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田承嗣整軍
三月十九日,田承嗣接到了崇禎皇帝的聖旨,出任河南、山西、山東三省總督,立即出兵北上勤王,田承嗣看著這份聖旨,少了右副都御史兼督江南、北軍務,尚方劍也沒有了,怎麼看起來也是個戴罪立功,不過田承嗣也趁機利用了一下聖旨。
三月二十一日,田承嗣在聚寶山誓師北上勤王動員會,並宣布了錦衣衛勤王整編計劃:一等總兵有馬貴、塗德海、牛成熊、紅娘子、焦宛兒、水笙、安小慧、花鐵干、狄雲、覃衍火、齊醫官、田思齊十二人,二等總兵有溫正、管得寬、田小軍、蔣尚武、蔡大山、田小軍、楊宛、方慧英、雲秀蓮、溫茜、楚昭南、王虎臣、婁正剛、吳飛、劉孔和、游正普十六人,副總兵有溫小四、喬拼、田小四、張玉、凈明、宋勝雄、王虎臣、顧長功、李化鯨、田寶雲(田承嗣新任親兵隊長)等二十四人(李勝平掛副總兵銜,簡姑娘、焦平、茅三也升參將);由蔣尚武、蔡大山為先鋒,率領滿編的一萬錦衣衛官兵即日北上。
錦衣衛各營是殺豬宰羊犒勞官兵,第二日,蔣尚武、蔡大山開始率領一萬錦衣衛官兵渡過大江,蔣尚武、蔡大山是錦衣衛騎兵部隊,有戰馬牲口三萬多頭,大量的糧草物資,一天渡江下來,僅只有三成的兵馬物資過江,出於安全考慮晚上沒有渡江。
田承嗣的北上勤王搞得陣仗很大,可是金陵城的士紳百姓不捧場,除了幾千看熱鬧的百姓,就只有南京司禮監太監韓贊周的義子李國輔、鳳陽總督馬士英的大公子馬敬賢露了一個面,阮大鋮讓女兒來田府走了一趟,田承嗣對阮大鋮的姦猾很不滿,於是把不滿發泄在阮麗珍身上,就在北屋的密室把阮麗珍奸了兩次,而阮麗珍則帶著滿足離開了,田承嗣心說看在阮麗珍的面子上,就暫時不跟阮大鋮這個老狐狸計較了。
二十三日,昨晚在女人們身上勞累過度,直到日上三竿還沒有起床,突然田承嗣感覺有人搖晃自己,於是睜開了迷糊的眼睛,朦朧中看見是楊宛在推自己,只聽楊宛說道:「相公,快起來,長公主已經進府了。」
田承嗣「啊」了一聲,心說朱媺娖來得好快啊,自己竟然沒有接到密報,可是今天已經是三月二十三日,北京城早已經失守,崇禎皇帝也弔死了,你朱媺娖來得再快也沒有用了,田承嗣連忙起得床來,在楊宛的幫助下穿好衣服,匆匆忙忙趕到田府的北屋。
田承嗣飛快的進如北屋,就看見朱媺娖已經坐在屋裡了,田承嗣心裡不快,這朱媺娖太不講規矩了,怎麼能直入自己的議事廳呢,不過這也說明朱媺娖心急如焚,田承嗣想到這裡心情平和的坐在了主位上。
朱媺娖說道:「承嗣,闖賊已經破了居庸關,北京城危在旦夕,你得趕快出兵北上勤王。」
田承嗣說道:「公主殿下,微臣已經於前日誓師,昨日出兵北上勤王了。」
朱媺娖說道:「承嗣,錦衣衛渡江本公主知道,可你怎麼還窩在府邸里呢?」
田承嗣說道:「公主殿下,聖旨十九日才到,我三天之內能夠出兵,已經是盡了最大努力了。」
朱媺娖說道:「承嗣,錦衣衛渡河的官兵不過萬人,你的主力隊伍並沒有行動啊!」
田承嗣說道:「公主殿下,三天能夠派出一萬官兵,也只有我田承嗣能行,要知道這之前皇上是不準備用我錦衣衛的,所以我也沒有特別做勤王的準備。」
朱媺娖說道:「承嗣,你誤會父皇了,父皇親口說了,你北上勤王就有封侯之賞,還要給我們主持大婚呢!」
田承嗣說道:「公主殿下,這出兵勤王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幾萬錦衣衛北上不是你說的那麼容易。」
朱媺娖柔聲道:「承嗣,你需要幾天才能全部出征?」
田承嗣估計四月初北京城失陷的消息准到,就是沒有北京城的消息到,自己也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於是說道:「十天,十天我可以出動五萬錦衣衛官兵。」
