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465章

第461——465章

第461章《匪夷所思》

「發射,發射,快發射。」李能武看不下去了,揚起喉嚨吶吼:「全給我發射出去。」

「砰砰砰……」不一的聲音亂響,炮管倒了,西瓜的炸彈有炸沒炸也不管了。反正這些外國土八路也看不出名堂,知道很厲害就行了。

嚇蒙的眾使臣也沒有去細數到底炸了多少顆,單隻見遠方的泥土木梢風揚,全都被轟隆的巨響驚的下巴齊掉在地,無法言語的的愣看著遠方。

從大堆垃圾里挑選出來的好垃圾完成了任務,也宣布壽終正寢了。

李能武見事完了,臉上如火在燒的躬身邀道:「吾皇有令,參觀完火炮完,請諸使臣到別館下榻。」

四周靜寂,鴉雀無聲,所有人仍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

曹宗紅臉微褪,見大伙兒仍處在震驚中,躬身大喚:「有請使節。」

「啊……」被巨聲邀請的眾人驀然驚醒,木愣的連連點頭,「有……有勞大……大帥了。」

「請……」曹宗躬身再邀后,與李能武率先走進后寨門。臉色依然紅艷,兩張老臉彷彿被人以非人類能忍受的辱罵,羞辱過一般。

眾使臣觀的是心驚膽顫,不舍的向遠處的十個傢伙再眺去一眼,若有所思的急跟上前面的兩人。終於明白為什麼吐蕃能三日完收回滿了,如此恐怖的天器如轟到城門,城門不破才怪。回國得趕緊加鑄城牆,加厚城門。不然到時……

想到這裡,各存心思的眾使臣心裡打了個冷顫,太恐怖了,真的是太恐怖了。

晌午的白雪微大,從宮中返回府內的眾女眷有些累了。並肩走在精緻的內菀的路上,洋溢典雅的燕聲鶯言們,靜柔地邊走邊談。

芊芸、雪霜、琴玉的肚子日漸高隆,正值中期的她們常常疲憊,而今日如此的奔波更令她們感到潰乏。回房的她們在侍女的侍候下,躺於床上便極快地進入夢鄉,去與她們心愛的夫君相會於幽夢之中。

因貝妮被盈盈留在宮中談事,而有孕的其它人則回房歇息,所以精緻柔美的偌大幽菀只剩婉兒與環月。

站於主廂房前,婉君柔握著環月的小手,關心的說道:「宴席從早至午,夫君留在宮中歇息,環月累壞了吧?」

靜佇於婉君前面,環月靈秀輕笑,「爺連日忙碌,自是疲倦。」說到這裡反握住婉后的手搖頭道:「賤妾不累。」

婉兒含笑的看了她身後的四名絕艷婢女一眼,關心說道:「日近傍晚,環月且回房先歇息一番,晚膳我命人喚你。」

「是。」環月靈慧的向她施了個萬福,「主母也歇息一番,賤妾先行告退。」

默默凝看離去的五名嬌艷女子,婉兒最後把目光擱上身段阿娜的邀月身上。她輕輕吁嘆了一口氣,思緒有些絮亂的朝自已的婢女喚道:「你們去忙吧。」

「是。」靜佇於她身後的四名婢女乖巧非常,福著身兒便相攜朝白雪中離去。

有些絮亂的婉兒向環月離去的道路再遠眺了一眼,才無聲的轉身返回房中。妃服未脫的她坐於軟椅上,頓時陷進長長的沉思內。

「咦?」返回房中的環月驚見她的床榻上有人,驚疑的看了邀月一眼,急忙攏上剛要脫下的外服,皺著眉頭輕聲向床榻踱進。

環月的這聲輕咦讓邀月、含雪、含霜、含冰齊把眼眸向床上瞟去,驚見有人躺在少主床上,立即警戒而起。

狐疑的環月眼眸一轉,走到床邊時見到果然是那位痞子大王,頓時啞然失笑了。

「大家勿緊張,是爺。」

擱向床榻上的四道視線聽聞此話頓時卸下戒備,靜默的立在環月身後。

不明白他何時出宮,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睡在她榻上。環月看著這張平靜柔軟的俊逸臉龐,心兒一暖,轉身朝自已的四名下屬喚道:「你們下去吧。」

「是,少主。」四名風華絕代的俏佳人體態阿娜,安靜的轉身從廂門退了出去,把一室的柔情留給房內的兩人。

深怕打擾到歇息的男人,環月輕解著服飾,直待把自已脫的只剩褻裳,才搖頭輕笑的縮進被窩裡男人的懷中。

阿真睡的很沉,連人進來都未發覺,連環月枕在他臂彎內也無發覺,自顧長長的沉睡。

暖和的胸懷令環月安心,睇視著眼前這張如孩童般安詳的睡臉,心兒更是熱乎乎的。他太累了,累的連她躺在他懷裡都渾然不知。

晚膳時婉君派人來喚,安心歇息的環月從沉睡的男人臂彎內醒來,而床上的男人依然睡的香沉。

見到這個痞子依然沉睡,環月啞然失笑地輕點了點他詳和的俊臉,輕聲喚道:「起來了……」

睡覺被擾,阿真咕噥一聲,手掌像在趕蒼蠅般亂揮了一番,便不再有所動作,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噗哧……

瞧見他如此動作,環月禁不住的噗哧笑出聲,無奈的輕搖腦袋挪下床。不打擾她的讓四名下屬打理起自已。這個痞子現在睡的這麼沉,晚上醒來又要開始胡鬧了。回想也他那磨人的精力,環月心兒一甜,臉上微粉的跨出廂房。等這個磨人精醒來,她怕是整夜都睡不了了。

玩了二個月回府的貝妮從宮內回來,立即嘰嘰喳喳的對這群娘子軍講路上的趣事。膳廳內眾人邊用膳邊好奇聆聽著,時而輕笑時而嘆息,其樂融融。

「對了。」講了一大段故事,貝妮猛然發覺的扭頭巡視,小嘴內含著東西的朝婉兒詢問:「郎君呢?」

眾人見她後知後覺,齊翻了個白眼。「在環月房內歇息。」

「喔。」聽聞在環月房內,貝妮向靜默的環月挑了挑眉,「怎麼?明月你與郎君的事,終於東窗事發了?」

「回妮主母,大概是二個月前。」說完無奈的朝大幹人看去,不知該說什麼好的輕嘆:「想來妮主母比眾主母知道的早吧。」

「別叫我妮主母,怪彆扭的。」貝妮的兩個小酒窩深陷,打趣道:「應該比其它人知曉的較早。」

知道瞞不過她的眼睛,環月凝看貝妮,輕聲嘆息道:「白霞果然名不虛傳。」

「哪裡。」貝妮酒窩深陷,恭唯的回道:「明月之光耀照千里綠地,小小的納木湖泊哪能比擬。」

「世人盛傳,何其累之。」環月搖了搖頭,自認自已並無什麼了不起的。

曾就聽聞兩人名諱的眾人猛然驚覺,在不知覺中她們這裡竟然迎來了兩國聖物。此兩人皆是兩國百姓心中的信仰,沒想到卻齊集於她們家裡。

一個時辰過去,熱鬧的晚膳終尾。相繼回房的眾人一一道了晚安,便各自去忙碌自已的事物。

當環月回到廂房內時,見到床上的那位大爺依然睡的香甜。失聲輕笑的為他拉上不知何時滑落的被褥,才轉身讓四名婢女解落自已經的衣裳。

黑夜來襲,燈火亮起。

著褻衣的環月為漸熄的火爐添上碳木,走到床檐畔看著沉睡的男人好一會兒,才晃忽回神地走到屏風后的書案上落坐,拾起未閱完的書籍全神慣注的閱看著。

燈火瀾珊,飄雪更大了,霧茫茫的雪花無止境的從天空飄落,為大地披上一層美麗的裳紗。

默守在書案身邊的邀月等人,隨著雪夜的深沉,擔心的勸喚:「少主,快近更了,該就寢了。」

沉迷於書籍內的環月聽聞勸解,抬起頭道:「你們下去睡吧。」

「少主應該早些安歇。」每次看書,一坐就好幾個時辰,有時甚至連睡覺都忘了,怎麼不令人擔心。

「好,聽人勸吃飽飯。」合上手中書卷,環月含笑的站起身看著邀月那張絕艷的水臉,打趣說道:「邀月長的如此美麗,又瓏心晶剔,有時我都眷戀於你了。」

被調侃的邀月不自在的輕咬唇瓣,福身回道:「多謝少主褒獎。」

「無人在場,勿須如此。」說完,繞出桌案向床邊走近。驚見床上的男人依然沉睡不醒,一時之間疑惑了。

「爺……」坐於床畔,環月感覺不太對勁,皺起眉頭輕搖阿真的手臂加大聲音喚道:「痞子,醒醒!」

「嗯……」阿真睡的極為舒服,一聲聲的催擾令他揚起手臂,趕蒼蠅般亂揮、亂舞,可是眼睛卻始終不肯睜開。

輕搖他的環月見他有知覺,奇怪的凝看著眼前這個臉龐。從中午睡到快近更,已整整睡了六個時辰了,怎麼他仍然不醒?

