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水滴體質
就在雲夕子想要掐死安子之際,躺在地上的王森猛然坐起身來: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皇子~」
欣喜若狂的雲夕子轉身朝王森奔去,一把扶住了他。
「皇子,您沒事吧!」
「目前還死不了。」
王森嘴上說著沒事,可身體卻在微微抖動,很顯然,他是在強撐著一口氣。
「大人~」終於想起李鴻懿還在車裡的安子大驚失色,慌忙起身便欲向身後側倒的馬車行去,可他明顯也受了不小的傷,剛站起身來走了兩步便又一跟頭摔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再次摔在地上的他又喚了兩聲后,車內李鴻懿仍是沒動靜。
安子心中更是焦慮,心切的他便以手作動力緩緩向車內爬去......
「啊——大人!」
車廂內一道凄慘聲音響起,王森心頭一沉:「難不成那李鴻懿死了?」
向來都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如今這李鴻懿死在了他的地盤上......天下人會怎麼看猛虎軍?天下人會怎麼看大漓?
一陣后怕的王森連忙出聲道;「老神棍......你去看看那南湘首輔......到底......死沒死......」
「......好」雲夕子默了一瞬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緩緩將王森放在平地之上后,便轉身向馬車內走去。
「吁~」
而就在此時,有四騎奔了過來,分別是:李寬、張治、劉澤還有倭擬碼。
「森哥~」
「森哥~」
「森哥~」
「森將軍~」
看到滿臉是血,平躺在地上的王森,四人連忙翻身下馬。
王森一聽聲音便知道是這四人,此刻的他很是疲憊,眼睛都是睜不開,但仍是微微張了下嘴:「我沒死......還有口氣呢!」
「森哥~你要是死了我怎麼活啊~」李寬首當其衝,一把便將王森抱在懷中,連忙查看臉上的血跡來源,唯恐王森少個眼睛耳朵什麼的。
「是......馬血~」王森的腦袋被李寬這麼翻來覆去一搞更是難受,胸口忽然感覺有股子氣血上涌的感覺,緊接著,嗓頭便是一甜。
「不能吐!」王森暗暗一咬牙,強忍住了嗓子眼的那口甘甜,他知道自己已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什麼?馬血?」李寬一臉難以置信,趕忙將頭湊到了王森臉上,伸出舌頭舔舐了一口王森臉上的血跡。
「~好像真的是馬血。」吧唧了兩下嘴的李寬若有所思道。
「嗯?」王森只感覺自己大半個臉忽地一濕,好似有個極為柔軟光滑之物在自己臉上劃過,好奇的他微睜了下眼,剛好瞥到了正在伸出舌頭品味馬血的李寬。
「感情是......」王森細思極恐,終是再也忍不住嗓中的那口甘甜了。
「嘔——」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三峽大壩一開,那可就不是說關上就關上的。
而也正如王森所想那般,他這一吐根本不是一口血那麼簡單。
「嘔......嘔......」
濃濃的黑血一口接著一口噴出,根本止不住。
「皇子~那李鴻懿並沒有死!」
雲夕子滿臉欣喜的從馬車中跑出,可剛一出來,便看到了正瘋狂吐血的王森。
「皇子你怎麼了!」雲夕子趕忙上前,幫王森死死按住了膈俞穴。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若此時王森的臉上沒有血跡的話,那眾人定是會發現其臉色已是如地球上清華大學校牆無異。
「神棍......你不能......讓那李鴻懿......死啊!」
「兩國交戰......不斬......」
王森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白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也是,狂吐了那麼多的血,能撐如此之久已是不容易了。
「快~快,你們快命人派車過來!」雲夕子沖著劉澤等人一臉焦急道。
一旁的倭擬碼瞬間翻身上馬,當即便沖了出去。
雲夕子連忙起身又沖著倭擬碼背影大喊道:
「別忘了拿我的銀針!」
火燒眉毛的倭擬碼點了點頭,一路快馬加鞭直奔兗城。
倭擬碼就是倭擬碼,對此等急事的反應速度已是無人可敵。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兒,他便又從兗城城門奔出,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隨後,三輛馬車也魚貫出城,直奔眾人而來。
「軍師接針!」
但見急行中的倭擬碼從懷中取出一包裹,當即便朝雲夕子拋去。
「好!」雲夕子面露喜色,身體微微一躍,便將包裹接下。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直到雲夕子取出包裹內的一排排銀針后,倭擬碼才堪堪行至眾人身旁。
雲夕子眼睛微眯抬手三根銀針便出現:
「隱白穴、孔最穴、二白穴!」
啪~啪~啪
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三根銀針無比精確地插到了王森穴位之上。
當做完這一切后,雲夕子又趕忙向馬車內行去,為還剩一口氣的李鴻懿插了兩針。
「你們把大人殺了!你們把大人殺了!」
衣衫斑斑染血的安子沖雲夕子一陣吼叫,兩個鳳眸如雨後桃花般惹人心疼。
「閉嘴!」雲夕子手中赫然多出一根銀針,絲毫沒有憐惜安子之色,當即便將針狠狠插入他的啞穴中。
做完這一切后,雲夕子望著安子淡淡丟下了一句話:「放心,皇子不讓李鴻懿死他就死不了!」
......
