過做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的,小七說要不然就直接告訴張海武真相,還有什麼比以後的情況更壞的嗎,小七就只是開玩笑,其他人並沒有當真,除了張海武所有人心裡都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他們都想把問題給解決好,她們都沒有這樣的本事。
這件事情張海武有關係,張海武卻一點都不知道,當然張海武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還是能看出來的,張海武問過張母他父親怎麼了,張母打個馬虎眼說應該是高興過度的,有些不適應,張海武反問這有什麼不適應的,本來不是很高興嗎,張母問張海武還記得不記得過去和他說過做了一個夢。
張海武道:「母親,你糊塗了吧,你和我說了很多夢,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不管什麼我都承受的住。」張母欲言又止說她最近的眼睛要是跳,不知道是不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張海武說那都是累的,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到了晚上的時候,張海武說要把他的未婚妻接過來看一看。
小七忍不住好奇說凡間也能這樣嗎,沒有成親之前彼此也是能見面的嗎,張海武說她們的情況不一樣,兩家從很小的時候就相熟了,她們就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張海武說的很興奮,還是能看出來他心裡有一絲不好意思,小七說她要和張海武一起去,她想看看這個新娘子長什麼樣,還問泰陽道人要不要跟去,泰陽道人還沒有搭話,小七就拉著他說去吧,也好好看看,這可不是隨時都有的機會,三人就這樣走了。
看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張母再也忍受不住痛哭起來,張父眼睛的紅紅的,不知道是傷心還是憤怒,張母忽然給咼錦她們跪下說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如果一定要這樣的話,還不如早早的就死了,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受罪,她們根本就承受不住,張父深深嘆了口氣根本就不去看咼錦,張母兩人能撐到現在是咼錦沒有想到的。
父母是天下最偉大的人,她們身上要是出現什麼奇迹的話,一點都不奇怪,她們就是那樣的人,為了子女能做出任何事情,這就是她們的本性,咼錦把張母扶起來告訴她這件事情她們沒有辦法,沒有任何辦法,咼錦的語氣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似乎也沒有任何感情,咼錦有意這樣做的,這件事情已經註定是那樣。
正如張母說的那樣,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早早的就死了,此刻對於她們來說,就是完全接受這件事情,不能給與她們希望,哪怕是一點都不可以,那樣她們將會更加痛苦,張父看著咼錦又看了看咼沐,他的眼神非常不好,就好像要吃了咼沐一樣,咼沐也不去迴避,看著張父,咼沐想告訴張父在這件事情上她們做什麼都是一樣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張父問她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這裡折磨她們,她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痛苦,她們就是凡人,很普通的凡人,她們就想好好的活著,只有活著才是最根本的,張父說的是實話,這話聽起來有些不是那麼回事,甚至在有些人的眼中還是很不可取的,特別是對那些讀書人來說。
咼沐從來都沒有覺得讀書人有什麼不好的,相反文字的發明是件非常偉大的事情,有了文字就能記述自己的想法,很多不一樣的想法,這些想法不會隨著時間而消失,能長久的存活下來,即使不一樣的人,沒有生活在同一個時代的人也能彼此交流,讀書人起到的就是這樣的作用,真正的讀書人就是這樣做的。
只是在發展過程中,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那些讀書人真正明白道理的是非常少的,她們在乎的只是讀書能給自己帶來榮耀,讀書成了他們炫耀的工具,他們不過就是重複前人的話,而根本就不清楚前人的想法是什麼,這是很危險的,他們口中的大義,就只是大義,他們不會按照那些大義去做,甚至更嚴重他們還會說一套做一套。
