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附身土著主角
寬敞明亮的卧房內,玉床前的昏迷了多日的少年張凡漸漸的從連連的噩夢中醒來,神色多少有些恍惚。一直守在張凡身邊的張母梁氏見到張凡醒來也異常欣慰:「凡兒終於醒了!可讓娘擔心死了。請來的道人胡說你被惡鬼暗害,娘還以為。。。」
「娘,你不用擔心。孩兒只是做了一個夢,夢見一位武道前輩傳授了孩兒三年功法。說不定現在已經算是個武道外門二品上下的少年小天才了。」說話間,張凡的氣色還算可以,更是讓張母梁氏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然而此時的梁氏所不知道的是,表面還算和善而且似乎成熟了許多的張凡此時的內心卻依舊不能平靜下來。此時的張凡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內向而孺弱的不成器的張家老三,而是西海大陸夏國武道江湖上叱吒風雨的風雷大俠張如真。
張如真的名字在夏國武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雲山宗暗中培養的武學奇才,依靠天賦和雲山宗老祖臨終時最後一次內力灌輸,二十歲成為武道內門九品高手。最終卻因為期望改變不如武道的世間凡人爭取一個擺脫奴隸地位的追求光明正義之心同整個夏國武道最終決裂。
從此張如真歷經坎坷追殺乃至圍剿,卻越戰越強,最終身經千戰創造奇迹開創武道新秀真武門,從一名武林界公敵逐漸成為夏國武林霸主,從此讓夏國億萬百姓翻身。
此後,張如真雲山之巔大戰修仙界前來干涉的鍊氣期化境宗師百招不敗,武人也從此不敢再奴役凡人。然而就在張如真功成名的時候卻在新婚之夜意外暴病而亡。
當從張凡的記憶中了解到過去與自己同行江湖二十餘載的風雷俠侶另一人白雲鳳從此成為夏國武林新的霸主宗派真武門門主的時候,張如真也就確定了當年海誓山盟的伴侶違背了自己的諾言。說不定自己中毒身亡也是白雲鳳勾結修仙界的一場陰謀。
此時的張凡也明白:自己的靈魂其實不僅僅只有風雷大俠和那個平凡少年,在此時此刻還有另外一個靈魂:來自另一個叫做地球的完全不同位面的穿越者。可大俠張如真行走江湖三十年的經歷讓人感懷與讚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內心和靈魂之中。張如真曾經肩負的億萬人的希望與責任也是自己的希望與責任。風雷大俠張如真的恩怨情仇也毫無疑問就是自己的恩怨情仇!
「白雲鳳!終有一日我定要為自己曾經付出的愛、還有夏國億萬百姓的期望討回公道、」此時的少年張凡已不再是那個平凡的孺弱少年,暗暗的下定決心道。
不過這時梁氏卻從最初的興奮中平靜下來。張凡所說的現在已經有武道外門二品之類的話反而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而在以前,張凡不過在不久前才勉強凝聚內力,從凡人武夫邁入外門一品的門檻罷了。
臨近十六歲才有這個成就,意味著今生只能做個店傢伙計船夫馬夫之類還算體面一些的普通人。總比那些連內力都沒有凝聚出來,只能當奴工的鄉間農奴或者為大戶們修園子的窯工苦力強不少。可是外門二品,那反而面臨有些不妙的局面。
張凡此時見到梁氏那有些憔悴的面容中有所憂色,結合以前的記憶,也大致猜到了一二:「娘親是在擔心這一次天授奇緣,讓孩兒有了好勝心,從而介入到兄弟姐們的武道紛爭中去?」
「是啊,以前的時候因為娘這一脈就凡兒你這麼一個孩子,雖說平日里飽受冷眼,也受過一些欺凌。但也因為老末的地位乃至不被所有人看重,並未真的有多少人刻意打壓咱們母子。可是以後。。。受人排擠打壓那還在其次。。。」說道這裡,憂心的梁氏已經有所不忍言了。
此時的張凡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曾經的記憶,當然也想起了夏國武道江湖上的一些規矩:如果武功達到外門二品卻又不及四品,年滿十六歲的年輕武人就必須按照大夏王朝的兵役制度從軍當兵,為大夏朝廷效力,一走就是至少十二年。如果遇到戰事,從軍更長時間也說不定。
在擁有武功甚至存在內力真氣的世界當一名小兵,遇到周邊戰事,說是九死一生都不為過。就是平時替朝廷和武林「正道」們打打下手,做一些捕盜捉賊圍剿不入流山賊或邪派之類的事情也是風險極高。
