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聲隨手出,單掌降豹
?「師祖,弟子不懂。()」郭常志一臉茫然的開口道,「弟子跟隨私塾先生,六歲就能吟詩作賦,雖然才智比起那東漢末年的曹子建相差許多,但是對於剛才師尊所講的道理,弟子真是一竅不通,還請師祖明示。」
「哎,也罷,這山上嚴寒,我就先教你呼吸吐納這些淺顯的東西吧!等你有了一定的根基再學習那些也不遲,只是這三百餘字的口訣務須要爛熟於心。」那無塵嘆息一聲吩咐道。
「弟子知道了。」郭常志應了一聲,便跟著師祖站了起來,其時山上寒冷徹骨,一股勁風吹過,那郭常志便禁不住哆嗦起來。
「師祖,您老人家為什麼不冷呢?」郭常志抬頭一見,這才發現師祖竟然只是一襲單衣,竟然沒有穿棉襖之類的東西。
「功夫練到了一定程度,冬避寒,夏避暑,延年益壽。師祖現在只是做到了前兩點,第三處還遠遠沒有達到。」說著,便右掌驀然一翻,運上了真氣,罩在那郭常志頭頂之上,郭常志立時感到一股股熱風從頭頂徐徐落下,然後進入自己的身體,而那股熱風進到身體后,像一個小老鼠一樣,在自己的體內游來游去,好玩的緊,剛想拍手叫好,但看見師祖一臉的凝重,便把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而過了片刻,那小老鼠一般的氣流便進到自己的小腹處,一動不動了。而師祖也撤了手掌,長吐一口氣,再看師祖此時頭上已經滲出一些細汗,神色一下子變得有些憔悴起來,郭常志心中疑惑,急忙扶住無塵道:「師祖,您怎麼了?」
那無塵看見郭常志關心自己的樣子,心中也寬慰許多,微微一笑道:「你現在還覺得冷么?」郭常志這才反應過來,此時剛好又有幾股山風過來,雖然仍能感覺到涼意,但是卻不像剛才那般冷了。郭常志欣喜的跳了起來,高興的叫道:「師祖,弟子不冷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就是剛才師祖給我的那股熱風?」郭常志口中的熱風自然指的是無塵給他輸送的真氣,只是自己被醍醐灌頂了還不知道,如果讓他知道剛才那短短的片刻輸送的真氣耗了無塵道人足足兩年的清修之功的話,估計會更加驚訝。
郭常志看見師祖點點頭,微笑不語,當下也顧不得許多,高興在那茅屋之前歡喜了好一陣。(.cOM)
「現在你再坐下試試,看看能不能盤膝而坐。記住要靜下心來。」無塵吩咐一聲。
「是師祖。」郭常志歡快的答應一聲,依言坐了下來。雙手一搬那右腳,果然輕而易舉的便把右足搬在左腿內側,而左足也輕而易舉的搬了過來,然後回憶著師祖,剛才雙手掐訣的樣子。
「元氣者,一分為二,一分為陽,一分為陰,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故天運當以日光明,是故陽而上衛外者也。蒼天之氣清凈,則志意治,順之,則陽氣固。心為君首,拳行意在先,拳到意到……」無塵道人見到郭常志坐了下來,心下稍安,便開口講起那內家拳的秘訣來。
郭常志聽到師祖所講雖然不明,但內心一片祥和,而那小腹內的一團真氣,便在小腹內遊盪一翻,忽然像開了口的小河,順著子自己的周身遊走開來,郭常志心中一陣驚訝,急忙睜開眼睛,那無塵道人看見后,急忙喝道:「集中精神。不要理他。」說著便也坐了下來,雙掌一出,抵住他的后心,助他行走真氣。就這樣足足過了兩個多時辰,此時艷陽當空,這才從入定中醒來。
郭常志學著師祖剛才的樣子,雙手自小腹處伸出畫了個圓,在眉心處落下,吐氣收功。睜開眼,立時覺得渾身輕鬆異常,而此時仍有山風吹過,而自己卻不覺的山風那麼冷了。
「多謝師祖。」郭常志噗通一聲跪下,行禮道。
無塵道人愛屋及烏,想到自己的徒弟已經沒了,就想把對自己徒弟的關懷給予自己的徒孫,因此雖然和徒孫相聚不過兩日,便把泰山一脈的上乘內功傳授給他了。那紫氣訣是當年泰山派的一位大能,根據泰山之上的紫氣東來的景象,枯坐數十日,不休不眠,這才悟了出來,卻是一種極其深奧的內功心法。就是余化龍當年也沒有學到。一想到這裡,無塵道人心中嘆道:「我輩習武,總是喜歡留一手,生怕徒弟以後搶了師傅的飯碗,因此這才武功一代不如一代,我要打破這種陳年舊規,先從此子開始。」
「起來吧!孩子,你跟我來。」無塵道人吩咐一聲,便朝茅屋內走去,而郭常志應了一聲,便跟了進去,「跪下吧!」無塵道人指著那几案上的黑鐵短劍,對著郭常志吩咐一聲,自己便坐在一個蒲團之上。