讀書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倒是那些不讀書的往往會遵守自己心裡的準則,讀書人聽到張父這樣說,一定會說出很多大的道理來,他們會告訴張父不能只考慮自己,要多為其他人想想,要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準備,他們的話沒有什麼不對的,咼錦她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咼錦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們卻不可以,他們沒有這樣做的覺悟。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張父的處境,不知道張父遭遇了什麼,就不能說勸慰他的話,那樣做了才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只所以會想到這些,是因為咼沐差一點說出那樣的話,咼沐想要勸張父,勸張父的方法就是和他講道理,講很多的道理,告訴他這樣做才是最基本的,只有這樣做才會有一個好的結果,不管怎麼樣這都是為了張海武,為了所有人。
那一瞬間咼沐有些恍惚,張父就是張父,他自己的生活就是他自己,他有必要為了其他人而犧牲自己嗎,他有這樣的義務嗎,很顯然並不是這樣,張父就是張父,他除了可以為張海武做事情,其他人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沒有關係為什麼要去幫助他們,這是很不合理的,甚至從某些程度上來說,張父根本就不應該為了張海武而犧牲自己。
他是張海武的父親,首先他是一個人,獨立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意識,他的生活就只是他自己的,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這樣的想法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張父可以這樣做,張父並沒有這樣做,其他人也不會這樣做,他們要是真的這樣做了,會有什麼後果就真的很不好說,至少會被很多的人看不起的,用任何理由都能看不起,這本身就是錯誤的。
咼沐的這些想法就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他不能這樣做,他要救張海武,要救更多的人,咼沐告訴張父他們能好好的生活是一種福分,可是這種福分現在沒有了,接下來的才是她們應該面對的,當然她們可以不那樣做,因為他也不知道,就是她們那樣做了會不會成功,咼沐也不清楚為什麼就說出了這樣的話,或許他的意識里真的就這樣想了。
張海武的情況就是那樣,她們有很大的幾率不能治好張海武,就是真的有效果了,還有苟不痴,這不過就是她們之間的一個賭約,她們做了之後,苟不痴也是有舉動的,苟不痴會做什麼事情沒有誰知道,苟不痴會不會成功,應該比她們的幾率要大很多,咼沐感覺很無奈,明知道沒有什麼結果的事情還要去做。
張父她們是很痛苦的,咼沐她們也是一樣的,咼沐有時候就想要是沒有靈,要是沒有這些事情她們會怎麼樣,定然不會那樣痛苦,是不是一定就會高興呢,或許也不會,沒有了靈也會有其他的妖怪,也是要有其他的要面對的困難,那些困難未必就一定會比靈輕鬆很多,要是比靈更加危險也不是不可能的,沒有發生的事情誰能知道呢,不知道的事情誰又會去想他呢?
咼沐看著張父,他的眼神來滿是真誠,不清楚張父能不能看的出來,很顯然最終的結果是很失望的,張父忽然暴躁起來,問咼沐既然解決不了的話,為什麼還要來這裡找她們,明明知道沒有什麼後果的話,為什麼還要讓她們遭受這些痛苦,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張父很憤怒,所有的不滿情緒都發泄了出來,哀嚎的聲音傳到很遠的地方,好在這個地方並沒有其他人家,要不然一定會引起不小的震蕩。
張母也不理會是張父,就在那裡自顧自的哭,張母就是一個女人,她們比著男人又脆弱了不好,咼沐沒有任何看不起女性的意思,這就是她們的特性,在這個時代的特性,女人是非常偉大的,在咼沐的眼裡就是這樣,別的不說,女媧娘娘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咼錦也是如此,大概沒有誰比女媧娘娘更加厲害,更加優秀。
凡人的女性也是如此,她們的操持家務,把家裡打掃的井井有條,只有一個美好的家,才能做出很多偉大的事情來,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相比與男人而言,女人是很柔弱的,她們能做的事情不對,就好像是水一樣,總是處在最無害的地位,正是因為這樣,哭成了女人最好的武器,只要她們一哭出來似乎就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
咼錦拍了一下咼沐,問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咼錦被眼前的一切觸動了,她心裡很難受,咼錦見不得這樣的事情,和之前相比,咼錦已經有了非常大的變化,這些變化不是一下來就形成的,而是慢慢的來的,咼錦根本就察覺不了,等到她真正意識到的時候,那些變化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咼錦具有慈悲之心,過去她的這種慈悲之心是關於所有人的,就好像是女媧娘娘一樣,她看到的不是一個人的悲慘,是所有人的因果,一切都是註定的,就好像是張父她們一樣,此刻看起來是很痛苦的,這一切未必就不是她們該承受的,也許是過去她們做錯了什麼,也許是以後要享受什麼,咼錦之前在意的就是這些,這些是很美好的。
