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東臨碣石,以觀滄海，娘化燦爛,無處左右 第十七章：堅持

?最近很糟糕，總沒有碼字靈感，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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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先撤退，奈葉……」

幸虧交鋒不是在坦蕩的深山町，而是高樓聳立的新都。

所以秦夢琉不用突兀得太過顯眼，僅須站在越二十層的大廈頂棚眺望，通過風訊向契訂的英靈傳遞語聲。

是的，紫眸少女不敢太靠近英靈交鋒的戰場，因為來襲者是神裂火織。

在七個被召喚的英靈職階中，「騎士」之座為三個，分別是強化攻防兩端的Saber【劍之騎士】，推崇遠程打擊的Archer【弓之騎士】，以及擁有最強攻擊效應的Lance【槍之騎士】。

即便眼前女「聖人」並非是暗自揣測的Saber位階英靈，單憑她跨越音障的瞬時移動速度和無堅不摧的刀斬技法，便將半徑百丈都列入秒殺範疇。

確實啊，超乎常識想象的爆發力速度，這才是神裂火織最強有力的控場武器。

在擁有聖痕庇護的超音獵殺者面前，築基修士層面的種種應對手段，實在是太過遲鈍。更別提對手還不是一介單純的劍道達人，她是精通各類魔法術式的天草十字教女教宗，是最頂尖的魔法戰士。

「唉，真是麻煩的對手……」秦夢琉扯低嘴角，快速潛行至另一棟大樓。

她希望雙方的對峙時間能延長些，畢竟所謂的風訊術法，皆須通過風、通過氣流來傳遞。一旦英靈們再度開打，肆虐的颶風眼會將風訊傳遞延遲，甚至被粉碎也說不準。

「我先前的想法實在單純了，看來被惡趣味前輩升級的不僅是戰場，甚至英靈也包括在內啊……」

灑下三張設定為十息啟動的術法符紙，秦夢琉轉向預定的逃逸點靠攏。

幸虧她先前曾有準備，與奈葉約定了特殊情況下的脫離警訊，所以即便風訊術法失效，也還有預定方案可供選擇。

就在某人煞費苦心同時，戰場另一側，英靈們的交談才剛剛開始。

「我叫奈葉，高町奈葉，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凝滯空中，像踩著不可視階梯，重複瞰問道。

「你真是個天真的女孩……」神裂火織用低平的話聲陳述，她不像是諷刺，可也絕沒有讚美和誇耀成分。

同字面意思截然相反，女劍士不再擺出戰鬥姿勢，甚至連持握右手都順著刀柄端放下。

「我叫神裂——神裂火織，此身是為佔據Saber位階的英靈。」收斂起周身氣勢的女性，以常人所難企及的優雅儀態，凜然回應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說出另一個名字，因為現在還不到時候……」

「阿勒，你就是Saber啊？」奈葉答話中參雜有點點好奇。

對方服飾確實怪異，單褲腿牛仔褲和打結的短袖T恤，怎麼看都覺著像是不良暴走族才會搞出來的玩意兒。但了無瑕疵的堅毅面龐，和英氣中隱蘊溫柔的眼眉，卻又叫女孩覺察出一絲熟悉。

「不，不，不！她和菲特是不同的！」短暫回憶后，奈葉低拉下兩條短馬尾，心情遂被低落縈繞。

面前的對手，是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承擔著悲傷卻從不迷茫的劍之騎士。長度超過野太刀的七天七刀，就算被收在重重歷史的漆黑刀鞘內，依舊沉浸出浪濤般寒芒，猶如說話者本身。

與名為神裂火織的英靈Saber相比，她記憶里的影子，是個本質異常溫柔，偏偏心中塞滿迷茫的孩子，她……

思緒在此刻被打斷，對手已然向她回問。

「你堅持要和我為敵嗎，小女孩？」

沉凝若山川的氣勢壓來，厚重，敦實，讓人有一股無可逃避的觸覺。

「我不叫小女孩！」稚嫩眉角輕微顰皺，奈葉像是對這個稱呼意外反感，堅定作答。「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我叫高町奈葉，是身居Archer位階的英靈射手，我不想與任何人為敵，也不想和任何人戰鬥……」

