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高傳說 第十八章 隱藏任務
?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的郭柏天在校門口的保衛室見到了暗自垂淚的楊方,今天她的悲傷都是洋溢在外的,再也不似往常那般含蓄。
「怎麼,楊班是在為我擔心嗎?放心我還沒死呢。」
郭柏天扶著門框進來,艱難地坐在楊方旁邊的凳子上,假裝沒看見楊方剛剛哭泣的樣子。梨花帶雨,惹人心疼。
楊方坐下來看見自己書包的那一刻就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坐在這裡獨自哭泣卻是另有原因。見郭柏天開玩笑,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應,而是悄無聲息地擦乾了眼淚。只是一雙大眼睛紅紅的,騙不了任何人。
她盯著郭柏天,仔細地看了半晌,盯地郭柏天心裡發毛。
「咋的了?我真的沒事,有啥事兒你說唄。」郭柏天忍不住了,出言安慰道。
「你是不是喜歡我?」楊方忽然道,臉上有一抹紅暈,應是有些害羞。畢竟作為一個女生,再大方也做不到逼問一個剛剛救了自己的男生是不是喜歡自己而不動情緒。只是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她逼迫著自己狠下心來。
郭柏天也懵了,這是什麼話,哪有這一上來就這麼搞的。饒是他平日里再和楊方插科打諢,自認膽大皮厚也不過是區區一介小處男,面對女生如此攻勢,也有些慌亂,臉情不自禁地紅了。
摸了摸腦袋,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點喜歡的吧。這是要被表白的節奏啊?怎麼可以這樣呢!郭柏天心一橫,說道。他自認為長得不差,被喜歡也是正常,呃,如果忽略掉現在一身的臭雞蛋氣息的話。
「對啊,你那麼漂亮,人也不錯,我當然喜歡你了。」
細細地看著眼前的楊方,她雖然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一頭短髮看起來極為幹練。眼睛很大,炯炯有神看起來極有靈氣,是個極為耐看的美女。此刻她的眼中儘是傷心之意,看得郭柏天極為心疼。
「不要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們不可能的,以後離我遠點。」
楊方憋了很久才喊出這麼幾句話,再也控制不住,抓起自己被劃破的書包就跑出了保衛室。郭柏天隱約看見她的眼角有晶瑩的淚珠飄飛,平底鍋驟然出現,淚珠便砸在平底鍋上,炸裂成點點細珠。
平底鍋出現在郭柏天手裡,用手指擦乾了上面的淚水,感覺鼻尖有些酸,喉頭有點痛,可能是被臭雞蛋熏壞的地方傷情加重了吧。
黃隊長走進來,奇怪地看了一眼門外,又轉過頭看了看郭柏天,調笑道,「喲,小兄弟可以啊,可不要被德育處撞見了,我老黃就當啥也沒看見。」
郭柏天擺擺手,「黃隊長你想多了,我們就是普通同學關係,她是我班班長。」
「班長那也是英雄救美呀。」老黃繼續調笑道,扶著郭柏天就上了他的老江淮。
透過車窗可以看見楊方落寞的身影,獨自徘徊在校園。搖下車窗,想要說點什麼,卻又無聲地搖了上去。
「走吧黃隊長,我這鼻子喉嚨都難受得要死,怕不是被熏壞了。」
郭柏天對扭頭一臉八卦的黃隊長說道。
「好勒。」黃隊長沒看成好戲,也不多墨跡,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叮咚!隱藏支線任務發布,內容,被自己喜歡的人拒絕五次。任務獎勵,中級獎池抽獎五次。任務失敗,扣除靈魂能量兩千點。
坐在車子里的郭柏天罵了一萬句麻辣皮,很想問問老天我上輩子是不是綠了你,也想親切問候一下吳半仙兒的各位祖先是否完好無損。兩千點靈魂能量,現在能把自己給直接扣死吧?
