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兩次都是我們這邊先開始,不如這次就換一下,如何?」宋清揚提議道。
「好啊!有何不可。」那人盯著宋清揚說,語氣頗為不屑。
「那開始吧!」陸棲蒙在一旁插嘴。
那人似是很熟練,稍稍準備就放手投去,中了。輪到宋清揚時,氣氛也很輕鬆。宋清揚隨手一投,也中了。
接下來的比試與第一次差不多,雙方都完美將箭投入壺中。只是到了第八箭時,氣氛已經很冷凝,雙方膠著著,不肯先行一步,彷彿誰先動了,也就輸了。
那人已停了許久,也許只是一會,但對陸棲蒙而言已太久了,她忍不住催促道:「你是不是害怕清揚兄,怎得還不投?」
那人並未理會陸棲蒙,只是淡淡地望了望她。反倒是他的夥伴在對罵陸棲蒙,最後黎疏君也加入罵戰的隊列。
幾人的罵聲混雜在一起,無端把之前的氛圍給打散了,那人聳聳肩,把箭向前投去。箭在壺內轉了幾圈,最後穩穩地停下。那人像是活過來一般,長長地嘆口氣。
宋清揚似有幾分不耐,眉已皺起,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又鬆開。來回呼吸幾次,他就投了,還好,中了。第九次又是重複之前的情景,不過可惜的是二人都有點發揮不穩,偏了。
最後一次似乎意義重大,原先被打散的那份緊張又回來,加之觀戰的幾人似是意識到這是最後一箭,不約而同放棄吵鬧。忽然而來的安靜加重了二人的緊張。
宋清揚只覺得他從人間回到天堂,一切都模糊不定,不知身在何處。
那人也有同感,咳了幾聲,四周看了看,發現不知何時人已多起來。那些人的雙眼盯著他的手,盯著他手中的箭,又像是要盯住他靈魂的深處。
冷汗從額頭上滑落,手上也是汗,粘粘的。這讓他極不舒服。他左右換了換箭,最後停下,像是抱著生死一戰的決心往前投去。
人們的視線跟著那隻箭,悠悠地劃到壺中。他愣了愣,才歡呼。可是沒幾下,又停了,看了看宋清揚。
宋清揚沒什麼表現,不過陸棲蒙、黎疏君二人知道他這是緊張快到了極致。陸棲蒙不解,只是看著宋清揚道:「加油!你可以的。」又朝宋清揚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宋清揚不知道那句話何意,但知曉陸棲蒙在激勵自己,一時像是在天空中飛揚。
宋清揚看了看那個壺,靜靜立著,最後一投,中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這麼簡單,平手。事情沒完,還有一場加試。
一堆人走到一處空地,拔出一直懸著的劍。
那人的劍劍身呈黑色,如墨;宋清揚的劍身呈白色,如雪。
二人各站兩處,互相行禮。
不待眾人反應,二人已聚在一處,接著傳來那人沙啞的聲音:「在下輸了。」
「願賭服輸,不過三碗酒而已,且看我干與你等看。」說罷,徑自走向擺放著酒水的石桌,連干三碗,又一一展示給圍觀的人,果真滴水未有。
俗話說的好,不怕你蠢,就怕你有豬隊友。
另二人不想喝酒或是作詩一首,直大喊道:「宋清揚與陸棲蒙是龍陽只好,可惜陸棲蒙更愛楚夫子。」
眾人聽到這一消息,驚訝有之,疑惑有之,幸災樂禍有之,不一而同,但都以玩味眼光看向宋清揚三人。
陸棲蒙本就不反對,再加上她是一真真正正的女子,也不覺得要辯解什麼,再加上宋清揚二人在旁,定會分辨一二。哪知宋清揚二人也不惱,宋清揚還笑得開心,說了句:「棲蒙才不歡喜楚夫子。」說完就不顧他人理會,與黎疏君以及之前比試之人走了。
陸棲蒙呆住,反應過來時幾人已走遠,只好跑去追他們。
「清揚兄,你所為何意?」
「無意,說笑而已。」
陸棲蒙盯著他們看,可實在猜不出來,就轉移話題,問道:「你與他為何走在一起?」
他們笑笑,那人說「我姓高名橋,我與清揚弟早已聽說過對方,只是一直未曾相識。不想今日相遇,還比試一番,不錯!」
「原來是這樣啊!」
「但是你不是與那二人一起嗎?」
「我與他們乃萍水相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