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可許他一世容顏
?清晨起來,白府里上下一片歡聲笑語,或許是離婚期又近了一天吧,而白尤容則是在院里靜養,因為大姐即將嫁入東宮,所以連老爺對大姐也都是順著她的性子來。
近幾日各個達官貴人也都爭先恐後的往白府送禮,連門檻都要快踏破了,而且京城裡的一些貴婦和千金們也都來找大姐聊些家常,其實是抱著什麼目的來的,不用一語道破,人們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自個兒倒也落得清閑,大姐沒有時間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早晨用過早膳,閑來無事,就走到了後花園,站在當日與她第一次相遇時他站的地方,回憶著他的側臉。心想著如若他不是太子爺,自己若不是白府的傀儡三小姐,他們或許會無憂無慮的在一起,但也或許她不會遇見他,他也不會給自己留頭,那般的他們是怎樣的情形,不敢再亂想了,繞的心頭一團亂麻。
隨後白尤容又回到了院里,做了會兒女紅,就到了晌午,在院子里用過了午膳,剛打算午睡,就有一名小斯傳話說,老爺在偏廳等著她,說是有要事商量。白尤容便隨了那小斯,前往偏廳。
到了偏廳,在側坐上的一位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映日眼帘,約莫二十五歲的樣子,長得甚是英俊,沒多想便移步到正座前,微微的欠了個身子道「爹爹,女兒來了。」
揮了揮手道「坐吧,對了,今日的身子如何?」
「回爹爹的話,女兒今日的身子好多了,勞煩爹爹挂念了。」白尤容笑容一滯,彼此心裡想的什麼對方都清楚的很,還如此客氣。
「今日,可要好好診治診治了,我請來了咱們殤月國有名的神醫燁池。」
白尤容向那位男子行了個禮道「小女,白尤容見過神醫燁池。」望向那個著玄色衣裳的男子,臉上沒有一絲特別的表情,彷彿一切都置身事外。「姑娘過贊了,什麼神醫啊,虛無之名,叫我燁池便好。」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神醫,徒有虛名罷了。「那神醫就為小女把把脈吧。」
「恩。」臉上仍舊風輕雲淡的。
在把脈的過程中,他的臉色才有所變化「我冒昧的問一下,小姐可知您這病是什麼時候得的。」
「不知道,只是從我記事以來就有這病。」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你的病應該是從母胎裡帶出來的遺毒,名字叫浮香散,使中毒之人,身子無力發虛,最後枯竭而死。」
聽了這話,尤容頓時慌了神,倒不是因為怕死,什麼叫從母胎裡帶出來的,那就是說,是母親懷我的時候就中了這毒,誰會對我娘親下毒呢,大娘,還是二娘,還是正座上的那個人。可笑,原來我這身子是中毒所致的。
「那大夫,我們到側室說吧,想想治療的對策。」
「白將軍可知那毒是何人所為?也許那個人會有解藥,但據我所知這中毒的解藥,及其昂貴,配方倒是知道,只是藥材難找。」
「不知道,是誰所為,但是你記住,無論如何也要找全解藥,安全的帶回來,那我女兒的病能全愈。」是誰所為。當然是翠兒了,當初若不是需要她父親的幫助,否則自己也不會默許這件事發生。
「全愈,恐怕有些困難,不過盡量吧。」
「那你一會來方子的時候,少幾味葯料便可。」
「白將軍那樣不妥吧,本來就少幾味重要藥材,如今再少恐怕對全愈不好。」
「你不是說了嗎,全愈的幾率很少的,少幾味葯也是無妨的。」
「可是......」剛要說什麼,卻被老爺打斷了。「你記住了,你的妻兒的安危就全靠你了。」
「你說過。不會對我的葭蘭怎樣的,你最好守信譽。」
「好,很簡單,我只要你的真誠,她們的安危我會護個周全的,那你就開個方子吧。」白殷心想千萬不要試圖負我或者背叛我,否則你的結局會更悲慘。
「爹,你來了。」
「尤容你不必用擔心,只要你聽爹話,好好的參加完你大姐的婚禮,順利的去江南,什麼樣的藥材爹爹我也一定能給你找到。」
白尤容想著,今天的自己沒有強大的臂膀和雄厚的勢力,只得聽娘親的勸告忍著。任何人的威脅她都要受著,只要能好好的活著,抬頭看了一眼她的父親「放心吧,爹,女兒會聽話的。」
「那就好,一會兒會有丫鬟往你的院里送新開的藥方,你記得要按時喝葯,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別院吧。」
「是的,女兒告退。」
「小姐,你可回來了。」還沒進院子就聽見清妍焦急的聲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了呢。白尤容便問她「清妍,怎麼了。」
