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帶貓撩妹要抱抱
?顧亦安翻看著林衍跟「月亮女孩的」對話,有姑娘發的語音,點開一遍遍的聽,普通的聲音也就普通的好聽。
若他記得沒錯,林衍這個大哥是父母雙亡哥嫂又相繼去世后被顧家收做養子的,有個小侄女,不過出生兩三天就夭折了。現在這個?難不成那個小侄女沒死,長大成人了?想到這再看他們的對話還真不像是情侶間的對話。
記錄再往前些,唯一的照片竟是姑娘的入學通知書——
時月?原來不叫林月啊。
看到專業時顧亦安眯起了眼,醫學院……臨床?那豈不是許世安的學生?把侄女安排在「好兄弟」的學院里,還真是挺貼心的呢。又想起小妹許長寧似乎也學的臨床,兄妹三人都與時月有了關係線,只剩下自己,突然間有種不得不接近接近這個小時月的責任感。
撥通時月的電話,響了半分鐘后,在他以為沒人接聽的時候傳來一聲雲里霧裡不知所蹤的聲音。眼前又浮現出姑娘在醫務室裝睡的模樣,不由得笑了,恰此時睡醒的肥貓六月蹭過來尋吃的,顧亦安抬手抱起,把六月當時月摸摸腦袋順順毛。
沉默后模仿著林衍的聲音,嚴厲中再帶著點寵溺,「還沒起?」
瞬間把六月嚇炸了毛,毛絨絨的腦袋看著顧亦安似乎在懷疑貓生。
顧亦安看在眼裡,聽著時月的回復,心道也應是六月的模樣。
而隔了層層教學樓的宿舍里,恰如顧亦安所想,時月炸毛般瞬間清醒,懷疑人生的看看來電信息,赫然三個大字,正是「小叔叔」。有些心虛的看了眼時間,還好還好才七點四十二。
「馬上起!馬上起!」時月無奈,心想不會以後每天都這樣被提醒吃完飯吧,心裡苦啊,懷裡抱著布偶兔子,看著一直閉著眼的兔兔,心裡羨慕,你怎麼這麼幸福呢。
伸手去拿衣服,還沒碰到就聽到另一頭的明確命令,「不許穿斗篷,換一件!」
「啊?你怎麼知道我要穿斗篷?」
「你說呢?」
「嘿嘿嘿,我覺得斗篷挺舒服的啊。」
「保暖嗎?還想暈倒?」
哪有,暈倒的時候穿的明明是軍訓服!
腹誹之後還是乖乖認慫,「那我換裙子好了。」
「裙子?」
「衛衣!衛衣!絕對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我保證!」
忍不住,被時月的可愛逗笑了,可反過來一想,此刻自己是「林衍」就不由得有些生氣,「好了,起來去吃飯,二餐一樓最盡頭的包子不錯,去嘗一下。」
「二餐?哪個是二餐?」
「出宿舍向……背對宿舍門向右……」
「哦~那是二餐啊,我知道了。」
「嗯,去吧。」
「嗯嗯。」
安排好時月,再把嚇傻的六月抱過來,「怎麼了?被嚇到了?去吃包子壓壓驚好不好?……嗯?好!嗯。走。」自言自語自娛自樂,不理會六月的拒絕,直接打包抱走,出門遇上老闆娘,揮著六月的爪子捏著嗓子問安,「漂亮媽咪,貓寧。」
老闆娘沈清和笑著揉揉六月的頭,「早啊,六月。」再抬頭對上顧亦安的眼,「要曠工?」
「我……帶外甥去吃早飯,漂亮姐姐去不去?」
微笑搖頭,「我吃過了。」
「那晚飯呢?」要不要……回去?
微笑停滯在臉上,知道顧亦安的意思,無非是跟著他去顧家過節,本不是顧家人怎會進顧家門?還是搖頭,卻不再說話,推門進屋只留一個心照不宣的拒絕。
顧亦安到餐廳的時候時月還沒到,故意地抱著肥貓六月出門繞一圈徘徊在時月的必經路口,等到時月進了餐廳才悠哉悠哉抱著已經在餓瘋的邊緣的六月溜達進去。若無其事地撫摸著躁動的六月,跟在時月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能讓六月看到時月手裡熱熱騰騰的包子。
「小六月,看到那個姐姐了嗎,只要幫舅舅拿下她,就給你買小魚乾吃。看你的了,去!」
找準時機,趁著時月轉身鬆手放出六月——
時月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見一團橘色的龐然大物撲過來,下意識後退腳下一滑掉了包子卻接了個肥貓。驚嚇之後茫然地抱著貓,舉起來面面相覷,再默契地朝地上看看。
時月苦笑,看著小貓咪委屈的小表情,瞬間無法招架,「我給你買新的吧。」
喵~
顧亦安遠遠瞧著竟有些甘拜下風,想他情場打拚這麼多年竟比不過一隻肥貓。長江後浪推前浪,還是外甥比較強。心裡自嘲,面上卻表現出驚慌,「六月?月月?月兒?」一聲比一聲親切,四處張望著接近兩個「月兒」。
時月聽見喊聲以為是在叫自己,抱著六月回頭,卻沒有看到認識的人,對上顧亦安的視線時,六月高傲的轉頭,大有一副我要跟著小姐姐走的意向。確定了對面的人是在看自己,下意識地看了看懷裡的貓,等到顧亦安走近,「你,找它嗎?」
「對,這是我的貓,不好意思沒看住,嚇到你了吧。」抱歉地笑著,要結果六月卻被拒絕,只見六月窩在時月懷裡抱著時月的胳膊,眼睛還不忘直勾勾盯著窗口裡一個疊一個的籠屜。
時月見狀尷尬的笑笑,「它好像餓了。」
