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其中隱情
蕭玲瓏自是知道她沒往桌子這邊走,便出聲道「騙人!你還沒找到我呢!」
說完,又懊惱自己暴露了位置,不高興地捂住了嘴巴。
「公主殿下藏在聖上的桌案下,我已看見你的裙角了。」陸戰剛進屋就停住了,倒是沒真的看見她的裙子,但希望她快些出來,只好這樣說。
終於,在陸站不再言語之後,蕭玲瓏嬌俏地紅著臉,懊惱地從桌子下鑽出來,站在桌前嬌嗔地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哼!真沒意思,子行哥哥耍賴!」
12歲的少女,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放眼京城內外,除了才貌俱佳,又比她那些個皇子哥哥們威武的陸戰,她當真便瞧不上別人了。
蕭玲瓏盯著遠處不苟言笑的少年許久,終是撅著嘴,嬌嗔地跺了跺腳,不情願地從桌子旁走過來。
卻沒想到她傲嬌地一甩袖,那繁複華麗的袖子,竟是將案前的幾本奏摺一併打落在地。
「呀~」她自是獨寵與皇宮,卻也知道,父皇發起脾氣來也是很嚇人的。
陸戰見狀,便急忙走上前,幫忙撿起奏摺,想要將桌面恢復原狀。
可隨之落地的除了奏摺,還有一張畫像,一張女人的畫像。
蕭玲瓏好奇地拿起畫像看了幾眼,覺得自己似乎並不認識這畫上的人。
「哼!一定是哪個不開眼的,想要魅惑聖上,竟將女人的畫像夾在了父皇的奏摺里!」蕭玲瓏生氣地說。
「公主慎言!」這句話剛說完,二人便聽到身後有人進來的聲音。
陸戰知道應該是皇上回來了,見眼下的情況也收拾不及,便直接轉身跪下,請求聖上處罰。
「這是怎麼了?怎地朕一來就要跪?」皇上對陸戰的喜歡,自不是假的。
「臣子與公主玩鬧,撞翻了聖上的奏摺,還請聖上責罰。」
皇帝看向那一地的書籍和奏摺,輕鬆地道「我還當是何時,無事無事。」
正拿著畫像的蕭玲瓏見狀,想起日前母親說父皇好久都不曾去看她了,便理直氣壯地拿著畫,走向她親親愛愛的父皇,嬌嗔地說「父皇,這上面畫的是誰?女兒怎麼從未在後宮見過她?」
皇帝剛剛還很和善的臉,待看清她手上的畫,瞬間黑了下來。
「胡鬧!」皇帝從女兒手中拿過畫像,生氣地呵斥。
「父皇?」蕭玲瓏沒想到自己的父皇不責備陸戰,卻對她發起了脾氣,一時震驚,那手上的畫像,便搖搖晃晃地飄落到地上,剛好落到陸戰的眼前。
陸戰這時才看見這幅小像,這是一個美麗的女子,黑色的墨水粗略地勾勒出了女人的線條,但臉部畫得卻尤為傳神。
瞧著這紙張印記,似乎是新作。
但他越瞧著,卻越覺得熟悉。
正當他疑惑時,只見皇帝走到他跟前,親自彎身來撿。陸戰便識相地捧起畫,雙手奉給皇帝。
皇帝一手拿著畫,看著面前抬頭直視自己的少年,心中暗嘆一聲,像,太像了。
陸戰眼望著這一直讓自己喊作舅舅的皇帝,似乎是看著他,陷入了回憶。
他的腦中突然炸開了一個信號,他也終於明白,為何那畫像他會覺得熟悉。
因為那畫中的女子,和自己竟是有三分的像,換言之,那畫中的女子,和父親書房裡藏著的母親的畫像,竟是百分百地像!
認知到這一事情的陸戰,腦子有片刻的空白,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上方皇帝溫潤的聲音傳來「起身吧。」
陸戰反身性地俯身下去「臣子不敢。」
皇帝自是察覺到了他的反常,一口氣嘆出聲來,緩緩道「沒錯,那是你母親。」
※
聽陸戰講到這,徐妙菀痴獃般地看著她,不敢置信地出聲道「你....你不會是皇帝的私生子吧?」
陸戰的臉色忽地黑了起來。
「不,不會吧?被我猜重了?」
哇靠,自己非但找了個將軍,還找了個皇子啊,按照一般的劇情下去,就是流落在外的將軍皇子即位的戲碼啊!徐妙菀也有點不太敢相信。
「菀菀!不許對我母親不敬!」陸戰抬手,略重地拍了一下徐妙菀的頭。
「哦~」
徐妙菀揉了揉腦袋,看來自己猜錯了。不過仔細一想,好在自己猜錯了,她可根本不想當什麼皇后,還要面對後宮佳麗三千,跟別人分老公的場面!
其實當日,御書房內的陸戰,也和徐妙菀有同樣的想法。因為這就解釋通了,為何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冷淡,而皇帝卻多年來對自己好的原因。
但當時的他也不敢向皇上求證,或者說不願向皇上求證。畢竟對於年幼的他,這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直到後來,他漸漸減少進宮的次數,對皇帝也越來越冷淡時,皇帝率才先開口,講頗了其實並不複雜的事實真相。
少年時,還是皇子的皇帝愛慕陸戰的娘親,但苦於要爭奪王位,需要世家大族的支持,於是只能迎娶權臣之女。
當自己登上王位,擁有至高的權力時,陸戰的母親卻已經嫁給了陸國公府當時的世子,陸戰的父親陸振年。
若是這樣,其實倒也相安無事,但偏偏,在一夜宮廷御宴上,皇帝醉酒,面對著自己的愛妃,竟然叫出了陸戰娘親的小名。
而此刻,就坐在正下方的陸振年,忽地和皇帝來了一個對眼。看著皇帝慌亂的眼眸,回想到自從自己的妻子懷孕后,皇帝各種名義上的萬般賞賜,陸振年心頭扎了一根刺,
宴閉,陸振年回到家中,便去質問當時已懷胎8個月的妻子。
酒氣上鬧的陸振年直言詢問:懷中的孩子是否是皇帝的種。
爭吵間,引得陸戰母親胎氣大動,當夜早產,且殞命。
第二日聽聞噩耗的皇帝,也是萬般的痛心。
一怒之下,命陸振年抱著新生兒進宮,當面滴血認親,以洗刷了陸戰母親的冤屈。
當時的皇帝,想殺了陸振年的心都有,但看著襁褓中的嬰兒,他深深自責自己的一時酒後失言,害他失去了母親,又怎能奪走他的父親,於是便小懲之後便算了。
於是,便形成了陸戰幼年時,不得父親寵愛,但卻深得皇上關照的局面。
陸戰母親的死,就是因為這兩個男人,一個愛而不得,一個得而不愛所造成。
當時知曉真相的他,既對自己的父親真正的心灰意冷,也對皇帝萬般憎惡。
於是,才有了他單槍匹馬出京城,跑到蕭國的最北邊,做一個無名的小兵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