正是知道這些,咼錦雖然很同情凡人的遭遇,也僅僅就只是同情,並不會讓在凡人的情緒影響到她們,後來就不一樣了,咼錦看到的不是什麼因果,就是眼前的一切,那種悲傷是實在存在的,而且看到她們痛苦,咼錦也會痛苦,她想要阻止這種痛苦,只要這些消失了,咼錦也就好了,咼錦曾問過女媧娘娘,女媧娘娘說這對咼錦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咼錦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女媧娘娘說就好像是劫難一樣,劫難本身就是一場災難,它會帶來各種痛苦,這些痛苦是很難承受的,一旦承受不過去,最後會有什麼結果也就很清楚了,下場都是很殘的,而一旦度過去,人生就會到達一個新的境界,同樣的問題也就不會再出生了,咼錦問女媧娘娘能不能沒有這些劫難呢,女媧娘娘沒有說什麼,咼錦也沒有回答什麼,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會出現的。
看到張母如此痛苦,咼錦就要拉著咼沐走,咼沐問怎麼回事,咼沐清楚咼錦的想法,只要她們離開這裡,這段記憶也就沒有了,不管是張父還是張母都沒有那樣的痛苦了,咼沐跟著咼錦走到門口,咼錦忽然蹲了下來,雙臂圈在一起,把頭埋在雙臂之後,咼沐也跟著咼錦蹲下,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這就是她們的相處方式,咼沐很清楚咼錦是怎樣想的,不管他是不是那樣想的,他都要尊重咼錦,這是最基本的。
咼沐不需要安慰咼錦,一段時間之後,咼錦並沒有把頭抬起來,只是轉頭看著咼沐道:「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樣,我們是修道者,怎麼還能不如那些凡人,這樣要傳出去會被別人給笑話的,我們不能這樣做。」咼錦是笑著說這樣的話的,而且他笑的時候,眼裡還有淚花,文件是真心在笑,也是真的哭了。
咼沐並沒有任何奇怪,一下子抱著咼錦的頭說她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其他人是管不住她們的,她們就是她們,和其他人沒有關係,咼錦笑了起來,從咼沐的懷裡掙脫出來,站起來道:「我們就是我們,我們和其他人是沒有關係的,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早些動身啊,這樣才能做很多其他的事情。」咼沐滿臉的疑惑,問動身要上哪裡去。
咼錦道:「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在這裡好好的做我們的事情,我們該做的事情,只有這樣,我們的情況才會好轉起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一樣的。」咼錦說些是莫名其妙的話,咼沐雖然聽不懂卻沒有任何糊塗的地方,這就是她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不管怎麼樣,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至於是什麼樣的結果,她們不不知道,也不需要清楚,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才是最基本的。
咼沐她們的事情就只是她們自己的事情,和其他人並沒有關係,她們自己心裡是這樣想的,這裡並不只是有她們自己,還有其他人,她們的行為自己覺得沒有什麼,其他人就不這樣認為,張父和張母看著咼沐兩人,從她們的眼神中能看出來,兩人是非常疑惑的,甚至就差從嘴裡說出來:「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咼沐她們什麼都沒有做,重新回到兩人身邊。
張父最終還是抵不住疑惑,問咼沐這是什麼意思,她們不是神仙嗎,神仙也有痛苦的地方嗎,這樣是很不合理的,要是早知道咼錦這樣的話,她們也就不相信了,張父並沒有說出這樣的話,咼沐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這就是咼錦要承受的事情,咼錦告訴張父她們就是這樣,這樣才是真正的她們。
張父看著咼錦依然很奇怪道:「我雖然沒有見過神仙,也聽說過很多神仙的事情,沒有什麼會像你們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咼錦問張父覺得什麼樣的人能做那樣的事情。
張父遲疑了一下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什麼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只關心我兒子會怎麼樣,我不希望他有任何問題,我希望你們能如實的告訴我,他到底遭遇了什麼,我們到底是怎麼死的。」張父到底說出了這樣的話,咼沐兩人對視了一眼,問張父她們知道妖怪嗎,張父明顯愣了一下而後問妖怪和她們有什麼關係。
