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凰天之城 第七章 神劍

第二卷 凰天之城 第七章 神劍

?「阿佑,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來路。」

酒館中早已人去樓空。藍師兄一干人完全失去蹤影,酒館內亦沒有打鬥跡象,更無血跡,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梁佑和宮止水並沒有急於離開青牛鎮,而是遠遠的眺望這家客棧後院的方向,關注這邊正在上演的一幕有趣的事情。

「一年多的時間,皇武大世界發生了太大的變化。六教威嚴不在,凰天城的憑空出現,各種神秘強者浮出水面,連帶著一些過去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門派相繼在皇武走動。種種怪異的事情,我也不是十分明了。九劍山、白竹禪院、雷音寺、萬佛寺、紫霞山、琴香閣六大派浮出水面,據傳都是過去隱世的門派,在皇武大世界典籍之中有過記載。於我有印象的,當數九劍山和雷音寺。這兩脈的淵源,似乎還有追溯到上古之前,總之來歷甚大。這些門派,都和玄華山脈中隱藏著的太玄一般,屬於不世出的門派,在過去極為輝煌。過去皇武雖然有太玄門,但遠遠比不得傳說當中的太玄,或許這六派,也是屬於太玄這類隱藏巨頭。」梁佑眺望客棧的方向,心中同時也在思索這件事情的關係。

「他們要爭奪什麼,似乎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東西。」

「佛宗重新出現在皇武,本來就是一件極不尋常的事情。所謂的六龍寶玉究竟是什麼東西,先看看再說。」

……

天空陰沉,大雨怒傾。雨絲如刀,如劍,如利刃。一片瓦輕輕的掉了下來,「啪」,重重的摔成好幾片,震得人心裡彷彿咯噔一顫。

大風在這小院中肆虐,將那一扇扇破舊的木門吹得「吱呀」搖擺,一開一合,客棧老闆夫婦二人緊緊將被子蓋過頭頂,哆嗦著不敢出聲。

「咯咯,」黑暗中突然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像是春風拂岸,柳暗花明,為這漆黑的夜,桀驁的風增添一抹靚色,一抹溫柔。

前堂走來一名女子,左佑聽著笑聲睜開眼,頓時間眼神一滯。那女子站在凄冷的風中,大雨打在她的身上,雨水順著臉頰劃過,劃過白皙的肩頭,划進她那單薄的衣衫。那一身如同凝脂般的肌膚,像是從衣衫中透了出來,似一朵牡丹在風雨中飄搖,盪人心魂。

一身衣衫,紅的嬌艷,她像是從畫中走來,絕艷不可方物,傾國傾城。

「阿佑,這女子好生漂亮,一點也不比我遜色哩。」宮止水笑的很開心,好像發現了什麼感興趣的事物一般,揪著梁佑不放,「你說,究竟是我好看還是她好看?你看你,眼睛都直了。」

梁佑沒好氣的道:「都不好看。」

摸了摸懷中抱成團,對一切事情都不關心,只顧睡覺的猴子,梁佑露出會心的笑容,「你看一二三,下這麼大雨,還是可以睡的這麼安心。」

宮止水撒著嬌,往梁佑的懷裡擠,猴子似乎不滿意沒打擾睡眠,亦或是不高心宮止水和它搶梁佑的懷抱,「阿佑你的懷裡好舒服,我也要抱……」

「聽聞神劍宗的道長都是法力通天的人物,這邊雷音寺印光神僧更是佛法無邊。六龍寶玉就在印光神僧身上,既然來了,神劍宗的道友怎麼這般扭扭捏捏,畏首畏尾呢。」那女子楚楚可憐的臉龐上隱含一抹嬌羞,任誰見了,恐怕都忍不住想要一親I美人芳澤。

「不要看!」印光輕輕一搖左佑,左佑立時驚醒,暗道好險,連忙閉上了眼睛,口中卻默念,「紅粉骷髏,腥臭皮囊,紅粉骷髏……」

神劍宗陳氏四兄弟突然一個激靈,頓時從獃滯中清醒過來,陳穆陰沉著臉道,「『神女』蓮華,媚功當世無雙!」僅僅十個字。除卻紫霞山三人,在場眾人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子都十分忌憚。

蓮華咯咯一笑,道,「陳宗主謬讚了,小女子愧不敢當。」

這女子當真是媚功了得!

印光和尚修習佛法多年,自然不會受其所惑,這份定力場中眾人那是拍馬也趕不上,左佑乾脆就是閉上眼不去看她。而神劍宗四人深吸了幾口氣,強自定神,蓮華似乎每說一個字,在他們心頭都生出一股波瀾。

「蓮華妹子,這六龍寶玉似乎十分搶手啊,你看,連神劍宗宗主陳穆都出來了,看來咱們今天也討不得好去。」趙構說完哈哈大笑,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緊張,反而一副輕鬆地樣子。也對,在紫霞山眾人眼中,這六龍寶玉今天是註定落到他們手中。

蓮華朝趙構微微一頷首,不再說話。紫霞山蓮華「神女」之名,響徹中州。傳言,這女子每夜都要五名男子一起服侍,在當今各派眼中,這女子活脫脫就是一淫I盪的妖女。虧得她生來這一張艷麗絕世的面龐。

神劍宗四人眼見紫霞山又多一名強援,心下著急,誰知還有沒有其他門派盯上六龍寶玉?若是等人都來齊了,憑神劍宗這點微末人手,怕連六龍寶玉的邊都摸不到!

