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命運塵埃落定時
?天色漸亮,東方的光像是反了的白肚魚,柔和之中有一點陰沉。一夜安穩,一夜長眠。
白尤容是被清妍喚醒的,而他已不在,尤容回想這昨夜,恍惚一場夢,而又不似夢,昨夜睡得安生,是他看著自己入睡的嗎?
她知道昨夜有一位新娘空守著婚房,一直在等他的良人,況且那位新娘還是自己的大姐,白尤容知道自己很自私,沒有拒絕嚴奕的留下,可是也明白了無論自己平時多麼的與世無爭,在愛情面前,自己也一樣,會變的自私,甚至瘋狂。自私在難得的溫暖面前確實不值一提。
「昨夜,我在房裡,你可明白?」此時嚴奕不耐煩的對床邊已經以淚洗過的臉道。
「臣妾明白,可是......」白瑾煙轉眼看向床上的白布,示意這個怎麼交代,想她堂堂白府的掌上明珠,怎可以讓世人知道,新婚之夜太子並沒有留宿婚房,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讓白府蒙羞。
而嚴奕則是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視眼前之人,心想倒是一心為自己和白府想啊。「這個你不用擔心。」說罷,拿起備好的短刀從胳膊上劃下,血瞬間染紅了那絲白帕。
白瑾煙這下慌了神,玉指搭在了嚴奕的臂上,又急忙喊道「爺,你也不用這樣糟踐自己啊,快,若兒找藥箱來,給太子包紮。」
嚴奕近乎嫌棄的拿掉了白瑾煙的手,自己包紮起來「這個不用你操心,收拾一下去拜見父皇和母后。」語氣中盡含著諷刺與不屑,說完,轉身去了書房。
留下一臉錯愕的白瑾煙,她白瑾煙不悔,她相信,不管他以後寵誰,多少個妾侍,自己才是他唯一的妻子,還相信他會喜歡上自己的,不管多久,她都是能夠等的。
可她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可舍亦可棄,這是她華麗的外表悲哀之處,她也許可以笑到最後,可這樣的人是孤獨的亦是可悲的,光環觸及不到靈魂的深處,但是一種致命的誘惑,一旦失足,便萬劫不復。
到了未央宮門口(辰妃的住處),嚴奕遞給白瑾煙一個眼神,示意她要謹慎機靈些。此時的白瑾煙已然換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面龐,她的反應不禁讓嚴奕想到,白瑾煙生來就是屬於帝王家的人。
嚴奕行了個跪安禮道「兒臣向父皇、母后請安。」
而白瑾煙則是盈盈福身行了個蹲安禮「臣妾向父皇、母后請安。」轉而看向正座上的辰妃,辰妃倒是一臉的和氣。皇上也一臉的平靜,但眼眸卻深邃看不見底,不知是喜是悲,也不敢再細細打量了,又只好低下頭,辰妃也只等著皇上發話。
許久皇上才悠悠地道了句「都免了,起來吧,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禮。」
這時,辰妃才笑聲雙靨,溫然道道「瑾煙啊,在這裡不必太拘謹了,免了那些個繁文縟節,來,做到本宮的身邊來。」這時白瑾煙才敢抬起頭仔細的打量她的母后,歲月在如今皇后的臉上似乎是繞道而行的,並沒有留下斑駁的痕迹,風采依舊。
為什麼辰妃的兒子嚴奕會當選為太子,最離不開的是他自身的手段,再有關鍵的一點是他有這樣一個聰明的母后。聽說要太子向白府提親是辰妃的父親奏請皇上提議的。
「回額娘的話,煙兒想這禮節是先皇定的,豈能因為臣妾入門就不行禮了,這可萬萬使不得,這該有的禮節還得有。」不知道這是不是在試探我的沉穩,但不得不防,還得小心應對。
「皇上,你看這丫頭,本宮都說了不讓她行禮,你瞧她,她這就搬出老祖宗來唬我。」
「好啊,朕到是覺得這丫頭機靈的很,一張巧嘴啊,朕看這媳婦選的好啊。」這時皇上眉目間已然流露出笑意,又聞辰妃道「那這禮節不免,陪你這額娘過來坐坐總行吧。」
「是,額娘。」
招呼過來瑾煙,這對婆媳就開始談論女人間的事了,不知說到什麼了,惹得白瑾煙一陣嬌嗔,臉也微微發紅。
而皇上和太子之間的談論似乎很不應心,氣氛顯得很不愉快,皇上也都習慣了太子的冷漠,皇上自己心裡明白現如今又沒經過他的同意下旨將白府大小姐許給了他,罷了,今日就暫不勉強他了。
只是當年朕讓他放棄那個女子,他不放棄,逼的只好讓朕這個做父親的親自處死那女子,而太子自此之後一直對朕耿耿於懷,不知他何時才能放下。
到了巳時,嚴奕言道「父皇,母后,今日時間已不早了,兒臣還有要事要批,明日再來請安,便先行告退了。」轉頭又看向白瑾煙。
「是啊,今日不早了,臣妾改日再來陪母后聊天。」
皇上聽此,便擺擺手道「也罷,這新婚的人啊,總要多在一起的,那你們跪安吧。」跪安后就攜著白瑾煙急急離去了,出了未央宮的大門,就撒下了手,獨自大步流星的向前走,毫不顧及身後的人。
白瑾煙則是盡量加快步子,跟上他,不久就臉頰發紅,呼吸急促,而嚴奕還是不管不顧的走著。
到了皇宮的宮門口,太子忽然停下腳步,回身對白瑾要道「你乘馬車吧,我想一個人出去轉轉,午膳不用等我了。」瑾煙剛再想說什麼,太子已經離去了,只留下一抹暗紅的影子。
白瑾煙只是想問問,剛才不是還說有要事在身嗎,算了,按照她今日的地位現的她還管不了那麼多,你看白瑾煙就是白瑾煙識時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