「起來了,不要再睡了。」一絲都不讓他好過,環月不饒的搖晃著他的手臂,不把他叫醒誓不罷休。

香睡屢屢被擾,阿真潰乏的不成人樣,咕噥罵道:「吵什麼吵。」

「爺……」他越是如此,環月越是狐疑。既然有知覺,為何不願張開眼眸?

狐疑的小手覆蓋在他額頭上,可是傳來的體溫是正常。已整整睡了六個時辰了,縱然是再疲憊也該張開眼睛呀?而且他剛才的那句話里含著濃濃的疲憊之氣。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起來了,不要再睡了。」覺察出不對勁,環月更賣力的拽著他的胳膊,聲音巨大的嚷喚:「不要再睡了,立即起來。」

「嗯。」含著濃濃的睡意,閉眼睡覺的阿真咕噥茫應,任環月拉扯就是不願睜開雙眼。

邀月見到此情景立即也感覺不對勁。

「少主,主人好像是中毒了。」

焦急嚷喚的環月聽聞中毒,立即驚恐的大吼:「快傳王,不!快傳御醫。」他都改君號了,王醫已變成御醫了。

「吵什麼吵?」被強扯仰起的阿真聽到吵鬧不體,很不爽的睜開血絲滿布的雙眼,睡眠不足脾氣不好的朝床邊的一干人吼道:「吵死人了。」

「你……」環月見他終於張開眼睛了,嚇了一大跳的從床上站了起來,震驚的看著他滿眼內的血絲。「爺,你到底怎麼呢?」

「什麼怎麼呢?」阿真眼內的紅血絲滿布,彷彿十天未睡一般,打著濃濃的哈切躺回床上,閉上雙眼說道:「不要吵了,困死了。」

他剛剛睡了六個時辰,一般人只須要睡三到四個時辰就足夠了。可他明明睡了六個時辰了,但卻彷彿十天未睡一般,眼內布滿疲倦睏乏的血絲,到底是怎麼回事?

邀月見他這樣子,立了就肯定有問題。緊急催道:「少主,主人有問題,快傳御醫吧。」

「你快去請御醫,知通所有主母。」也知其中必定有問題的環月刻不容緩的施令。

「是。」邀月一刻都不敢停,飛速的轉身朝廂房外蜻蜓點水而去。

近更的林府在慌亂之中蘇醒了。

聽聞怪事的婉兒等人來不及穿妥外衣,皆披著絨服緊急的向內園的精緻小閣樓狂奔而至。

「夫君怎麼呢?」一跨入密密麻麻的人群內,婉兒雙眼鎖定躺在床上的人身上,緊張萬分的朝守在一旁的環月催問:「怎麼會越睡越潰乏?」

「御醫正在診斷。」環月也是茫然不知的搖了搖頭,擔心的雙眼擱在床上,眼都不捨得眨一下。

急來的數名御醫圍繞在阿真身邊探了再探,脈是切了再切,小心再小心的一遍一遍的檢察。最後無可奈何的齊離開床畔,措敗的卟地跪稟:「臣下檢查近五遍,皇上……皇上只是困了,無大礙。」

聽聞無礙,婉兒、芊芸、貝妮、雪霜與琴玉皆鬆了一口氣。正當要喚起御醫時,環月一張小臉白析冰冷的重喝:「怎麼可能無礙,爺已整整睡了六個時辰。可為何雙眼布滿血絲,一副十天未睡之態?」

「什麼?」剛剛安下心的眾人聽聞此話,頓時驚駭,緊著抓住環月急問:「夫君的雙眼滿布血絲?」

「對。」實事勝於雄辯,環月拉著眾人靠近床畔道:「別說昨夜爺有睡,縱然就是到現在仍未睡,也不可能出現如此疲倦之態。」

說完,不待眾人尋問,立即拉扯著床上的阿真大力搖晃,高聲嚷喚:「爺,起來了,起來了。」

見她如此粗暴的對待夫君,所有人嚇了一大跳,齊聲急喚:「環月你……」

可她們的輕喚未落,阿真立即不爽的睜開滿是血絲的通紅眼眸,「吵什麼吵……」眼睛一睜開,立即停頓了,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眾妻,疑惑詢問:「你們在幹什麼?」

「啊……」突見如此通紅血眼,所有人驚嚇的齊捂著嘴巴,不可置信的凝看著眼前的這雙困眼。

打了個深深的哈切,阿真的眼皮張不開的往下直掉,咕噥虛問:「怎……么……」後面消失了。

大群人不可思議的見到剛醒來的他,竟然坐在床上睡找了。

環月見大家如此的驚訝,輕柔的把坐著睡覺的阿真扶躺回枕頭上,慌亂的轉身朝大夥說道:「主母們,爺的癥狀猶如十天未睡般,怎麼可能無事。」

「沒錯,夫君突然累成如此?事情不對。」就是獃子也能看出躺在床上的人有事。

第462章《擒非主流》

凝看床上的男人,貝妮著急的轉身朝跪地的太醫詢問:「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臣下……臣下反覆查了五遍,無任何病症。」皇上為什麼如此之累,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出來呀。

著急的芊芸聽聞無癥狀,趕緊詢問:「是否中毒了?」

「皇上的脈像平……平穩。」五名太醫說到這裡,整齊的磕頭哭喚:「是臣等無能,請王妃降罪。」

貝妮可愛的小臉不復存在,聽到查不出病症,立即從懷裡掏出盅盒。

「嗡……」裝血蟬的精緻小盒一開,一股檀木香頓時溢散於房內。

處在焦慮中的眾人突見這隻小小的血蟬,立即驚駭的後退了一大步,不明白貝妮怎麼突然把她的血腥的寵物放出來了。

打開合蓋,貝妮冷著臉對停在她面前的血蟬喚道:「快找盅。」

「嗡嗡嗡……」一道血影突左突右,滿房內亂閃,最後飛停在貝妮小小的手掌心中,嗡叫了一聲便安靜了。

貝妮見血蟬飛回掌中,臉色立即大變,「郎君並不是中盅。」

「嗚……」一時之間滿房的女眷嚇的眼淚刷刷掉落,不是中毒,也不是中盅。那夫君……夫君。嗚……該怎麼辦才好。

在宮女的伺候下,要要睡去的盈盈急奔回府中,一闖進房內便見到所有人皆在痛哭,臉色冰冷的喝問:「發生了怎麼事了?」

突聞盈盈話語,婉兒擦了擦眼淚,如見救星一般急跑到她身邊泣道:「盈盈,快救救夫君吧。」

「婉兒不要哭了。」只聽聞花瑞來稟說出事了,具體的盈盈並不知曉,安撫下大伙兒,才把目光深鎖在床上睡覺的男人身上。

「貝妮,發生了什麼事?」

「郎君的樣子彷彿十天十夜未睡,可是太醫卻查不出病症,而我查檢之下發現並為無中盅跡像。」貝妮如實急道,把腦中所有的東西全翻遍了,卻依然找不到有關於此症的蛛絲馬跡。

聽聞此事,凝看床上男人的盈盈眼一眯,重聲下令:「把李能武叫來,嫌雜人等全都退出去候著。」

不敢出聲的眾人惶恐不安的躬身後退,直到退出廂房后,才戰戰兢兢恭立於門口等待吩咐。

擁擠的廂房隨著大群人的離開,頓時寬敞起來了。

盈盈臉色不太好看的安撫仍在嚶嚶泣涕的諸人,直待她們停止了哭泣,才坐於床畔邊幽思凝看這個不願醒來的男人。

「他剛才醒來過?」太奇怪了,縱然是安眠藥也不至如此,如果過量則不會醒。可他偏偏卻還能醒,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強喚仍可喚醒。」貝妮點頭。