通常來說從軍十年,不遇到與周邊勢力的國戰,也至少會有一半人在服役期內戰死失蹤,七成的概率士兵們非死即殘。至於立功陞官類似另一位面的狄青或岳飛一樣從士兵到將軍?在這個世界則絕無可能。基層軍官往往都必須以武道外門五品為最低門檻,還往往都是名門正派的外派底子乃至朝廷武學的學徒。
至於士兵的另一個說法是兵奴,為了防止逃兵並且讓士兵們在臨戰的時候勇往直前拼到最後一兩成,還要被下水平很低劣的血蠱。即便定期發放控制血蠱的藥物,也會時常痛不欲生。更重要的則是一旦被下血蠱,對於武功很差的這些普通小兵來說基本等於終身與江湖無緣了。
同樣感覺到不小壓力的張凡陷入了沉思,不過最後還是決然說道:「還有一個月,就是年滿十六歲周的家族測試,時間還是有一些,如果我能夠擊敗外門五品的二哥,或者哪怕能夠在二哥面前打個八九不離十,或許就可以免除兵役之災。。。」
張凡在說話的時候感悟了一下自己的內力還有張如真的知識和體驗。自己的這具肉身雖然說是資質平庸,前世的很多功法手段甚至肌肉反應都不能發揮,但是憑藉當年風雷大俠張如真的上千次血戰積累起來的實戰經驗和感悟,就算因為自己這個穿越者的靈魂給風雷大俠的人設打上許多折扣從而無法抗衡三品優勢的高手,想來抵禦拖延個三五十招也應該不成問題。
然而張凡沒有想到的是母親梁氏隨後告訴自己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自己的那位天才老二張文遠,在不久前同樣在一次大病之後功力突飛猛進,已經從外門五品躍升到武道外門七品。在身為江湖散修的張天武師一家裡未出師的年輕一輩九名少年中一騎絕塵。
武道外門七品,在整理完張如真的記憶后的張凡認知中,完全可以自稱是一名江湖高手了。依自己的看法:放在金系武俠射鵰三部曲中來說,比不了剛剛出場的朱聰柯鎮惡,也不會比剛剛出場時的郭靖他師傅韓小瑩遜色。遇到類似諸如巨鯨幫路人甲幫尋常幫眾一類,說不定也可以一敵七不落下風。張文遠剛剛十七歲就有這個成就,意味著以後就算不能成為絕頂高手,也會有一線高手的資質。在張家之中的地位必然完全不同,就是在江湖上說不定都會小有名氣。除了張文遠之外,老大很早就失蹤於江湖了。這也是張天格外器重張文遠的原因。除了自己與張文遠之外的其他那些年齡更小一些的子弟,雖然也有個別優秀之人,但因為年紀的緣故沒有一個能達到外門四品的水平。自己也只有擊敗或者至少能夠抗衡張文遠,才能免除那令人恐怖的兵役之災。
讓張凡沒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後得到自己也有大病後功力突飛猛進的消息之後,張文遠迫不及待的主動闖了進來。見到張凡剛剛起身坐在床邊而不是躺著,這名相貌堂堂的白衣少年就貌似禮貌的笑道:「聽說三弟也與二哥我有著同樣的幸運,不知功力提高到什麼地步了?讓二哥我來親自見識見識吧!」
說話間,張文遠身形陡然加速,以凡人難以想象的身法和步伐眨眼之間就從三丈之外帶著一陣風欺近身來。梁氏在這個時候不顧一切的當在了張凡的身前:「住手,你是張家嫡子,我們母子不過是庶出。如今凡兒雖有進步,現在也不過是外門二品的功力。一個多月以後或許就要入那生死未卜的兵營了。你這又是何苦。。。」
張文遠最終在梁氏面前挺住了身形,想起父親,也就不敢造次。不過,只有梁氏說張文遠只有外門二品的功力,張文遠並沒有完全相信,冷笑道:「如果你能答應我一些條件,比如:種下主僕血蠱。我這個二哥或許會在一個月後家族測試的時候讓你勉強過上三十招避免兵役之災。這個條件雖然看起來有些過分,不念兄弟之情,但如今我的身份完全不同了。你知道一個十七歲的外門七品高手意味著什麼嗎?想來在父親那裡也未必通不過。。。」
張凡此時沉默了片刻,在自己的印象里:二哥雖然是個與自己關係很疏遠並且有些冷漠的人,可是做人可沒有這麼膽大妄為、這樣過分。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一次奇遇,就這樣的心胸狹隘嫉賢妒能,要將有著同樣奇遇的自己徹底控制在手中。想到這裡,張凡也就決然道:「下月家族測試。二哥不用留手,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做一山不容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