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話 禍端

第六十八話 禍端

?更新時間:2012-10-30

幽嗣來到玉虛宮后,破解了那一道道對他來說已經是小菜一碟的防線,直接遁到掌院地下。

竊聽了掌院和玉虛三玄子的密謀,幽嗣簡直是氣涌腦頂,他決定好好地教訓一下這些老傢伙。

冊封的日子快要到了,玉虛宮舉院歡騰,也不知道是因為僥倖活著,還是因為院次又向前進了一位。

敕造院已經重新做好了72枚更加金碧輝煌的銘牌兒,準備在冊封那一刻分發出去。

幽嗣乘人不備遁到後堂,祭起離魂勾,用手拚命地擦那柄端的五全石。

那寶石嗡嗡作響,幾乎是離了槽般的旋轉起來,所產生巨大的吸力,硬是生生地將那些銘牌兒上的字跡通通削去,重新刻上幽嗣想說的話語。

……

仙霧繚繞,仙婢雲動,院院歡慶,穿紫戴紅。

玉虛山似乎是迎來了它最漲臉的日子,一清早,掌院就在仙童的摻扶下,步入了中央金頂台。

「冊封大典現在開始!~~」掌院宣講道。

敕造院的陽鶴真人連忙令仙婢端來那盛有七十二枚銘牌兒的大紅木盤子,然後站在掌院身邊照本宣科地讀到:

「昆崙山玉虛宮第一院——缺德院、昆崙山玉虛宮第二院——虛偽院、昆崙山玉虛宮第三院——無德院……昆崙山玉虛宮第七十二院——馬屁院!」

陽鶴真人面帶微笑,意氣風發,字正腔圓地讀完了全部銘牌兒,卻發現所有上來令牌子的真人全部臉色醬紫。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掌院大人,哪知掌院的臉色更加難看,已經由醬紫轉為翠綠。

一名貼身仙婢在陽鶴真人耳畔小聲嘀咕了幾句后,他自己的臉色也變作了醬紫,並拱手哈腰地對掌院哭喪道:「掌院大人啊,這,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我看到的可是正經的高貴的冊封詞語啊。」

掌院大人皺著眉頭想了想,沒有馬上表態,只是宣布暫時的休整,擇日再重新雕刻一批銘牌,派人分發下去。

九幽的地下,幽嗣掩口而笑。

……

日子,就如同風吹過羸弱的沙堆,隨便發發獃,就過去了好幾年。

地罪島里的煉獄已經停了好久好久,血幹了,腥氣散了,煉魂蠱也熄了妖焰,沉沉地睡去。

「丹砂四兩,攝魂魄,填三神,理和氣。

附子一兩,熬之。益腦中氣,填藏內冷,去痰。」

幽嗣在西海沙灘上建了一處房屋,表面上專門給人看病問診,實際上是便於觀察三界動向。

現在無赦和幽嗣剩下的唯一心愿就是找到親人的魂魄,幫他們達成未完成的事情。

根據無赦的分析,不二真人和執念的死,罪不在玉虛宮,而是碧游宮,可是以無赦和幽嗣雙重功力,一輩子也不可能打敗通天教主,所以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至於無赦自己的心愿,就是打敗墨海,因為那是唯一讓無心死不瞑目的事。這件事,不出三年就可以完成了。

所以,無赦請幽嗣幫助自己,靠精湛的醫術在三界中廣結朋友,爭取早日倒反墨海老巢。

幽嗣現在已經將「天篆文冊龍甲神章」修鍊到了第二重——相剋術上。這個相剋術是將五行用在克敵上,遠比第一重的識破術要高明許多。

但司坤曾經告訴過幽嗣:「要想真正的獨立戰鬥,就要將「天篆文冊龍甲神章」修到第三層,就可以練出極限五行——震雷、兌金、離火、坎水、坤土、艮山、巽風、乾天。由極限五行演繹出布陣術,其至高級乃是血色冰窟。

這個血色冰窟乃至陰至寒的血腥陣法,網羅其中會感到絕望而自殘。並且可以喚出魅影、故魂兩大凶鬼,他們會挖掘敵人所有脆弱的情感,一舉摧毀之;還能召喚出三屍神——青姑、白姑和血姑,她們分別代表遲鈍、嗜殺和色慾,能將入陣之物化作膿血。「

回想著坤叔說過的話,幽嗣不禁眼角濕潤,他用袖子拭了拭,繼續挑燈夜讀龍甲神章。

「幽嗣?!」無赦從屋外走了進來。

「師傅。」幽嗣忙放下手裡的書卷,起身迎接。

無赦擺手道:「誒,幽嗣,以後為了方便行事,你還是叫我阿無吧,我就叫你阿幽,咱們對外就稱兄道弟好了。」

「是,師傅,哦不,阿無,哈哈。」

「對了,最近有沒有什麼人提起墨海?」無赦問。

幽嗣答道:「恩,我想想。」

繼而回答:「還真沒有,不過有人提到過東海,說東海宮中大亂,遭遇了史前未有的強敵。我想,這會不會和那見首不見尾的墨海有關那?」

無赦想了想道:「恩恩,還真有可能。四海大戰早就結束了幾百年了,他們一直都相安無事,要是說東海大亂了,那還真不一定是其他三海的人乾的。到底會是誰那?又是因為什麼那?」

