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七十二萬
顏卿順從地起身，季曉摸出手機，背著身子給大舅發了條簡訊。
季曉：大舅，我爸那病做手術要多少錢？
那邊很快回了消息。
大舅：四十多萬，窮人生不起病啊。
季曉看著手機，琢磨了半晌，對顏卿道：「能不能包兩年？」
顏卿翹了腿，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包兩年？你都快三十了。」
言下之意就是嫌他老。
季曉低頭紅了臉，支吾道：「我好好保養……」
顏卿見好就收，裝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嘆道：「那好吧，就包兩年。」
顏卿同意了，季曉本該高興，可心裡卻是冰涼一片，自己終歸還是成了個賣屁股的。
季曉悶聲道：「咱兩這關係不能讓別人知道。」
「嗯。」顏卿敷衍地應下。
季曉收了落寞情緒，厚著臉皮道：「你先給錢。」
顏卿道：「你先交貨。」
尼瑪……
季曉突然就炸了毛，怒道：「兩年，我怎麼交貨，屁股割下來給你帶走嗎？」
「艹……」
顏卿看著季曉又羞又怒的樣子，壓了他又是一頓猛親，親的兩人都動了情，顏卿喘息道：「你搬到我那間公寓里去，就算交貨了。」
顏卿看了一眼房間環境，沒有在這裡做的興緻，起身拿出手機，給季曉的微信號轉了七十二萬。
季曉收到消息，點開手機看，盯著後面的零發獃，他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多錢，顏卿趁他發愣，伸手點了收款。
「錢給了，你現在收拾收拾，和我走。」
季曉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隨意撿了幾件當季的衣裳塞進雙肩包里，上了顏卿的車。
車上，顏卿問他：「房子你不退嗎？」
「不退。」季曉簡單回了。
萬一顏卿對他屁股不滿意了，將他掃地出門，他還能有個住的地方。
想到此處，季曉又道：「你要是中途退貨，那錢我可不回會退給你。」
顏卿哼笑一聲，未回他，專心開車。
兩人回了家，顏卿爆發色狼本性，開始對季曉動手動腳，季曉出了一天臭汗，堅持要先洗澡，顏卿等不及，將他壓在浴室牆上打了一炮，半夜，季曉睡的迷迷糊糊的又被顏卿壓著要了一回。
早上，季曉頂著一雙黑眼圈起床，為了自己的屁股著想，他鄭重地向顏卿提意見，
「你能不能稍微克制一點。」
顏卿吐了嘴裡的牙膏沫，冷冷道：「七十二萬。」
這話懟的季曉啞口無言，默默回了卧室穿衣。
顏卿洗漱完就出了門，沒有告訴季曉他去哪，季曉也不好多問，他收拾整齊了，在地圖上搜索了一下周邊的銀行，找了最近的一家銀行，定了好路線出了門。
到了銀行，季曉給家裡轉了五十萬回去，順道還了透支的信用卡。
還沒出銀行門，季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季母顯得有些著急。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你是不是犯什麼壞事了？」
季曉道：「媽，你想太多了，我有一個要好的朋友做生意賺了錢，我找他借的，不要利息，這錢我會慢慢還，先給爸把手術做了吧。」
聽到季曉借錢，季母有點生氣，責備道：「這錢你怎麼還，要還到什麼時候去，你這孩子做事怎麼不先和家裡商量呢。」
季曉出了銀行，走到一顆樹旁停下，勸道：「媽，還錢的事你別操心，先給爸治病要緊。」
「你讓我怎麼不操心，我和你爸都沒想做手術，我把錢退給你，你給你朋友還回去。」
季母倔強，急的季曉差點想哭，他蹲下身子泣聲道：「最多就是我日後省吃儉用，錢肯定是能還上的，媽，您不能讓我這麼自私，為了自己過的好，不給爸爸治病。」
季母一時也沒了言語，母子兩人靜默著，各自悄悄抹淚。
最後，季母妥協道：「行吧，明日就帶你爸去醫院，問問做手術的事。」
季曉總算破涕為笑，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顏卿給的錢，能救他父親的命，雖說只是個床伴，季曉也是真心感謝他。
季曉特意去了躺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另買了大米、鮮肉和蔬菜，大包小包地拎著往顏卿家走，到了大廳，被門禁擋住了，季曉才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顏卿家的密碼，顏卿也沒有給他鑰匙。
保安見他在門前徘徊，上前問話，季曉囧到：「我忘帶鑰匙了，門禁密碼也忘了。」
保安本就看他眼生，不好隨便放他進去，拉了他到門衛室等著。
季曉看了時間，已經十一點了，他忙活了一上午，早飯還沒吃，拿了購物袋裡的瓶裝水喝了一口，給顏卿發微信，問他進門密碼。
等了一會，顏卿回了消息。
顏：我一般都是走地下室，按指紋，不記得密碼。
禾子日堯：那怎麼辦，我進不去了。
顏：……
顏：等我半小時。
半小時后，顏卿出現在門衛室，保安認識顏卿，給他們開了一樓大門，還告訴他們開門密碼。
季曉拎著大包小包，跟著顏卿進去。
顏卿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要在家做飯？」
季曉才意識到他還沒有過問顏卿的意見，囧道：「自己做，比叫外賣便宜一點，你家不能做飯嗎？」
顏卿勾嘴笑了笑，之前去找他，每次都會在垃圾桶里看見外賣打包盒，可見是個從來不會做飯的人，也不知怎麼到了這裡，就想要自己做飯了，做出來的東西也不知能不能吃。
顏卿道：「你隨意，喜歡做就做。」
出了電梯，顏卿開了門，又把季曉的指紋錄了進去。
顏卿進了屋，躺在沙發上開了電視，對季曉道：「正好我還沒吃飯，等著償你的手藝吧。」
季曉羞道：「我做的其實不好吃。」
說著就拎著購物袋進了廚房。
過了一會，廚房裡就飄來飯菜香味，顏卿鼻頭微動，順著香味就到了廚房門口，靠在門框上，看著季曉忙活。
季曉拿湯勺償了一口湯，轉頭沖顏卿一笑。
「做完這個湯就可以吃飯了。」
顏卿胸口似被人輕輕撓了一下，瘙癢瘙癢的，十分新奇的感覺，心道這人勾引人的法子還挺多。
季曉做的很簡單，一個青椒肉絲，蒜蓉空心菜，和西紅柿雞蛋湯。
季曉擺好菜，盛好了飯，放在顏卿面前。
顏卿長這麼大，還從沒吃過這麼簡單樸素的飯菜，拿筷子夾了空心菜償了一口，勉強能吃。
季曉沒吃早餐，吃的就多了些，兩人將米飯和飯菜吃的一乾二淨。
顏卿看著他端著湯碗喝完最後一口湯，驚道：「你食量一直都這麼大嗎？」
十分擔心他的細腰變成水桶。
季曉放了碗，靦腆笑道：「我沒吃早飯。」
說完就起身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