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曾幾時芳心輕許
?只見身披粉色風衣的女子下了馬車,微風過境,那孱弱的身子似禁不住這番風吹,微微顫著,轉頭望向這邊。
太子一見是她,便忙的跑過去,扶著她往亭子里走,見白尤容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看著自己。太子自己也納悶兒,也不知怎的,自那日起再見到白尤容便無心想掩飾什麼,或者偽裝什麼,只想讓她看見正真的自己。
「太子爺,太客氣了,這種事丫鬟做就可以了。」白尤容也是受驚若寵,為何待自己這般好。「你身子骨不好,當是扶著你些。」嚴奕假裝看不見白尤容眼底的疏離,依舊相扶著。
「清妍,你到旁邊等著我,我有些話要和太子爺說。」白尤容轉身囑咐了清妍。清妍也懂了小姐話中的深意,叫自己觀看著些。答應了便去了「是,小姐。」
白尤容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芊芊玉指使勁揪著帕子,又想著如何開口,抬眸又見太子嚴奕直直的盯著自己,更加不自然了「不知太子今日找我何事?還請太子爺與我明示。」
「沒什麼,只想看看你,後來聽說你暈過去了,所以迫切的想看見你,而現在看見你沒事就好。」尤容的理智已經拋之腦後,何曾聽說過這般情話,只叫自己紅了臉頰,但是想到如今已經定了婚的太子爺,一陣的心酸湧上心頭「太子爺,小女子何德何能讓太子爺如此掛心,如今你與我大姐訂婚,我們見面恐怕不合適,所以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就不要見了,傳出去怕是對太子爺不利。」說罷,白尤容別過臉去。
「尤容,賜婚本不是我本意,如今我只想著能與你成為朋友足矣。」此時的太子已經放下了所謂的身份和面子,想著以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與白尤容交流善談。
白尤容又是一愣,太子如此的低姿態,只為了與自己成為朋友,聽他一句又亂了心智,只能勉強著自己的內心「朋友,我想太子您應該不需要我這般的朋友。」
嚴奕聽白尤容一口一個太子爺的叫著,甚是心煩與不悅。「叫我嚴奕就行,我們之間何時到了這般客氣的地步?」
白尤容一步步動容了,設好的防線一步步被攻破。「太子的名諱,豈是我一介民女能夠直呼的。」
太子滿臉的悲傷,她與自己就這樣劃清了界限,她畢竟不是她,他的她是不會和他疏離的。
「好吧,隨你,你剛醒來,現在你的氣色也不是太好,我送你回府吧。」轉眼又想不要拒絕自己,又接道「我想這個要求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好吧!」本是想就此斬斷不與來往的,可看見他受傷的表情,白尤容又猶豫了。
白尤容只是覺得和太子在轎子中獨處,有些不合適,便請說步行回府,即使自己身體有些不適,即使他貴為太子,這是的他們才可以如同尋常百姓逛街一樣,奇妙的感覺在尤容的心間油然而生。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街道邊上擺攤的人陸續多了起來,今晚的人們好像都很高興,白尤容忽然看見一個泥人,不由得出神了。因為那個泥人的外貌和自己的外貌有幾分相像,有種相惜的喜歡,太子嚴奕見尤容駐足,便也看向那個泥人攤,看了眼白尤容盯著的那個泥人,順勢就拉著白尤容向攤前走,又溫情的道「喜歡嗎,喜歡就買一個吧。」這時候的嚴奕在白尤容眼裡是發光的,是不一樣的,或許就在這個時候白尤容不能控制的喜歡上了。