咼沐說本來是沒有關係的,很快也就有關係了,還是很大的關係,張父看了一眼張母,張母此刻也正看著張父,張母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被妖怪殺死的,怎麼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和妖怪又沒有任何恩怨,為什麼她們會做這樣的事情,難不成就是因為我兒子,可是,可是他也沒有做其他事情啊。」
咼沐說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特別是對妖怪來說,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自己的私慾,私慾這東西就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發作了,妖怪和人類是不一樣的,他們不需要控制自己的情慾,做那樣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張父愣了愣,表情充滿了不可思議,咼錦說這一切都是真的,咼錦和她們說了事情的經過。
正如咼沐之間所擔心的那樣,張父並不是很相信這件事情,按照張父的意思,她們和妖怪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會有任何關係,為什麼那些妖怪就出現了,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咼沐道:「我已經說過,很多事情都是沒有什麼原因的,如果妖怪要是都說出什麼原因的話,大概也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了。」
張母立刻就失落起來,她低著頭,咼沐能明白她的想法,要是不說的話,她們永遠都想象不到,為什麼妖怪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妖怪會攻擊她們,為什麼是妖怪,妖怪對於的她們來說就是一個意外,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意外,她們都是凡人,凡人都是凡人,張父看著咼沐道:「我們遭遇了妖怪,你們是神仙,你們就是專門整治妖怪的,你們來這裡是幫助我們的,你們是可以幫忙的是不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張父臉上露出笑容,真摯的笑容,這笑容就好像是不受張父控制一樣,就這樣莫名的就出現了,張父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咼沐多少卻明白一些,張父她們進入了一個誤區,自己製造的誤區,她們按照一般的想法來想這件事情,咼沐她們是神仙,神仙都具有力量的,她們是妖怪的剋星,只要有她們在,那些妖怪就不敢放肆,妖怪不敢作怪,她們也就不用遭遇那樣的情況,也就不會出現那樣悲慘的事情,這一切並不是一個死局。
張母和張父的想法是一樣的,她們都本能的跪了下來,不住給咼錦她們磕頭,咼沐很清楚,她們磕的這頭中,包含了不一樣的情緒,是真誠的,也是她們此刻能拿出來的最好的禮物,咼錦忙扶起來她們,張父一連問了幾句是不是這樣。
咼沐讓她們站好,而後看著張父道:「你說的有些是對的,有些不是對的,我們能對付妖怪,過幾天你們能遇到的妖怪我們也都能對付,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們此刻是在張海武的腦海里,說的更直白一些,是在他的夢中,這就是張海武的一個夢,做任何事情都不會對現實中的他有什麼影響,這是已經發生的了。」
張父的笑容瞬間就從臉上消失,他低著頭,就好像靈魂一下子就被抽走了一樣,張母問咼錦是不是這樣,咼錦很無奈,也只有點點頭,張母抽泣道:「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沒有任何用處,這樣的話為什麼還要發生,乾脆什麼都不做豈不是更好,為什麼還要發生呢,為什麼呢?」
張母不停地重複著這樣一句話,咼沐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咼錦同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此刻她們連勸張父她們的想法都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能怎麼辦,張海武的事情並不是很複雜,從張海武這裡來說,他就是一個凡人,一個凡人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心裡固然是很痛苦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解決,只要讓張海武明白一個道理,任何死亡都不是真正的死亡,不過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對於張海武來說,知道這些並不困難,張海武也是一個修道者,只要修為足夠高,什麼也就明白了,這只是時間的問題,從苟不痴這裡來說,張海武能不能好起來和他要做的事情並沒有必然的聯繫,就是張海武真的好了,他該怎麼做還是要怎麼做,張海武不過就是一個由頭,咼沐她們都清楚是這樣,清楚了和要不要做並不是一回事。
