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偏袒

「傷得這麼嚴重，只上藥不讓太醫瞧瞧怎麼行呢？」皇后一臉的不贊同，回頭指著地上跪著的太監宮女，「你們這幫奴才是怎麼侍候主子的？玉嬪是什麼時候受傷的？居然等到現在還沒請太醫。」

我咬了咬牙，這皇后表面上是在關心我，其實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著皇上，我傷成這樣不傳太醫，就是故意等皇上來看見的。

「皇後娘娘，是臣妾不讓他們傳太醫的，臣妾是不想……不想被人瞧見這副樣子。」我用手撫著自己的臉。

「行了，都起來。」皇上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瞥了皇後跟淑妃一眼，「你們兩既然都來了，正好一塊把這事解決了吧。」

除了麗嬪還跪著，其他的太監宮女都起身站到了一邊。

等皇後跟淑妃坐下以後，麗嬪又喊了聲：「皇後娘娘，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是冤枉的，玉嬪娘娘臉上的傷不是我打的。」

「哦？」皇后挑眉，「玉嬪，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眨了眨眼睛，早已經醞釀好的幾滴淚從我臉上流下，「回皇後娘娘，臣妾早間從皇後娘娘的宮裡請安離開以後，在路上遇到了麗嬪妹妹，她讓她養的狗嚇我，我一時生氣便說了那狗一句，麗嬪妹妹說，那狗是皇上喜歡的狗，我不能說也不能罵，然後……還打了我一巴掌。」

「你血口噴人！」麗嬪難以置信的怒視著我，破口大罵：「我的狗是嚇了你沒錯，可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我什麼動手打你了，你這是信口雌黃！血口噴人！」

我抽泣了聲：「臣妾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玉嬪，你……我要撕爛你的嘴！」

麗嬪突然就跳了起來，正想沖我撲過來的時候，皇上擋上我面前把她用力推倒在地上，怒喝了聲：「放肆！」

「皇上，臣妾真是冤枉的，是玉嬪她血口噴人！」麗嬪義憤填膺。

「皇上，請息怒。」皇后開口勸道，「這件事既然玉嬪跟麗嬪的說法不一致，那兩人中必有一人說謊，不如就先由臣妾來問問她們兩人。」

皇上點頭，「嗯。」

皇后看著我，「玉嬪，你說麗嬪動手打你，當時可有人看見？」

我點頭，「回皇後娘娘，當時我身邊的小李子跟清蓮都能給我作證，麗嬪當時身邊的宮女跟太監也能跟我作證。」

皇後點頭，「小李子，清蓮，你們當時可有看清。」

小李子跟清蓮走上前來，一起跪到地上。

小李子說：「回皇後娘娘，奴才當時就在玉嬪娘娘身邊，瞧得清清楚楚，玉嬪娘娘說的句句屬實。」

清蓮也跟著說：「回皇後娘娘，奴婢也瞧得清清楚楚，玉嬪娘娘說的句句屬實。」

皇后看著麗嬪，「麗嬪，當時跟著你的太監跟宮女是誰？叫他們出來。」

門口站著的一個太監跟一個宮女同時走了進來，並向皇上皇后跪下請安。

皇后看著他們兩問：「剛才玉嬪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是不是？說說看，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太監說：「回皇後娘娘，奴才跟桃紅一直跟在麗嬪娘娘身邊，麗嬪娘娘在回儲秀宮的路上，確實是遇見了玉嬪娘娘，但兩人只說了幾句話就分開，期間並無動手。」

宮女桃紅也說：「回皇後娘娘，事實就如林公公說的那樣，麗嬪娘娘跟玉嬪娘娘遇上之後，只是交淡了幾句，然後就分別了，麗嬪娘娘並無動手打玉嬪娘娘。」

一直坐在一邊看戲的淑妃，「噗」的一聲笑出來，「這四個證人，有兩個是玉嬪的人，有兩個是麗嬪的人，我看哪，他們的話都不足信。」

皇后也是一臉為難的看著皇上，「皇上，這兩邊各執一詞，一時半會的估計分不出誰說真話誰說假話，不如給臣妾幾天時間，臣妾一定把真相查出來。」

「不必再查。」皇上冷眼看著地上的麗嬪，「誰說真話，誰說假話，朕心裡有數。」

皇后皺眉，「皇上，那……」

皇上握著我的手，手指摩擦了幾下我手心的冷汗，「玉嬪一向懂事，性子溫馴乖巧，進宮以來從不爭風吃醋，識大體，懂分寸。」

他用手指著麗嬪，「許成詩，朕憐你是一名孤女，把你帶進宮，讓你不愁吃穿，可你竟不知滿足，恃寵而嬌，跟其他妃嬪爭風吃醋，在宮中興風作浪。」

麗嬪聞言臉色瞬間慘白，一臉難以置信，「皇上，您不相信臣妾，您只相信她的話不相信臣妾？」

「你沒進宮之間，後宮一直風平浪靜，你這才進宮一個多月，就鬧出這麼大的事出來。看來帶你進宮，是朕的失誤。」

「皇上……」麗嬪整個人都懵了。

「麗嬪恃寵而嬌，囂張跋扈，有失婦德，現卸去封號，降為庶人，驅逐出宮！」皇上翻臉了，真是一點舊情也不念。

麗嬪從地上爬起來，衝到皇上面前，「不要，皇上，不要趕我出宮，皇上，皇上，不要趕我出宮啊皇上，我真是冤枉的啊，皇上……」

皇上怒吼，「還不把人拉下去！」

皇後跟淑妃都愣住了，皇上這擺明了是偏袒我，不止是麗嬪，她們兩人也不會心服，這事要是傳出去，後宮中的其他妃嬪也不會心服。

皇后忙勸道：「皇上，請三思，這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查明……」

皇上再一次把桌上的茶杯掃落在地，怒視著皇后，「皇后，你這是在質疑朕嗎？」

皇后馬上跪下，「臣妾不敢。」

淑妃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閉緊了嘴巴，什麼話都沒說。

麗嬪大哭大鬧的被人拉了下去，別說皇後跟淑妃，就連我都有點始料未及。

我能猜到皇上會偏袒我一些，可我真沒想到會偏袒到這個地步。

我原本只是想先打擊一下麗嬪，報她上次騙我去宮宴的仇，從沒妄想過只一次就能把她完全打敗，這場仗，似乎贏得太過容易了些。

進宮前，二哥曾經很認真的跟我說過，後宮的女人，能被皇上記住名字的，都是有本事有腦子的，彼此不要太得罪，和平共處留條後路，誰也不知道明天風光的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