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沉罪惡感，小天使佐助？

話分兩頭，正當佐助享受著與父母間溫馨日常時，早早趕到訓練場內的鳴人，此刻卻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般狼狽不堪地脫力癱軟在地。

橘黃色的外套彷彿遭受到利刃切割，化作寥寥無幾的殘破布條掛在黑色襯衣上隨風微微飄蕩著，身下襯墊著身體的翠綠色草地更是在鳴人向外流淌浸透衣物的血液源源不斷滴落沾染下，早已變成了清晨陽光下耀眼奪目的猩紅血草。

「呼，呼，以現在的年齡來說，果然還是太心急了嗎？嘿嘿，如果不是有個搭檔住在體內做後援……這作死的行徑大概可以直接去見六道仙人了的吧喲……」

眼下遍體鱗傷大口大口粗重喘息著的鳴人，就連動根手指頭都彷彿成了一種奢望。但即便如此，往日里掛在他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似乎遇見什麼天大的好事般笑得越發燦爛。

「理論永遠比不上實踐，踏出第一步的代價雖然超出了預期……但和收穫相比，倒也算能夠接受……」

暗自回想著不久之前發生的一切，鳴人卻並未因遭受重創而有任何恐懼感誕生，反而腎上腺激素瘋狂分泌導致情緒異常興奮！

牙關緊咬下，鳴人不顧自己身體重傷瀕死的危險狀態，壓榨提取著身體內所剩無幾的能量催動右手五指彎曲握拳，吃力攥緊著的同時慢慢側頭些許，咧嘴嬉笑打量著掌心中那早已被自己鮮血混合汗水浸透，僅能隱約瞧見些許怪異符印的木製苦無。

「雖然只是不到三米距離的轉移，但也姑且算是成功的第一步吧……」

「終於是讓我摸到門檻了啊，飛雷神之術……」

……

不但擁有著身為九尾人柱力的強大恢復力，鳴人血脈中也從母親漩渦玖辛奈那遺傳蘊含著漩渦一族與生俱來的驚人生命力。等到佐助帶著捲軸與背囊在訓練場里發現鳴人身影時，那些足以讓尋常人流血而亡的致命傷勢早已消失不見！

幼齡兒童的身體不但恢復如初，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上甚至連條傷疤都看不見，就近找尋水源沖洗掉身上血污后，鳴人之前傷痕纍纍奄奄一息的虛弱模樣更像是一場從未真實出現過的夢境幻影，讓人瞧不出半點存在過的痕迹！

「給，鳴人，這就是你要的忍術捲軸……你今天怎麼沒穿上衣？」

逐漸習慣每日按約定時間到訓練場內找尋鳴人修行的佐助一邊好奇上下打量赤條條光著膀子的鳴人，一邊將自己從父親那得來的獎品——詳細記錄著B級忍術影分身之術修行方法的捲軸遞向鳴人。

「天氣太熱，脫了涼快涼快而已。」

聞言鳴人隨意找了個借口回答著，毫不在意自己說出口話語中存有多大破綻的同時一邊壓抑著心中砰砰直跳的劇烈心跳，一邊儘可能保持臉上胸有成竹的模樣從佐助手裡接過忍術捲軸打開來，一目十行快速翻閱著。

「是……是這樣嗎？」

佐助半信半疑微微點頭的同時，眼角餘光注視打量著進入深秋以來身周樹木的枝幹上越發乾枯稀少的樹葉，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暗想著。

「明明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的說……鳴人這傢伙，果然奇怪得很啊……」

「……這個！就是這個沒錯！果然，僅僅知道結印手勢是不行的，還得知道查克拉該如何運轉分配……哼哼，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下我可是全都弄明白了！只要這玩意上記載的內容沒有差錯，我就能製造出真正的影分身！刷經驗作弊器終於入手了的吧喲！」

