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1

?第二天早上在上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時間大概是11點左右，還有半個小時下課，曲墨因昨天的事情心生愧疚，今天上課時一直特別認真的聽講，最後一節是班主任的課，他更加不敢不用心，同桌郭勇輕輕地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肘，曲墨很不友善的扭過頭去，沒想到他又碰了一下，曲墨用一個不滿的眼神問他幹什麼，郭勇指指窗外，「是不是找你的？」郭勇看見外面的中年男人一直朝他們這邊看著，所以就想問一問曲墨，果然問對了，那人正是曲墨的父親曲向明，穿著一身的確良做的粗布衣裳，雖然他想極力整飭乾淨，但是因為一直在地里忙著幹活，頭髮上還是能看得出泥土的痕迹，顯然他來得匆忙，估計地里的活還沒做完，雖然隔得很遠，還有玻璃擋著，但是曲墨依舊能看得出他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一想到不多久班主任就要把他在學校裡面犯的錯告訴他的父親，他心裡真是比上次被老師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打都難受。看到他還在上課，曲向明也沒有來教室敲門，就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等著，曲墨再無心聽課了，心裡想的全是曲向明和翠英第一天送他上學時的情景。

快下課時楊濤、張宇的家長也都來了，下課後曲向明和他就打了個招呼讓他先去吃飯，自己則跟著班主任走了，曲墨吃完飯先回了宿舍，他怕見曲向明，待了一會就去了教室，可是又怕曲向明來教室里找他，還有幾個中午沒回家的學生，所以沒多久他又返回宿舍了。大概過一個小時左右，曲向明又來到了曲墨的宿舍里，

「吃完飯了？」

「嗯」

「你們班主任劉老師把你們的事情給我說了，有一個叫楊濤的是不，班主任跟那個家長說，那些學生一下就不好好學習，每次考試成績都拍倒數三名以內，那個家長說是已經不打算讓孩子繼續念了，知道什麼結果也念不出來，乾脆就要早點出去找營生，他老子的是開摩的的，說是要那小子跟著學摩托車呢！」

曲墨聽到這個消息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他見過在車站附近聚集的那一大群摩的司機，他們整日在高聲叫喊四處尋覓，嘴裡總是叼著煙，每到冬天，他們就看著厚厚的皮衣皮褲，戴一個軍用的綠色棉帽，老實說他很討厭那群人，總覺得那是一夥醜陋的、填寫父母信息表時沒辦法提及的一類職業，曲向明心裡也感慨，才上初二，就跟著父母去幹活了，可是也沒有辦法，那是別人家的事情，他接著又說道，

「人家劉老師說了，估計你跟他們就是偶然遇到了，平常你們不怎麼來往的，說是你和那兩個不一樣，腦子可以，是念書的料子，能考高中說不定還能上大學，以後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面。」

曲墨把頭低得很深，微微點點頭，曲向明又問了幾句其他的是事情，宿舍里住幾個人、下午幾點上課、禮拜天放不放假，問完之後就說，「行了，那你待著，我回去了，」走了，也沒說他抽煙的事，沒批評他一句，甚至問都沒問，曲墨完全沒想到這個事情就這麼輕鬆的過去了，不知道班主任跟他怎麼說的？沒有任何懲罰嗎？曲墨心裡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