「嗯。」輕輕點了點頭,凝看著阿真的睡臉一會兒,才動手扯喚:「醒來,給我醒來。」

睡覺屢屢被吵,阿真快崩潰了,非常不爽的強睜開雙眼,「幹什麼?要不要讓人睡啊。」

喚了許久,終聽見這聲含著濃濃睡意的巨吼。盈盈驚駭地凝觀著眼前這對血眸,飛速詢問:「記得我是誰嗎?」

阿真的眼皮很沉重,疲乏的揉著眼眸朝盈盈罵道:「你們吵的要死,不要再吵了。」話落眼皮又要合上。

見狀,盈盈可謂刻不容緩,揚起手掌大力的往阿真的臉上狠狠摑上。

「啪……」一聲巨大的摑臉聲響起。

乏困的阿真突然臉頰辣痛,被打回一點神的睜開一眯眼縫,破口大罵:「該死……」

「不要再睡了,再睡下去你就醒不了了。」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可盈盈自認不妙。立即朝身邊的人喚道:「快取冷水。」

乒乒乒……

環月飛速從梳台邊把一盆子水取來,還未開口時,盈盈立即下令:「給我淋下去。」

所有人嚇了一大跳,這麼大冷天淋下去不得風寒才怪。

「好!」環月牙一咬,展現出伊爾庫次克明月的迫力,一大盆凍人心骨的冰水,不遲疑往那個又要把眼皮合上的男人頭頂淋了下去。

「啊……」快累死的阿真突然掉進冰天雪地里,受不了的驚聲尖叫,頓時無比清醒的從床上大蹦跳起。

隨著他的蹦起,所有的老婆立即擔心的驚喚:「夫君……」

凍澈心骨的阿真連續打了好幾個冷顫,渾身濕淋淋的站在床上,指著仍持面盆的環月吶吼:「你要謀殺親夫啊。」

盈盈見他終於恢復一些精神了,粗魯地把他拉下床,緊急說道:「老公,你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睡眠不足,外加被人虐待,阿真的脾氣非常的差。

明白他在氣惱什麼,盈盈不想與他耍嘴角子,急速的分析道:「昨晚你有睡,剛才又整整睡了五個時辰,可是你現在仍一副十天十夜未睡的樣子。」說完,緊著扯著他的手臂跺腳道:「快想想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子?」

不爽的阿真認為這些人在發神經病,可是聽完這番話,迷茫的腦子回想舊事,猛然發察的叨語:「對呀,為什麼我會感覺這麼的累?」

雖然犯困可是腦瓜子未罷工,側著脖子自已想了好一會兒,最後搖頭朝眾人說道:「照理說不應該呀?」

「是呀,太奇怪了。」貝妮可愛的臉兒不在,急驟說道:「群醫診不出病症,而我用蟲兒查過了,也無中盅。」

脫下濕衣的阿真眼皮越來越重,強撐著最後的一口了緊急喚道:「不能讓我這樣睡下去,叫李能武,快叫李能武。」糟了,雖然很困,可是腦子卻清楚,任其如此睡去,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了。

「啪……」見他的眼睛又要合上了,盈盈再賞他一記李莫愁的血掌印。

「痛……」被摑回一點神精,阿真崩潰了,「受不了,很困,很困啊。」眼雖睜開,可是哈切頻頻不斷。

「快想想,最近你都在幹些什麼,有無得罪什麼人?特別是古怪的人。」他肯定是中了什麼東西,不可能無緣無顧的突然這樣子。

阿真瀕臨崩潰的邊緣,茫茫的頭腦搜來尋去,在眼皮快合上時驚聲吶喊:「仳伽爾,黑汗的批伽爾,我與他有仇怨。」

「仳伽爾?」盈盈聽聞此話,心裡不數的不再詢問,終於讓他的眼皮去壽終正寢。

眾女眷見他搖搖晃晃站著就睡覺,緊扶著他躺回床上,沉默無言的靜看著眼前這位得病的夫君,眼內的淚又開始凌聚於眶上。

深看了阿真一眼,盈盈板起臉走出廂門外下令「立即把兀鷹、飛虎叫過來。」

「是。」不知發生什麼事的府內侍衛,緊急向遠處飛奔而去。

「哼……」負手冷看著侍衛離去,盈盈臉色冰冷。好一個沙袞三部的首領仳伽爾,她饒不了他。

李能武滿頭大汗頂著大雪急闖進府,見到皇后負手站在內園的廂門口,不知發生什麼事的急跪驚呼:「臣下磕見……」

話未喊完,盈盈表情冷峻的喚道:「快去看看皇上所得何症?」

只聽見少爺得了重症,可是侍衛卻沒有細講。李能武刻不容緩的站起身,跟在盈盈的身後向廂房內跨進。

婉兒見到能武來了,一雙水眼哭的如兔子眼一般,緊急的哭喚:「能武,你快為郎君把脈。」

「小小姐不必擔心。」嚇了一大跳的李能武可謂刻不容緩,安撫下這位正親主子,立即挑出阿真的手腕,細細的把起了脈。

「脈像平穩,中氣十足,奇怪!」切完脈,李能武狐疑的扭頭觀看緊張的眾人,惑疑說道:「少爺只是睡找了?」

「已睡了五個時辰了。」環月急道。

芊芸緊急接道:「可雙眼卻布滿血絲,仿如十天未睡一般。」

「太醫無檢查出病症。」琴玉臉色蠟白無色。

貝妮連連點頭道:「也無中盅。」

「能武,你快再看看。」雪霜和婉兒齊聲哭催。怎麼辦?要怎麼辦才好呀。

李能武聽她們一人一句,心裡詫異之極,慎重的掀開阿真緊閉的眼皮,果然看見無數睏乏血絲。可……這是什麼癥狀?師傅上的醫經和毒經並無記載此類之症呀?

「這……」李能武無法可施,措敗的跪地稟道:「臣下無能。」

「嗚……」婉兒、雪霜、琴玉見連這位飄虛子的高徒都無法可施,一時之間江河泛濫成災。

正當眾人蒼白臉色之際,門外兩聲勁稟傳來。

盈盈臉色蠟白,見到飛虎和兀鷹來了,刻不容緩的急奔出房。

向少雲外出辦事,沙虎暫代首領之職。見到皇后出來了,趕緊與賴厘跪呼:「虎內賴厘,鷹衛沙虎,磕見皇后。」

「起來。」臉色蒼白的盈盈威嚴喚起兩人,冷冷冰冰下令:「立即把黑汗使團一個不剩的給我綁來。」

「是。」雖然不明白什麼事,可是皇后臉色如此的鐵青,必定發生大事了。

既擔心又焦慮的盈盈緊抿著嘴,希望所有的事情真的與仳伽爾有關,如與他無關,那就遭了,該怎麼辦才好呀。

子夜寂寥,大批太醫焦頭爛耳地蹉蹭於飄雪的庭外。不知的病症令其腦大額焦,步履來回急踱,時而沉默,時而彼此交頭接尾竊竊私語。

不明情況的御衛雄糾糾跨步挺守於兩側,嚴峻的氣息令原本平和柔美的內園閣樓,悚然的令人喘不出氣息。

爐火旺燒的雅緻閣房內,除躺於沉睡的阿真外,眾妻眼眶紅艷,腫如核桃。關懷擔心的雙雙美麗睫眸,很難從床上沉睡的人兒身上抽回。

好大一段時間過去,寂靜嚴寥的後園突然傳來大批的步履奔響。

奉命擒拿黑汗使團的內外獸衛,步伐帶風,披掛夾雪的提著十數名非主流急驟的奔進後園。

賴厘與沙虎不費吹灰之力盡數擒拿下番外蠻夷,不敢遲疑的奔進內園,便威嚴的向前面那間小閣房單膝跪喚:「虎內、鷹衛盡數扣押黑汗使團。」

冷著冰臉的盈盈坐於椅上,玉結的手指焦慮的扣敲著檀木桌。當聽聞把黑汗使團擒來了,臉色頓時更冷,步不懈滯的莊嚴步出門框。

大批內外獸衛見到皇后,立即平跪,齊聲高呼:「磕見皇后。」

「起來。」盈盈臉色蒼白,晶瑩的雙眸凶瞪著兩個侍衛首領,飽含怒火索問:「黑汗使團人在哪裡?」

起身的厘賴長臂高揮。「押上來。」

數十名威武壯實的飛虎內衛,立即用強有力的臂膀,把綁的結實的十四名非主流押跪在盈盈前面,隨後嚴厲的手按腰刀跨步立於兩側,血腥的眼眸死死凝瞪著垂頭跪地的大群人。

仳伽爾連續上請皆不得吐蕃邀請,原想明天再去給禮部獻禮替其美言,好讓吐蕃皇上能讓他陛見謝恩。疲於奔命的他剛返回落榻的客棧,不曾想冥冥入睡之時,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大幹人。這批人一闖進后不吭也不問,二話不說立即把他捆綁起來。反抗的人輕則擰斷手腳,重則已奄奄一息。

突見如此多的恐怖血腥之人,仳伽爾哪裡敢反抗,毫無招架之力的任其捆綁而來。一路上這群人速如疾風,被強行拖來的他頭腦亂蓬蓬的。正處於恐懼之中,又突聞這批人喚皇后。頓時更嚇的不敢作聲。吐蕃皇后與吐蕃皇帝同等,皆理著朝政,手握重兵,謀略與智慧就連荒山隱人都如雷貫耳,哪裡招惹得起呀。可是?吐蕃皇后命人把他連夜擒來,到底所謂何事?