那郭常志也不違拗,便依言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頭,依舊跪在那裡聽著師祖開口說話。「這把劍是咱們泰山開派祖師東靈道人的佩劍,傳之後是以作掌門信物。咱們泰山一脈到如今人才凋零。因此師祖要傳你許多泰山一脈的無上心法來光大門派。世間習武之人,師父傳徒弟,總是喜歡留一手,咱們泰山一脈也是如此,因此才人才凋零。師祖要你在祖師劍前立誓,以後要好好習武,不收奸佞之人為徒,傳藝之時,不得藏私。」
那郭常志便直挺挺的跪在劍前舉起右手三指朗聲道:「弟子郭常志,在師祖劍前立誓,以後要是有違今日誓言,定讓我…報不了殺父之仇,不得好死。」對於郭常志來說,報父仇比什麼都重要,因此才立了此誓。
那無塵道人看著這少年言語真誠,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吩咐郭常志起來。
山中奇花異草數不勝數,練了大半天,郭常志腹中早就呱呱大叫,無塵道人聽到郭常志腹中叫聲,微微一笑,便飛奔下山,踩了一些食用野菇,用那山泉煮了,便胡亂吃了一些。
就這樣一連過了三天,二人都是在那峰頂度過,這一日,郭常志又按照師祖的吩咐打坐起來,兩個時辰后,師祖把自己叫到茅屋之外,給自己演練了一套陰陽**掌法。過場子看見師祖身子遊走宛如水中游魚一般,而且出掌霍霍,隱隱帶聲,登時仔細觀看,待得師祖一口氣打完收了功,便要他練習。郭常志便依言練了起來,卻驚訝的發現對於師祖所授掌法,那足足一百零八式,竟然記了九十多式,自己雖然有些聰明,但是在這短時間內記住這些,若是平時,自己實在難以做到,而他卻不知是那紫氣訣起了作用,若是練到最後,幾乎可以做到過目不忘。
「不管了,這樣的現象終究是好事。」郭常志暗自思道,便聚精會神的演練起來。那無塵在那一旁看著郭常志演練招式竟然記住那麼多,心中雖然早已預料到了,但仍舊不免有些欣慰,暗暗點頭,待那郭常志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稍加提點,那郭常志便立時想起,繼續演練起來,到了最後吐氣收功。
「嗯,不錯,能記起這些已屬難能,但是還缺少神韻,這一套掌法要記著,拳行意在先,拳到意到,這才能發揮出他的威力,剛才師祖只是給你演練,現在師祖給你展現一下他的威力。」無塵道人開口道。
郭常志急切希望看到因此連連點頭,無塵便一把提起郭常志從峰頂奔下,到了一片松林之中,忽然嗷的一聲吼叫,驚得樹上眾鳥嘩啦啦的全飛了起來,郭常志聽見吼叫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往無塵身邊靠了靠。
「呵呵,不要怕,咱們過去。」說著無塵便又提起郭常志朝那聲音傳來處奔去,郭常志剛想開口不要,但不忍掃師祖的興緻,只好忍住不說,沒過一會兒,便看見一隻通體斑紋的金錢豹,在那巨石之上來回走動,像是在散步,又像是在示威,意思是告訴那些弱小的鳥獸,有一個大人物在這裡。
無塵身子一動便提著郭常志躍在樹上,然後眨眼之間便自己躍到那豹子身前,那豹子看見人大吼一聲,便撲了過去,郭常志看見師祖擺開架勢,雙腳一扭,便輕易的躲了開去,那豹子撲了空,又是一聲怒吼,隨即掉頭又撲了過來,不待腳步落實,豹尾便是一記橫掃,像是一根棍子一般掄了過來,那無塵腳步微微一動,後退一步,避了開來,郭常志發現無論那豹子怎麼撲咬,師祖總是在那丈余範圍內遊走,從來不出那裡,過了一會兒,那豹子見撲不到,也怒了起來,怒目看了無塵一陣,便又怒吼一聲,朝無塵斜撲而去,無塵此時站定不動,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右手倏地拍出一掌在那豹頭之上,那豹頭立時眼冒金星,搖搖晃晃的卧在巨石之上,一動不動。任由那無塵在它身上摸來摸去。那豹子霍的站立起來,朝那林中奔逃而去,那郭常志看得目瞪口呆,過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在那松枝之上高興的舞了一陣,這才被無塵接下樹來。
「師祖,太厲害了,我一定好好練習這套陰陽**掌。」郭常志一臉興奮的連連說道。
「記住,聲隨手出,身似游魚,這才是初步階段,你先練習這些吧!」無塵又把這套掌法的細節講解一翻,那郭常志聽得認認真真,無塵見這少年聽得認真仔細,當下心中也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