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客戶的麻煩
女客人留下的便條,正是她現在居住的地方,順著便條上留下的地址找到女客人的住所,無所不能有限公司的幾人已經止不住連聲倒吸,順帶感慨不管是人跟人,還是妖同妖,怎麼彼此之間的差距永遠都是那麼大呢?
富人聚集的小區,能住進這樣的小區都是非富即貴的。跟大門口的保安打了聲招呼,明確自己是來找小區里的那位女客人,等小區保安跟女客人通過電話並確定他們的確是受邀的訪客后,保安這才放行讓他們進入小區。
排排而建的別墅,各家獨立的庭院,直看得離間兩眼冒著羨慕。一面看著小區內部的配套設施,離間一面嘆氣說道:「有錢人就是有錢人,生活水準跟咱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瞧瞧這小區的配套設置,人家這才叫享受生活啊。哪像我們,一群人蝸居在一棟舊洋樓里,還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舊洋樓,差距哦。」
差距這種事,時刻都在上演,對於富人生活的羨慕可不止離間一人,進了小區后三葉就不停左右巡掃,此時的她接了離間的話說道:「老闆,你有沒有覺得這樣的地方和我很配呢?」
歐式的小區純歐式的建築風格,的確同整天一身洋裝打扮的三葉很搭,看著三葉撐著洋傘在小區里蹦蹦跳跳,離間直接露出一副「為父無能,不給能孩子帶來最好生活」的自悔樣說道:「三葉啊,是老闆沒本事,害得咱幾人只能擠在那棟小洋樓里,還是跟石頭一起擠的。一個石頭,差不多佔了整整一層,剩下的那一層還得咱們三一起擠。是老闆不好,老闆讓你受委屈了。」
不說還好,一說兩個人頓時同病相憐起來,大庭廣眾之下抱在一起彼此惋憐的兩人,叫跟他們一道的阿九看得臉都陰了。
兩個老不死的,一個萬年老樹皮,一個百年奸人精,不要臉起來竟能如此不分場合的不要臉,阿九都快疑了,這兩人的臉皮是不是在歲月的長河中已經打磨到金剛不爛的地步。他兩不要臉起來是可以不分場合的,可是阿九可做不來啊,當即氣得深吸一口氣,阿九說道。
「你們兩個能不能分下場合?這可是別人家的小區,上頭監控器一台接著一台,你們也不怕叫人當變態逮了。本來一個中式長衫一個洋裝小裙就已經夠讓小區保安懷疑了,現在又在監控器下發神經,是不是得等到別人喊來警察你兩才能消停。還有,這件事又跟石頭扯上什麼關係,別老拿石頭出來開刷行嗎?」
完全另類於正常人的穿衣風格,到哪都是一道突兀的存在,這樣的他兩還不知行事收斂,阿九是真的擔心總有一天自己得跟著他兩一起被群眾舉報,最後齊齊進精神病院休養。
出聲警告,順道示意保安已經往這裡瞄了好幾眼,甚至都拿出通訊器準備通知同事報警,離間和三葉這才收了貧富差距的感慨。
理了理儀錶,干聲咳了幾聲后,離間說道:「阿九,女客人住哪知道了嗎?」
翻了白眼然後朝著前頭第三棟別墅箍箍嘴,示意那裡就是女客人的住所后,三人這才並趨走了過去。
為了驗證他們三人的身份,小區的保安直接電話詢問女客人,所以女客人一早就知道他們到了。按下門鈴很快就有保姆過來開門,打開門將他們三人迎了進去,保姆直接領著他們三人上了二樓。
別墅的大門才剛啟開,三人就聞到一股奶腥混著妖氣的味道。奶腥下的妖味,遠比之前女客人上店時還要更濃。
一淡一濃。
這棟別墅裡頭顯然藏有兩個妖怪,尤其是保姆領著他們踏上二樓,這個味道更重了。
保姆前頭領路,三個人跟在後頭,等走到一間虛掩的房門外,保姆這才停了下來隨後對著那虛掩的門說道:「太太,幾位客人已經到了。」
裡頭應了一聲知道,隨後讓保姆先下去,在保姆轉身離開二樓,屋裡頭的女主人這才開口說道:「離老闆,請進。」
主人家開口邀請,身為訪客的他們當然客隨主便,上前推開虛掩的房門,三個人看到那天上門的女客人坐在擺在落地窗旁的藤椅上,看著窗外。
聽到客人進屋的聲音,女客人這才起身說道:「離老闆來了?看來離老闆是願意接我的那一份委託了。」
離間笑著說道:「人生在世,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字,冥冥之中小姐既然能找到我們的店,就證明小姐與我們是有緣的。」
女客人笑道:「緣分嗎?看來離老闆對我的這一份緣,很滿意啊。」
