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家事
個把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以兩個地方的思念達到相顧無言的程度,楊易順利的回了家,兩位大小姐自然是先送了陸府,楊易在剛剛晚飯的時間趕回了家。
家主楊晟每天晚上飯後都會端坐在偏廳品茶,滾動的喉嚨發出咕咕聲,回想起這些天所聽到的一些江南小道消息,這個時代信息不發達,但阻礙不了傳播,可見人們對於外界的求知慾,阡陌交錯的驛站每日來往不絕馬匹,如脈絡般將這一方土地連接,不管官方消息或民間事件,只需半個月時間便能傳遞至大江南北,可以說信息就是金錢!
而楊家主所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是白花花的銀子得來,其中聽聞最多的便是楊易這個名字,諸如在杭州為百姓們所歌功頌德,一舉拿下流寇,保一方平安。
就在最近幾天,京城傳來了一官方消息,一位年少的代案督撫奉旨來江南,為近來海冦頻頻犯事的江南主持大局,至少在明面的這個年少督撫是話事人,特別是看到此人名字叫楊易時,他年邁的腦袋稍微的短路了一會,拿著書信的手開始顫抖,最後嘆息。
聽說楊易今晚回來了,風塵朴朴,年輕的臉龐在外蹉跎一年多,鏤刻的風霜,倒是讓人感覺長大了一少,但隻影形單的他怎麼看都不像是京中督撫該有的威風八面,難道在進行什麼行動?
楊易回來的不動聲色,而這封書信白天已經收到了,他習慣飯後才拆信閱覽,卻得到這麼一個驚人消息,馬上動身去了西宛。
楊易一家三幾口隨著楊易在家中的聲勢水漲船高,早就搬離了之前人煙稀少的空閣,搬到了嫡系居住的西宛,也是楊府核心……後院女人們的天下。
楊晟三妻四妾,七八個嫡系繁衍而下佔據了整個西宛的中心,數百個奴僕侍俾圍著他們團團轉,每次楊晟來到這裡時,感受到妯娌之間的勾心鬥角,總是頭疼之極,想想還是面積上小了一截的東院比較舒心,連同幾個親兒子都經常往那邊蹭。
堂廳上,寧雨織慈愛的眼眸在兒子身上流轉,打量,宛如流蘇,還替他拍打衣服,驚訝兒子一段時間不見,竟然已經比她高出了一個頭還要高,明明他爹也沒這麼高,自己也沒這麼高,心覺奇怪,到底是遺傳了娘家那邊頎長的男子身量,也難怪早早迷倒那陸家女郎。只可惜新郎可能不是他。
「兒子呀,怎麼突然回來了,還是公事要緊,若沒時間就不必往家裡跑了,反正也不遠。」
楊易溫言道:「我是怕娘擔心,兒子我不習慣書信來往,總不能學爹這樣不顧家,一年到頭只有少數時間在家,他不該讓娘獨守空房。」
寧雨織白了他一眼,罵道:「胡說,家裡熱鬧得很,那男人越老越愣了,不知趣,就適合外面過日子了。」
正逢適時,家裡只有母親和女兒三口子,還有一直侍伴在左右的大大小上三個丫頭,父親在外面碌了,稱自己還年壯,享受日子還早著,正忙干一番事業之時,雖然這番事業只是家中的事業,在楊易聲名大振時,他自然再度受到了楊家的器重,很有點父憑子貴的意思在裡頭。
他不知自己的位置在楊家幾時變得如何之重,成了一家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榮的核心。
楊易往旁邊掃一眼,三個丫頭並排,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把楊易看著,一段時間不見恐怕三女心靈乾涸像荒蕪沙丘,亟待著少爺的雨露灌溉。
那對可愛的小妹妹正坐在乾淨的羽毯上,彼此玩耍,兩人把一隻木偶推來推去,你推給我,我推給你,小小年輕已經懂得孔融讓梨了。
晚飯已過,楊易錯過了時間,但母親還是親自去廚房吩咐下去準備豐盛飯菜,半夜歸家,楊易的回來也沒驚動到誰,是以家中還沒有人知道,估計明天來走走場子的叔兄嫂嬸會多起來。
熱水剛燒好,楊易從幾個丫頭臉上剜過,含笑走過,去沐浴更衣。若不是父母在這,他會忍不住出言說等著我。
待楊易走開時,家主楊晟走上門,聽得楊易此子去洗澡了,等了一會兒,才聽得說楊易在浴桶里睡著了,他微微蹙眉,又是苦笑,二話不說起身走了。
也難怪他在這個時候趕回來,不倫不類,還以為他特立獨行,不想讓生份的家人知道,並且小住幾天又不帶一片雲彩的離開,很是瀟洒,這麼一個孫子,既然在官場上闖蕩,總不能棄而不顧,該時候與他好好談談,憑他自出仕而來結下的善緣,也能替這個孫子打通打通脈絡,好讓他更雲青扶搖,對於楊家,這年邁的冢主竟然只看好這個從前不待見的孫子,人生總是在不經意敲打你的心靈。
直接躺在水桶里睡大著的楊易耳邊聽到軟軟糯糯的聲音,耳根發癢,被叫醒了。
「少爺,吃點東西再睡覺吧,若困的話。」小玄魚現在出落得亭亭玉立,身材不高桃,但好在纖小,看上去卻又是肉肉的感覺,讓人想咬上一口,經過世家的薰養,氣質上已然像小姐多於丫鬟,何況她一直不是丫鬟。
楊易清醒過來,眼皮差點撐不起來,果然在這種熱氣蒸騰下,強忍的疲勞感如摧枯拉朽般淹沒他的神智,不知不覺就睡了。
望著少爺赤祼起身,穿上衣服,掩護不住的羞澀,少爺擺擺手走了出去,小玄魚眼睛眨巴,愕愕的一笑。
繁星點點的夜晚,兩個習慣三更半夜纏著不睡的妹妹,嬉笑聲如初鶯,有時候想,就算在外面經歷多少波瀾,驚天動地,回到了家,一切也都平拂了,親人的一抹笑容,不經意間,擊中了他心底最柔軟的一處。
這就是家的好處,不管前世今生,這一切都是正真實的。前世,反而更像一個夢,一個光怪陸離的夢,不能對任何人說的夢。
……
……
翌日早,楊易昨夜睡得死死的,卻沒發現旁邊睡著個柔軟的軀體,輕捏了捏,很軟,肉肉的,睜開眼見到玄魚閉著眼睛似八爪魚般摟住自己,暗下吃驚,莫非昨晚的那個春夢是真實的,糟糕!難道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占走了這妮子的貞操!這也太亂來了吧,浪費啊!