盈盈臉色蒼白,狠瞪著跪在前面發抖的沙袞三部的毗伽爾,毫無情緒詢問:「你就是號稱黑汗最精銳的豹師三部毗伽爾?」

跪地的毗伽爾聽到這句刻板的詢問,懼怕的小心抬頭輕輕窺探了站於前面的少女。驚見此人穿著果然是吐蕃王族飾,雖貌若錦花,可一張無色白析的美臉上嵌著怒色。立即嚇的伏地磕拜:「外……外臣,毗伽爾謝陛傳見。」

「哼……」盈盈冷看著眼前這個很會說話的非主流,眯眼詢問:「本后問你,你來王廷之時,可做了不該做之事?」

伏地的毗伽爾聽聞此問,嚇的一顆心差點從肚裡跳出來。雖然他心裡早就些明白與遼國智王稱兄道弟之人,定然是吐蕃的重人。可是萬萬也沒想到此人,竟然重要到能讓吐蕃皇后親自出馬追查。

「外……外臣,不……不明白……」

他話還沒說完,盈盈臉立即拉下,凍人心骨的巨寒頓時籠照於內園四周。「不說是嗎?」

毗伽爾聽聞這句從牙縫擠出來的話。頓時背後冷風颼颼,額頭的冷汗嘩啦飛瀉,沫液不停吞咽的回道:「確……確是,不……不明白。」

第463章《沉香》(花呀,給我花!)

「是嗎?」盈盈心裡慌亂,恐嚇喝道:「看來本后不率百萬雄豹,殺盡你黑汗所有人,你是不知道悔改了。」話落,冷峻無比的大喝:「傳詣,傾全國之兵,立即進軍黑汗……」

「不不不……不。」毗伽爾嚇的癱倒在地,臉龐扭曲的大擺著雙手,哀聲痛泣的朝前連連磕拜,「請吐蕃皇后息怒,請吐蕃皇后息怒。」

「說……」陰狠欺上前,怒瞪癱跪在地的毗伽,陰聲喝叱:「到底你用何物,令其困頓不醒?爾等如不從實招來,明日本后親率全國虎豹血盡你黑汗六十二部。」

吐蕃的實力原就強於黑汗,別的不說。單吐蕃那位及天的皇上就連鬼神都懼怕於他。弱時吐蕃就敢與強遼爭庭,現在他們更有不知名的天火神器。回滿之事歷歷在目,如此強大的虎豹擁有神懼的強大帥皇,更有神駭的天器輔助。別說他黑汗從以前就打不贏,就算以前打贏了,現在也不得不屈服。連遼國與大周都屈服了,他六十二部族人再勇再猛再能征善戰,面對現今的吐蕃,猶如初生幼嬰,只能任其宰割罷了,哪裡能敵。

一番深思熟慮,毗伽爾磕頭據實於告:「是……是沉香,是沉香。」

「沉香?」恫嚇的盈盈聽見出路了,心中大喜,可是臉龐依是冰冷,緊急喝問:「何謂沉香?」

與六十二部族人相比,他小小的毗伽猶如螻蟻,死他一人可保國碎山河破,划得來,很划得來。

「沉香是用罌粟的嫩莖與屍香魔芋的粉磨研製而成。」

盈盈聽到罌粟與屍香魔芋,有些領悟的點了點頭。此兩種植物皆屬難尋之物,而又被貫於魔魅之物,難怪。

細想過後,板著臉怒指跪地的毗伽爾重喝:「說!」

「是是是。」想他毗伽爾是突厥中最尊貴的王子,最勇猛的豹師統帥,可是面對吐蕃區區的一位女人竟怯懼至如此。他不是怕這個女人,而是這個女人手掌著他黑汗六十二部,數百萬兵民的生死大權。一聲令下千里河山立即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虎踞之處寸草不生,豹過之地血流成河。

「沉香無色無味,入人體內便順著血液淌走,幾個時辰后呈潰乏狀,隨後便極及疲倦,哈切連連,猶如長久未睡般,嗜睡如命,直至……直至……」說到這裡輕窺了前面冰冷的人一眼。低頭繼續講道:「直至長眠……」

「大膽……」聽到長眠一詞,盈盈心頭一跳,重叱喝問:「如何解救?」

「是。」一顆心差點從喉嚨里崩出,毗伽爾垂頭說道:「須把中沉香之人放置於桶內蒸騰,一個時辰后,沉香便會隨著蒸汗被排出體外。」講到這裡,毗伽爾彌補說道:「此人已中沉香近二日,蒸餾時須備鹽水,在快虛脫之際喂其鹽水,直等蒸的神精亦亦,那沉香便全被排出體外。」

靜靜聆聽的盈盈狠瞪著毗伽爾,沉默好一會兒才用齒縫詢問:「被你下沉香之人,現在可有礙?」

「因不是毒,也不是病。所以無礙,只是會長睡不醒。」

「哼……」聽聞無大礙,盈盈的心落回肚子。轉身走到檐下,指著毗仳爾喝道:「本后不相信你,你且先以身試之,如話有虛假。必讓爾等身首異處。起來!」

「外臣不敢虛稟。」毗伽爾雙腿發軟,戰戰兢兢的等起身,撫胸躬身:「謝吐蕃皇后。」

見他站起身了,盈盈鐵著臉朝兩旁的內外獸衛下令:「把沉香喂進毗伽爾嘴內,其它人押進天牢候審。」

毗伽爾說的是實話,本來一點也不害怕。可是眼見吐蕃侍衛,竟然要把一大包沉香塞進他嘴內,頓時嚇了一大跳。

「吐蕃王后,不必如此大量,不必如此大量吶。」他給那個人吃的只是一小搓,這麼一大包全喂進去,哪裡還有命活啊。

「住手。」聽到這聲聲的撕心裂肺的恐叫,盈盈狠瞪著他臉部表情,猜測真偽的問道:「你餵給他多少?」

「外臣把半匙滲於飯菜中,只是半匙。」

「給他一匙。」

「是。」沙虎大掌撬開毗伽爾的嘴,而賴厘飛速拔了拔粉量,一點不剩的全往他臭不可聞的嘴內灌了進去。

「咳……」被嗆到的毗伽爾喉嚨難受,彎身連咳,直到順了喉嚨,才挺直恭敬直立。

盈盈冷冷看著他,見他安然無事,冷冷喝問:「什麼時候發作?」

「須……須到天亮。」

聽聞要到天亮,她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內外獸衛,不再吭聲的轉身走到閣房內。這群黑汗人竟敢在她王廷行兇,還因緣巧合的謀害到她老公。就算她咽得下這口氣,等那色狼醒來,怕也咽不下。

走到房內,一大幹人立即緊抓著盈盈,臉上雖有擔慮,可卻已放心不少。

她們還未開口,盈盈便開口安撫道:「大家都去睡吧,照此人如此信誓旦旦,應該無事。」

夫君都如此了,哪裡還能睡得找。一群人大力搖頭,齊聲勸道:「盈盈事務繁忙,還是你先回宮歇息為妥。」

反被將一軍的盈盈啞然失笑,輕拍了拍緊握住她的數雙小手,「明日不叫起,無礙。」

「唉……」所有人輕嘆了一口氣,自然相依的向床榻沉睡的之人步近,齊相觀看這張如孩童的俊郎睡容。

婉兒嘆息道:「夫君喜歡往外跑真叫人擔心。」本以為在王廷沒事,可沒想到卻還是遭歹劫了。

「嗯。」雪霜也跟著嘆息道:「夫君有一顆俠膽,見不得別人委屈。」此事必定又因他好打不平而引起的。

盈盈與毗伽爾的對話,貝妮是聽的真真切切,深思后她不認為毗伽爾有膽量說假話。卸下擔心,搖頭看著這張俊美臉龐,恨恨往睡的舒服的男人胸口輕捶了一記道:「我看他定是與毗伽爾在青樓搶女人,然後毗伽爾搶不過他,才對他下毒的。」她的郎君是什麼樣子,天下人都知道了。什麼都好,就是偏偏禁不起女色誘惑。