「小姐沒事就好,只是小姐每次和老爺談話回來,就顯得特別傷心,我是在擔心小姐您。」
「沒事,我只是累了,我先休息會,申時叫醒我便好。」
說罷,便自顧自的躺倒了床上,想必是真的累了吧,不管是心累還是怎麼的。一會的時間就到申時了,清妍叫醒了尤容。
「清妍,你給我梳洗吧。」
「是的,小姐。」
今日挽了個飛天鬢,有插了支琉璃釵子,顯得嬌俏有可人,身著了一身乳白色的紡綢裙,在袖口的地方還綉著淺粉色的櫻花,枝幹與花瓣均是栩栩如生。
「清妍,備車了嗎?」
「回小姐,準備了,這會兒怕是在外面候著呢,我們走吧。」
「恩。」
經過一段路程到了,太子相約的地方慧心閣,這路上的風景可是不錯,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到了門口,有人攔著,只見一位小斯東張西望的,最後有對尤容道「這位小姐可是白尤容。」
「放肆,我家小姐的名諱豈是你能夠直呼的。」
小斯感覺到不對,又放軟了語氣道「小姐,別誤會,我是太子爺的人,在門口接小姐的,白小姐請隨我來吧。」
「爺,白小姐來了。」
語氣依舊那般冰冷「好了,你下去吧。」
「尤容坐吧。」忽然語氣又變的溫和起來。
「莫非今日太子爺請小女來,只是吃頓晚飯?」
「我還以為,你來赴約是願意陪我吃飯的,如若不願意,我便立馬送你回去。」雖說的大方,可臉上仍有一絲擔憂與害怕,生怕白尤容拒絕,可是如今又有誰敢拒絕太子爺,不過是些騙人的說辭罷了。
「太子多慮了,既然來了,吃頓飯也是無妨的。」
菜品上齊了之後,滿桌子的菜全是平日里白尤容最喜歡吃的,身為太子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喜好,白尤容的臉頰上不由得爬上了紅暈,顯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很是嬌美。
「尤容,其實你笑起來更好看了,以後要多笑笑才是啊。」聲音溫潤如玉,句句讓都敲在了白尤容的心田上,害的白尤容羞愧的低下了頭。正是這樣的嬌羞勝過涼風的嬌羞,那一刻讓太子無比的痴迷。
吃完后,天色已經見晚,太子提議去看煙花,正好離慧心閣近些,我們便步行前往放煙花的地方,路上一直默默無聲但,感覺我們的心在拉近,忽然身子一歪,被一塊石頭扭到了腳,疼痛立刻有腳心蔓延到全身,冷汗只出,太子當機立斷的背起了我,一路小跑,大概是前往診鋪吧,腳痛,心是暖的。
在他的背上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在找了好幾家之後,終於有一家還開著門,在哪過程中,他時不時的問我是否能堅持住,我忍了痛,微笑道,不痛,而他則是加快速度繼續找。到了診鋪,又急急道「大夫,快看看她的腳,嚴重不。」急的他又來回踱步。
「公子,看腳你先迴避一下吧。」
「哦,那有事,叫我我在外面。」
「小姐不要緊張,放鬆就好,你看你那位良人多上心,姑娘可是找對人了啊!」說完,又有兩片紅雲爬滿了臉頰。「小姐,就一下,忍住了。」
「啊。」「好了。」
「尤容,我可以進來了嗎?」
急忙穿上襪子和長靴道「可以了。」
「看人家急的,姑娘我再去給你拿點外敷的葯,你們聊。」
「好點了嗎?」話語中流露出滿滿的關心。
「好了,只是錯位而已,現在正過來了,沒事了。」大夫拿來葯,付完錢后,走出診鋪太子擔心道「我送你回府吧,今天我們就別去看煙花了。」
「別,我沒事,我喜歡看煙花,再者說你也想去,當然要去了。」
「那我背你吧。」白尤容又想起剛才他猛地背起自己的幸福感,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太子也是高興的背起白尤容來,向放煙花的地方行走著,尤容看到太子的兩鬢都有些微微的浸濕,連忙掏出手帕來,給他拭汗,動作很自然。兩個人的嘴角都是微微揚起的樣子,一臉幸福的樣子。
這樣的一副畫面,很快會使人想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就是不知道他們有幸與否成為那樣的璧人。
那天晚上他們一起看的煙火,那天的煙花雨,真的好美麗。
「以後,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好嗎?」
「恩,我答應你。」
「一輩子哦。」
這是他們永遠記在心底的回憶,即使宿命總是搖擺不定,捉弄世人,但今日的回憶連大雪都抹不掉。即使不在一起,但回憶還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