朱媺娖急道:「承嗣,能不能再快點,七天,不,五天怎麼樣?」
田承嗣說道:「公主殿下,早知道你這樣錘我,我就該說要半個月的時間了,你放心,現在吳三桂可能跟李自成已經幹上了,北京城之圍說不定已解,錦衣衛中軍、后軍十天內出征,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朱媺娖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不過十天時間並不長,她相信闖賊短時間是打不進北京城的,只要田承嗣的錦衣衛到了北京,一定會打敗闖賊的兵馬,現在朱媺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田承嗣根本沒有想去就北京城,派蔣尚武、蔡大山北上,不過是去佔領江北的地盤,田承嗣在等安建清把四皇子朱慈照送來,只要朱慈照一到金陵,田承嗣就準備扶朱慈照登基即位,這樣大明南方半壁江山就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朱媺娖無奈去南京皇宮休息,田承嗣看起案牘上的塘報,正月張獻忠率部向四川進發,已經攻克夔州,至萬縣屯兵休養,這一步應該是進攻重慶了,這樣江西、湖南出現權力真空,錦衣衛得儘快插一腳進去。
大順軍劉芳亮所率左營,渡河后即沿黃河北岸向東連克河南懷慶府、衛輝府、彰德府、大名府、河間府、保定府,最後與李自成會師北京,只得大名府知府率領千餘人馬投了紅娘子,各府官員不死即降,就連在真定府的巡撫徐標也沒有倖免一死,田承嗣已經後悔當日放過劉芳亮了。
下午申時的時候,有崇明島水笙送來的密函,經過三個月的監視,二十日出動水笙的親兵營、狄雲所部和顧長工的陸戰隊共計五千人,對被賊人潛伏或策反的八百多水軍實行抓捕,格殺了一百多人,抓捕了六百多人,兵工廠方面也一起行動,殺死格殺了一百多人,抓捕了八百多人(兵工廠方面有四百人是家屬),現在錦衣衛正在進一步深挖中。
這件事田承嗣是以兩艘平底船逃逸引起的,三個月前,由混入錦衣衛水軍的福建海盜的手下,海盜利用出海巡邏的機會,劫持錦衣衛戰船南下,沒想到事機不秘船上的錦衣衛誓死不願意做海盜,兩艘都發生了格鬥,結果雙方都損失慘重,最後各自控制了一艘船,海盜駕船逃走時撞上了暗礁沉沒,錦衣衛官兵駕著一艘船返回崇明島。
接下來的三個月里,錦衣衛對崇明島上的官兵和兵工廠工匠,進行了秘密的調查監視,發現官兵和工匠中充斥著朝廷、流賊、軍閥和豪紳的密探,尤以福建總兵鄭芝龍手下最多,鄭芝龍是手下幾乎控制了二十艘海船,並打入了兵工廠准核心位置,田承嗣把這次行動定在北京城失陷以後,為的是把行動的影響降到最低。
水笙之所以選擇二十日動手,是因為鄭芝龍的手下密謀這幾日動手,劫持走錦衣衛的海船,並綁走兵工廠的技術人員和資料,水笙得知這個消息后,不得不下令錦衣衛提前行動,好在這個行動非常成功,把島上暴露出來的敵人一網打盡。
田承嗣當即給水笙回信,深挖密探的同夥結束后,不能是不是冤枉的,原則上全部都處死,特殊情況沒有好處死的,一律不得把人釋放,等自己四五月份來陪姐姐生產時,再做最後的處置,務必要確保兵工廠的秘密不外泄。
二十七日,華山派弟子孫仲君求見,田承嗣得知是孫仲君大喜,立即把孫仲君迎到北屋敘話,孫仲君告訴田承嗣,安建清遭到袁承志的北七省聯盟和大順軍劉芳亮部的攔截,安建清戰敗后自殺,所有的財物都被袁承志和大順軍洗劫一空。
田承嗣沒想到孫仲君帶來這個消息,當時就被驚呆了,老丈人被袁承志和大順軍逼死了,安小慧知道了可怎麼得了,還有老丈人帶著的四皇子朱慈照,沒有了四皇子朱慈照,自己怎麼挾天子以令天下呢!
