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心所想，非汝所行

所有的靈力全部化成了實質的結界，兮顏真的怕了，他不得已如此，因為所有的人都在做找他們，除了無念、素心和芝茹，這世上大概就都是為了他們的力量而來，巫妖谷內，兮顏氣息衰弱至極，呼吸似乎都是斷斷續續的。

但是巫妖谷周圍的結界很厚實，無念踏雪而行，正好與素心相遇，除了沉默之外，便是未曾相識的感慨。

「你要去冰靈國國都嗎？」

素心點了點頭。

「兮顏已經去了冰靈國，剛才我感受到了秘術波動，此刻兮顏已經帶著玄月離開了。」

「去哪了？」

「大概巫妖谷吧。」無念若有所思地說道。

兩人眼神交流，說著以前的故事，可是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誰也沒有因為誰而死去活來，就像第一次見面一樣，就算認識也要當成不認識，至於以後會發生什麼樣子，也不用去想。

「一起去妖谷嗎？」

「走吧。」素心淡然地答道。

而冰靈三使勉強從打鬥中活了下來，在國都的上空，三人面面相覷，「此番開啟神智，吾等未又所聞，應當發布三國令，將汲取靈力的辦法公諸於眾！」

「所言甚是有理，且當如此行事！」

哪知道他們說話之間，火靈三使以及祝祭六使早就來到了冰靈國國都，「幾位老友，好久不見啊。」

「好好好，都來了最好！」冰靈長使率先說道。

「剛才這裡靈力波動巨大，似乎是獸靈神智開啟，不知冰靈三老做了什麼事情，以至於獸靈開啟神智呢？莫不是你們知道如何汲取靈力？」火靈長使問道。

「沒錯，獸靈神智已經開啟，而且我們還知道如何汲取魂獸靈力，在冰靈上古時期，曾有先人留下秘訣，吾等可傳授諸位，不知幾位意下如何？」冰靈長使說道。

「這種邪術早就在千年前絕跡三國，冰長老何至於說出這種話來呢？」祝祭長使有些懷疑地問道。

「祝祭國若是不想參與魂獸靈力之事，大可先回祝祭國，老朽不想賣關子，況且魂靈獸靈就在不遠的地方，待時吾冰靈和火靈兩國能力提升，還望六位老兄不要見怪才是。」冰靈使循循善誘道，以他們冰火靈六使未必是玄月和兮顏的對手，邀請祝祭六使入伙，最為恰當。

祝祭六使終於忍不住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忍耐，唯獨自己國家的實力不能落後於另外兩國。

「好，就依照冰靈使者所言，發布三國令，緝拿玄月與兮顏！」祝祭長使冷靜地說道，冰靈使見狀才將汲取靈力的方法告訴其他人，同時不再多做商議，向著巫妖谷的方向趕去，正所謂時不我待，還需早做決定。

如今巫妖谷就像一個冰窟，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裡面，兮顏氣息微弱，而玄月也漸漸地蘇醒，看著一旁的兮顏，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雖然兩情相悅，但說明不了什麼，就算愛著他又有什麼用，還不如不見面，讓他好好的，現如今兮顏為了玄月竟然耗盡靈力成就這麼一個看似堅不可摧的結界，多少有點幼稚，但又有幾個人能夠為了另外一半做出這樣的事情呢，大概只知道歌頌別人的勇敢，畏懼自己的懦弱吧。

兮顏傻得可愛，也只能如此說吧，躺著玄月起身走了幾步，兮顏似乎感受到了旁邊的氣息，有些努力地掙扎一下，看著不遠不近地玄月，他笑了。

「玄月，我自私了。」

前面的玄月似乎聽到了兮顏的聲音，立即轉身，四目相對，多少相思化作此刻悲傷的見面，以及無言的對視。

「兮顏，我只是想去找你，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如今你這般重傷，恢復靈力還需時日，這個地方應該是你以前居住的地方吧。」玄月說話的聲音很輕。

兮顏流著淚笑了，有些看不見地點了點頭，而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玄月連忙走近彎腰扶著兮顏，她不知道怎麼辦，她十多年只是被別人照顧，根本不會照顧別人，自然顯得手足無措。

躺著的兮顏見到玄月這個樣子，笑的更燦爛了，動了動手指，長舒一口氣，方才緩緩說道：「這樣看著你真好，冰靈使知道汲取魂靈力量的辦法，我耗盡靈力製作如此結界，就是希望你安全，我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是我看著你好，什麼都好了，咳咳咳，至於我的靈力能否恢復，皆看天意了。」

