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別找我了
當了三周殘疾人，季曉終於熬到了拆石膏的日子。
周六，季曉起了個大早，趕地鐵去了那家醫院，醫院在深林公園附近，坐公交過去得一個多小時。
季曉腳穿著拖鞋，另帶了運動鞋放在背包里，一手撐著拐杖，在地鐵里是十分惹人注目。
到了醫院已經十點多，將石膏拆下后，季曉轉動腳踝，備感清爽，開心地向護士道了謝。
護士笑道：「以後還是要注意點，別出現反覆損傷。」
醫生檢查后，另開了一些消腫的噴霧，季曉換好鞋襪，拿了葯離開了醫院。
走到路上，接到陌生來電，多數都是廣告推銷之類的騷擾電話，季曉習慣性的就按了掛斷，沒一會手機又響了，還是剛才的號碼，季曉按了接聽鍵。
手機里傳來一個好聽的男聲，問他在哪，季曉反應了好一會，一時聽不出是誰，問道：「你是誰？你找誰？」
那邊沒了聲音，季曉看了下還在通話中，再次道：「喂？」
對面鼻息深重，開口道：「我是顏卿，你在哪？」
語氣有些不耐煩！
「……」
季曉心頭一顫，他與顏卿已經三周未聯繫了，最近的一條微信聊天記錄還是系統提示他轉賬的錢退回的消息。
顏卿不找他，季曉十分能理解，一個瘸腿殘廢，在床上沒法盡興，自然是不用聯繫。
季曉未回他話，問道：「你有事嗎？」
「我送你去拆石膏。」
真難得，還記得他今天拆石膏。
「不用了，已經拆掉了。」
對面又不吭聲了，季曉等了會，小心道：「沒事我掛了哈，再見。」
說完，季曉十分乾脆地掛了電話。
這三周時間裡，季曉想的很清楚，給自己做了許多思想建設，顏卿於他，就像是打在腳上的石膏，還是早拆早了，他決定不再和顏卿有往來，老老實實當個本分的上班族就挺好，離經背道的路不是他季曉能走的。
季曉自己想的挺好，但兩人這點脆弱的關係要說斷了，也不是季曉一人能定的，當天晚上，顏卿就找上了門。
出於禮貌，季曉讓他進了屋，顏卿想要親他，被他躲過。
季曉退後幾步，客氣道：「你先坐吧，我給你倒杯水。」
見季曉態度疏離，顏卿輕哼了一聲，也想知道他要搞什麼鬼，在單人沙發上坐下，長腿擱在前面的矮茶几上，一雙眼盯著季曉，看他態度拘謹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開水。
季曉放了水杯沖他一笑，琢磨著該怎麼開口，好把這尊自己招待不起的大神送走。
顏卿看了一眼水杯里還冒的熱氣，一動不動。
顏卿道：「你該知道，我不是來喝茶的。
我當然知道你是來幹嘛，可惜哥哥我不想讓你幹了，季曉內心吐槽。
季曉側了身子不看他，支吾道：「我們這樣不好……以後，你別來找我了。」
顏卿將他從頭看到腳，一身老土的灰白格子睡衣，長袖長褲，將纖細身材全部遮住，也就圓圓的屁股還有些看頭，以往身邊的床伴，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季曉出色有情調，還沒有一個主動說要與他斷關係的，眼前這人也不知哪根筋擰巴了，在他面前拿喬。
顏卿收了腿，起身走到季曉面前，一手抬了他下巴：「哪裡不好了？」
季曉看著顏卿近在咫尺的臉，心跳不受控地加快，臉又紅了起來，腦里化作一團漿糊，不知如何回答。
「……」
「說說，哪裡不好了？」顏卿再次發問。
眼見著顏卿就要親上來，季曉忙後退幾分，總算找回自己聲音，顫聲道：「男人和男人本就不正常……」
聽了這話，顏卿伸手狠狠抓了一把季曉的臀部，哼笑道：「不是男人和男人不正常，是你不正常，就你現在這模樣，還能和女人上床嗎？」
季曉又羞又怒，回擊道：「我不結婚，不用和女人上床。」
顏卿眯了眼，冷聲道：「你的意思是寧願自己擼，也不願意和我做了？」
「我……」
「你什麼？」
顏卿眼中閃出危險的光芒，好似季曉說出一句違逆他的話，就會將他撕的粉身碎骨。
季曉此刻才意識到自己貌似招惹了一個狠角色，若是現在不能與他了斷，往後繼續牽扯下去，想要抽身會更困難。
季曉奮力掙脫顏卿，躲到一邊，決然道：「你去找別人吧，我怎樣不用你管。」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顏卿不再與他廢話，一把抓住季曉就拖進了卧室。
季曉被他扔在床上，有些頭暈眼花，顏卿扯了他褲子就頂進他身體里，將他壓的嚴嚴實實。季曉本就瘦弱，體能與顏卿完全不能比，也就不白費那力氣掙扎，就任他動作。
顏卿一進一出都帶著狠勁，全然沒了以往的溫柔，季曉疼的受不住，泣聲求饒。
「你輕點……很疼……」
「說點好聽的，哥就溫柔點疼你。」
季曉拿手抵住床頭穩住身體，退步道：「你周末來吧……其它時間別來……」
身上人發出一身冷哼，一把抓了他頭髮拉他起身，湊到他耳邊道：「季大爺這是招鴨子呢，我還得遷就你的時間？」
季曉頭皮發疼，拿手護住被抓住的頭髮，鼻頭一酸，眼淚就冒了出來，抽抽涕涕的，語不成聲。
「你放開……」
「艹！」
顏卿還是頭回見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的，罵了一句髒話就放開了他。
季曉趴在枕頭裡，心裡難過，悶聲哭的更傷心。
顏卿徹底沒了繼續做的興緻，從他身體里退出，整理好衣服，掃興離去。
聽得關門聲，季曉起身張望，見顏卿確實已經走了，幾把擦了淚花，穿好了褲子。
剛才突然哭了這一場，自己也覺得難看，本也沒想哭，眼淚自己冒出來，止都止不住，也幸虧哭了，讓顏卿失了興趣。
季曉長吁口氣，平復了情緒，去洗手間洗臉。
這下該是徹底斷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