「起晚了,錯過了它的早飯時間。」故意地裝出無意瞧了眼地上的包子,「這是……真是抱歉,我賠你份新的吧。」彎腰收拾起地上的包子,再點上新的。
時月尷尬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時,懷裡的大肥貓終於動了動身子,時月以為它要跳過去找它的主人,湊上前後卻見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籠屜上看下看。
「這貓要成精,這是要自己挑呢。」給時月解釋一翻,再沖著六月道,「給您買的肉的,帶小姐姐休息去。」
六月一副深得朕心地喵了一嗓子,轉而再縮回時月懷裡,自己給自己找舒服的位置。
「給你買剛才一樣的可以嗎?」
「啊?可以。謝謝。」
「謝我什麼?你不怪我就好了。」
顧亦安笑得溫柔,再加上一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好容顏,落在姑娘眼裡成了激起漣漪的石子。
「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陷入美貌的同時竟覺得有些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想想又笑自己,如此好看的人定是過目不忘的,記憶里沒有,怕只是在詩里讀過。
兩人一貓好似一家三口,六月纏著時月不松爪子,顧亦安無奈,心道你的戲有點過了啊小貓咪。
「月月,過來,讓姐姐吃飯。」
喵~
不去!我要讓小姐姐喂!
「真的不過來嗎,月月?那我自己吃了哦。」
喵~
不去!我要跟小姐姐一起吃!
「那月月坐在姐姐旁邊自己吃?」
喵~
不要!要抱抱!
顧亦安再沒了好脾氣,眯起眼睛警告,你個臨時演員還敢搶我的女主角?
六月接到危險信號,若是它會說話定要吐槽顧亦安的忘恩負義。挑釁似的在時月懷裡蹭了蹭刷足了存在後勉為其難地跳到桌子上——
跳下去又扯到時月的長發,輕微的疼痛跟著六月的動作偏了偏頭。
顧亦安立馬按住六月,「別動。」幫著時月解頭髮,「還好嗎?」
「沒事,我綁起來就好了。」然而找頭繩才想起來落在了宿舍里。
顧亦安見狀從口袋裡摸出一隻針管筆,「要不用這個挽起來?」
「啊,謝謝。」
等到時月挽了頭髮,顧亦安是越發的滿意時月今天的裝扮,完全沒有昨天跳舞的樣子,「偽裝」的很是完美,若是能把頭髮剪了就更好了。
察覺到顧亦安的目光,時月有些羞澀,一時間有些出嫁婦人的錯覺,岔開話題,轉向六月,「那個……它叫月月?」
「大名六月,小名月月。」
聞言,時月笑了,「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在叫我呢。」
對啊,就是在叫你呀。
表裡不一地裝做不懂,笑問,「你叫……月月?」
「嗯嗯,時月,我朋友都叫我月月。」
「哈哈哈,難怪這小東西這麼黏你啊,那我叫你月月你敢答應嗎?」
「哈哈——嗯……不一定。」
學著時月的調皮模樣,故作思考,「月月?」
故作聽不到,自顧自啃包子。
「月月?」
還是聽不到,有些忍不住笑,埋頭喝著紅豆粥壓制著。
「不是吧,你們都不理我啊。」
瞬間,時月破功,忍住了笑聲卻掩不住抖動的肩膀,索性放棄了壓制,「你還真的喊啊。」
「對啊,你不確定,所以我要試驗一下嘛。」
「你為什麼要叫它六月啊。」
「我姐姐取的名,六月份的小貓,你呢?你叫時月,難道是十月的姑娘?」
笑著點頭,心想這還真是巧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我?安然。」脫口而出從前的名字,許久沒用過,乍一說還有些生疏。
「安然?很好聽啊,你姐姐是叫安靜嗎?」偏著腦袋一本正經,有些打趣地問,卻沒有不尊敬。
「嚴格意義上——我應該叫她嫂子。」
「不好意思,我不知……」突然地意識到什麼,指著肥貓六月,「那你豈不是它叔叔?然後我是它姐姐?」
我不是它叔叔,我是你叔叔啊,大侄女。
「不是啊,我是……」故意地停頓,滿足於這個輩分,「舅舅!」
「有區別嗎?都是uncle。」
「哎,敗給你了。」還想再辯白兩句,卻看見窗外一抹熟悉的身影,好舍友阿飛正朝著這所餐廳蠢蠢欲進。意識到危機,拿出手機裝作有緊急消息,若有其事地翻看手機。
「不好意思,有點急事,」抱歉地起身,「能幫我把六月送到明德樓的咖啡館嗎?」
「啊?哦。」條件反射地點頭,等到顧亦安跟自己道了謝跟六月道了別匆匆離開,才意識到自己是個路痴。
「那個,我不知……」回頭,卻瞧見安然餐廳門口攬了一個男生的肩轉身離開,略顯親密略讓她感到驚訝,看了看六月卻被回以一個「別問我,我跟他不熟」的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