說白了咼錦她們做這些事情不過就是在拖延時間,讓苟不痴不能那麼輕易的就動手,張海武和這件事情完全沒有關係,張海武是一個可憐的人,和張海武有關的也都是可憐的人,這就是她們的處境,咼沐不告訴張父是妖怪做的,就是覺得她們承受不了,說實在的咼沐並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會這樣,這就是他的感覺。
張父很難適應,他問她們道:「你們什麼都做不到,我們不管做什麼都是一樣的,這樣的話我們還有必要在這裡呆著嗎,不是應該早點離開嗎,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的地方,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張父瞪著咼沐,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
咼沐道:「我們做的事情對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幫助,但是對還沒有發生的還是有幫助的,你們應該不清楚在張海武的情況,他現在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找那些妖怪報仇。」張父問他成功了嗎,咼沐愣了一下搖搖頭,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妖怪不可能殺完的,張父問咼沐的想法是不是就不讓張海武替她們報仇,咼沐點點頭。
張父笑了起來說不管她們說的話有沒有什麼用,張海武要是不報仇的話還能不能活下去,咼沐問這是什麼意思,咼沐真的不清楚張父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張父苦笑了一下說咼沐說的很清楚,張海武之所以能活下去就是為了報仇,如果不讓他報仇的話,那他還能活下去嗎,張海武要是活不下去了,她們在這裡做這些事情還有什麼意義嗎。
而且張父讓咼沐想一個問題,要是張海武活不下去的話,她們還會是按照咼沐她們的要求去做嗎,咼沐看了一眼咼錦,兩人都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她們不知道張父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說這樣話的依據是什麼,張父最終解釋了一下,他告訴咼沐,有些事情是不能改變的她們沒有任何辦法,她們不能讓事情變的更糟糕。
對她們凡人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活著,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法活著,只要能活下去就是最好的結果,咼沐他們嫩要做的的事情也是如此,從這一點來看的話,她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很顯然張父她們誤解了咼沐的話,他們認為咼沐的目的是為了讓張海武犧牲,咼沐並沒有立刻就解釋,他問張父在他看來,張海武是活著重要,還是死了更好。
張父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咼沐,咼沐繼續問要是活著只是承受無邊的痛苦呢,這樣也是要活著的嗎,張父說他知道咼沐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們都是凡人,沒有什麼太大的能來,不管是能活的好,還是活的不好,她們都希望能活下去,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就是活的很痛苦,到底也是活著的,只要活著就有機會去改成,只要改成了日子就會好起來,就是真的不能好起來,她們也是活著的,活著就意味著希望,就算是真的沒有希望,也是以後的事情。
張父確實是一個凡人,一個凡人能說出來這樣的話,確實沒有什麼可以外的,凡人就是這樣她們看到的就只是眼前的東西,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並不是這樣,她們的生命是有限的,她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在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有限的情況下,能讓她們做什麼呢,她們什麼都做不來,正如張父說的那樣,他就想活著,不管是好好的活著,還是不能好好的或者,他都希望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這就是他最大的願望。
咼沐說他知道張父是怎麼想的,她們來這裡就是為了幫助張父她們的,也是為了幫助張海武,她們也希望張海武能好好的活下去,她們就是為了張海武能好好的活下去,張母靠在咼錦的身上,她看著咼錦問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嗎,咼錦說她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那樣做,至於會有什麼結果就不是她們能說的算了,張父沉吟了一下,問咼錦她們該怎麼做,咼錦告訴他就按照之前說好的去做。