「拼了!」四人看著彼此的眼睛,已然做好了決定。

飛劍一閃,四道劍芒破開密集的雨水,如四道電芒劃破黑色的夜,筆直的朝印光刺去!

印光正欲出手,只聽耳畔傳來四道聲音,「大師,我來助你!」又是四道絢爛的光芒,在這黑夜中一閃便到眼前,兩方的飛劍撞在一起,頓時都各退了幾步。

印光定睛一看,四名年輕道人就站在眼前,長袍在雨勢中被大風吹的獵獵作響,長發飄逸,一眼便知四人都乃人中英傑,修為不低。尤其是剛剛說話那一位,屹立在大雨中,面對場中諸強,一臉正氣竟是毫不落下風!

還不等印光發問,四人便朝印光一作揖,為首一人道,「奉家師之命,前來邀大師往九劍山一敘。」

「哼,九劍山這一手玩的果然高明,莫不是也看上了六龍寶玉,想獨吞不成!」陳穆見來人年紀雖青,但道法著實不低,冷冷笑道,「印光和尚,你若是上了九劍山,怕是永遠也別想下得山去!」

印光不理會陳穆,對說話那名道士道,「令師近來可好?」

來人道,「勞煩大師挂念,家師一切安好,還說,當年敗於不動明王下,今次,要一雪前恥呢。」

印光呵呵一笑,正想回話,但眼神突然一呆,怔怔的看著為首這名年輕人手中長劍。這把劍白碧如霜冬之雪。陰極若九幽之冰,寒氣逼人,凝水成霜。劍刃宛若天成,不似人間火工雕琢。

「這是……這是霜譚劍!」這時,神劍宗陳穆突然開口驚訝的道。場中眾人一聽,紛紛都將眼神投在那年輕人和那把劍上。

神劍。英傑。

九劍山與雷音寺、琴香閣並稱離水江南三大派,並不是浪得虛名。要說新起的六大派,實力最強的自然是江南雷音寺以及江北白竹禪院,一佛一道,分庭抗禮。但若說最深不可測,首推九劍山。

九劍山,顧名思義,以九把神劍著稱於世!這九把神劍,傳言擁有無上威能,各有玄妙。九劍向來被九劍山奉以無上神物,不輕易出山。沒想到,今日九劍之一的霜譚劍,竟然會出現在九劍山一年輕弟子手中,著實令人驚嘆!

「陳宗主好眼力,竟然識得這把劍。」那年輕人不卑不吭的道。

親耳聽到,比任何猜測都要來的震撼!陳穆不禁後退了一步,指著年輕人道,「你……你究竟是誰……」

年輕人朝陳穆行了一禮,緩緩道,「晚輩莫白,於家師神霄真人座下修行已有二十年,今次,是修真以來,第一次下山。」

「雷澤劍神霄道尊!」陳穆是真的被震撼了。

神劍雷澤,道玄神霄。

很久以前的九劍山曾經走出過這樣一個人,手執一把水藍神劍,下山歷練,自號神霄。一個人,一把劍,連挑江南三山十二派,連敗七十二名各路成名高手,神霄之名一時響徹皇武。無人敢纓其鋒!

九劍山神霄道尊,許多年前一直是江南道教的神話,無數修道者眼中的神話。

「既然陳宗主知道家師的名諱,還請看在家師的面子上,不要參合這六龍寶玉之爭,改日,一定登門道謝。」莫白說完,向著陳穆輕輕鞠了一躬。

「休想!」陳穆突然大吼道,「即使神霄親來又怎樣!他的時代早已過去!今日,這六龍寶玉,我神劍宗是要定了!」

陳穆的喊話歇斯底里,誰也不知他為何會突然瘋狂如斯。似是怨恨,似是有無數苦怨埋在胸口,吐之不出,咽之不下。

「哼!」莫白冷哼一聲,他最容不得別人侮辱自己的師父,道,「若是師尊親至,隨手便能將爾等誅於劍下!」一道劍光閃過,白若冰霜,雨絲似乎在這一刻全都靜止,定格在空中,那劍勢所到之處,水凝成冰,冰破成錐,霜譚劍像是化作了一道巨大的白色冰錐!

陳穆看著來勢洶洶的霜譚劍,眼神竟然呆了,待回過神來,劍已到胸前!

「噗!」

陳穆當場口吐鮮血,軟弱無力的跌了出去,應聲撞塌了院內一堵黃牆!

「大哥!」陳氏三兄弟怒吼一聲,全都憤怒了,飛劍化作各色劍芒,勢要將莫白斬殺!

「好機會!」九劍山來人被神劍宗憤怒的三兄弟給糾纏住,紫霞山四人眼見時機已到,連忙祭出法寶,向印光轟去!

一時間,客棧後院,各色法寶交織而起的絢麗光芒,將院子頭頂的天空都給映的通透明亮!

慌亂中,印光從懷中掏出一枚圓形玉佩,塞進左佑的懷中。在左佑驚駭的眼神中,印光揮出一掌將自己推出院子,躍出黃牆。

「走!活著回雷音寺!」

印光怒吼一聲,在左佑越過黃牆回望那一眼,左佑永遠也不會忘記,與自己朝夕相處的那個不苟言笑的老和尚,那一刻眼中卻是包含著淚光,閃爍在這樣冰冷而不見溫暖的夜晚。

那樣的決絕,那般凄然。那分明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也要救自己脫逃大難的眼神!

「他已經當自己死了!」

左佑跌落在地,強忍住疼痛,摸向懷中,「師父……」

左佑現在全身無力,又酸又痛。強提一口真氣,咬著牙抬腿便朝大路跑去。

一往無前,永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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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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