一直想要得到的情報入手，喜上眉梢手舞足蹈之餘，鳴人也不由得感嘆著擁有一位官二代朋友是多麼的便利。

除了與其他遁術製造的實體分身一樣能對敵人造成實質性傷害外，影分身之術更為重要的特點便是影分身自行解除或遭受致命傷消失之後，所經歷過的一切記憶都將完完整整反饋給本體！如此一來，即便影分身深入敵陣時被敵軍發現，圍追堵截逃生無望，亦能將情報與經驗毫無缺失送回！這才是二代目火影為減少諜報工作傷亡而特意開發出這一B級忍術的真正用意！

而在這之上，以影分身之術為基礎衍生的改良加強版忍術，便是原著中記錄封存於封印之書中，后被鳴人學以致用的招牌本領——多重影分身之術！

當然，無論是普通影分身之術還是更高一層的多重影分身之術，都不是如今背負妖狐罵名的鳴人所能接觸到的……

要知道，如果不是穿越以來腦海中莫名多出的原著中波風水門根本來不及傳授給鳴人的改良版飛雷神之術修鍊方法，加上身為穿越人士劇透記憶中包含著的旗木卡卡西、自來也訓練鳴人時採用的方案和詳細講解……只怕在十二歲忍者學校畢業失敗觸發偷盜封印之書的主線劇情任務前，自幼沒有任何人指導修行的鳴人都得和原著一樣實力原地踏步，更是弱雞到連幾個路人熊孩子都打不過！

即便眼下實力與原著中同時期的鳴人相比有著長足進步，若是沒有任何改變契機的出現，鳴人依舊得耐著性子等到日後水木給他指路送大禮時才能獲取到影分身之術修鍊方法！

佐助，便是鳴人一直等待著的改變契機。

依照鳴人記憶中第三次忍界大戰時水門班遭遇戰的戰況來看，作為木葉敵對勢力岩忍村的忍者魔蛭也曾使用過影分身之術……並且是影分身之術的改良版，A級禁術多重影分身之術！故鳴人以此大膽推斷，想要獲取影分身之術的修行方法倒也並非像原著篇章中剛開始那般描繪的絕無可能！

尋常人或許的確是難以接觸，但若是身為木葉警備部部長與宇智波一族族長的宇智波富岳？他一定擁有著將影分身之術修行方法教授給自己孩子的能力！

而佐助今日的不負所托，也證明了鳴人近日來寧可割捨自身修行時間也要耐心指導佐助修行博取好感度的這步賭棋，是遠遠的利大於弊！

「喂，喂？鳴人！」

「……嗯嗯？啊咳咳咳……怎麼了佐助君～有什麼事嗎？」

變強計劃中不可或缺的影分身之術入手，飛雷神之術的掌握也有了眉目，雙喜臨門下讓一直以早熟形象展示在佐助面前的鳴人忍不住留起了口水，開始美滋滋YY起未來拳打幕後黑手宇智波斑腳踩曉組織的風光畫面！直到被身旁佐助飽含複雜意味的呼喊聲拉回現實回應時，仍舊因心中飄飄然的滿足感而破天荒的在佐助名字后加上了君這一敬稱，諂媚討好的模樣不由得讓佐助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渾身上下好一陣哆嗦不自在！

「噫……鳴人，你果然是個怪胎啊我說……不就是個B級忍術么！看把你高興的……」

對於影分身之術真實用法毫不知情的佐助，自然是無法理解鳴人這一反常態的狂喜心情，心中暗自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眼瞎才會從鳴人身上看見哥哥身影的同時，慢慢後退些許，生怕被鳴人傳染了傻氣般嫌棄的悄然拉開些許距離。

「咳咳咳，等你以後也學會這招之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麼會如此高興了，佐助。」

發覺佐助嫌棄模樣后，鳴人終於發現了自己在這小團扇面前一直努力維持的形象有多崩壞。連忙收斂心神讓臉上表情恢復正常，一本正經發問以儘可能挽救著形象分的同時，順手將記載著影分身之術修行方法的忍術捲軸視若珍寶般小心翼翼放入褲子的貼身口袋中。