離間回道:「還行,緣分還是挺滿意的,不過做人行事,也不能只講究一個緣,小姐你說是不是?」
知道行事先行理,只要佔了一個可心的理由,那麼這件事相對也就好辦了。能如此行事,這位女客人顯然也不是個不懂事的。
離間這話的意思,女客人明白,所以離間的話落後女客人直接請他們坐下。
主人請坐,當然不用客氣,三人選位在女客人對面的藤椅坐下,女客人這才就著自己的麻煩開了口。
「我現在所遇的麻煩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太過聳人聽聞,所以離老闆要是沒有足夠的能力替我解決,說真的,我也不敢輕易讓離老闆知道。」
點了頭,離間回了一句「明白」,女客人才繼續說道:「輕易不敢讓人知道,這還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件事光憑言語很難說清,所以只能請離老闆親自過來看看。」
離間說道:「這點我們明白,很多事如果不親眼所見,是很難弄清事情的根本。所以小姐要我們過來,這點我們都能理解。我們的辦事能力小姐可以放心,連小姐的叔父都介紹小姐來找我們,當然是因為我們有那個本事,所以小姐的麻煩,我想現在可以領我們去看看了。」
麻煩的大小,總得親眼過過才知道,這位女客人之前也說過她的這個麻煩連家中長輩都沒法解決。一窩子妖怪都沒能耐解決這個麻煩,以至於必須上外頭找人幫忙,如此的麻煩更得親眼看看。
女客人的麻煩,離間得先過過目,而女客人顯然也不覺著一個人的本事再高,在不知麻煩為何的前提下能知道怎麼應解。所以離間的話剛說完,女客人稍微想了一想,還是起身請他們三人跟自己去了另一間房。
相較於妖味,女客人身上的奶腥味相對會重一些,不過二樓的另一個房間,屋裡頭的妖味卻要比女客人身上的味更沖。還沒走到門口,三葉和阿九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雙眼交換對視然後齊齊朝離間後腦處看去,看到離間沒作反應后,她們兩個也沒說什麼,而是跟在女客人和離間後頭朝著妖味衝出的房間走去。
到了房外,停了下來,看著那扇緊緊關著的房門,離間說道:「看來這房裡頭藏了個不得了的小傢伙啊。」
玩笑的話,卻讓女客人的臉色下意識變得有些難看,沒有回答,就應了一句「離老闆看了就知道」,女客人從衣兜里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房門。
房門剛開,阿九和三葉就探著腦袋朝屋裡頭看去。
這是一個布置得特別精緻的嬰兒房,隨處可見堆擺整齊的大量玩具足可證明父母親對於這個孩子降臨的期望。天藍色的裝飾色調,小小嬰兒床擺放其中。
女客人的身上繞著一股哺乳期特有的奶腥味,所以她們知道這是個剛剛下過崽的半妖混種。心裡不是沒有提前就著女客人所謂的麻煩做出多種猜測,可怎麼猜也想不到女客人的麻煩竟是源於這個從她肚皮里鑽出的嬰兒。
嬰兒。
說是嬰兒,實則不妥。
因為女客人所生的這個嬰兒,某種意義上並不能稱之為嬰兒。
房門打開,經過女客人同意,三人先後進了房中。走到嬰兒床前看著躺在裡頭安靜沉睡的嬰兒,離間三人總算知道女客人口中的麻煩是個怎樣的麻煩。
嬰兒床中,一個小小的嬰孩躺在裡頭,剛剛滿月的小嬰兒柔軟可愛,安靜乖巧睡在被中。小嬰兒,尤其是睡著的小嬰兒,一般都被成年人視為天使,畢竟那樣可愛的睡顏但凡見過的無不連著心兒都叫他給化了。
睡夢中的嬰兒最是招人喜愛,可是這樣的一份招人喜愛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在女客人的孩子身上。
小小的身軀,躺在被窩裡,那本該生有一副天使面孔的孩子卻長了一顆土撥鼠的腦袋。
身子是嬰孩的身子,腦袋卻是土撥鼠的腦袋,露在被窩外的手十指尖尖,一層絨毛覆在手上。
詭異的模樣,驟著一看還有幾分嚇人。
看著嬰兒床里安睡的小嬰兒,三葉和阿九下意識對看一眼。雙目交匯,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驚詫,就在兩人因嬰兒床里小嬰兒的模樣感到詫奇時,身後傳來女客人走近的腳步聲,女客人說道。
「這就是我想請離老闆幫忙解決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