「貝妮話的極對。」盈盈點頭咐合,輕輕坐在床邊,不爽的瞪著沉睡的阿真道:「此種真是屢勸不改,不如趁其熟睡之際閹了他,永絕後患。」

「呃?」沉浸在憂傷中的婉兒、芊芸、雪霜、琴玉聽聞此話,齊向盈盈看去。驚見她目露凶光,驀然嚇了一大跳,立即湊前護住自家夫君,驚嚇的齊聲撩叫:「夫君堂堂七尺男兒,怎可閹得。」

噗哧……

三聲噗笑聲響起,貝妮、環月、盈盈有趣的看著護在前面的四張驚棘的臉兒,含笑不語的搖頭。

貝妮見她們如此的緊著,挑眉調侃道:「你們別緊張,盈盈捨不得閹了你們夫君的。」

四張美臉愣看著前面三張同樣水噹噹的美臉溢滿謔笑,立即明白被捉弄了。

琴玉嗔怨的朝貝妮那些痞子臉瞪了一眼,「什麼我們夫君,也是你的郎君。」

「是是是。」貝妮含笑點頭,造作的朝琴玉福身歉道:「琴妃教訓的是,奴婢不敢了。」

噗哧……

貝妮造作的模樣令廂房內的一乾女眷全笑了。

婉兒捂著嘴角朝眾人笑道:「貝妮真是越來越像夫君了。」

「好的不學,壞的學。」芊芸、琴玉和雪霜齊聲對貝妮嗔怨。

聽到這句好的不學壞的學,貝妮飛速搖頭駁回:「因為郎君身上只有壞的,所以……」負手在背,雙肩一聳,「沒有好的東西可學。」

「呵……」連負手挽背和聳肩都與夫君一個樣的貝妮,把所有人惹的花枝招展。

捂嘴嬌笑的雪霜搖頭朝貝妮笑瞪了一眼:「教而不化,訓而不戒。」輕念后,捂嘴笑斥:「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好呀。」貝妮聽完,伸出小嫩手捏著雪霜的水水紅腮,佯怒道:「竟敢說我朽木不可雕。」

「嘻……」嬌笑的雪霜躲過她的攻擊,跌坐於阿真的腦袋邊,擺手笑道:「可雕,可雕。」笑看著氣呼呼的貝妮,噗哧嬌笑道:「只是雕出來的枉然一堆朽梢罷了。」

「好呀。」跟著嬌笑的貝妮挽起袖管,裂裂罵罵欺身上前,「好你個妮子,看我不縫了你的嘴。」

「啊……」被撲倒的雪霜左右躲閃,隨後便反癢回去。一時之間沉寂的廂房,笑聲連連,嬌呼連連。

眾人見她們兩人竟然爬上沉醒的夫君身上,自顧玩的自得其樂。

「貝妮好了。」婉兒嘆笑的搖了搖頭,「雪霜有身孕在身,不亦如此。」

直把雪霜癢縮在床內的貝妮見婉兒開口了,佯怒的板起臉朝縮在郎君身側的雪霜怒問:「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縮在自家夫君身側的雪霜被癢的無招架之力,連連搖頭乞求道:「請妮妃饒了奴婢吧。」

貝妮見她求饒了,非常滿意的拍了拍肚子道:「好吧,本王妃肚裡能撐船,就饒了你。」

雪霜見她如此大人大量,抿笑很大聲的自語:「妮妃哪裡只肚裡能撐船。」嬌滴滴的睇了她一眼,噗哧笑道:「拳上還能站人,臂上更能跑馬咧。」

「哈哈哈……」聽聞夫君常掛在嘴邊的這句話,所有人都笑了。

一一攙扶兩人下床,婉兒嘆息的輕搖了搖頭。看來不只貝妮,大家都學到了夫君身上不少不良習性了。

盈盈聽到掌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馬頓時想到春哥的。有趣的拉過剛挪下床的兩人,教導道:「雪霜、貝妮,你們兩人一個過目不忘,一個學富五車。可是卻不懂打架之道。」

「呃?」被誇的很不好意思的兩人聽到最後皆愣了,狐疑詢問:「什麼打架之道?」

盈盈見她們茫然,脫開說道:「孔子的打架之道。」

越說越玄,在場的人全都是飽讀詩書,四書五經更是滾瓜爛熟,經集子史也是倒背如流。可孔子的打架之道卻是連聽也未曾聽過。

「盈盈孔子有什麼打架之道?」眾人好奇的詢問,就她們所認知里孔子從未出這一詞吧。

「聽著。」抿著大量的笑意,盈盈徐看好奇的眾人,開口念道:「孔子曰:打架用磚乎,照臉乎,不宜亂呼,呼不著再呼,呼著往死里呼,呼死即拉倒也,呼不死繼續呼。」

「呀?」大家表情茫茫,左右覷看,啞口無言了。孔子有出過這麼一段文序嗎?

環月聽完,立即就明白盈盈是在調侃貝妮和雪霜了。反驗靈敏的點頭贊道:「厲害,照如此呼下去,不死怕也不易了。」

「呃?」眾人被環月的話拉回神,立即明白盈盈的用意。整齊的向貝妮和雪霜射去戲謔的眼神,好一個呼不死繼續呼。

雪霜終於明白話外之意,恢復靜瀾模樣,很不好意思低頭對大家施個個萬福,臉色緋粉的退到婉兒身後。

「嘿……」貝妮不痛不癢,開心裂笑的把雪霜從婉兒身後扯出來,摟著她幼弱的兩肩笑道:「別在意。」說完,朝眾人笑道:「要是郎君見到雪霜如此模樣,必定開心萬分。」

「嗯。」所有人點了點頭,耍鬧玩后齊再圍到床邊,靜靜守著那個沉睡不願醒來的男人。

梅花飄香,紛雪不歇,燭火熄在晨曦澈亮時。

婉兒與環月見趴在桌上睡著的雪霜,風絨又滑落一角了,輕輕為她再拉披上。

看了看房外,貝妮輕手輕腳的走到床畔邊,朝呆看郎君的盈盈喚道:「時辰差不多了。」

「呃?」收回神遊,盈盈手指比著唇畔,小心說道:「她們已有身孕,不要吵醒她們。」

婉兒、環月、貝妮徐看了趴在桌上睡的香甜的三人,輕輕含首點頭。

盈盈從坐了許久的床畔站起身,柳絮眉輕攥的對房內三人說道:「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們不要出來了,我去一探真偽既可。」

明白的三人含首小聲應道:「快去吧。」

「嗯。」輕輕嘆了一口氣,盈盈轉身再朝床上仍沉睡的老公看去一眼,才輕聲的朝房外緩步而出。

晨已放亮,迷茫的白雪從天上毛毛的飄落。

攏了攏風絨,出門的盈盈板起莊嚴不可侵犯的氣勢。巡看了守衛整夜的內外獸衛,最後目光才鎖定在那個被架著睡覺的毗伽爾身上。

比著毗伽爾,盈盈朝身邊的李能武問道:「他什麼時候睡找的?」

雖整夜未合眼,可李能武與眾獸衛一樣精神爽朗,恭敬回道:「於三刻鐘左右睡找。」

「嗯。」打量著毗伽爾,見他眼眶深陷,被侍衛押站在寒雪中沉睡,看來真的是沉香在發作,不然怎麼可能累成如此模樣。

第464章《蒸餾》(花啊!)

上下打量了毗伽爾,沒發覺任何不妥后,盈盈才揚手下命:「扔進桶內蒸。」

「是。」四名侍衛立即扒下毗伽爾身上的獸皮,抬著只著褻裳的他,朝早準備好在屋檐下的蒸桶走近。

「卟通……」被扔進桶內的毗伽爾整個人埋進巨大的桶里,食沉香過重令他溺水也不知掙扎,咕嚕、咕嚕的埋在水下直吐水泡。

沙虎見這斯竟然睡的如此之死,飛速的把手臂伸進冰冷的水起,猛地把他的腦袋扯出水面。

冷觀這一幕的盈盈暗暗心驚,此葯果然厲害,除無色無味,查不出癥狀外。竟然能令人昏睡成三不管模樣。

「點火。」

「是。」被架起的蒸桶遠離地面一段距離,下面粗硬的木柴隨著一聲令下,火花徐徐的往上燒燃。

一大段時間過去,除柴火輕爆外,內園寂靜無聲。

等待許久仍不見毗伽爾有蘇醒的跡像,盈盈仰首看了一下越來越亮的天宇,「火再大一點。」這個毗伽爾應該不敢騙她才對,可是為什麼一點蘇醒的跡像都沒有?

