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鼓噪的決心

春色駐滿大地到處是一片萬物新生的旺盛景象連南遷的鳥也趁著春風回到了去年所築的巢中。它們整理著荒廢數月的家銜來新的樹枝、鋪上新的泥土、開始新的生活。

蕭禹拎著nike旅行包獨自站在病床前多久了蘇夙一點起色都沒有。而長時間的住院需要一大筆錢他用完自己的積蓄后不得不動用已死母親所留給他的那三百萬不過他誓將來一定把這錢補上並將這筆錢原封不動的燒給那女人。

辦妥長期入院的手續后蕭禹來到機場。這次回去他一定要找到新的方法來拯救蘇夙在換領登機牌時林妍才出現在他身邊。

「你真要和我一起去？」蕭禹問。

「我說過我不會代替你陪蘇夙的。」

「唔……那天你說的話是真的嗎？你比我還痛恨蘇夙？」

「是真的不過我不奢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

「我並不想明白。」蕭禹從自動售貨機內點出杯咖啡繼續說：「林妍你留在我的身邊……是不是還有其他目的呢？」

「你認為如果沒有目的的話我會在你身邊嗎？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傻。」

「倒也是哦。」

飛機上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蕭禹看著「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呆。而林妍則不時拿出化妝鏡來確認自己的形象是否良好。在蘇夙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裡他們兩個幾乎每天都會見面也常常在一起吃飯聊天從剛重逢的憂傷漩渦中走出來的兩人都更想往前看。過去生了些什麼也都是過去的事林妍打掉了蕭禹的孩子而為此她也無法再生育。蕭禹則淪落到今天這副模樣。前天的報紙上說追查殺害老慈善家的兇手工作已經有了重大突破。

不過有一個不能迴避的問題總纖伴在兩人中間他們是否還相愛呢？蕭禹愛著妻子這點毋庸置疑可對於林妍呢？他不敢說自己沒有一點感覺只是在那隱隱的愛意中夾雜著太多其他的東西從而使這份愛越模糊不清。而在林妍這方面她是否還打算像當初為他懷孕時那般義無反顧地奉獻自己的一切呢？

時光飛逝沒有人能將過去與現在絲毫不差的掌握在手中對過去的懷念與對過去的痛苦還有那些紛紛繞繞的時光都像一陣煙般輕輕飄拂於他們的心田。不經意間林妍靠上了蕭禹的肩膀緩緩睡去……

北國的城市一改往日風貌也呈現出春意盎然的景象來蕭禹重新踏上這個有著自己家的土地時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沿著熟悉的高公路可以看見如琴湖記得去年離開的那會兒湖水還結著冰可以清楚地往見湖底生物。而此時冰融雪息湖面上重新又有了划龍舟的人們午後的陽光輕柔的照射在水面之上。

「林妍洗澡嗎？」回到自己家后蕭禹有些疲憊的說「坐了這麼久飛機也累了不是嗎？」

「你這是什麼待客之道請人到家來不先讓他坐下倒先問洗不洗澡？」

「那麼……你洗嗎？」

「我還不想洗。」林妍在客廳的沙上坐下隨手拿起一旁的相架看了幾秒后又按原樣放回「那麼……這裡就是你的家咯？哦不是你們的家。」

「恩怎麼了？」蕭禹在衛生間內打開淋浴器說。

「不過你們都這麼久沒回來了還這麼乾淨不覺得奇怪嗎？」

「因為連哲會來住他不喜歡住旅館所以常到我家來。」

「以前也是？」

「什麼以前也是？」

「就是你和蘇夙都在家的時候他也會來住嗎？」

「哦他不來那傢伙他害怕蘇夙。」

「害怕？」林妍心頭一顫「怕她什麼？」

「誰知道呢可從我認識蘇夙以來就沒見他們說過什麼話怎麼說呢他們兩個見了面的感覺就好像看見了天敵一樣一方對於另一方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

「聽你的語氣好像很開心嘛。」

「是啊我是很開心想到他那時候的樣子。怎麼難道你不希望看見我開心？」

「當然不是我只希望你不要表裡不一才好。嘴上說開心其實心裡難受得要命。」

蕭禹沒有再回應什麼擦乾身體后他披著浴袍走出廚房在煤氣上燒了壺水。在等水燒開的時間內林妍參觀了這間不大的屋子。從卧室到廚房她都仔細的看過一遍。可在這間房子里你很難現曾有一對夫妻共同生活過的跡象。而這絕不是因為蕭禹同蘇夙長時間沒回來而造成的。

「茶喝嗎？」蕭禹將泡好的紅茶端入客廳「喂喝嗎？」

「隨便。」林妍從卧室中出來似乎面帶喜悅「那麼……你準備讓我住在這？」

「你願意的話大可以住下。」蕭禹為林妍倒上紅茶后又為自己倒上。

「那你呢？也住這兒？」

「廢話沒有主人去街上住旅館而讓客人住家裡的道理吧？」

「換句話說……就是我們住在一起？」林妍這麼說時臉上的喜悅更明顯了「這可能不太好吧。」

「不不是我們兩個住在一起是我們三個。連哲今天晚上會來。」

「他會來？他來幹什麼？」

「或許可以找到蘇夙昏迷的原因。」

「他知道？」

「不清楚在電話里也沒講那麼多。」蕭禹吸口紅茶繼續說「所以他今天晚上會來。」

「是嘛……」林妍的表情開始落寞「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些？如果知道他會來我就不來了。」

「哎？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和你們見面。」

「不想和我們？可你已經看見我這麼久了……」

「不懂嗎？是你們不是你或是他！」

蕭禹這才反應過來隨即少年時那段三人歡樂幸福的記憶出現在腦海。那時的他們天真的認為愛是可以分給每一個人的只要真心相愛即使是腳踩兩條船也沒關係。

而事實也是如此。他們三個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可卻十分美好。蕭禹同連哲愛著林妍而林妍也不偏不倚的對他們兩人付出同樣的愛。然而這段三人之間無比幸福的回憶也成了造成現在這種局面的禍因。如果當時他們沒有這麼幸福快樂的話那林妍也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

有得到就有失去萬事萬物都是如此。在你享受此刻快樂的同時就會有一個相對應的悲傷在前方等待對於這種規律無人能倖免。

「林妍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這一點。」許久后蕭禹才說「因為連哲說他或許能找到蘇夙昏迷的原因所以我才叫他來的。我決……決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是啊你連傷害我都懶得做了。」林妍放下瓷杯像派遣心中難過般深深嘆口氣「不過算了我總要面對的總要面對你們。從我再見到你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意思如你所說過去的事再美也是過去的。當下的事再痛也是當下的不是嗎？蕭禹先生……」

蕭禹無聲的沉默片刻往茶壺內加了水后望著牆上的時針。望了許久后他才現時間一分一秒都沒有流失牆上的鐘沒電了。在他想要去拿電池換上時屋外傳來腳步聲隨後是鑰匙聲。不久後防盜門被打開看去是連哲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了進來。(本作品由原創文學網授權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