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故人來訪 意外收穫
「噹噹」兩聲敲門聲響起了，辰亦睦立馬從迷失中回過神來，說道：「什麼事？」
門外響起了辰伯那渾厚的聲音：「王爺，程志遠大人攜外甥前來拜訪。」
程志遠？莫璃有些恍惚，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程辛、程弈的舅舅。」辰亦睦似是看出了莫璃的疑惑，似解釋又似自言自語：「讓他們進來吧。」
須臾，大廳的門就立馬打開了，只見一個身著藍色紗底朝服的中年男子健步走了進來，莫璃還沒有來得及看到他的模樣，就被兩個孩子齊齊的抱住喊道：「姐姐、姐姐......」莫璃仔細一看，可不就是程辛程弈兩人嗎？這兩人換了衣物和髮型，也恢復了本來的面貌，二人皆帶著一股風華正茂的機靈勁，此時正激動的看著自己。
莫璃聽到他們張嘴就喊自己姐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得連連應承著，用眼神像辰亦睦求救。
辰亦睦在心裡發笑，莫璃呀莫璃，你也有無措的時候！就對著程志遠說道：「程大人，快快請坐。」
這程志遠倒是個識時務的人，快速的明白了莫璃的窘境，一邊依著安逸王的吩咐坐下一邊招呼著兩個外甥說道：「辛兒、奕兒，還不快鬆開莫大人！」
這兩個孩子聽到舅舅的話，依依不捨的鬆開了莫璃的手，乖乖的站到了舅舅的旁邊。這時程志遠又說道：「下官魯莽，未曾拜帖就帶著這兩個外甥上門，請安逸王贖罪。」說完又行了個禮。
辰亦睦使了個顏色，莫璃趕緊上前去還禮，說道：「程大人不必客氣，我家王爺從不在意這些小節。」
程志遠此時又轉向莫璃，一邊行禮一邊說道：「這位就是莫姑娘......不，莫大人吧？多謝莫大人多兩個孩子的照顧，下官真是感激不盡！」
莫璃聽得程志遠這麼說，就明白這兩個孩子只怕是什麼都告訴了程志遠了，包括自己的身份......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辰亦睦此時接過話來，說：「你二人不必如此客氣來客氣去的，都坐吧。」
辰亦睦看著他們各自裝著自己的小心思坐好，繼續說道：「程大人，你一向獨來獨往，今日到本王的府上怕是第一次吧？」
程志遠聽的安逸王這話就知道安逸王言外之意了，說道：「王爺說的是，雖說王爺不常在京中，但下官此次卻是第一次登門，實在慚愧啊，其實......」
「無妨，」辰亦睦打斷了程志遠的客套話，本王是不常在京中，但這些年明裡暗裡的拉攏之意早就昭然若揭了，你丫的裝吧，看這次你怎麼跑得掉！辰亦睦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下程辛程弈二人，說道：「這兩日你們過得可還好？有什麼需要跟莫璃說，本王自會為你們做主！」
這話一出，程辛程弈兩人皆是欣喜若狂的對著安逸王行禮連連道謝，程志遠看到此狀，心裡一陣陣的佩服這安逸王的高明，只怕他在決定救下程辛程弈姐弟二人的同時就想到了往後的這幾步路，這兩句話看是對兩個孩子的關懷，其實是在給自己敲警鐘罷了。至於這個莫璃......程志遠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眼前的女子雖是男子裝扮，已經難掩其風華絕代的榮光了，若是換回女裝，再加上其智謀......程志遠不由得在心裡連連感嘆辰亦睦的高明！
程志遠想到這裡，站起身來說道：「多謝王爺關懷，下官乃是他們的親舅舅，自當待他們如己出，請王爺和莫大人放心。」
莫璃看著這幾人又開始行禮了，不由得一陣陣的頭疼，這古代就是規矩多，人也固執，動不動就要作揖下跪的，就這一會的功夫，自己就彎腰回了兩次禮了......