任務列表上,隱藏任務排在了主線任務下面,完成度1/5。
MMP…
楊方一個人走在校園裡,校外的驚魂遭遇說沒有對她造成驚嚇是假的,此刻她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郭柏天出現,自己被偷了東西還好說,不過是一個月的生活費而已,要是那些人再有些什麼別的想法,自己恐怕難逃一劫。
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每一個喜歡自己,而自己也有好感的人都會受到傷害。之前的那個男孩如此,現在的郭柏天也是如此。
只看郭柏天滿身的傷痕塵土就知道他方才境況有多麼兇險。她不由得想起那個相師說過的一句話,你命中犯煞,此生不宜婚配,每個喜歡上你的人都會遭逢厄運。
作為一個學生,她本是不相信這些鬼神卜卦之說,直到初三畢業的那個夏天。情竇初開的她在校門口接受了班上一個小男生的告白,他高興得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然而在三個月後,她生日那天,那個男孩拿著鮮花,提著蛋糕隔著馬路向她揮手,他是從另外一個學校特地坐地鐵過來的。
一輛失控的汽車衝上了人行道,她的世界便全部被鮮血所侵染。被碾碎的蛋糕、飛揚的散開的花朵,在一個不過十六歲的小女孩心中留下了此生都難以忘懷的夏季。
這是她喜歡的第一個男孩子,為了給她過生日,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記得把他抱在懷裡,他的嘴裡吐著鮮血,喊叫著我好痛。
她記得他死去之前忽然釋懷,似乎再也感受不到痛苦,笑著凝望著自己,罵了句傻瓜,別哭了,生日快樂。
那時她不過是十六歲而已,就已經經歷了人世間最痛苦的死別。男孩父母的責罵,父母的指責,都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她開始相信自己是個不祥之人,被父母送回老家之後,拒絕了所有人的好意,此生最大的夢想便是孤獨終老,養上一隻貓陪伴自己。
貓有九條命,或許不會被自己所克制吧。
可是她終究是個女孩,隨著長大總會被一些人吸引,她發現自己不可遏制地被郭柏天所吸引了,對他產生了好感,似乎郭柏天也對自己有好感。
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多,那年夏天的恐懼仍然縈繞在她心頭,於是她從來都對郭柏天若即若離。只是沒想到,在今天,被詛咒的命運還是發揮了它的效力,再一次給自己有好感的人帶來了傷害。
沒有人能夠理解她內心的那種恐懼,她甚至不敢親自和黃隊一起去看郭柏天一眼,就是生怕躺在那裡的郭柏天也即將失去呼吸,生怕他迴光返照一般被抱在自己懷裡,笑著說傻瓜別哭了,生日快樂。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那個男孩的忌日。生日快樂。
警察局,此前被保安們扭送過來的魁梧大漢坐在鐵椅子上,雙手放在面前的長桌上,一副明晃晃的手銬在燈光下折射出一點寒光。他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警察局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哪一次不都是全須全影地進,完好無損地出。所以他根本不慫,要是那幫人把自己打一頓可能自己還慫一點,送警局,這不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嘛。
正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門吱丫一聲開了,兩個身穿制服的男警察走進來,按例詢問了他的姓名。他倒是沒有狡猾,很配合地說出了自己的姓名籍貫等等。
「在學校外毆打學生,蓄意傷人,可有其事?」
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察故作威嚴地說道。
「冤枉啊,警官,我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去毆打學生呢。那個同學絆了我一下,也不道歉就走了,我氣不過就吵了幾句,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就打起來了。」
大漢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差點跳起來,叫起了撞天屈。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也沒有多說,繼續問道,「你的同夥都藏在哪裡?」
「哪裡有什麼同夥,都是幾個見義勇為的路人,路人,嘿嘿…」
「你!進了警察局還敢滿口謊話!」年輕的警察怒了,這人說得完全跟當時過來報案的保安說得不一致,更何況看他全身除了摔破了臉,別的地方都好好的,哪裡像跟人打架的樣子,分明就是單方面的毆打別人。
他剛要說點狠話威脅一下這個大漢,卻被旁邊的老警察按住了。年輕警察疑惑地看了過去,老警察輕輕地搖了搖頭,而後繼續發問。
不管警察怎麼問,這個魁梧大漢都一口咬定自己不過是和郭柏天發生一些口角進而引發鬥毆,至於什麼同夥毆打,扒竊都拒不承認。
「好了,今天的審訊就到這裡。」
老警察扶了扶眼鏡,把自己的筆錄什麼的整理好,便帶著一臉懵逼的年輕警察出去了。外間,警隊的幾個負責人竟然都在,還有一個穿著很正式的女子,看起來二十多歲,很漂亮。身材前凸后翹,一雙眼睛波光粼粼,媚意橫生。
刑警重案支隊的李為隊長對著兩個負責審訊的同事招了招手,問了句,「怎麼樣?問出什麼結果了嗎?」
「沒有,嘴很嚴實。」老警察揚了揚手裡的筆錄說道,這是一個示意,如果領導們還有疑問可以直接看筆錄。
「好的,辛苦你了。」
李為拍了拍老警察的肩膀,示意他們可以走了。老警察便拉著年輕人迅速走開了。把筆錄什麼的整理放好,而後起身,見小警察仍然坐在位子上一臉想不通我很氣的樣子,走過去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
「幹嘛啊!」小警察急了,怒道。
「打你這個小混蛋,沒看見那邊幾個派系的領導都在那站著呢嘛,還不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