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了如指掌

第五百三十章 了如指掌

「董紫楓,你指的是阿春嗎?」蔣何鳳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董紫楓臉色一沉:「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不在宮中嗎?」

蔣何鳳嘆了口氣,搖頭道:「阿春根本就沒進宮,也沒有擄走睿兒和寧馨。她自知不做是對不起你,做了又對不起我,思前想後,留下一封信給我,自己和費亦塵早離開了。縱使她去了宮中也於事無補,我雖然不知道那條密道,但離宮之前我早將瑞和他們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你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的。對了,你悅兒也和他們在一起。」

「悅兒……」董紫楓嘴唇動了動,眼神有些閃爍。

蔣何鳳緊接著道:「你那藏在地道中的最後一萬精兵也被洛和發現,不要再妄想乘我們打掃戰場的時候出其不意了。」

董紫楓一下子站成了一座雕像,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蔣何鳳憐憫的看著他道:「因為我太了解你了。」少頃,她低聲道:「你的一切我都瞭若指掌,因為我曾經很用心的去了解你,而你卻沒有真正花心思在我身上,所以才會敗的如此徹底!」

董紫楓嘴唇哆嗦著,往後退了一大步。一聲驚叫,只見一把劍尖從他胸腹中穿過,背後是龍絕簫咬牙切齒的聲音:「你至少還曾得到過她的關注,就此死了也甘心吧?」

董紫楓慢慢轉過身,對著龍絕簫露齒一笑:「是啊,我死而無憾……而你呢?你什麼也沒有……得到……」

龍絕簫手中的劍顫抖著,正要更深的刺入,被龍吟簫下意識的一掌打出。身後一聲慘叫,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沖了上去,蔣何鳳回頭一看,只見鳳紫煙不知道何時跑了出來,跪在龍絕簫身邊哀哀哭著。秋水遲疑著走上前去為他把了下脈,轉身對蔣何鳳搖搖頭。蔣何鳳心頭一窒,董紫楓掙扎著握住她的手:「蔣何鳳……對不起……」

蔣何鳳怔怔的看著他。董紫楓小聲道:「其實我知道,我知道你都知道了……我原是想……死在你手中的……」

蔣何鳳的手一抖,低下頭問道:「你原是想抓住睿兒,用睿兒來要挾我,而後令我發怒出手殺你,對不對?」

董紫楓笑著點頭,口中的鮮血不斷湧出。蔣何鳳喃喃道:「你這又是何苦?」

董紫楓微閉上眼,口中斷斷續續道:「那夜……我初見你……月光是那樣的亮……照在你的臉、臉上……」說著頭一歪,沒了聲息。蔣何鳳搖晃著站起身,御逍遙上前一步扶住她。那頭鳳紫煙的哭聲愈加凄慘,往後一仰便暈了過去。蔣何鳳沒有上前去看也知道龍絕簫已經死了。她看著地上相距不過數米的兩個人,好一會兒後轉身對御逍遙道:「將他們葬在一起吧,希望他們的恩怨到此為止。」

馬依舊緩緩的往前行著,離塵一手拉韁繩,一手擁著斂憂。怕一個不慎,她就鬆手跌落下去。這樣的事,途中已發生過一次了。

那日她也是如現在般環著他的腰,卻不想漸漸的那手一松,整個身子就這麼滑出他的臂彎下。虧得他出手及時,一把拽住了她。只是,她還是被驚著了,整個人獃滯了半刻,隨即撲到他懷中大哭,至於哭些什麼恐怕她自己亦不清楚。

看了眼懷中的人兒,離塵淡淡一笑。他,到底是愛上可一個若天仙般的女子?還是,愛上了一個毫無心機的大孩子?不過,無論是哪一種,他愛的始終是她,只他一人的斂憂!

過了一會兒,那馬終於在一家大門前停下。只見眼前那朱門綠瓦的,想來該是大戶人家,不,看著非凡的雕樑畫棟,感覺還是非一般的大戶人家。

「王爺,您回來啦!」一花白鬍子的老者從裡頭走出來,上前扯住韁繩安撫著馬。然,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離塵懷中的斂憂之時,那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王爺,這位姑娘……」

「顧伯,去準備間上房,再派人去準備些衣服首飾。」語畢,離塵便抱著斂憂一個旋身下了馬。

也許是他落地時的那一震,斂憂在她懷裡蹭了蹭,極為不滿的嘟囔著誰都聽不懂的話語。那手攀上了離塵的肩隨即摸索著一路直上,直至摸到了他的耳垂方才停了下來,輕輕的揉捏著。

看了眼懷中的人兒,離塵淡淡一笑。他的耳垂終有一天會被她蹂躪的不堪入目,這幾日每每她睡覺被驚醒,總是要揉捏著他的耳朵才能入睡。

看著離塵的背影,顧伯一愣,他們的王爺可是從未帶過任何一個女子回府,今日還真是頭一朝。

顧伯撫須尋思了一下,隨即對著守門的小童招了招手,覆在他耳畔交代了幾句,一拍他的背示意他快些去辦事。

看來,這王府也該是有個女主人了!

