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一線生機

「傻瓜！」他伸手將她摟了過來，輕聲安撫：「別擔心，不是我，造反的是另有其人。」

「什麼？」葉言猛一抬頭，不無錯愕：「真有人造反？」

東方汐這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恢復嚴肅：「是高太妃！」

「高太妃——夜王的母妃？」葉言吃驚不小，再三確認。

「嗯！」

「夜王他？」

想著他母妃造反，夜王又怎麼脫得了干係？

見她擔憂他人，心下微微吃味，故意癟嘴：「從來都只有他算計別人，又有誰人能算計得了他？不過他倒是『大方』，竟連自己的婚禮也可以拿來利用。佩服！」

「你什麼意思？」她是越聽越糊塗了。

東方汐嗔了她一眼，不無耐煩：「這場動亂，怕就是他一手促成。」

葉言依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遲疑開口：「他要造反？」

怎麼看，都不像啊！

「傻瓜，平時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這會兒就聽不明白了？圖謀不軌的是高太妃，而他，則是將計就計，上演了這場『大義滅親』的好戲。」

「大義滅親？反自己的親生母親？」

「高太妃並不是他的生母，他們之間，從來也就只有『利用』……」

「本王的私事，何時輪到外人指指點點！」冷冽之聲陡起。

葉言心虛退避開兩步，輕聲：「王爺恕罪！」

「言兒，你已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又豈會怪罪於你？只是你若想知道本王的事，又何須經由他人之口？本王都會告訴你的。」

對上夜王探出的手，東方汐一個跨步，直接橫在兩人之間。

「夜王果真好手段，一出手就叫對方數十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在下佩服！」

「哼！說到底，擒拿逆賊本不是本王該過問之事。倒是東方指揮使，莫不要忘了自己的職責才是。」

「夜王提醒得是，本指揮使這就去將亂黨繩之於法，還請夜王多多配合才是……」

「嘻嘻嘻——」

「哈哈哈——」

「陰陽雙奴！」

待二人回神過來，葉言早已被鬼魅般兩人擄走，沒了蹤跡。

兩人也不多作耽擱，提氣緊追了上去。直進入到一大宅，這才停了腳步。

「放下她，本王可留你們全屍！」

「嘻嘻嘻——日奴，人家好怕怕！他威脅人家！」男人陰陽怪氣出聲，直叫人噁心不已。

「陰陽雙奴，你們放了她，多少銀子，我都給。」

早就聽聞，陰陽雙奴，要錢不要命。

「哈哈哈——真的多少銀子都給？」男人眯著眼，不無貪心。

「只要你們放了她，銀子不在話下。」東方汐一邊安撫著，一邊小心翼翼與夜慕寒進行著視線交流。

原本以為對方是心動了，哪裡知道，嬉笑的神色突變，霎時陰狠萬分。

「想用銀子收買我們，做夢！敢壞師妹好事，叫你們有來無回，去地府團聚。」

話音未落，兩人直接將昏迷中的葉言往空中一拋，手中血刃亦順勢飛出。

說時遲那時快，東方汐一個飛身，穩穩接住掉落的人影。夜慕寒則衣袖一揮，數十金針，攜著萬千之力，生生破了對方的血刃，直襲而去。

「砰——砰——」聲起，金針悉數掉落在地。再一細看，夜慕寒和東方汐皆是猛一吐血，半跪在地。

「哈哈哈——離魂草的滋味兒不好受吧！我勸你們還是省點兒力氣，中了離魂草，管你武功天下第一，也只跟廢人沒有區別。哈哈哈——」男人笑得好不誇張。

「師妹，你來了！你看，他們已經是半死不活了。要不要師兄現在就砍了他們的腦袋，替你出氣？」男人討好著，那叫一個諂媚。

高太妃斜了兩人一眼，高仰起頭，極盡囂張：「其他人我不管，小寒是我的，誰也不準動！」

「是是！師妹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男人悻悻然退到一邊，不敢再多言語。

「小寒，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女人半蹲下身子，一臉虛偽。「你這又是何苦呢！」

「老大——」

「王爺——」

場外響起嘈雜人聲，女人當即冷了眉眼，冷哼出聲：「還不去把多餘的尾巴處理乾淨？」

「師妹息怒，我們這就去。」

話畢，兩個人影再次鬼魅般，消失不見。

「小寒，你怎麼就不能明白我的一片心意呢？我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你住口！你是你，我是我……」

離魂草果然厲害，縱使是他，也是虛弱到極致。東方汐更是直接昏死過去。

「小寒，你當真要這麼絕情對我嗎？你該知道我的心意！」女人突地眼神一冷，惡狠狠道：「都是因為她吧！你才會對我這麼絕情。」

「你想幹什麼？」

「小寒，你不要怪我，我做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我太愛你，我不能失去你。既然是這個女人橫在你我之間，我就不可能讓她活著。你放心，我會一刀殺了她，不會讓她太痛苦的。」

「砰——」

這一刀，實實在在砍到了地上，擊起一霎火花。

「不可能！你會武功？你為什麼會沒事？」女人發瘋似的吼道，舉起匕首，就又要砍去。

院子里有種下離魂草，若沒有事先服下解藥，越是內力深厚之人，越會遭其內力反噬，形同廢人。

葉言當然不明白離魂草之說，她只是恰好醒來，聽到了一些事。這下對上女人毫無章法的攻擊，自是本能避開。

「不可能！你為什麼沒有中毒？」女人砍刺得起勁兒，到最後才氣喘吁吁得出結論：「你沒有內力！」

葉言也聽出些個中名堂，穩穩站定，語出不屑：「不錯，我是沒有什麼內力，只會些拳腳功夫。怎麼？叫你失望了？」

「你，我殺了你！」

女人手持匕首，又一次胡亂砍了過來。葉言這次不再一味躲閃，而是一手順勢擒拿，一手化刃，毫不費力卸了對方的武器。再是給人重重一個肘擊，直將對方擊倒在地。

「為什麼？我那麼愛你……」女人呢喃著，很是不甘。

葉言一個駐足，轉身直視對方，不無冷漠：「你不是愛他，你愛的人，從來都只有你自己。」

「你胡說！」女人咆哮著，「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愛他！比誰都愛他！為了他，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別把自己說得有多『高尚』！愛是付出和接受，不是佔有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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