「不會的，一切都會好的，傷心地活著倒不如乾脆地死了，你先休息會兒，別說話，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的，就在這谷中，陪你到天荒地老。」玄月哽咽著說道。

兮顏微笑著閉上了雙眼，這短暫地幸福他已經很知足了，沒有什麼可以奢求的了，這閉上眼的一刻，所有的期待都變了，變得無論如何都改變不回來了。

玄月的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他看著熟睡的兮顏，將眼淚擦開，緩緩地用靈氣開啟一個結界洞口，逆著寒風消失在谷中。

無念和素心已經在外面立著，可是玄月並沒有搭理他們，「小月，情況如何了？」

玄月回頭對著素心叩首，臉色顯得頗為平淡。

「這一拜，多謝師傅授藝之恩。」

「這一拜，多謝師傅養育之恩。」

「這一拜，多謝師傅庇護之恩。」

拜了三拜，素心走近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不知如何開口，玄月笑了一笑，無念最後從後面拉住了素心。

「她有打算，小顏已經開啟神智，就讓她去吧，一個人已經付出了，總不能付諸東流吧，她心中的怒火也許壓不下去了，看著吧。」無念低聲地說道。

此刻玄月的心中皆是怒氣，他們雖然是魂靈和獸靈，但是何曾影響這世界的秩序，只想好好活著，好好地生活著，可是這點權利也沒有，因為他們的強大，所以要遭到別人的攻擊，他必須以這種能力解決，解決所有能夠威脅到她的人，以及傷害兮顏的人。

冰火六使和祝祭六使已經來到巫妖谷，而玄月身上的靈力漸漸成為一種戾氣，向著周圍散發，所有人都為之一震，玄月開啟了神智，而且表現的十分正常，這是最不正常的事情了。

「這小妮子可比獸靈強大多了啊。」冰靈長使笑著說道。

祝祭六使臉色比冰靈長使慎重許多，「這靈力已經不是吾等所能對抗的了，愈發覺得是上古戾氣，依老夫之見，還是回去的好，反正是冰靈三使的問題，不要插手的好。」

「哼，上古戾氣就是當今靈氣，意念不同，所成之氣自然不同！此番機會若是沒了，你們可不要後悔啊。」火靈使在旁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一戰，三國十二使者全部盡滅，玄月亦是奄奄一息，當時方圓千里之地白雪盡消，但是上面卻有一層薄薄的冰霜，似乎還有火焰的灰燼。

十二使者都以為玄月縱使強大，也有底線，可是那種強大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火靈三使放出千里火焰，被玄月揮手熄滅，冰靈三使瞬間冰封千里，那玄月身子稍微擺動，那雪花消融，冰塊猶如玻璃一般破碎化為水汽。

祝祭六使有些怕了，可是玄月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瞬間來到祝祭六使面前，他們真的是怕了。

「長使，如何？」玄月笑著說道。

「冰火六使灰飛煙滅，難不成小妮子還想致人死地？」祝長使笑著說道。

「大概如此吧。」玄月輕飄飄地說道。

瞬間天地靈氣向著玄月身旁靠攏，祝長使有些慌了，他想起了冰靈長使所說的吸收靈力之事情，反應極其迅速的汲取周圍五位使者的靈力，祝長使身體迅速膨脹，玄月臉色微微一笑。

「祝大，你！」五人的聲音迅速消失。

一次激烈的靈力碰撞，又加上周圍冰火兩重天的破壞，猶如百年的沙漠一般，結出淡淡地晶體，似雪花般飄落，而後時間靜止。

祝長使似乎並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祝長使也是最後的痛擊，玄月臉色慘白，手中攥著灰色的玉石，。

她開心地笑了，然後倒在了地上，僅剩下的靈力隨著時間散向四面八方，玄月也隨著時間消失了。

太陽很耀眼，巫妖谷的結界尚在，可惜那該存在的已經消失，三國趨於平靜，這世上已經沒有了威脅，兮顏活得很好，但卻不快樂。

守護你愛的人不用盡全力，如何稱得上愛呢，玄月幫兮顏掃平了一切，可是兮顏只想再見玄月，愛情的悲劇莫過於持久地一廂情願和短暫的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