「嗯……」離塵本欲將斂憂放置床上,然而他才放下,斂憂便哼哼唧唧的耍著小脾氣。只見她柳眉緊蹙,小嘴略噘,樣子極為不滿。

離塵挨著她躺下,將她攬入懷中輕哄著。他知道她有些起床氣,若是睡不安穩便會耍耍小脾氣,只要將她哄著再睡下,等她睡足了就好。

斂憂,若是今生你都能如此依賴於我該有多好。今生,你身邊的這半邊的床位始終是我該有多好。看著她微撅的櫻唇,離塵忍不住覆了上去。並未深吻,只是若蜻蜓點水般的一下。之後便又輕拍著她的背,哄她入睡。

「塵兒……」伴著聲音,門外走進來一位大約有四十左右的貴婦。且看她梳著一個朝天髻,髮髻的正前方別著一支展翅的鳳凰金釵,兩邊各帶著花樣金飾。身上罩著一件大紅有著明黃色卷邊的合領對襟大袖背子,裡頭穿著一襲用金絲線繡的牡丹花連身裙。

但見她眉眼笑盈盈的看著床上的人兒,裙擺一提便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此刻斂憂將半邊的臉都縮在離塵的懷中,只露出一小部分。那貴婦裝扮的人探頭往裡一看,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

「塵兒,她就是你信中說的師妹?長得倒是極其清秀,是個美人胚子,我兒眼光不錯!」

「母后,你可否先去前廳坐坐,斂憂此刻還未醒,等她醒了我帶她去拜見你和父皇。」離塵盡量壓低著聲音對著那人說道,他已經有些察覺到懷中人的動靜了。

「師兄……吵……吵……」邊說,那手又伸了出來,摸索著尋找離塵的耳垂。離塵倒也自覺,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耳垂邊,而另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背。

「母后可以等,但你父皇可不會等,還是快些進宮去的好!」無曲皇后看著他們二人笑著搖了搖頭,她倒是無所謂,然而宮裡的那位可是急了。

「斂憂,斂憂……」無曲皇后往前走了數步行至床邊,輕搖著斂憂喚道。

「母后!」

「師兄!」

「斂憂,醒了?」離塵看著此刻還在揉眼的斂憂輕聲問道,將她前方的碎發攏至耳後。

斂憂也不言語,只是揉著眼,那未被遮住的櫻唇撅著,似是能掛個小油瓶般。

「好了,別揉了,再揉可就看不清了。」說著便將她的手握開,以免她一個勁的揉著眼。

「好了,現如今斂憂也醒了,你們該隨我入宮面聖了,快些換身衣服梳洗一下。」無曲皇后不合時宜的說著,隨即掩面一笑轉身出去了,屋內只剩下斂憂和離塵。

斂憂不明所以的看著離塵,「師兄,這是哪?剛才的那人又是誰?」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就似處在雲里霧裡般,不辨事物不辨人。

「此處就是我們日後生活的地方,方才的人是我的母后,等等梳洗完畢,我們還得入宮晉見父皇。」離塵捧著她的小臉,笑意濃濃的說道。

「入宮?入宮,入宮……」忽的,她覺得這兩個字異常的熟悉,入宮,又是何樣的一個地方,何樣的一個故事,那一處的空白似乎有些隱隱作動,然而很快又消失不見了,她終究不曾想起什麼。

門外,幾個丫鬟裝扮的女子手執銅盆衣飾走了進來,伺候著她們梳洗。

斂憂始終一臉深思的表情,至於想著些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只因,空白始終是空白……

「那是因為我不曾告訴你我的身份,你有些怨我?」

斂憂點了點頭,隨即忙又搖了搖頭,看著離塵疑惑的眼神,之後又垂下頭去。

「我是無曲國的四皇子,方才那人就是我的母后,當今無曲國的皇后。此刻我們在的地方是我的王府,我在弱冠之年就搬出皇宮,一人住在外頭了。然而我常年在外,住在王府的日子少之又少,與父皇母后相聚的日子更是不用說了……」

「師兄……」離塵還未說完,斂憂忽的喚了他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何事?」

「我不管師兄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我只知道師兄永遠都是斂憂的師兄!」抬眸間,眼若秋波,一層層的情意似漣漪般盪進了離塵的心裡。

「不對,再過不久,你該喚我夫君了。」他早就與她說過,出了谷,他會擇日與她成親。成親之後,她自是該喚他一聲夫君的。

「那你也還是我的師兄。」在斂憂看來,無論日後怎樣,身份怎樣,他始終是那個疼她愛她的好師兄。這世上除了師父,她就只有師兄這一個親人了。

「不過得叫夫君!」語畢那唇便覆了上去,根本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

斂憂迷濛的眨著眼,將所有的話混著他的氣息咽下了肚。

「塵兒……」無曲皇后在外頭喚了一聲,語氣中有三分笑意,三分焦急,還有四分自是欣慰。

斂憂一愣,隨即推搡著離塵放開自己。

「等見了父王,我們回來之後繼續!」他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耳朵上,斂憂半是嬌羞半是嗔怨的捶了一下他,轉身往門外走去。卻不想才邁出一步,便被離塵拽了回來,一手攬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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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撩歡:寵妃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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