睡夢中的玄魚發出一聲呢哼,撓人心房,卻被楊易驚醒了,微微開眼,然後閉上,再睜開,又閉上了,嘴角勾起一弧。
靠!這妮子是故意的,什麼時候被人調教成這麼放得開,還是想念哥哥心切,昨晚又迷迷糊糊,半推半就間就從了她了,連自己都不知道,真是失策啊!
「你若還在裝睡的話,小心少爺我對你不客氣!」一雙咸豬手開始爬上了她的身體。
玄魚媚眼如絲,按住對方做怪的雙手,嘴裡埋怨:「昨晚怎麼睡得像豬一樣,現在白天呢,別弄了,等會有人來。」
楊易狼嚎一聲,道:「不怕,就讓人來觀摩吧。」翻身撲了過去,飢不擇食,不管時間地點或是否有人看到,人生總需要放縱一把,不然怎對得起上帝的恩賜,上帝應該會寬恕一個拯救舊社會婦女為重任的男人吧。
門外敲門聲,話是這麼說,但誰喜歡被人觀摩,這聲音差點把楊易嚇萎了。玄魚受驚跑了起床,忙手忙腳穿好衣服,臨別還回頭悄生生白了躺在床上的楊易一眼,這個眼神兒不啻於猛烈春藥,楊易軟下來的小兄弟又昂首挺胸,趾高氣揚。不得了,今天怎麼著也要找個無人的地方把這妮子吃了,不然一天的光陰怎生消受?
開了門,玄魚朝兩個丫鬟姐姐笑了笑,輕快的走了。
兩個丫鬟今天出入成雙,專程來侍候少爺起身,一個負責穿衣服,一個負責打熱水洗臉了,在侍候少爺的功夫了,有了一個質的跨越,如果說以前她們兩還是情澀的話,那麼現在就是風情萬種,每一個眼神兒都惹你心肝,這難道也是母親最近調教出來的?
洗漱完畢,吃完早點,楊易去給母親請安。
然後有家丁前來傳,說老爺子有事招見楊易,希望他早早過去,不要讓老爺子等太久了,這名家丁跟隨楊家主十幾年,對於楊易母親說話知是倨傲,言下意思是楊易不要拖太久,惹得老爺不高興就會招來整個楊家的冷眼而視,為了家宅安寧,勸你的野兒子收斂點,別不知趣。
楊易趕到了廳堂時,見到的卻不止爺爺一個人,還有一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
看老爺子對他們的客氣媚態,可見這兩人來歷不簡單,特別是面對楊晟的眉態,並沒有顯露出傲然,臉色沉沉穩穩,就像兩座大山,無形中總能予人重壓。
年少的男子名叫周童生,年長點的叫周繆,是一對叔侄,今天來拜訪楊家主,不知所為何事,但楊易總沒法聯想到自己身上,自己在江南聲望並不外傳,會有什麼名士找上自己?
「楊易你來了?」
對於一直愉來,以不愛招惹陌生人為心中主調的他,突然出現了兩個不知來歷的人要上門找他,不是這好意還是非好意,心裡總會有抵觸,每一個外人介入,都會影響現有的生活,對於喜歡安於現狀的他來說,這不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兒。
「爺爺,找我有什麼事?」
這家子關係過於疏遠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沒有什麼問候話,很釣時候都直接了當,開門見山,無意間推遠了距離。
剛好楊易進來的時候,那兩人也沒怎麼留意楊易,談至尾聲,淡略過楊易一眼后辭別,由下人送出門。
「哦是這樣的,聽說你昨晚才回來,剛這兩人是主持你姊大婚的禮部負責人,專程人京師那邊過來,這段時間你也別到處走了,過了你姊的大婚日再說。」
楊易道:「這個自然。」
楊晟臉色不可察的閃過一絲複雜,后笑道:「在家好好休息,走時爺爺來送你。」
楊易又只是點頭,看來這個爺爺爺對自己改觀不少,但還是擱不下臉對自己和顏閱色,整一個討好的樣子,到了他這把年紀,許多事沒看透,後生有後生的福,自己操不了心,就算為了家族,憑這個爺爺執拗的性子也只能在百年之後,以遺言的方式對楊易說幾句,為家族中興云云。若不是這般性子,也不是會一輩子屈居一地。
楊易準備退出客廳時,聽見後面傳來嘮叨聲:「也早點找個門當戶對的親事吧,像你這般年紀的孩子早就執家了,再拖下去便是不孝了。」
楊易微笑應了一聲。
一日已過,今天晚上從言話意義上算是履行了爺爺楊柳晟的叮囑,就不知先寵幸哪一個好,或者都要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