火焰高燃,蒸蒸的水霧在寒冷的天宇下滾滾騰冒白霧。

食沉香過得的毗伽爾渾身軟綿,露出水面的腦袋被厚厚的汗水包圍,巨滾的蒸水熱的令人難於承受。

「嗯……」極困之中,一聲輕輕的悶嗯聲從桶內蚊起。

心急靜待的盈盈聽到輕微的聲響,心頭立即一喜。急驟的步近蒸桶大聲下令:「加火,給本后把火加大。」

雖然很困,可是毗伽爾恢復了模糊的意識,意識一清醒立即就想到他肯定是被扔進桶內蒸了。剛剛想明自已處在什麼境地,突聞這聲加大火焰。心頭大跳,強睜開巨石般的雙眼哀求道:「不……不……要再……再加火了,這……這樣就……夠……」話未說完,腦袋一垂,立即又陷進睡夢之中。

要加火的盈盈突聽他講話,心頭一定,抬手阻止了搬柴的大幹獸衛。看來這方子真的有效,她的色狼老公有救了。

半個時辰過去,刷刷不停流汗的毗伽爾又微微清醒。雖然眼皮仍是巨重,可是已不那麼的令人崩潰了。

「吐……吐蕃皇后……」飽含極困的話語,突然又在安靜里響起。

坐離蒸桶十步遠的盈盈眯眼觀看著毗伽爾,冷冷詢問:「感覺怎麼樣?」

「雖……雖仍很困,可已能勉強自製。」與眼皮抗戰的毗伽爾正向盈盈正明,他所說句句是實話。

冷冷觀看著他的盈盈雖不言不語,可是一顆心已石沉落底。

「哼……」輕聲哼斥,她站起身朝賴厘和沙虎施令:「立即按此法,把東西搬到房內。」說完不再搭理毗伽爾的死活,轉身朝房門步去。冷漠的嘴角在跨進廂房內時,放鬆的深深的撂起。

原沉睡人皆睡了,處在焦慮與不安的眾人突見盈盈盪笑的走入房內,立即驚喜的圍上去,齊聲的急問:「是否有效?」

「一點不假。」盈盈含首。「剛才那個毗伽爾連溺水仍在睡,可是蒸了半個時辰已勉強可以睜開雙眼了。」

「嗚……」安下心的婉兒卟通跪地,向門外的青天叩首拜道:「皇天保佑。」

嬌弱的琴玉與雪霜見婉兒如此,立即也跟著跪地磕頭謝道:「多謝老天爺,希望夫君平平安安。」

盈盈見她們如此,心兒流過一絲溫暖,彎身扶起她們道:「起來吧,等他完完好好的站起來,到時再到觀音廟謝供。」

「一定要去,一定要去。」婉兒聽到觀音廟立即點頭,輕擦了擦眼淚歡喜拉著盈盈道:「不只觀音廟,御寺的神武大帝,與城北的三聖母娘娘,都須去俸。」

歡喜之極的所有人聽婉兒一席話,立即跟著點頭道:「不錯,不錯。」

「好好好。」盈盈抿笑的抬起拭去她臉上的淚花,吮若道:「都去都去,到時咱們一起去。」

「盈盈不可。」見她說都去,婉兒搖頭道:「盈盈與貝妮事忙,我與琴玉、雪霜、環月去既可。」

「都行。」盈盈淡淡一笑。「你們去廟內,而我則在宮內虞拜。佛祖寬仁,有誠心既可。」

咽下歡喜的淚漬,婉兒點頭應道:「是的,佛祖仁德,有一顆謙誠之心,勝於虛假奔走幾倍。」

正當她們談話間,賴厘與沙虎領著大批人把交待的事情辦妥,不敢打擾眾妃的躬身後退離開廂房,離去之時很是自然的把廂房的扇門給帶上。

見到眾人把巨大的蒸桶架起了,盈盈立即牽著婉兒的手走到床邊,掃了一眼床上長睡的男人一眼,然後搖頭。

「來,大家脫去他的衣裳,把他抬進桶內。」

「嗯,好!」七名如花美眷,手腳不亂的立即把躺在床上的男人脫的一絲不剩。

雖然夫君常在她們面前裸露。不!更正的說,只要關在房內他就沒有不裸露的。可是,那只是單純的兩人關在房內,害羞也是有限的。但此時這麼多人在場,而且全都與夫君有過肌膚之親,如何能不讓人臉紅心跳。

脫完床上之人的衣服后,詭異的氣氛頓是瀰漫於整間廂房內。

婉兒、芊芸、雪霜、琴玉紅著撲撲的小臉,低垂頭顱不敢亂瞄,心裡是恨不得此時有個地洞,可以讓她們鑽進去躲著。

盈盈的臉上微漾,突覺氣氛如此尷尬,恨恨的朝床上老公瞪去一眼,這位大爺好福氣呀。

環月輕咬著唇瓣,她不想臉紅,可是紅暈卻很難制抑的爬上雙腮,這具碩長的身子她不陌生,可是人太多了,太多了。

貝妮雙腮也爬上櫻粉,咕嚕轉動的黠眸左右瞧望。見到所有人都木愣了,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般的深深吸了一口氣。

「哇……」緋紅的雙腮中深陷兩個極深的小酒窩。當大家終於被她吸引過目光時,她才指起小手指,直指床上男人的那地方驚嘆道:「每次我看見它,它都精神抖擻、盛氣凌人。怎麼今天卻垂頭喪氣、一躍不振啊?」

「砰!」

貝妮的驚嘆落地,六名美眷整齊跌倒在地。爬起身時芊芸立即捂起貝妮口無摭攔的嘴巴。其它人則怒目向被緊捂住嘴的貝妮狠瞪而去。

「快抬到桶內吧。」從地上爬起來的婉兒瞪了貝妮一眼,雖然萬分害羞,可是身為當家主母,立即提起畢生的勇氣,率眾扶起自家夫君的身體。

「天氣這麼冷,貝妮和環月你們先去燃火。」盈盈使出一國之君的領導能力,「知人善用」吩咐下令。

刻不容緩的貝妮與環月繞出屏風,蹲在地上吹點火焰。而盈盈、婉兒率眾一氣呵成的抬起巨沉的睡人,跟著挪步繞出屏風。

輕捧自家夫君腦袋的婉兒心有悸悸,輕輕把小小的手臂抬高,深怕弄疼阿真的朝抬手抬腳的大家喚道:「小心……」

「嗯。」琴玉、盈盈、雪霜也高舉著手臂,越過巨桶的邊屋檐時,才讓把捧抬的人垂直放進桶內。

「呼……」做完這艱巨的任務,所有人皆鬆了一口氣。

早被處理過的柴火不用兩下便燃起了。隨著火欲的燃起,所以人都緊張的繞在桶邊,焦急的等待著。

什麼是天差地別?什麼是雲泥之差?

在這裡就有明顯的對比。房外蒸騰的毗伽爾同樣是軟弱無力,桶下的柴火更是沒人控制,小了侍衛就亂扔了一大把,也不管別人受不受得了,只要火焰有在也就行了。當毗伽爾睡死的腦袋又從桶檐滑進水裡時,沙虎因怕他溺死,一點也不溫柔的把他巨大的手掌伸進水內,抓著他的半邊毛,粗魯的再再再次把他提出水面。然後就扔在一旁,任其自生自滅。

而房內的大爺呢?

