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萬不得已
冷邵玉低眉俯視她,邪魅的唇角微揚,他說「你要什麼本王都給你,不過本王想要的,你是不是也該滿足了我?這樣才算公平。」
紫桐明亮的大眼睛凝著他,洛殤已明白他想要什麼,她想起身推開身上的男人,卻為時已晚。
冷邵玉將她強行摁在狐裘毛氈上,他輕喘著氣,洛殤看到他眼中燃燒起的慾火,掙動兩下。
在他的吻即要落下的時候,她睫毛輕顫,平靜的說「他才是我夫君,不是你。」
冷邵玉俯看她,伸手捏起她的下顎,凝視她倔強清冷的眼睛,笑言道「可你心裡想的人是本王,不是他。」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深深的索吻,那炙熱如同落雨般順著洛殤珠潤的脖脛,鎖骨,慢慢的下滑。
他不安分的手挑開女人胸前的絲系,如同探囊取物般輕柔的探入她衣中,他撫上那柔軟,霸道的說道「你若再掙扎,我就將他們全殺了。」
洛殤安分的躺在他身下,任由他放肆的戲弄,她緊閉了雙眼,瑟瑟抖動的長睫也漸漸歸為平靜。
「把眼睛睜開。」他撩起她的衣裳,俯看她裸露在外光滑白皙的身體。
洛殤睜開眼睛,倔強的倪視他,那眼中的委屈太凄美,睫毛上沾染幾顆毛茸的水珠,甚至讓他心疼到不想再欺負下去。
冷邵玉真是惱火,他撫摸著上她的臉。「你還不情願?僅是陪本王一夜就換下衛都全城人的存活,怎麼想都是本王吃虧!」
「你別碰我!」洛殤瞪著他,只覺男人的話如同羞辱,在他身下又是掙扎。
冷邵玉不悅的瞧她與日俱增的脾氣,真想她從前那般溫順聽話,哪怕也有不情不願,甚至還會流一滴眼淚惹他心動。
而現在,她整張臉都寫盡了憤怒和冷漠,眼中倔強高傲,讓他沒有理由放過她。
「碰你怎麼了?本王今夜不僅要碰你,還要好好滿足你。」他唇邊斥滿邪肆的笑,說著露骨的話。
「冷邵玉,你……」
「混蛋是吧,你不還是乖乖的躺在混蛋的身下。」冷邵玉嗤笑一聲,拍拍她緋紅的小臉。「還是省省罵本王的力氣吧。」
他一手褪下洛殤的衣裙,強行分開她的雙腿,貪戀她身體的誘惑,一次又一次……
洛殤咬著嘴唇,額上的細汗涔涔流下,她無力的抓上男人的雙臂,身體漸漸的癱軟。
城姑荒涼,大帳時而溜進的風吹動燭火微微飄動,日影灼升,照入帳中,洛殤醒來時,身體一陣酸痛襲來,像被千軍萬馬碾踏過一樣。
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出去的,但還不忘給她穿了件衣裳。
洛殤艱難的坐起,她擼起袖子,看著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就知昨夜男人有多麼饑渴。
她挪捺著身體在桌旁坐下,才倒了杯水,正好他進來。
「醒了?」
洛殤沒理會他,身體的疼就像被撕裂一樣。
冷邵玉也在桌旁坐下,端詳著她,他說「本王方才去瞧了眼你那位駙馬。」他前傾著身體向她湊近,無賴般拉起她的手。「你怎麼就會看上他了?」
洛殤縮回手。
「不過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本王都看得上你,何況你會看上他。」
「冷邵玉,你說夠了嗎?」洛殤冷眼瞧他。
想對她說的話,怎麼能說夠,這輩子都說不夠,但日後,怕是再也不能說。
冷邵玉泯了薄唇,瞧眼桌上倒了半杯的水,他笑著拿起,問道「給本王倒的?」
也不等女人回答,飲了口。
「你就不怕我在這水裡下毒?」洛殤冷眼倪他。
「你渾身都是毒,昨晚本王已經無葯可治了。」他眯起溫情的眼,笑的邪魅,伸過手撫了縷她的長發。
只要你遞給我的,就算是毒,又怎樣。
洛殤甩開他的手。
「我已放了他們,人在帳外。」他忽然正經起來,淡然開口。
