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當紅娘

接連兩天，整個人都是亂的，事情一個接一個的來，沒有一點的預兆。

程穆躺在床上，總覺得自己忘記了點什麼，可翻來覆去的又怎麼都想不出，這樣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許是太累了，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晌午，若不是長善聽到手機的鈴聲走進來，估計能睡到明天中午了。

程穆睡眼朦朧的看著長善，嚇得一驚，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房間里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支支吾吾的問，「你誰呀？你怎麼會在我家？」

長善甩了一下頭髮，把臉慢慢的靠近他，「你說我為什麼會在你家？當然是你帶我來的了？難道昨晚的事情，你都忘記了？」

「昨，昨晚？」

程穆猛的想起來昨天的事情，直接拿一個枕頭對著她扔過去，吼道，「騙子，我允許你進我房間了嗎？」

長善在他的床上坐下，幽幽的把枕頭放下去，沒發怒，只盯著他，「程丹生……都已經正午了，難道你不餓嗎？」

一想到昨天自己被長善折磨的樣子，程穆一頭扎進了被子里，瓮聲瓮氣的回了一句，「想吃自己做！」

長善坐起來，尖銳的說了一句，「你不管我了啊？」

這一聲刺耳的說話聲，把程穆從被窩裡給刺了出來，他盯著長善看了足足有一分鐘，然後一個激靈跳起來，雙手像是戳一樣的摁在長善的臉上，「等一下，別說話，一定別說話，我好像想起來我昨天晚上忘記了什麼……」

說著，又從床上跳下來，走到桌子前拿起自己的手機，手機的鈴聲還在響，上面一個女人的腦袋正在左搖右晃。

靠，是面試忘了。

程穆罵了一句，隨之把電話接聽，剛要道歉，電話那段就傳來一陣獅吼般的叫聲，「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就是一個來找工作的，你居然還擺譜，我昨天等你多長時間你知道嘛，整整三個小時，我把水療都給推了，結果你晚就晚吧，你居然放我鴿子，你知道那些人背後怎麼說我嘛？說我被男人甩了……那些服務員居然偷偷的說我被男人甩了，真是有意思！」

程穆靜靜的聽著，心裡再次感到一陣惡寒，直到女人脾氣發完了，他才說，「張女士，我放你鴿子確實是我不對，但是你也要清楚，你確實被男人給甩了，這是事實！」

「你……」

女人氣的直接把手中的杯子扔掉，程穆聽到一聲清脆的碎掉的聲音，頓了頓，才繼續說，「張女士，你之所以找我，是因為你想要挽回點什麼，可你這個態度的話，我想還是算了吧？」

說完，程穆直接把電話給掛掉。

他討厭這樣的女人，仗著不是自己老公的男人的錢作威作福。

若不是為了當年的事情，他怎麼也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花心思，若不是發生了那件事，他現在或許是律師，也或許是個檢察官，畢竟誰不想趁著年輕，完成一個英雄夢呢？

掛完電話，心情似乎都好了一些，看著坐在床上發獃的長善，友好的過去問，「你剛剛說你餓了？」

長善回過神，點點頭，「早就餓了，估計快死了。」

程穆笑了笑，「那我去給你做早飯。」

長善從床上跳下來，「我要吃桂花粥。」

程穆踉蹌了一下，「這是北方，又是冬天，哪來的桂花！」

「那我吃杏仁粥。」

程穆一個迅速的回過頭，長善沒控制住腦袋直接裝上他的胸口，「你幹嘛？」

程穆定睛看著她，「我給你做一頓你絕對沒吃過的美食。」

長善追著他跟到廚房，「什麼美食？」

程穆從柜子里拿出兩袋老壇酸菜面，又從冰箱里拿出芝士，雞蛋以及豆芽，等到鍋中的水煮沸，下面和調料包，之後依次下入豆芽，雞蛋，最後鋪上芝士片。

長善聞了聞，笑著說，「還挺香！」

程穆白了她一眼，把東西分開盛入兩個大碗里，幽幽的說，「現代社會的好處，你得慢慢體會，別以為你們那好，其實這好的東西多了。」

長善迫不及待的拿著筷子卷了兩根面，禿嚕一下進嘴，抬起頭，有些委屈的看著程穆，「沒吃出來味道！」

程穆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遞給她，「這剛出鍋的你就吃，舌頭也不怕燙掉，能吃出來味道嘛！」

似乎是專門為了氣程穆，長善坐到椅子上，拿著筷子就開始吃起來，吃兩口，抬起頭看著他，「我告訴你，其實一點都不燙。」

兩個人吃完飯已經過了十二點，沒有了客戶的程穆突然也閑暇了下來，想著一會出去給穆女士挑個生日禮物，再順便給長善弄兩套適合她的衣服。

可只是想想，楚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在哪呢？」

楚昀似乎是在外面，說話都帶著一股涼氣。

「在家，怎麼了。」

楚昀想了想，「有個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程穆走到沙發上坐下，「說吧，我能幫就幫。」

「還記得齊大壯嘛？」

程穆點點頭，「他怎麼了？你不說藏起來了嘛？」

「昨天有人在火車站看到他了，他娘的，又讓他給跑了。不過……他好聽聽說了齊帽山的死，似乎要做什麼。」

程穆站起來，「什麼意思？」

楚昀似乎也有些不確定，「林綠色那邊，我怕齊大壯去找她！畢竟現在誰也不知道齊大壯是什麼情況，但是昨天我們從他出租屋裡搜出一個醫院的診斷書，他有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或短暫性精神障礙，從法律上來講就叫間歇性精神病！」

「間歇性精神病？」

程穆有些疑惑的重複了一下這個詞，繼而迅速的拿出手機開始搜索，但網路上關於間歇性精神病的說法有很多種，程穆只注意到一個問題，幾個這種人在發病期間，會有傷害人的危險。

楚昀說，「這種病，時好時壞，甚至有人還會伴隨著被迫害妄想症而存在，會對自己臆想中的敵人進行攻擊。」

「靠，這精神病你怎麼也能給放跑，抓起來啊？」程穆急的吼了一句。

「屁，你以為我們願意讓他跑，但那種情況下，為了不引起人群的慌亂我們只能私下去抓，可我覺得，他不是跑了，而是被人帶走了。」

「什麼意思？」

楚昀想了想，「沒什麼，你就去看好林綠色，我們警隊這邊現在抽不出來人！」

程穆想了想，「你真喜歡她？」

楚昀沒反應過來，「誰啊？」

「林綠色啊？」程穆態度緩和下來，笑了笑，「否則你怎麼這麼著急她？！」

楚昀罵了他一句，「你就不能幹點正事，我喜不喜歡她，關你屁事？」

楚昀罵完就掛斷了電話，程穆去到房間里拿出兩件羽絨服，雖然得去照顧林綠色，可他也不敢把長善自己留在家，那估計比在家放一個七歲的孩子還可怕。

他把羽絨服給長善披上，「收拾收拾出去。」

長善正蹲在電視機前，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裡面的人，頭也沒回的就說，「幹嘛去啊？」

「當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