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如意賭坊
胡媚娘見田公子睡進去了,自己也跟著上床想挨在田承嗣身邊睡下,田承嗣疲勞的跟胡媚娘說道:「媚娘,本公子腦殼痛得欲裂,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胡媚娘聽了頓時臉色非常難看,不知道田承嗣說的是真是假,胡媚娘摸著自己白嫩的臉蛋暗想,要是田公子跟自己說假話,豈不是自己已經人老色衰嗎,那自己還能再吃幾年青春飯,想到這裡胡媚娘忍不住悲從中來隱隱的紅了眼圈。
田承嗣醒來時已經快正午了,胡媚娘給田承嗣端來了一碗蓮子羹,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田承嗣幾口吃完了蓮子羹,把碗遞給了胡媚娘,胡媚娘問田承嗣還吃不吃,田承嗣讓胡媚娘出去,說自己想一個人靜一靜。
胡媚娘委屈的離開卧室之後,田承嗣開始想自己的事情,按照自己未來的思想,自己所處的這個大明朝還有兩年就會完蛋了,接著就是李自成、多爾袞城頭變幻大王旗你方唱罷我登場,那自己的未來在哪裡,田家的未來在哪裡,大明的未來在哪裡,自己來到大明1642年,上天給自己的使命是什麼,田承嗣想著想著,剛剛好一點的腦殼又開始劇痛起來,田承嗣嘆口氣不再想那個未來的記憶,這樣田承嗣的腦殼的疼痛頓時減了大半。
田承嗣想現在的身份的情況,腦殼疼痛是能夠忍受的,田承嗣知道自己是一個紈絝子弟,恨不得自己父親田宏遇的喜歡,田承嗣也不願意回田府,免得那些姨娘兄弟姐妹冷嘲熱諷自己,特別讓田承嗣不能接受的是,那些僕婦下人對自己也是冷言冷語冷鍋冷灶的,全不把自己當成田府的少爺。
接著田承嗣想到了自己的姐姐田貴妃,最近姐姐的病情時好時差,田承嗣的腦海里姐姐明年就會去世,那時候田家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後來父親欲以陳圓圓挽回崇禎皇帝的聖恩,可惜崇禎皇帝並不買賬,從此田家門前冷落車馬稀,田府門前的那一對鐵獅子也失去昔日的風采。
重生的田承嗣知道李自成還有兩年就會進京,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田承嗣要給自己找出路,要給田家找出路,要挽救姐姐的生命,要挽救大明的國運,要挽救大明的百姓,可是田承嗣只是一個紈絝的公子哥兒,動動嘴皮子可以,要拿出真本事來力挽狂瀾,那可比登天還難。
不過現在的田承嗣有了後世黑道老大的思想,已經不是一個坐吃等死的主,想到自己還是神機營的把總,手下好歹還有百多號兄弟,把這些人拉攏好,就是自己亂世里的本錢,想到這裡田承嗣才發現自己從去年十二月初六之後,到現在自己再沒有去過神機營。
田承嗣想到這裡就起了床,穿起那件有味的公子衫,出了胡媚娘的卧房,在正屋繡花的胡媚娘看見田承嗣出來連忙說道:「田公子,你怎麼不睡了,要不要姐姐陪你。」
田承嗣搖搖頭道:「媚娘,本公子有要事要辦,下次再來看你。」
胡媚娘聽了頓時變得幽怨起來,說實在的胡媚娘還真是一個美人胚子,只是歲數大了一些,田承嗣經狐朋狗友介紹,跟胡媚娘有個三四次交易,田承嗣的印象當中胡媚娘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女兒,只是今天並沒有看到,田承嗣今天對胡媚娘沒有心情,於是不再看胡媚娘的臉,快步向小院大門走去。
田承嗣迅速拉開門杠,剛剛準備跨出小院的大門,左臂被跟上來的胡媚娘拉住了,胡媚娘柔情無限的說道:「田公子,難道大姐真的不堪服侍你了嗎。」
田承嗣轉過身看見楚楚可憐流著淚的胡媚娘,忍不住揪了胡媚娘的下巴一下騙她道:「媚娘,我有大事要辦,改日在來姐姐風花雪月就是。」
胡媚娘無奈鬆開了田承嗣的左臂,田承嗣這個人最大的軟肋就是見不得女人傷心,於是哄胡媚娘說:「下次來看姐姐,小弟送姐姐一支純金打造的金釵。」
胡媚娘聽了破涕為笑道:「田公子,你說話可要算數。」