「說起來，教給你的爬樹訓練已經徹底完成，豪火球之術也已經成功掌握……那麼佐助，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回去在你父親指導下繼續修行其他忍術么？」

「……唉？」

年齡稚嫩心思單純的佐助哪兒會是鳴人這心機Boy的對手，突兀的詢問讓本是滿臉嫌棄的佐助大腦當機呆愣住，自然也是暫時忘掉了鳴人之前展示的糗態，歪著小腦袋認真思考起來。

以佐助的認知來看，鳴人雖然看起來充滿神秘感，但終究也只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理智分析，單以修行效果而言，如今已經引起父親宇智波富岳重視的佐助，若是能夠讓父親手把手親自教導的話，理應是比繼續跟在鳴人身邊磨鍊基礎收益更大的最佳選擇。這點在佐助今早看見父親難得展露的寵溺縱容一面下，也曾下意識思考過……

「……我……我……」

但不知為何，在鳴人親口說出這番話之後，他的心中反而有些抗拒起這一最佳選擇來。

是為了滿足自身最初的好奇心，想要挖掘出更多潛藏在鳴人身上的秘密？

還是為了保住這些日子裡與鳴人好不容易敞開心扉建立起來的羈絆，不想因修行而逐漸失去自己這位能夠與自己融洽相處暢所欲言的唯一的朋友？

「……我……嗚……我不知道……」

「……我了個……怪不得宇智波鼬是個無藥可救的弟控……奶奶的，這娃兒也太實誠可愛了點吧？！是天使嗎？！」

本只是為了分散注意力以方便抹去之前自己在佐助面前展示的丟人形象的鳴人，卻看見眼前小團扇聽見后肉乎乎小臉蛋認真緊皺思索著，最終不知所措的委屈巴巴低下頭，帶著些許哭腔悶聲囁嚅的惹人憐愛模樣。足以證明年幼單純的佐助已經將鳴人視為了難以割捨的重要夥伴！

這讓鳴人心中產生出欺騙玩弄小孩純真感情的滔天罪惡感的同時，更是手足無措到差點繳械投降！

「……嘛嘛，算了算了，別想了……這還要想半天，你還真是個笨蛋。」

「我……我才不是笨蛋！白痴鳴人！」

輕聲調侃打趣間，鳴人努力忍耐壓抑住心中將眼前可愛到讓人原地爆炸的小傢伙抱緊在懷揉搓安撫的衝動，心中原本打算單純利用佐助給自己換取更多好處的念想，也在佐助這次無意流露的真心實意情感中悄然改變著。

「好好好，不是笨蛋不是笨蛋……」

鳴人一邊沒好氣打趣調侃著，一邊本能般抬起手來，眼底神色中不知何時起夾雜包含著幾分寵溺，用食指與中指的指腹慢慢覆蓋輕戳了戳佐助額頭。

「是個天真單純的小傻瓜呢……」

「哼，這還差不多……不對！我也不是小傻……唉？」

正當佐助回過味來，不服氣打算繼續反駁鳴人時，鳴人接下來那讓他有些的熟悉動作卻是讓他徹底安靜下來，隨後肉乎乎的糰子臉急劇升溫，紅撲撲的像極了熟透的小番茄。

「和以往一樣，佐助……我會盡我所能教你修行的。」

看著佐助呆愣安靜下來的可愛模樣，鳴人嘴角上揚彎眸微笑著替人給出之前問題答案的同時，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看樣子，我是沒辦法按原定計劃一樣安安分分的袖手旁觀度過童年了……宇智波滅族？比起未來不明真相導致冷冰冰不近人情滿腦子復仇的中二病晚期，我還是更喜歡現在這個可愛聽話的小天使呢。」

「準備好了嗎？團藏……你所忌憚打壓的妖狐，可是要開始提前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