「恩。」白尤容感慨,這是第一個人,在她的娘親去世后第一個人詢問她的意見,不知是感動還是傷感,眼角有晶瑩的淚光,嚴奕趕忙拿了帕子幫尤容拭乾,又想哄她滿心歡喜得道「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他嚴奕大概是天生的冷漠,開個玩笑也不是那麼自然,而她白尤容知道這份心意就夠了。
白尤容嬌羞的指著一個泥人沖著他說「我想要那個泥人。」
「攤主,拿一下那個。」嚴奕接過了泥人又付了銀子不等攤主找剩錢便拉著白尤容離開了。在他們走後那個攤主似自言自語說道「看這倆人多般配啊,看衣著打扮和出手大方準是富家子弟。」又為自己賺了一把高興不已。
白尤容仔細的把玩了那個泥人,最後看了看泥人,心想著在路上怕一不小心給弄碎了,便喚了清妍收到了盒子里。
又走了不足二里,又被京城的新鮮玩意給吸引住了,是一個賣玉的地攤,許多假劣的玉,看著很晶瑩剔透,但摸起來不是很光滑,但樣子倒是不錯的,深受年輕男女的喜愛,幾兩銀子買個歡心罷了。
仔細一看那些玉好似情人玉一般成雙成對的,看準額一對玉,這對玉樣子似蝴蝶形狀,展翅欲飛的樣子,這對玉上分別刻有「至死」和「不渝」的字樣,白尤容臉色微紅的看著這對玉,又不舍的放下。
喚上清妍離開,邊走邊看河邊剛剛有人放的夜燈,夜燈隨水流飄向遠處,思緒也一下子隨著夜燈飄了很遠。
離白尤容不遠的一位婦女對她旁邊的一個女人興奮的說「太子大婚,這皇上說要大赦天下,我家那老頭子也可以回家了,我這幾天可要做些好菜了。」那女人附和道「可不是,太子和將軍府的大小姐結婚,聽說白府還要歡宴兩天呢,像我們這些京城裡的百姓也可以參加呢。」
人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這麼好的事,我們沒權沒勢,那是進不了白府的。」
「算了,反正老頭子都回來了,還奢望啥。」
人已遠去,餘音卻深深的烙在了白尤容的心裡,深疼深疼的,剛才也沒見太子跟上,想必是回府了吧,剛醒來,身子還不是很好,也走了一段了,心想著還是做轎子吧。剛要上車「尤容等一下。」回頭看時太子,額頭上密布汗珠,小跑道車前,手拿著兩個盒子,把手裡其中的一個的盒子送給了她。
在馬車上,白尤容打開了那個盒子,想看裡面是何物,但光線過暗,摸了摸,是蝴蝶狀的東西,心顫了一下,是剛才她看的入神的那對玉,他買給了自己,又是一陣溫暖,手握那塊玉,好似什麼煩惱也沒了,一心的滿足。
到了院內,一個丫鬟香木急急道「小姐,可算回來了,老爺剛才命人送來了寫糕點和水果,說小姐要好好養著身體,還說叫小姐裁縫鋪置辦幾件衣裳。」
白尤容想到自己與太子出去,心下一緊,蹙眉憂心道「哦,知道了,今天我去哪裡的話可沒跟老爺說吧。」
「回小姐,沒有。」又囑咐了下面的丫鬟幾句,留意著白府了其他人,什麼話也不要隨意去說,著才回到屋內,清妍掌上了燈,白尤容又拿出來那個盒子,真是那對玉佩種中的一塊,上面刻有「至死」的字樣。想必另一半他拿著呢吧。
雖那玉是冷冷的,可是心裡也是暖暖的。白尤容決定這次讓自己的心做主,順從心意,哪怕未來是什麼,已經忘記了夢中娘親的勸告。
又見裡面還附有一張紙條,打開一看,字跡如他本人一般傲氣凌人。有言是寫道「弱柳從風疑舉袂,叢蘭溢露似沾巾。望佳人知君心,明日申時慧心閣一聚,望卿至,勿愁勿憂。」
白尤容細細打量著那話語,手微顫,紙落地,得此君心已是足矣,也不知曾幾何時,芳心已輕許,還望君珍重尤容此番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