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龍洞盟約(4)
萬一卻笑著對魯爾說:「你去算算吧,看看和我的相法是否苟同」。
相士掃一眼魯爾,問:「先生是算命,還是看相看流年氣色?」。
「看相吧」,魯爾笑。
白眉老者出術了,一開口就下斷語,出語驚人:「先生,你有異相」。
魯爾問:「何異之有?」
相士說:「先生二停得配,地閣圓半,威藏五嶽朝無府,眉橫日月人中龍,不是一般相格,此乃非凡之相,先生有此相格,必主大富大貴」。
魯爾笑說:「富從何來,貴為哪方?」
「先生富從中來,貴在南」。
白眉相士突然話音一轉:「當然,人生在世,不是一帆風順,先生命中曾有凶星,已被月空地解兩星化解。總而言之,先生此乃福相,老舍看在銀紙份上,再送幾句,先生運道在南宜向南行,不過,有兩點請先生留意,其一、先生命里是個多情種,但不可遭遇白蛇,其二、先生眉宇間有一股若明若暗之氣,直犯天宮,需謹防小人,遇而不躲必有滅頂之災,切記切記」。
魯爾笑笑,若有所思,隨即打了個哈哈,一行人下山而去。
「信則有,不信則無,看來真正發財的還是算命先生,老先生幾句話就颳了一張百元大鈔」。又笑說:「萬總,不知老先生算的可與你同否?」
萬一高深莫測地微閉眼並不做答,然後仰天哈哈大笑,半晌才說:「這就是**的魅力,**無處不在呵」。
魯爾沒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好再問。
午飯是在錦江上的一條船上吃的,準確點說是在水上的一幢木頭房子里。房子搭建在一群汽油桶上,隨波蕩漾,倒別有一番趣味。踩著一個個汽油桶有盪鞦韆的感覺。到了船上,幾個男人打「鬥地主」。魯爾的老婆帶著兒子坐在水邊釣魚,陽光灑了她一臉,她臉上的汗毛閃著細膩的金色光澤。她側著身子對著藍一,脖子修長,額頭光潔,頭髮隨意地挽了個髻;動作優雅,看的出來是那種出身良好,受過很好教育的女子,帶著一種散漫而又潛藏著巨大的執著。藍一被深深吸引,直到她站起身,藍一才收回了目光。馬山的右手食指竟然只有半截,藍一平時都沒注意。他用半截指頭拈起盤裡的瓜子,嚼出滿嘴的白色沫沫象牛的反芻物,藍一心裡一陣噁心,不再看他。
藍一踱到汽油桶上,扶著攔桿看山看水,飄逸的長發隨風而舞,白色風衣的下擺像歐鳥的羽翼翩翩欲飛。山蒼翠俊朗,雨後的叢林綠意正濃,大片大片的映山紅開放其中,匯成紅色海洋,盡情吐露它們的芬芳。水清澈碧綠,波瀾不驚。天高遠而藍,幾隻斑斕蝴蝶上下翻飛,甚至有成群的大雁頭上盤旋不去。微風拂面,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時間在這千山萬壑中就此停滯不前。藍一如置身於一幅畫中,她是這畫中的一個人物。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曾發生,也都不存在,藍一閉上眼睛……
「哎,睡著了,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魯爾什麼時候站到了身邊。
藍一望著他,有點怔,晃晃頭說:「我忘了自己在哪了」。
「不會吧?」。
「真的,這裡太安靜了」。藍一燦然一笑,紅唇輕啟溢出貝光。
「所以我覺得你在這裡呆不長」。魯爾盯著她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
「這裡是呆不長,光看山,光看水,我不餓死啦」。藍一故意答非所問地看著他。她的意識漸漸聚攏,看著他,忽然沒來由地想起了那條紅色內褲,甚至想他現在是否穿在身上。這一閃念的想法讓藍一臉一熱,她轉過頭看山不再看他。
「你臉怎麼紅了?」。說完這話魯爾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不再吭氣。
過了會,藍一說:「你憑什麼說我在這兒呆不長?」。「噢,是這裡的公司」。
魯爾晃晃欄杆說:「感覺,我覺得你的存在和這裡的環境太不協調,這裡太靜,太原始,你是屬於城市的」。
「我覺得挺好呀,面對如此美景,修心養性,自由自在,錢也不少拿,還有假期,所以你的判斷錯誤」。藍一回頭望著他的下巴,他的下巴和那位偉人一樣有一顆痦子,下巴略微上翹,正中有一點凹陷,側看有一種金屬的厚重感,透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讓藍一有些心動。
魯爾看著藍一的眼睛說:「你就三天熱吧,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煩,每天的千篇一律,無聊,封閉會讓你發瘋」。
藍一笑笑說:「那是你吧,只有你們這些男人才耐不住寂寞」。
魯爾有點急:「那我們打賭」。
藍一說:「行呀,怎麼賭?」。
「誰先走,誰到忠州最好的酒店請吃飯」。魯爾說這話有點得意,似乎勝券在握。
藍一說:「太沒問題了,我有預感,這飯我吃定了」。他倆擊掌約定,他的手真大,相觸的一瞬,有一股暖流襲遍藍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