田承嗣說道:「媚娘,本公子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胡媚娘不好意思的道:「那田公子儘快的來喲。」
田承嗣笑道:「小娘皮,真是想男人想的緊,本公子本月准到。」
田承嗣擺脫了胡媚娘一路出了小巷,想去找魏忠誠、李勝平,可是現在已經是正午,魏忠誠、李勝平應該早就離開翠玉樓了,再說田承嗣還真沒有臉去翠玉樓,見翠玉樓的賽貂蟬和那些烏龜王八,就在田承嗣猶豫自己去哪裡時,這時迎面走過來兩個軍官。
田承嗣認得是長相黝黑魁梧的是錦衣衛百戶饒成軍、有些瘦長白皙的是副百戶塗德海,饒成軍、塗德海也看見了田承嗣,兩人頓時熱情的走過來,饒成軍說道:「田公子,走去賭一把。」
饒成軍、塗德海二人這麼熱心是有原因的,因為田承嗣的賭技雖然算不了逢賭必輸,那絕對是輸多贏少,要是田承嗣去賭場擲骰子,買田承嗣的反面,多半都會贏一筆錢走,饒成軍、塗德海二人把賭友田承嗣當成了財神。
田承嗣隱隱覺得自己思想綜合之後,賭技貌是有很大的提升,饒成軍、塗德海二人一說賭錢,田承嗣的手就開始發癢,摸了摸腰間還有百十兩金銀,腳下隨著饒成軍、塗德海二人往如意賭坊而去。
位於宣武門的如意賭坊在北京城並不很出名,那是因為在如意賭坊賭博的絕大多數都是,京城三大營和錦衣衛、五城兵馬司、宮中侍衛這樣的軍官,之所以這裡都是軍官來賭博,原因是如意賭坊是錦衣衛都指揮司駱養性的僕人開的,說穿了就是駱養性斂財的工具。
田承嗣同饒成軍、塗德海進了一處無人把守的四合院,不過二進就有人接待了,田承嗣認得今天領班的是駱彪,駱彪笑嘻嘻的說道:「田公子、饒百戶、塗百戶你們裡面請。」
饒成軍說道:「駱管事,今天我可是來報仇雪恨的。」
駱彪看著田承嗣微微搖頭道:「饒百戶,大過年的,場子里還沒有幾個人,你們自己約人先對賭一會吧。」
今天是正月十四,大過年的很多錦衣衛和宮裡侍衛加崗,沒有加崗的都起得晚,城外的軍官天冷來的少,只是午後到掌燈這一段時間人氣最旺,田承嗣、饒成軍、塗德海三人來早了一些,而駱彪也不想田承嗣這個喪門星跟莊家賭,這樣還不讓饒成軍、塗德海這些撈偏門的,把駱家的銀子贏海了去了。
田承嗣心裡暗罵駱彪,我田承嗣真的人見人厭狗見狗吠嗎,那天本少爺要好好修理駱彪這個狗奴才,於是田承嗣不理駱彪,昂首闊步當先進了二進院門,同饒成軍、塗德海二人一起進了如意賭場大廳。
進了賭場大廳,果然整個賭場空空蕩蕩的,只有十幾個軍官在在那裡對賭,在如意賭坊對賭,賭場十抽一,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敢在如意賭場出老千,就是如意賭場自己作莊也是憑真本事,絕不會使下三濫的手法贏錢,這也是如意賭坊最讓賭友們放心的地方。
田承嗣、饒成軍、塗德海剛剛進到賭場里,幾個正在賭博的軍官收了手,朝田承嗣這裡走來,當先的中年漢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哈哈,原來是田公子,不,是田把總,怎麼我們兩拔人不如一起玩玩吧。」
田承嗣笑了笑說道:「本公子當是誰啊,原來是周順兒啊,怎麼把孝敬主子的銀子落了幾錠,到這裡想撈點便宜,莫到時把褲衩也輸掉了。」
田承嗣說的周順兒是周皇后家的家奴,因為善使槍棒拳腳,得國丈周奎的賞識,給周順兒謀了一個前程,如今已經做到了京營參將一職,不過這周順兒還是以奴僕身份伺候國丈周奎,但凡弄到銀錢財物等,都第一時間去給自己主子周奎進貢。
田承嗣之所以不滿意周順兒,是周順兒每次見到自己輸錢,都在一旁冷嘲熱諷,大約是姐姐跟周皇后在宮裡是對頭,田周兩家的人在宮外於是針眼對麥芒,田承嗣對周順兒特別不順眼,他媽的就是一個奴才,居然跟自己這樣的正牌少爺叫板,本少爺有了機會整不死你周順兒。
周順兒聽了田承嗣的話不氣反笑:「田把總,不要逞口舌之利,我們還是在賭桌上見真章,不過本將軍不會趕盡殺絕,還是會讓田把總留著一條褲衩離開。」
跟周順兒一起軍官都哈哈大笑起來,田承嗣陰笑道:「嘿嘿,好笑嗎,你們敢上賭桌嗎,只要敢上賭桌,本少爺讓你們這些傢伙有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