田承嗣好一會才問道:「仲君,袁承志為什麼要帶著闖軍殺害安指揮使呢?」
孫仲君說道:「田大人,說起來還是安大娘要找安指揮使了斷,袁盟主同大順軍的劉掌旅,把安指揮使攔截在河間府邊境,安大娘要取安指揮使的性命,袁盟主出手相助逼得安指揮使自殺,安指揮使的女人也自殺殉情,劉掌旅還把安指揮使的義女搶走了。」
田承嗣說道:「你是說賽貂蟬?」
孫仲君點了點頭,田承嗣問道:「仲君,溫青青在不在袁承志身邊?」
孫仲君說道:「在,她還想殺賽貂蟬,被劉掌旅阻止了。」
田承嗣心說溫青青真是心狠手毒啊,她要殺賽貂蟬難道也是報復我嗎?說道:「仲君,你看沒有看到安指揮使身邊,有一個長得粉嘟嘟的小男孩?」
孫仲君想了想說道:「沒注意,不過所有的人都被大順軍押走了,如果有應該在被押走的那群人裡面。」
田承嗣腦殼暈乎乎,於是拍打了幾下腦殼問道:「仲君,你怎麼遇到袁承志他們的?」
孫仲君說道:「我是跟梅師兄一起碰上袁盟主的,怎麼你是不是懷疑我?」
田承嗣說道:「哪裡的話,你來給我報信,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孫仲君說道:「我是承你當日的情,才來向你報告這個消息的,好了,現在已經把事情告訴你了,我也該離開了。」
田承嗣連忙說道:「仲君,你就留在我府里吧!」
孫仲君說道:「我留在你府里幹什麼?」
田承嗣說道:「仲君,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孫仲君故作困惑的搖搖頭,田承嗣握住孫仲君的手說道:「仲君,我喜歡你,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孫仲君把頭一低說道:「不好,師父師娘那裡沒法交代。」
田承嗣說道:「仲君,我找你師祖做主好不好?」
孫仲君紅著臉說道:「你女人那麼多,過幾天就會把我忘了。」
田承嗣說道:「仲君,我是喜新不厭舊的,相信我,你一定會幸福的。」
孫仲君還是直搖頭,田承嗣說道:「仲君,你在府里先住下來,看我是不是你心中那個可以依靠的人,然後在做決定好不好?」
孫仲君低著頭耍衣帶,田承嗣知道孫仲君肯了,於是叫來田蓉陪著孫仲君,田承嗣告訴田蓉,要盡最大努力留住孫仲君,田蓉聽了心裡酸酸的,可是夫君就是自己的天,田蓉會無條件的服從,並盡全力的完成任務。
下午朱媺娖來見田承嗣,詢問錦衣衛的出兵情況,田承嗣問了一句:「嬍娖,你怎麼沒有把四皇子帶來金陵;呢?」
朱媺娖說道:「父皇不同意四弟出京,你外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田承嗣先嘆了一口氣,朱媺娖一驚問道:「承嗣,你不要嚇本公主,是不是京城出了什麼情況?」
田承嗣說道:「嬍娖,你不要著急,只是有些風傳,作不了數的。」
朱媺娖發急道:「承嗣,你得到了什麼消息,快告訴我啊!」
田承嗣說道:「昨天有不可靠的消息,北京城已經失陷了。」
朱媺娖「啊」了一聲,整個人向後倒去,田承嗣連忙撲上去保住朱媺娖,把朱媺娖扶在椅子上坐好,然後在朱媺娖耳邊喊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在田承嗣的叫喊下,朱媺娖悠悠轉醒,田承嗣說道:「公主殿下,我只是說北京城可能被闖賊攻陷了,只是可能而已。」
朱媺娖淚水嘩嘩的流,兩眼朝著屋頂發獃,田承嗣只好就這樣扶著朱媺娖,過了好一會朱媺娖才說道:「看來北京城是真的失陷了。」
田承嗣說道:「嬍娖,這事還沒有得到證實,你先放開心好嗎!」
朱媺娖流著淚,用手錘著田承嗣的胸口,說道:「都是你,都是你按兵不動,嗚嗚嗚。。。」
田承嗣說道:「嬍娖,如果你父皇早來一道聖旨,我會還呆在金陵城嗎?」
朱媺娖說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左良玉敢打,東林黨敢殺,你還需要聖旨才敢進京嗎?」
田承嗣嘆口氣道:「嬍娖,我做這些事都是為了皇上啊,可真要跟皇上對著干,我還真沒有這個膽啊!」
朱媺娖止住哭聲說道:「哼,諒你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