女孩的眼神，純粹而無動搖，就彷彿夏日中的一席涼風，將善良色澤塗抹天宇。

點點詫異，輕微表露在女劍客冷漠嬌顏上，旋泛起苦笑時的靜靜漣漪。

「不想戰鬥嗎？可惜很多情況，很多事情，卻逼迫我們不得不違背心意，這就是……」

神裂冷哼了一聲，用刻意的不屑神情，悄悄遮掩去內心所想。世界觀的差異，人生歷程的岔路，讓英靈們做出各自認為正確的選擇，且絕不會後悔。

修長白皙的手，重新按上枯燥劍柄，揚起清冷月色下的疾風。

她勾起的唇角彷彿微笑，那是透明而凄烈的笑意，惟獨出生入死的戰士們才能讀懂的微笑，彷彿在傾訴說——「準備好，我要開始了！」

銀白色光輝從聖痕處無休止湧出，瞬間解開成涌動的焰流，傳遞出攪亂身形影像的氣旋渦流。最純粹的神聖光輝，源於「神之子」的力量饋贈，它們在纖長肢體上活躍賓士，彷彿甲胄般沉積在神裂火織身軀。

眼前這幕，正像她的名字——享受神賜的裂痕，被焰火所編織。

「來真格了嗎？」

秦夢琉緊張吞咽著喉嚨，戰士的本能感應，讓她敏銳覺察到對方異狀。

與來襲時的洶洶氣勢迥異，現在的神裂火織，平靜地就好像了無波瀾的蔚藍大海。可在一片無生氣的蔚藍下方，有無數洄遊著的鯊魚正隱隱露出利齒，等待撕咬撲殺的那一刻。

「抱歉了，夢琉姐姐……」念話聲，遠遠傳遞至秦夢琉耳畔。

琉璃般的眼睛像在默默敘述，透過時間與空間的縫隙，輕述著自己內心堅持。

就彷彿她在接觸旭日之星時所發起的誓言——「風塵歸天，星辰歸宇，不屈之心蘊藏於胸！」

「明白了，奈葉……」

掐按指訣，使即將引發的符紙停下，秦夢琉放棄掉干涉權力。

不是被迫，而是直覺，是自願。少女透過手背處的令咒，隱約感受到純粹，那是一種無比執拗而又善良的意念。

「奈葉，不要輸啊……」閉合眼帘，祈禱的祝福音階奏響。

「嗯，我會的！」像是聽到企盼，女孩堅毅地點點頭，握緊手中的旭日之星法杖。

是它教會自己魔法的奇妙，是它帶領自己接觸到以前無法想象的世界，是它為自己帶來了一個名為邂逅的溫暖故事，是一段永無法忘卻的美麗回憶。

魔力的洪流，轉從奈葉胸口中央噴涌，貫通舒展為一團愈發耀眼的櫻色光輝，徹夜照耀星天。

清冷月色被熾熱魔光填滿，璀璨星光為更絢麗的顏色抹去。在櫻色花瓣飄零中，女孩向著執劍的Saber，向著對方寒鋒，抿緊唇角，沉下不可動搖的決心。

「決定了嗎？」

問話聲尚沒落下，突然的轟響，已然從另一側接近。

簡直像火山爆發一樣，在視線的另一側，原本應該是深藍顏色的夜空，卻出現恍若夕陽的橘紅色澤。不遠處，大概里許不到的距離，有澎湃的焰浪轟華燃燒著，彷彿是註腳的辭彙。

緊接著，在一剎那的暫停后，尖嘯厲音便隨熱流奔襲而至，橫插進交鋒雙方視線。

秦夢琉目瞪口呆著，驚訝猶如一枚難以下咽的金蘋果，撐大了少女雙唇。

「……槍！」

從外形判斷，來者的確是一桿長槍，或者更準確描述說——那應該是一桿雙尖叉槍。

暗紅色塗染，沿雙螺旋結構的槍柄上延，就彷彿兩條稜角分明的鋼條，最終被盤捲成一桿優雅的長柄武器。

「朗基努斯——」秦夢琉低低呻吟著。

不用多想，唯有英靈的寶具才能如此怪異，並釋放出震懾天地的魄力。

換句說，有一位不請自來的英靈，已然介入到Saber和Archer的對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