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來找你
晚上十點多，顏卿到了午夜，劉藝熱情的迎了上去，顏少以前可從沒有連著兩天光臨午夜的經歷，
顏卿在老地方坐下，台上正在表演的哈尼見到他，心裡樂開了花，媚眼飛吻連著拋向顏卿，顏卿笑著接了。
顏卿對劉藝道：「讓季曉過來招呼，你去忙你的。」
劉藝心道不好，這祖宗今天竟是為了季曉來的，他兩小時前才將人給辭退了。
見劉藝臉色難看，顏卿冷了臉：「不會是已經去陪別人了吧？那個秦胖子？」
劉藝忙道：「沒有沒有，他今天剛辭職了，哈尼的表演馬上就結束，讓哈尼陪您......」
顏卿打斷他，問道：「辭職了？」
顏卿一雙眼定在劉藝身上，劉藝被他看的心虛不已，額頭隱隱冒出冷汗，賠笑著點頭：「是，今晚來了一趟就走了。」
顏卿自鼻息里發出一聲冷哼，而後無聲笑了笑，看來季曉還真避他如洪水猛獸。
顏卿收了視線，轉而盯著台上的美人，靜默了半晌，又隨口問道：「你知道他住哪嗎？」
劉藝慣會察言觀色，看到顏少此刻心情不爽，不敢再惹他不快。
「知道，他和我們店裡的小宇住一個屋，我這就叫小宇過來，您有什麼想知道的只管問他。」
顏卿又不吭聲了，劉藝忙在耳麥里將林小宇喊了過來。
林小宇來了，還端來了顏卿平日里經常點的酒水，點頭哈腰地送到顏卿面前。
「顏少。」林小宇激動地喊了一聲，以前他可沒機會在顏少跟前伺候。
「坐。」顏卿不看他，簡短吩咐。
林小宇看了劉藝一眼，劉藝也示意他坐下，他就大著膽子坐了。
劉藝呵呵道：「顏少，您先聊著，有事隨時叫我。」
有的人天生就帶著一股王霸之氣，隨意坐著就能氣場全開，林小宇坐在顏卿身邊，感覺壓力極大，緊張的不行，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
許久，顏少總算是打破沉寂，說了話：「你和季曉住在一起？」
原來是問季曉的事，林小宇立刻正襟危坐，回道：「是，我們合租。」
「他怎麼會到這裡來做服務生？」
「曉哥說他家裡需要用錢，讓我介紹這到店裡做兼職。」
「為什麼做了兩天又不做了？」
「這個……」林小宇一時語塞，看了顏卿一眼，他此刻正盯著台上的哈尼，看的目不轉睛，他總不好在顏卿面前說哈尼的不是。
見林小宇支支吾吾不回話，顏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嚇的林小宇冒出一聲冷汗，立刻實話實說。
「昨晚您帶曉哥出場，哈尼有些生氣，打了曉哥，說店裡有曉哥就沒他，藝哥沒辦法，就把曉哥給辭了。」
原來只這樣，知道季曉不是躲他才辭職，顏卿心裡總算舒坦了一些。
舞台上，哈尼見著林小宇在顏卿身邊嘀咕，有些擔心他在說季曉的事情，一連好幾個動作都沒跟上節拍。
舞台下，顏卿要林小宇家的地址，林小宇忙在點單紙上寫了，撕下紙放到了桌上。
「離這裡不遠，走個十來分鐘就到了。」
顏卿拿了紙，隨意塞進了上衣口袋裡。
話問完了，林小宇起身回了吧台，一連喝了好幾口水冷靜，暗道這顏少爺太不好伺候了，也不知道哈尼怎麼和他相處的。
剛才他長舌說了季曉被打又被逼辭職的事，也不知道顏卿會不會為季曉出頭，哈尼會不會因此報復他，林小宇心裡發愁，給客人送酒水也沒了以往的熱情勁。
等他送完幾單到了大廳，見到顏卿與哈尼還是如往常一樣膩在一處，暗道自己真是想的有點多，白擔心了一場，低聲罵了一句狗男男，打起精神去賺小費。
國慶假期第三天，季曉在步行街的一家米奇店裡找了一份兼職，扮卡通人物吸引客人，季曉穿著厚重的米奇服在街上站了一天，雖然已經十月份，天氣依舊炎熱，汗水跟水一樣往下躺，站到九點多，人都快虛脫了，才拿了一百塊錢。
季曉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家，路上打包了一份重慶小面，小區沒有電梯，他一步步地爬上五樓，感覺腿有千斤重，呼吸都覺得累。
到了家門口，看到一個高高大大的人將門賭的死死的。
顏卿看到季曉，臉上不耐神色一掃而空，笑道：「你再不來，我都要破門而入了。」
季曉愣道：「你來幹什麼？怎麼找到這裡的？」
「你室友給我我地址，我來做個五百的生意。」
去你媽的五百，季曉暗罵了一句，有氣無力道：「今天不賣，你走吧。」
顏卿來這等了大半天，自然是不會走，季曉上前開門，他退了幾步讓開，季曉進了屋，想把他關在外面，但實在沒那力氣與他推門，也就放棄了，自己做到桌子邊吃小面，不理會顏卿。
屋子很小，在客廳里就能看到全貌，和小區一樣，破舊的很，顏卿到桌邊坐下，看著季曉吃滿是紅油的麵條。
顏卿道：「吃的這麼辣，腸胃能受得了？」
季曉嘴下不停，不給回應。
顏卿又道：「做零的要養護腸道，飲食要清淡，你怎麼一點職業常識都不懂。」
季曉咽了麵條，鄙夷道：「你經驗這麼豐富，被人壓過，稀罕呢？」
顏卿笑著搖了搖頭：「那些小零經常在我耳邊念叨，也就記下了，傳授給你，多學著點。」
季曉哼道：「五百塊錢，沒那多講究，愛干不幹，丁丁辣腫了，也不提供售後服務。」
「艹……」
顏卿撐住頭悶笑了好一會，點了點季曉，噁心道：「你還能再低俗一點嗎？」
季曉瞪了他一眼，繼續吃麵條，碗里的湯都喝盡了，肚子里才踏實了一些，季曉抽了紙巾想擦嘴，被顏卿一把攔住，他提了季曉，幾步壓在沙發上，俯身將他沾滿辣油的嘴唇舔的乾乾淨淨。
季曉喘息粗重，怒道：「說了今晚不賣！」
他雙手雙腳一起掙扎，奈何被顏卿壓的死死的，掙扎沒有任何效果。
顏卿摘了他的黑框境，湊近他，溫聲道：「我包了你咋樣，一天按一千算，先包個一年。」
季曉腦子裡數字亂飛，包一年的費用是三十六萬，比他到處找兼職可強多了。
兩人鼻息相交，顏卿耐心地等他回答。
「……你先起開，讓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