洛殤起身要走,手臂被他大掌攥住。「你可以走,也可以留下,我希望你能……」
冷邵玉沒有說完,女人已經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她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
他唇邊泛起苦澀的笑,看著還在悠蕩不停的帳簾。
回到衛都,進了昭陽宮,秦慕歌抓上她的手腕。
洛殤回頭看他時,他又漸漸的鬆開手,不說一句話,轉身走出大殿。
衛國大軍已疲憊不堪,這一戰,他們吃盡了苦頭,若非大周派來的不是冷邵玉,只怕衛國必當全軍覆沒。
如此消停了半月,衛都里的血腥兒也散的差不多了。洛殤執筆,玲兒端著茶水進來,站在她身後,瞧著她寫在紙上工整的字跡。
「唔……」洛殤停筆捂住嘴巴,她扶著桌子乾嘔了兩聲,胃裡翻江倒海,一陣酸楚的噁心。
「公主,您這是……莫非是吃壞了東西,奴婢這就去叫太醫。」
「不用去。」洛殤眼中愁苦,她平靜下來,輕喘氣,又一陣噁心從胃裡襲來。
玲兒扶著她,輕拍她的後背。「這可怎麼,公主,莫不是您……」
玲兒忽然想到什麼,她忙轉身到房門口,瞧了眼無人,關上房門過來,蹲在女人身前,低聲問她。「您是不是,有了?」
洛殤捂著心口,點了點頭。
「那這孩子是……」玲兒不敢想下去,她捂住嘴巴,兩眼發直。「是武周晉王的?」
洛殤咽了咽喉嚨,她抿著唇,撫上自己的小腹,說不出話來,這幾天她就覺得身體不對,也不見紅,便知自己很可能是那一晚……
「公主,您要怎麼和將軍解釋。」
「不能告訴他,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可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將軍會知道的。」玲兒待洛殤是真心的話,她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說不得。
「不,不會有人知道。」
玲兒看著女人堅定的眼眸,弱弱的問「公主,您不會是要……」
洛殤已將書信命人送往了大周,昭陽殿里,安大人同岑鳴軒也將轉交堰城一事做的很好,只是秦慕歌已多日不曾來上朝。
她本想去一趟將軍府,但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又是不止的乾嘔,讓她趁早打消了念頭,直接回了寢宮。
回去的時候,玲兒已經將葯備下了,洛殤坐在桌邊,她瞧著那碗棕紅的葯湯,手緩緩撫上自己的小腹。
「孩子,你來的不是時候,我不能留你。」
洛殤一向高傲和倔強,從回衛國,她沒在任何人面前掉過一滴淚。
玲兒看著女人眼眶酸紅,苦笑著,難得溫柔的神情,玲兒的心也跟著疼。
曾經她寧可丟了自己的命也要保住腹中的孩子,但現在她卻要親手斷送她孩子的命,這就是老天給她的懲罰嗎。
可那只是一個無辜的生命啊。
洛殤顫抖的手端起葯碗,玲兒早已捂住了嘴巴流泣。
棕紅的葯還是熱的,可碗貼唇的溫度卻是涼到了心底,洛殤眼眶懸著淚,睫毛已濕,她看著碗中倒映出自己清瘦的臉,那麼清楚。
她鐵了心,閉上眼睛,淚縱兩行,滴入碗里。
她抿了一口,卻怎麼也咽不下,這是她的孩子啊,她怎麼能不要她的孩子,就算死,她也要留這個孩子在她身體里多待一刻。
洛殤將葯咳出,她放下藥碗,眼中痛苦哀傷,渾身癱軟在地上。
「公主……」
她終於明白,冷邵玉端著那碗墮胎藥灌給她時,她身體流著血,可男人的心卻已傷痕纍纍,千瘡百孔。那種痛,那種至痛的感覺,洛殤才能明白。
萬不得已,一切都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