KAO!只要是人看了就沒有不氣惱的。七名美眷呵護備至,小心添柴,亦亦控火。出了那麼一丁點汗,身邊自有柔軟的小棉手為其擦拭,為了他能舒適更有如花的美眷為他揉著脖頸與肩膀。而他大爺正以舒服無比的姿勢,雙手扶在桶檐上,財大氣粗的任一干如花美眷侍候著。那叼樣,只要是人就沒有不氣憤的。那囂張樣,只要是人就沒有不想踹他幾腳的。

大段時間過去。

累壞的眾妻額頭上的汗水,比桶內那位爺被蒸出的汗水還要多。

「嗯……」一聲舒服無比的輕嗯,昏睡的阿真扭了扭脖頸,舒燦了。

為他不停拭汗的婉兒聽見這聲輕嘆,歡喜的驚呼:「醒了,夫君醒了。」

也聽到輕嘆的芊芸,柔柔的小手輕輕揉捏著他扭動的脖頸,跟著喜喚:「夫君恢復知覺了。」

睡了長長的一覺,阿真雖然還很累,可是聽到耳邊聲聲的喜喚,強睜開自已的雙眼。

「啊……」侍候在旁的眾人見他自行睜開雙眼了,喜歡的歡呼出聲,急圍在桶邊關心催問:「夫君,你感覺怎麼樣了?」

雖然還是很困,可是已不像剛才那麼困了。阿真舒服的躺在桶邊,亨受著四周眾妻的侍候,長長吁出一口舒燦的氣吁道:「舒服,太舒服了。」

「真的嗎?」見到他眼睛沒有閉上,一干人比誰還開心,侍候的更加的賣力了。

「嗯。」疲軟的坐在桶內蒸餾,阿真輕輕點頭道:「如果你們進來陪我洗,那就更舒服了。」

「咚……」

他的話一落,早不爽他這副財大氣粗樣,盈盈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個大暴粟,哼哼道:「說,你是怎麼招惹到此禍的?是不是為了女人與毗伽爾結下仇的?」這個男人只會因女人才會失去理智,除了女人不做它想。

舒服蒸餾的阿真突被賞了一暴粟,擱在桶檐的雙手立即捂著抽筋的大腦袋,驚棘的轉頭朝那隻暴怒的母老虎看去。

「盈盈你也在呀,這……這麼巧呀?」她猜的還真准,與毗伽爾的仇確實是在青樓結下的,但是不能承認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那是騙小孩子的。坦白了,他的那話兒立即只能成為回憶了。

「巧?」見他安然無事,盈盈雙手抱胸的站在他身邊,一邊眉毛不動,另一邊眉毛正於抽筋的姿勢不停挑動。「別跟我顧左右而言。說!到底是在哪間樓內與毗伽爾結仇的。」

聽到此話,阿真心頭一跳。不愧是他的結髮妻子,知他甚深吶。

「沒有啦,真的沒有。」

「是嗎?」

「真的。」阿真連連搖頭,詛咒道:「如果是為女人與毗伽爾結怨的,就讓我不得好……」

「不可……」他話還未講完,替他拭汗的婉兒,立即用汗布堵住他口無摭攔的大嘴。警告道:「絕計不可胡亂起誓。」

「放心,放心。」越發清醒的阿真見婉兒如此擔心,立即用厚掌牽著她的嫩手道:「因為確實與女人無關,所以夫君不害怕。」

嗔睇他一眼,婉兒搖頭回道:「即便是如此,也不可以胡亂髮誓。」

「好了,我知道了。」點頭的阿真指著自已的臉道:「汗流下來了,快擦擦吧。」

「喔。」才停頓了一會兒,婉兒就見他果然滿臉掛汗,不再言語的繼續為他拭去淋漓的汗漬。

阿真見讓婉兒轉移目標了,視線懼瞄向抱胸冷瞪他的盈盈身上,「真的不是啦,這次你真的是誤會我了。」

「是嗎?」環抱胸堂的盈盈一點也不相信,手指著外面,「毗伽爾正在外面。」說完陰側側的撂起嘴角重喝:「再給你一次機會,如再不說實話。嘿嘿嘿……」

突見她如此陰險,阿真頓時背後冷風颼颼。糟了!盈盈原本就不喜歡他與女人發生糾葛,可是這次不單糾葛上了,而且還差點連命都玩完了。她肯定暴怒,沒說的,絕對暴怒了。

「是在樓內結下仇怨。」

正在發冷火的盈盈見他承認了,一時之間愣了。不只盈盈愣了,一干忙碌的嬌妻皆停了動作,愣愣看著自家夫君,想不通他怎麼變性了?正常情況下他不應該是打死都不承認的嗎?就算是在證據確鑿下,他也會像泥鰍滑溜的鑽過。可,怎麼就突然承認了?

愣怔的盈盈見他真的承認了,立即驚喜的喝叱:「說,在哪間樓里結仇的?」這色狼還是第一次認罪,真的是大快人心,今天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他閹了。

第465章《神彩風揚》

阿真見盈盈臉上掩都掩不住的喜悅,自已立即也撂起一抹狡笑,從容回道:「發生在鵬宇酒樓。」酒樓也是樓呀。

「呃?」聽聞是酒樓,好奇聆聽的所有人齊翻了個白眼,繼續忙起手中的活兒。夫君果然是屬泥鰍,他會承認才怪。

原以為終於扳回一城的盈盈聽到酒樓,立即發現上當了,不爽的繼續審問:「我奉勸你別作困鬥之獸。」挑了挑暴怒的柳眉,蔑視的輕哼道:「別跟我說,走進去你剛巧不小心碰倒了毗伽爾的酒杯,然後很巧的,這杯酒正巧灑在他身上,隨後……」組織故事的盈盈非常輕蔑的重哼:「這仇是這樣結的吧?」

「精彩,太精彩了。」阿真虛偽的鼓掌。隨後正經八百的搖頭道:「不是。」

「喔。」手拍握於桶檐,盈盈向阿真湊近自已板起的冷臉,從牙縫裡擠出話語:「那我倒是想聽聽這位爺能編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出來。」

大幹忙碌的人,邊忙碌邊豎起耳朵,非常期待這次他會編出什麼荒誕吐血的故事出來。

瞧見盈盈那張水臉湊這麼近,阿真嘟起嘴唇輕輕往她的紅唇一啄,開心的說道:「因為一首詩。」

「詩?」被偷襲的盈盈聽聞是因一首詩結仇,雙眉立即倒豎,不相信的喝問:「什麼詩?」真是荒天下之大稽,因為一首詩而仇恨至死。別說她不相信,恐怕連豬都不會去相信。

攥起狡猾的嘴角,阿真挑眉看著盈盈,「你不相信?」

這次就不只是盈盈了,他的七名老婆一致搖頭,萬分肯定的齊回:「不信。」

知道她們不會相信,阿真撂笑巡看所有人,大聲說道:「你們全聽好了。」

「羅里羅嗦,快說。」盈盈非常不耐煩,雙手抱胸,拍打腳板恨看眼前這個色狼,很是好奇這會兒他又會編出什麼樣的故事出來。

連思索也不用,坐於桶內的阿真搖頭高吟:「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全詩未完,眾女眷呆聲齊呼:「好詩……」

「哼……」知出處的盈盈不像大家一樣驚嘆,挑了挑芊眉哼出一鼻子氣重問:「我倒是想聽聽這位爺,如何因沁園春雪與毗伽爾結下仇怨的?」

讚歎的諸人見盈盈知曉此詩的名字,愣愣的徐看著對峙於桶內外的兩人,輕聲喃語:「沁園春雪?」

「嘿嘿嘿……」阿真挑了挑眉毛,朝瞪他的盈盈搖頭陰笑道:「前面沒事,所有的風波皆因後面而起。」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抱胸的盈盈脫口念完,輕哼道:「你如何因此句與毗伽爾結仇的?說!」

婉兒等人是一頭霧水?美麗的水眸來回瞟望著對峙的兩人。秦皇漢武她們是知曉,可是唐宗宋祖是什麼?成吉思汗又是什麼人?怎麼連聽都未曾聽過?

「錯了。」阿真搖頭,裂笑看著盈盈道:「不是這句?」

聽聞錯了,盈盈輕挑絮眉,鄙視道:「好吧,你又干出什麼好事了?」這色狼八成又篡改先人的詩句了。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遼國大周稍遜風騷,一代天驕,吐蕃大王只識彎弓射大雕。」大裂嘴巴的阿真笑的不成人樣道:「當我念完這一句,毗伽爾怒砸酒婉站起身破口大罵。說難道我看不見他黑汗,這仇就這樣結下了。」

大幹人皆愣了,完全沒有去聽他後面的話。整齊的面面相覷,集體度頭腦罷工了。

遼國大周稍遜風騷,一代天驕,吐蕃大王只識彎弓射大雕。

良久的沉默過去,貝妮合了合大張的小嘴,隨後噗哧輕笑,朝裂笑的郎君調侃道:「郎君好氣魄,竟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

回神的環月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位大爺,敬佩無比的詢問:「爺,你是怎麼安然從酒樓走出門的?」在王廷調侃吐蕃大王只識彎弓射大雕,他不怕死嗎?

