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黃龍族

九玳的黑色眼瞳，映出火球的紅光。以棣木謹的速度，又是偷襲，九玳根本來不及反應。九玳腦中一片混亂，她能做的，只有下意識抱頭、蹲下。

幸好，火球直直的從她腦袋頂上飛過，「轟」地一聲，打在九玳身後的樹榦上。

「起來，讓我瞧瞧你的清源御水術術，學得如何。」棣木謹說著，手中的火球蓄勢待發。

「不要!」九玳大喊，她白日里根本什麼都沒有學會，這叫她如何使。

緊接著，望月居內不斷傳出火球爆裂的聲音。然而，此時夜深人靜，望月居又地處偏僻。所以，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裡的異常。

「我白天太困，什麼都沒學會呢！」九玳已經在地上滾了許多的泥，這棣木謹的教法，也太粗暴了。

聞言，棣木謹停下手中的動作。沒有再朝九玳進攻。

「你不是說要幫我。」棣木謹站在原地，他清淡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失望。

「練清源御水術能幫你？」九玳依舊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單手扶在地上。

九玳抬頭望向棣木謹，白白的月光灑在院子里，像附了一層薄紗，朦朦朧朧。恍然間，九玳似乎看到棣木謹身上的仙氣有些黯淡。

在青龍族的藏書殿內，九玳曾看到過一本關於仙氣的雜書。書上寫著，普通神仙的仙氣不論在何時，都不會發生變化。而龍族的王族——黃龍族，乃是神界五族之首，他們的仙氣，會根據心情，有些微妙的改變。

九玳忽然明白了什麼。

「你不是凡仙？」九玳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若她不是親眼見到，她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棣木謹站在原地，手中的火球再次出現，又迅速消失。九玳猜出他不是凡仙的一瞬間，棣木謹腦海中浮現的意識叫他殺人滅口，但他迅速否定了這個念頭。

九玳捕捉到棣木謹手中忽而閃滅的那點紅光。就在剛才，她清晰的感受到棣木謹的殺意。

「你想殺我？」九玳楞楞地從地上站起。

確實，她跟棣木謹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深的交情。既然她偶然發現了棣木謹的秘密，棣木謹想要殺她，也是正常。可為什麼，她的胸口，會有一絲難受。明明，她與棣木謹，只是短暫的接觸了幾個月。而在九玳心中，卻又一股被至親拋棄的的傷痛。

棣木謹沒有說話，有些麻木地站在原地。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棣木謹想讓九玳學會清源御水術，替他壓制體內的神氣。那隱瞞了五百年的秘密，不知為何，他竟然打算向九玳全盤托出。

可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定然不會有好下場。如有知情者，那麼他要麼死在棣木謹自己的手上，要麼在棣木謹暴露后，死在神尊的手上。

棣木謹後悔了，他後悔把九玳卷進來。九玳總是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令他產生一種強烈的歸屬感，讓他想要信任她。彷彿眼前的，正是失散多年的親人。可偏偏，九玳只是一個凡人。

「你走吧！忘了今晚的事。」棣木謹有些僵硬的回過身，他邁著略微有些沉重的步伐，朝房內走去。

站在棣木謹身後，九玳可以清晰地看見棣木謹周身的仙氣變得黯淡，她彷彿能感受到棣木謹的悲傷。

她想上前安慰他。

可理智告訴九玳，不要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