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借酒消愁
等客人笑過了,季曉才賠笑道:「酒已經上齊,有需要您再吩咐,我就在外面。」
季曉轉身想走,被那光頭一把拉住,光頭直勾勾地盯著他,開了一罐啤酒送到季曉面前。
「哥哥我是這兒的常客,這酒你喝了,咋們做個朋友,哥哥以後來就只找你了。」
知道這關過不去,季曉接了酒瓶仰頭就喝,一口喝不完就停下喝第二口。
光頭伸手扶在季曉的腰,慢慢摩挲,哄道:「慢慢喝,不著急。」
季曉自然是不會慢慢喝,第二口就將剩下的酒都幹了,入口苦澀,難喝的很。
「爽快!」光頭哈哈大笑,拿起扔在桌上的皮夾,抽了幾張紅票子就塞進了季曉的腰封里。
光頭點了點季曉鼻頭,意味深長道:「哥哥我就喜歡爽快的!」
季曉喝的有點漲,拿手掩住嘴唇,光頭也不想操之過急,輕輕拍了拍他,讓他出去,季曉如釋重負,拿了托盤落荒而逃。
凌晨一點多,客人三三兩兩的互相攙扶著離開,意猶未盡的,帶著公主少爺們繼續下一場,午夜樓上就有客房,專供客人休息過夜,一條龍服務做的十分周到。
除了遭了光頭男一場騷擾,季曉這一晚算是平安度過,他去洗手間放了水,才覺得舒服一些,他進了一個隔間,坐在馬桶上,拿出了塞在腰封里的錢,數了數,竟然有六百。
季曉哼笑一聲,貧富差距也太大了些,怪不得自古笑貧不笑娼。
下班時候,林小宇喝的醉醺醺的,還不忘帶著季曉去找劉藝,劉藝給了季曉五百元錢,讚賞道:「乾的不錯,秦老闆對你的服務非常滿意,走的時候還誇你來著。」
這個秦老闆想必就是那個光頭了。
凌晨兩點,小巷子里的攤位都收了,季曉與林小宇踩著夜色在路上走著,林小宇今天喝的有點多,走路有些不穩,季曉搭了把手扶著他。
林小宇大著舌頭問道:「哥你今天拿到小費了嗎?我告訴你……今晚好幾個老闆給我塞小費了……我還沒來得及數呢。」
季曉道:「有一個老闆給了六百。」
林小宇哈哈道:「哥哥你不錯啊,我頭一個月可是一分小費也沒有。」
雖然過程有些不太好,但總算是拿了錢,季曉還是彎嘴笑了笑,一晚上一千多,確實來錢快。
兩人到了家,輪著洗漱,到了三點才睡下。
第二天,季曉醒來時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他坐在床上盯著鬧鐘發愁,凌晨三點休息,早上七點起不來,肯定就耽誤正常上班了。
他拿起手機,連著設置了明天早上七點和七點十分的兩個鬧鐘,特意選了個勁爆的音樂,鬧鈴聲音也調到了最大,晚上睡個四小時,中午補眠兩小時,休息時間也該夠了,就是要調整一下生物鐘。
晚上再去午夜,季曉就不用跟著林小宇了,笑容滿面地招呼客人入座。
林小宇歇在吧台處,對身邊的劉藝諂媚道:「咋樣,藝哥,我介紹的人不差吧?」
劉藝勾嘴發出一聲哼笑,說道:「就是年紀大了些,可惜了。」
「別啊,我們不說他真實年齡,誰看的出來啊?」
劉藝推了林小宇一把,道:「行了,別貧嘴了,幹活去。」
忙到十點多,包房裡的人都開始鬼哭狼嚎,公主少爺也都進了房間陪著,季曉總算有了一點空閑,他來到吧台處,與林小宇一樣靠在吧台上,看著著舞台上的哈尼表演。
季曉低聲八卦道:「昨天有帶他出場了嗎?」
林小宇也壓低聲音回道:「聽說他等到很晚,沒人點他牌子,不過今晚已經有人了。」
「誰啊?」
季曉十分想知道誰這麼冤大頭。
「諾,舞台正對面那個卡座。」林小宇抬了抬下巴示意,「顏少,他每次來,都會帶小哈尼出場。」
季曉順著他點的方向看過去,昏暗曖昧的燈光下,一人斜靠在沙發上,一雙眼不離台上的哈尼,哈尼也對著他拋著眉眼,偌大的一個大廳,似成了他一人專場。
季曉覺得有些眼熟,舞檯燈光閃過,季曉看清那人相貌,果然是熟悉的人。
季曉盯著顏卿,愣愣地問道:「他經常來嗎?」
「嗯,隔三差五來一回,富家公子,有的是錢啊。」
季曉突然覺得周身有點涼,他雖與顏卿斷了那點床伴關係,此刻知道他花大價錢在歡場找男人,心裡還是很不舒服,尤其是顏卿還坑他四萬八,自己工作五年存下的錢,他一晚就能在其他男人身上花掉。
林小宇未留意季曉情緒,依舊在一旁碎碎念:「你瞧小哈尼那騷樣,就差去顏少身上蹭了,顏少長的那麼帥,他兩還不知道是誰嫖誰呢。」
兩人靠在吧台閑聊,沒一會功夫劉藝就走上前,拍了林小宇一腦袋,訓道:「怎麼,今天小費已經拿到了嗎?」
林小宇嘿嘿笑著,忙溜去包房處。
「……藝哥。」季曉站直了,拘謹地喊了一聲。
劉藝笑道:「我還小你一歲呢,你就別喊我哥了,喊劉藝就成。」
季曉悶聲不吭,劉藝道:「秦老闆在08號包廂,你去接待一下。」
季曉點了點頭,拿了點單牌離開大廳。
劉藝看了一眼台上的美人和台下的男人,敲了瞧耳麥,道:「客房部,給顏少準備一間客房。」
「收到。」耳麥里簡短地回應。
季曉心情低落,還要強顏歡笑地招呼那個光頭男,光頭男今天只帶了兩個人,說人少沒氛圍,硬拉著季曉陪著喝酒唱歌。
季曉此生除了在學校升旗儀式上唱過國歌大合唱,從沒唱歌的經歷,死活都不接話筒,光頭男放了話筒,臉色有點難看,季曉無法,賠笑道:「秦老闆,這樣吧,我就陪著喝點啤酒吧。」
光頭男立刻哈哈道:「那也行,我們也別嬌滴滴地用杯子了,直接對瓶吹。」
季曉想著昨晚自己喝了一瓶,也沒喝醉,就接下了光頭男遞的聽裝啤酒。
幾人碰了杯,季曉將酒喝下,滋味依舊苦澀,十分貼合與他此刻心境,季曉悶悶的地喝著,光頭和他說話,他便笑著奉承應和,不知不覺,被勸著喝下的酒就有點多,季曉頭腦發暈倒在沙發上時,才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光頭男盯著季曉喝的紅撲撲的臉,眼中淫光不再遮掩,叫了服務生進來,吩咐定一間客房。
服務生看了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季曉,看到腰封里露出的紅色鈔票,心下瞭然,笑著應了,出了包房就對耳麥道:「客房部,秦老闆訂一間客房。」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