抱胸的盈盈皺著眉頭細想了一番,隨後恍然大悟:「簡直胡來,屬不知此詩在內閣颳起了一陣風波了。」前兩日閣首大臣們向她上奏要嚴懲此狂妄之徒,還是她力排眾議化解了這場干戈。原來這個狂妄之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裂著血盆大口的阿真聽聞在內閣颳起風波,立即合上老嘴,惑疑詢問:「不就是一首詩嗎?有必要這麼大怪小怪嗎?」

「一首詩?」盈盈板下臉哼道:「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詩,且先不說目中無人,就單對吐蕃皇上如此大不敬,就該斬首示眾。」

「不是吧?」無法相信的瞪著盈盈,大張著無法合上的嘴巴道:「你要弄出文字獄?」

「我力排眾議,把此事壓下。」她鄭盈盈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產物,怎麼可能因為一首詩而把活生生的人砍了。

「還好,還好。」鬆了一口氣,阿真安心的仰靠回桶檐,舒服的吁出一口氣。「感覺精神特好,應該可以了吧?」

所有人見他神彩風揚,與剛才軟弱無力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但是卻不敢自作主張,一時間全朝盈盈看去。

盈盈細細打量著自家老公,直見他神清氣爽,才安心的點頭道:「毗伽爾說精神奕奕,沉香便全部排出體外,應該可以了。」

蒸泡是很爽,可是蒸太久的話就無聊了。聽到可以了,阿真二話不說,立即從桶內站了起來。

「啊……」見他突然站起身,所有女眷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羞聲撩叫地全把身子後轉。

站起身的阿真見有一半的人全都轉身,另一小半的美麗嬌妻臉腮悄悄爬起兩抹紅暈,一時間笑的更開心了。

「郎君小心。」貝妮櫻粉著小臉,小心亦亦與環月攙扶從桶內爬出的男人,小眼可不敢隨便亂瞄。

恢復的阿真身手跤健,一躍便從桶內躍了出來。

盈盈見他出來了,立即拾起身邊的毛巾,親力親為的趕緊為他擦拭。

自環月成為他妾室后,房內就備有阿真的衣裳。熟悉自然的輕跑到衣櫃前,捧起嶄新的絨服返回屏風后,飛速的為他打理起。

婉兒等人聽到窸窸窣窣穿衣聲,雙腮漾血地轉身,見到自家夫君在環月的打理下,已穿妥褻衣褲了。所有人立即動手,拾服攜墜的為眼前這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大爺打理起。

如木偶挺立的阿真,任她們一件一件的往自已身上添加。直到身前的婉兒為他繫上貂夾的玉結,他才心疼不已的拉過眾人道:「讓你們累了一整夜,為夫真是過意不去。」

把他打理的英俊瀟洒,風韶翩翩。眾人整齊搖頭道:「一點也不辛苦。」

「嗯。」牽過盈盈和婉兒的手,萬份感謝道:「一夜未睡,你們得先行歇息才好。」

盈盈面帶疲倦之色,深深嘆了一口氣道:「毗伽爾之事你要如何處理?」

詢問聲起,廂房內寂靜了片刻。

「改革初見成效,便屢屢爭戰。」搖頭輕聲說道:「雖然我吐蕃現今強於黑汗百倍,可自李府與回滿事起,怨言已繁生不少,不可再因一已之私去大用兵戈。」

「郎君說的一點都沒錯。」立在他旁邊的貝妮聽聞明智的話,深思孰濾道:「雖然毗伽爾只是小小的王子,可他此次進廷是奉巴慈爾之命前來陛見。雖然我們對其投於冷淡,可是黑汗也算一片赤誠。如貿然用兵,縱然是剿滅了六十二部眾,怕也要繁生諸多不滿。有損我吐蕃仁慈之名。」

「嗯。」阿真點了點頭,彷彿無事的撂起一抹笑,朝看著他的眾妻笑道:「好了,此事我來解決。你們忙了一整天,早些歇息去吧。」

婉兒等人不問國事,國事也不關她們事情。可夫君就是她們的性命,見他剛好便要忙碌勞累,立即很是擔心的勸道:「夫君也不可太過*勞才是。」

「沒事的。」摟過婉兒與琴玉,阿真安慰道:「放心吧,我睡了整整一天。現在的精神可是倍兒棒。」

四雙水眼徐觀著他,瞧見他果然精神乍爽,頓時安心了。

「夫君事忙,臣妾便先行告退。」

扶起四名如花美眷,阿真一一往她們的粉腮親吻了一下,很是愉快的送走這四名羞澀的嬌妻。

「那我也回宮了。」眼見眾人離去,盈盈嘆息的輕輕撫摸他的肩領,囑咐道:「自製一些,不要老是去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我很冤好不好。」

「就你最冤。」怨嗔了一口,盈盈轉身朝貝妮說道:「貝妮,你也去休息吧。」

「那怎麼行。」昨日所議之事還未完結,原本今早要繼續議,可沒想到突然上演這麼一出。縱然再困,與家國天下事相比,小小的睡眠算得了什麼。

看了看貝妮,盈盈嘆息的搖頭,「好吧,那咱們走吧。」

阿真心感愧疚,輕摟抱她們道:「辛苦你們了。」

「你知道就好。」盈盈和貝妮恨恨瞪了他一眼,他這個皇上倒是快活了,縱然她們有能力,可是還自認比不上他那種超強的智慧,怎麼能不辛苦。

「呵……」見到兩人如此一齊的眼神,阿真放開雙手,擺手送道:「兩位慢走,不送了。」

「該死。」盈盈轉身恨恨捶了他一下,不滿的說道:「閑時也幫我處理處理事情,全國上下這麼多事情,你都不怕累死我呀。」

「一定,一定。」想他主朝才三月,就差一點點被搞昏。這種自投羅網之事,他肯定不會再去干。沒辦法,都怪那該死的責任心,不能隨隨便便不聞不問。因為他是明君不是昏君,所以累死活該。

盈盈和貝妮見他如此懼怕模樣,不滿的輕啐了一聲,相攜轉身朝廂門口離去。瞧他大爺真是有夠混的,竟然把事情丟給老婆,自已置身事外,傳出去也不怕被人戳他的脊梁骨。

熱鬧的廂房隨著眾人離去,立即空蕩了。

負手的阿真見大家都走了,才轉身輕撫的環月蒼白的小臉,柔情謝道:「辛苦你了。」

四下無人,環月輕搖了搖頭顱,把疲倦的小腦袋仰靠在他肩上,飽含濃郁困頓的回道:「不辛苦。」

「真是個傻丫頭。」摟著這具幽香的嬌軀,阿真沉默了。

靜靜靠在他懷中,好一會兒環月才仰起腦袋詢問道:「痞子,你與邀月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呃?」溫馨中突聞邀月這個名字,阿真平靜的心突然刺痛,搖頭不語的輕嘆了一口氣。

仰頭看他的邀月見他如此,輕輕掙脫他的懷抱狐疑道:「你是不是與邀月發生了什麼事了?」

「沒有。」擠出一抹羞澀的微笑,安撫道:「別瞎猜,沒事的。」

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環月若有所思問道:「很喜歡邀月吧?」

「一般吧。」阿真老臉訥訥,不想談這些事的輕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好了,你早些歇息。我去看看那個毗伽爾。」

凝看眼前這張紅白交錯,萬份不自在的俊臉,環月點頭囑咐道:「你也別太勞累了。」

「嗯,好,好!」拉離懷中的人兒,阿真臉上掛有難甚之色,為環月關上廂門時暗暗深嘆了一口氣,不言不語地向前面屋檐徒步而去。

蒸了近二個時辰,毗伽爾體內的沉香雖然沒有完全散去,可卻也挺有精神了,強被沙虎從蒸桶內提出的他,冷的直瑟縮。

「哈啾……」瑟縮著身體,毗伽爾冷的鼻涕長長掛在鼻孔中。小心睇窺著身邊包圍的百名吐蕃侍衛。

穿裝華貴的服絨,暖和之極的阿真,輕攏著被風雪揚起的紅色絨披,心情非常好的朝前面那位喪頭抱縮自已的毗伽爾笑道:「哈哈哈,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快冷死的毗伽爾聽到這聲笑語,驚恐的抬起低垂的濕腦袋,向前走來的那位貴人看去。

「啊……你……是你……」見到是客棧那位年青人,毗伽爾原本冷的打顫的牙齒,更是結巴說不出全話。

「是呀。」走到他跟前,阿真愉快看著眼前這位非主流。揮了軍手朝沙虎喚道:「放開他。」

「是。」聽到命令,沙虎與沙狼握著腰刀放開緊提的非主流,退到阿真身後戒備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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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混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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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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