辰亦睦看著莫璃糾結的樣子，立刻就明白了，嘴角不由得上揚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一語雙關的說道：「不必多禮，有程大人這話本王就放心了，快請坐。」
莫璃看著倆人客套來客套去的樣子，不由得在心裡編排著：兩隻狐狸跑得快，跑得快......
辰亦睦覺得面子話說的差不多了，就拿起一旁桌上的摺扇啪的打開，慢慢扇了兩下話音一轉，似是不經意的對著莫璃說道：「璃兒，那些逝去將士的後事安排的怎麼樣了？」
莫璃瞬間明白了這話的意思，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現在舉國歡騰在慶祝此戰得勝，那些逝去的人只怕是被疏忽了。」
程志遠看著安逸王眉頭緊鎖的樣子，心裡也是沉重了起來，不僅僅是那些將士的身後事，自己的親姐姐、姐夫也是此戰身先士卒，為國捐軀了，如不能的到皇上的認可與追封，這兩個孩子只怕將來也沒有什麼前途了。於是開口說：「王爺與莫大人有要事要談，下官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
辰亦睦向莫璃示意，不動聲色的站起來，說道：「無妨，程大人一向忠君報國，風骨清廉，此事既是辰國之事，程大人聽聽也無妨。」
程志遠看安逸王如此堅持，只得依命而坐。
辰亦睦咳了一聲，接著說：「璃兒，你詳細說說。」
莫璃略略思量了一下，說：「今日上午我與蕭大哥前去看了一下京郊附近的情況，發現那些逝去將士的身後事大多都很簡單，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潦草......」莫璃詳細的描述了一下上午看到的情況，著重描述了那些孤苦無依的孩子們的生活，見程志遠聽到此處不由得看了看程辛程弈兩人，便知道安逸王的打算算是有著落了。不由得在心裡佩服辰亦睦的高明。
辰亦睦聽完久久不語。
程志遠沉悶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他站起來堅定地說：「王爺，下官願上表奏明皇上，並願為這些失去的英魂略盡綿力。」
「好好好，」辰亦睦驚喜地站了起來，握住程志遠的手說：「程大人果然是心懷天下蒼生，此事便有勞你了。」
程志遠感動的說：「王爺放心，下官這就回去寫奏摺，即刻進宮面見皇上。」
辰亦睦與莫璃兩人站在大廳門口看著程志遠三人離去，相視無言，沉默許久。莫璃終於還是問道：「王爺有把握此事不會給程大人一家帶來麻煩吧？」
辰亦睦肯定的說：「不會有麻煩，若是順利，不僅程志遠能陞官加爵，程辛程弈兩人也能正大光明的以忠烈之後自居，將來也能得到一個好前途的。」
莫璃的臉色立刻多雲轉晴了，興奮的拉住辰亦睦的手說道：「多謝王爺，你真好！」
辰亦睦順勢把臉湊近莫璃，說道：「不獎勵一下嗎？」
莫璃突然拘謹羞澀起來，就像花壇里的花瓣突然飛到了她的臉上，紅彤彤、熱辣辣的。不知道何時，莫璃只要一看到辰亦睦就會腦子發暈，身體發酥，竟像是喝醉了一般。
辰亦睦看著莫璃那局促不安的樣子，只覺得唯有「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可以形容了，不知不覺中靠近了莫璃，把自己的嘴唇靠近莫璃的耳朵，用一種充滿魅惑的聲音說道：「不要再叫我王爺了，叫我子睦。」
莫璃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這是在表白嗎？僅僅只是「叫我子睦」這四個字就足以讓莫璃心臟狂跳了，她看著他的眼睛，像一汪深邃的潭水，清清楚楚的看得到自己的映像，他的眼睛里全都是自己！莫璃心裡像是小鹿亂跳，一時間連呼吸也亂了。
「叫一聲聽聽。」辰亦睦盯著她可人的模樣說。
「子......子睦。」莫璃慌亂的說出這句話，轉身就跑向了自己的房間，快速的關上了門，靠在門上，用力的按壓自己想要跳出來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