張父笑了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轉了一圈,我們又回到了開始的地方,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你們告訴我們的,我真的不敢相信,可是我又不得不相信,真的突然有人噶告訴我此刻在我兒子的夢中,單是這一條我就不會相信,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你們都是神仙,神仙做的事情和我們不一樣的,我們是不一樣的。」
張父的語氣是依然滿是凄涼之色,不要說她們,就是咼沐,猛然有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他真的就一點都不懷疑嗎,她們還好些,畢竟她們都是修道者,知道這是可行的,張父他們是凡人,這是完全超出了她們的理解的,不相信才是最正常的,張父她們選擇相信,她們痛苦的是咼沐解決不了這裡的問題,這意味著是什麼她們都清楚。
咼錦她們是神仙,神仙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她們能做什麼呢,她們什麼都做不了,這就是她們基本的處境,很多事情都不是她們能選擇的,她們能否成功關係著張海武的安慰,這才是最大的問題,為了張海武她們能做任何事情,本來張父已經下定了決心,就是真的傷了張海武的心,也要那樣的做,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不是容易的事情,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念,咼沐突然說了那樣的話。
咼沐的意思很清楚,就是真的那樣做了,也未必就能幫助張海武,這對她們的打擊是巨大的,甚至比剛知道張海武會出事還要厲害,這樣一說就等於是斷了她們的後路,她們所有的希望也就都消失了,張父承受不了,這也是咼沐做事的風格,本來這樣的事情是不用說出來的,只要告訴她們該怎麼做就可以了,咼沐不想中間再出什麼意外,這件事情和複雜,容不得有半點不好的地方。
苟不痴還在外面等著,誰也不知道他會怎麼辦,張父重新振作起來,張海武會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但是對她們來說今天可是起伏太大了,此刻還能站在這裡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張父道:「你們是不是太抬舉我們了,短短這幾天的時間,我們怎麼才能讓他明白這些,這不是在為難人嗎,誰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呢?」
張父還是是很不高興,他的語氣已經緩和了很多,這就是最大的進步,咼沐說他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她們也不清楚該怎麼做,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效果,想要讓張海武重新啊振作起來,一定要讓他清楚父母的離去並不是真正的死亡,只有他活著,才是父母最大的心愿,張父想了一下問張海武本來不清楚這樣的道理嗎,他應該很清楚啊,很早的時候就和他說過。
咼沐道:「說過和能不能做到是不一樣的,你們應該明白,很多事情看起來很簡單,做起來確實是非常複雜的,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張海武心裡也明白,只是對他來說,報仇的念頭佔據了一切,其他的根本就想不起來。」張父沉默下來。
咼沐遇到過很多事情,這些事情中有很多是很複雜的,可是很少有像張父這件事情曲折,根本就不是對或者錯一個字就能解決的事情,她們的什麼都做不了,因為不管做什麼都會引起很多原本並不存在的麻煩,在這些麻煩會形成新的問題,她們根本就解決不了,這就是苟不痴的高明之處。
苟不痴從來都不是真刀真槍的動手,而是用心,也就是所謂的計謀,計謀這東西要是用的好的話能產生完全不一樣的作用,苟不痴很善於做這樣的事情,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因為苟不痴的修為是非常高的,這裡沒有誰是他的對手的,而且苟不痴做任何事情都沒有顧忌的,這是咼錦她們不具備的,和苟不痴這樣的人戰鬥,從一開始她們就已經輸了。
遺憾的是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她們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一切都在苟不痴手裡操控著的,張父她們的表現已經很好了,完全的超出了咼沐能想象的境地,這就是她們的運氣,此刻好的一頭還站在她們這裡,只要這樣她們就還有希望,有希望總是好的,有了希望,也就有了幹勁,有了幹勁很多事情就都能解決好了,最後會怎麼樣誰也不清楚,不管如何她們都要進行下去,因為她們沒有選擇,能做的就只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