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Gamever

女子的宮頸口順利打開能清楚地感覺到胎兒的體位正常正頭衝下的等待來到這個痛苦世界。然而從美嘉的臉上幾乎讀不出任何喜悅她知道清楚地知道女人現在的狀況。

經過數十分鐘的努力無果后她從口袋中摸出針管準備為女人注射。

「這是什麼？」佳萱用極小的聲音問。

「催產素。」美嘉也小聲回應「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必須要賭一賭。」

「賭一賭？」

「沒時間解釋了我只想說我一定會讓這孩子平安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那她？」

美嘉沒有回應排出針管內的空氣後為女人注入催產素。這種能增加宮縮讓孩子更快通過產道的藥物對母體的子宮來說有相當大的危險使用不當子宮就會破裂從而引起大出血。

不久后女人又一次呻吟。此刻「寵物遊樂中心」外的大火正漸漸變小因為已經沒有什麼可燒得了該燒的與不該燒的全都成了灰燼。同時那個急切盼望降生的孩子正一點點地探出腦袋。美嘉像訓練有素的助產士般引領著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瘋女人緊緊抓住佳萱的手直到在她的手背上抓出幾道血痕。

終於在這個寒冷的十二月末嬰兒降臨了。這個小生命全身通紅就和剛才被大火映紅的夜空一樣。她的哭聲迴響在原本靜謐的中心上空母親微微笑著可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睜開眼來看一看這位小公主了。

於是在剪斷臍帶后美嘉只好將孩子放到母親的手上孩子一個勁地在哭那哭聲像是在呼喚也像是在傷心。

「我想孩子相當健康。」美嘉脫下棉衣裹住嬰兒后說「你安心吧我絕對會把她撫養長大的就算傾盡我的全力……」

女子沒有任何回應她已然昏死過去。在場的每個人都能看出「產後大出血」將在不久后把她帶離這個痛苦世界。或許她更願意這樣。女人的確累了她的人生就像煙花一樣在短短的絢爛過後是一片恐怖的黑暗。籠罩她的不是那該死的男人也不是樂天而僅僅是這片黑暗。忽然間她似乎是在微笑或許是因為她感覺到了美嘉將嬰兒抱起朝遠處的特殊病區走去。

「喂你要去哪？」佳萱開口問。

「離開這裡。」美嘉邊走邊說「帶著這個孩子。」

「可她……」

「她已經死了。」

「可明明還有呼吸。」

「已經死了！」美嘉朝夜幕中的月亮吼道「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她累了真的是累了啊。」

佳萱低頭望了望瘋女人此刻她的臉色越蒼白但那若隱若現的微笑卻始終浮現在嘴邊。佳萱脫下自己的毛衣又拿過羅楹的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她注意到當衣服蓋上她憔悴得臉龐時女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gameover

由於有鐵絲網的阻隔大火在還未蔓延到特殊病區的大樓前變偃旗息鼓了。美嘉抱著嬰兒時不時低頭察看孩子的情況彷彿在她心中這孩子已成了她自己的女兒。

羅楹佳萱與卡布拉跟在美嘉身後大樓內一如往日的安寧與陰冷特殊病人們對外面生了什麼渾然不覺。四人來到二樓經過瘋女人曾住過的房間卡布拉若有所傷的朝其中望了一眼。

美嘉來到走道盡頭找出鑰匙插入那部陳舊電梯中。不久后電梯門被打開有一束昏暗的燈光從中照射出來。

「我們要去哪？」羅楹開口問。

「不是說了嘛離開這裡。」

「不還不能走。」佳萱一把攔住正要合上的電梯門「庸晴庸晴還在裡面。」

「安心吧你的朋友沒事她就在這下面。」

兩人對這位暴牙女人的話同時露出懷疑的眼神。

「不信的話你們大可以出去我不會攔你們不過要提醒你們的是現在不走你們都會死在這個鬼地方。

卡布拉輕輕拉起了佳萱的手似乎是想讓安心隨後說：「她講的沒錯庸晴就在下面。」

「你這傻子怎麼知道？萬一又是個圈套怎麼辦？」羅楹說。

佳萱鬆開按住門的手望了會兒卡布拉又望了望懷抱嬰兒的美嘉說：「我不相信你可我相信卡布拉……」

電梯緩緩地向下移動在移動的過程中不時出幾聲巨響電梯內的燈也好幾次忽然熄滅。當電梯門再次被打開時三人看見了正躺在病床上的庸晴。她像正做著甜蜜之夢般的孩子安靜得沉睡。

美嘉並沒在意他們三人而是走到水池前用溫水為嬰兒洗了澡再找出毛巾為她擦乾身體。她這才注意到嬰兒確實是個女孩她也在心中暗暗決定就將這位小公主取名叫作「可菲」。(本作品由原創文學網授權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