幽嗣說:「記得那個南蔭羅國的琢兒姐姐告訴我,東海曾經有個頓海珠,四海爭雄時這個珠子也是爭奪的焦點,那這次大亂,會不會又和那枚珠子有關?」

幽嗣的思維很活躍,他馬上聯想到曾被他借來,作為金之光的頓水珠。這枚寶珠在給五全石鍍了光后,就還給了琢兒。他想,琢兒是個言而守信的人,定是一回去就將寶珠還給了東海。所以……

「啊,不會是琢兒姐姐還寶珠的路上,被人跟蹤了吧。」幽嗣大叫。

無赦也神情凝重了起來,說道:「恩,要這麼說,還真是有可能。幽嗣,我們得去南蔭羅國看看。」

才說完,他又補充道:「哦,不,還是你代我去吧,我……」

幽嗣就知道師傅無赦怕看見琢兒姑娘,本來他想勸一句往事休矣,可無赦卻轉了身過去。

沒辦法,幽嗣只好答應了,今晚過後,他就要出發,再次前往南蔭羅國那座神秘雨林。

……

再來南蔭羅國,雖然還是滿地毒煙蔓延,但有了琢兒贈送的解毒藥,幽嗣的緊張感疏鬆了不少。

幽嗣直接遁到五蘊池,此時他知道琢兒一定在這裡修鍊。

「琢兒姐姐,我來了。」

老遠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呼喚自己,琢兒從大王花上站了起來。她重獲新生,美麗煥然。

「就知道是幽嗣弟弟,你的聲音早就由一個芭蕉樹傳給另一個芭蕉樹了,傳到我這都化成蜜了。」

等見到有幽嗣的時候,琢兒卻愣住了,她問道:「你是……」

原來,幽嗣的新面貌讓她驚詫,和她見過的那個幽嗣完全的不同風格。

幽嗣笑道:「就是我啊,幽嗣是也。」

然後就把自己和哥哥執念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琢兒,琢兒聽了以後心裡不禁唏噓命運的捉弄,她說:「執念,好像好久以前和他師傅來過我們南蔭羅國,只是……哎,我們也只有一面之緣,而那時我還是個瞎子,沒有看到過執念的面貌。他的故事真令人難過,要是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然後,琢兒將幽嗣帶到南蔭羅國洞府大堂,問道:「誒,幽嗣,好幾年都過去了,你怎麼想起來我這了?」

幽嗣解釋道:「是這樣的,琢兒姐姐,聽人說東海最近有了巨大的動作,而你曾經告訴過我,害你的那枚頓水珠,就是東海所有,所以我猜他們可能有一定的聯繫。」

琢兒答道:「最近我們南蔭羅國里的海眼裡,海水時常倒涌,淹沒近一半的雨林,我還以為是南海有事,但我不願意去管,卻想不到竟然是東海。」

幽嗣說:「是啊,對了琢兒姐姐,上次你攜頓水珠回去,是不是著了什麼人的眼,被人跟蹤了?」

琢兒思索了一會說:「好像,我想,會不會是那個人……」

琢兒告訴幽嗣,那次回去的路上,連續在兩家酒肆看見同一個人,青衣短衣襟,頭戴斗笠,還時不時地看一眼自己這桌。

但這個人並沒有對頓水珠下手,琢兒還是順利地將寶珠還給了顏瀧。若不是幽嗣提醒,琢兒恐怕早就將這個人忘到九霄雲外了。

幽嗣眼珠轉了轉道:「那就是嘍,也許就是這個人,目前看來是,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性了……」

「恩,可是他怎麼會知道我帶著寶珠,畢竟我用煙瘴法隱去了頓水珠的光芒,並且還是揣在懷裡?」琢兒很是不解。

幽嗣卻認為,對有武功的琢兒姐姐能多加留意,證明這人的武功應該也不低,也許還是幽冥中人或者妖魔界人。

一提到幽冥中人或者妖魔界人,兩人頓時緊張起來,幽嗣腦海中馬上浮現了碧游宮和墨海。

琢兒對幽嗣道:「好吧,這下說什麼我們也要去東海看上一看了,」

……

東海。

深邃的寶藍色海底漂浮著無數的死魚,還有蝦兵蟹將的屍體。

龍宮的飛檐掉了一角,漢白玉的欄杆也斷了十幾根,前幾殿都沒了人影。

幽嗣說:「咦?海水如此清澈,沒有黑色濃汁,看來不是墨海所為。戰場只有海底生靈的屍體,卻不見碧游宮那些老道的死屍,難道也不是碧游宮所為?那到底會是誰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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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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