「嘶~」
王森只感覺身體五臟六腑一陣劇烈疼痛,猛然一睜眼,發現自己已是在兗城城主府中。
「我睡了多長時間?」
招喚過門口士兵后,他才知道自己這一睡便是足足睡了有五日之久。
「皇子~皇子~您醒來了啊!」
雲夕子破門而入,一把抓住了王森手腕就要為他號脈。
「李鴻懿呢?」王森張口問道。
雲夕子沒出聲,只是靜靜地為其把著脈。
「田猛!給我把煙拿過來~」
王森掃了眼正為他認真把脈的雲夕子后招呼身旁士兵拿了顆煙過來。
「啪~」
用火摺子將捲煙點燃后,一個極為標準的眼圈被他吐出,接著便是一條煙霧長龍。
「爽~」
過了煙癮的王森終於精神了起來。
「嗯~」雲夕子點了點頭道:「皇子果然紫薇命格,五臟已無大礙,只需連服幾日罪臣特製的安腑葯便可無礙。」
「服多長時間啊?」王森順口道。
「半年左右!」
「什麼!老神棍你讓我吃半年的什麼狗屁安腑葯?」王森差點把下巴驚掉:「你咋不說吃一輩子呢?還幾日!」
「罪臣罪該萬死,罪臣罪該萬死!」
雲夕子一副哭腔道:「皇子啊,這內傷可不能馬虎啊,若是不好好調理,往後定是會落下病根。」
「行了老神棍,知道你是為我考慮,我按日服你這安腑葯就是了。」王森說道。
「那李鴻懿到底怎麼樣了?有事沒事?」
「皇子放心,那李鴻懿其實受傷並不重,只不過他有嚴重的氣管炎,當時應該是在驚慌中誤將一口粘痰吸入肺中,呼吸不上來,才讓那個名叫安子的小娃娃以為他死了......」
「不過這李鴻懿也算是命大,好巧不巧碰到的是我,如若不然,那日他必死無疑!」
「嗯~沒死就行!」王森點點頭下了床:「走,帶我去看看這李鴻懿吧!」
「對了皇子!」雲夕子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
「皇子你還記不記得我剛才提到的那個安子?」
「安子?」王森皺了皺眉頭道:「你是說那個叫俊俏小後生?他死了嗎?不應該啊!」
「哎呦皇子~那個安子沒死,罪臣想說的是他的體質很特別。」
「特別?」
王森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安子的身影:膚如凝脂,唇賽點朱,眸似雨後桃花,面如月下白玉,端的一個好皮囊!
「此子看年紀不過年十有五左右,但憑我直覺,其身手與我相比只高不低!」
王森慢慢回想起了那日情景:
「我早應該料到那安子身上有古怪!他總不能打娘胎出來就開始拜師學藝吧!」
雲夕子開口道:「其實那日這個安子才是傷的最重的,當時罪臣還以為他必死無疑了,之前的紅潤面龐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可等到第二日時,安子便在那照顧李鴻懿了,罪臣心生疑惑,再次為其診斷,可竟發現其內傷已是無礙!」
雲夕子喝了口湘酒後,鄭重其事道:「罪臣直到後來才明白,這安子乃是極為罕見的水滴體質!並且還是個有大氣運加身的水滴體質!」
「水滴體質?這是什麼?」被雲夕子這麼一說,抽了好幾根煙的王森是真雲里霧裡了。
「水滴體質嘛,顧名思義,就是如水一般,包羅萬物、可集萬千融一體,有此體質者無論做什麼,還是學什麼東西,都要比常人事半功倍!」雲夕子又是抿了口酒。
「相傳有此體質者在還未出生時其母每日須食一株百年靈草,整整十月懷胎,每日子時準時服用,切不可間斷。並且其降生之時必須是在七月初七!這樣方可有一定幾率誕生水滴體質!若嬰兒出生后不哭不鬧,極為乖巧並且周身無一絲陽氣的話,那便是成功了!」
「還有如此之人?」王森摸了摸頭,怎麼感覺雲夕子像是在講玄幻故事一般。
「嘿嘿~」雲夕子尷尬一笑道:「我這都是之前從一古籍上看到的,這安子年紀輕輕,武藝便如此高強,並且受如此之重的傷也可以快速恢復......罪臣覺得符合傳說中的水滴體質!」
「不過,罪臣自那日後連關三日星象,發現東南放心有一隱星微微閃動,這安子倒是集大氣運之人無疑!」
「打包票?」
「罪臣當然敢打包票了!」雲夕子拍了拍胸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