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歡 愉 (全)
?——為了討得她的歡心,在依蘭熏香瀰漫的內屋,以別樣的方式與她歡愉全文閱讀重生我是土匪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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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不停,實則綿薄。血水順著雨滴流入河中,掩蓋不住其中肆虐腥氣。一襲白袍沾染血跡,在墨綠色的油紙傘下悠然而立,尤是觸目驚心。
暗影神色間的泰然自若與周遭格格不入。眼底隱藏的戾氣,靜待著身後的腳步漸近。
「為何送容千槿走?」許邵宜踱步至他身旁,淅淅瀝瀝雨滴打在黃色傘面,濺起淺薄漣漪,語氣中卻平淡得不著半分語氣。
「計劃有變,上船的時候,我難道沒有和你的人說清楚?」暗影面色不虞。
許邵宜眼眸古井無波,「一早定下的事情,臨時更改未免草率。」
暗影勾起嘴角,一絲冷笑躍然唇邊,「你我各司其職,此事倒是誰草率?我的事情一向不喜他人插手,今日這筆如何算?」
許邵宜素來內斂隱忍,此刻見他動了怒氣,自己便是退避三舍。悠然轉身之際,漫不經心開口,「你大可自己找老頭子算。」
暗影眼中掠過一絲清冽。果然,若非老頭子的授意,何須由許邵宜親自追來。
思忖之時,許邵宜驀然駐足,「我記得你從前對容千槿深惡痛絕,若非早年的線索太過驚人,你是一分不想留在她身邊。如今算是相處久了,生了情愫?」
暗影擰緊了眉頭,許邵宜所指,他自然聽得懂。人前的容千槿最多是驕橫的侯府小姐,人後的容千槿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邵宜已順勢下了小船,收起手中油紙傘。側身隱入船篷時,略微轉頭,「若是去找老頭子,記得速度要快,羅剎門的人已經受死命追殺容千槿。遲了,恐怕也是無濟於事的。」
言罷放下船篷的簾櫳,船夫撐起船槳。
暗影亦收起那把墨綠色的油紙傘,趁著小船未走遠喊了一句,「許邵宜,替我救下容千槿,算我欠你的人情。」
許邵宜一絲冷笑,不置可否。
船篷內的曾辭卻是撲哧一笑,「你真要救容千槿?」
「為何不救?」許邵宜唇瓣含笑,「我是生意人,他的人情我還是願意要的,這筆買賣不賠。」
曾辭自顧輕笑搖頭,透過船窗看一襲白色身影,「你讓他去求老頭子,老頭子會放過容千槿性命?」
「興許會吧,老頭子向來看重他,你我皆知。」彷彿對於這些事情他並不在意。
「那可未必,若是看重他,會放他去容千槿哪裡受辱?」隱晦的笑意,兩人皆是心知肚明。
許邵宜亦不掩飾,笑過之後明眸幾許,「最緊要的事情自然要交給最放心的人去做,影才是老頭子最信任的人。」
曾辭別過頭去,憤憤不平,「若沒有顧千金的事,你會和老頭子鬧翻?你追殺豐世顯的事情,也算不顧及相互的臉面了。」
許邵宜斂了笑意,面色不虞,「還沒有林寶兒下落?」
曾辭搖頭,「林寶兒是個人精,老頭子都逮不住她,你倒認為是容易的事?」
許邵宜不再搭理他,而是看向那襲漸遠的白袍身影,彷彿倏忽之間便會消失在眼前一般。
暗影的人情又如何,他許邵宜自然不稀罕!只是這一幕兀得讓他想起兩年前,自己也有想救而未救到的人。當時便是這般掙扎,無能為力的憤恨,亦如眼前的暗影。
他可以熟視無睹,卻終究抵不過一縷私心。他儘力便是,人救不救得了,是暗影的事。
「聽說蒼月國和巴爾國要開戰了,你說是不是老頭子在後面挑唆的?」曾辭好似說的一翻玩笑。
「不見得。」許邵宜一絲冷笑,「巴爾國中已有安插的勢力。蒼月容連旭,老頭子又暫時不想與之為敵。如此一來,便沒有挑唆兩國開戰的動機。倒是長風內亂多時,如今皇帝日漸不濟,正是做文章的好時候。老頭子若是有閑心,倒是該伸手參和長風內政才對。」
曾辭嘿嘿一笑,「你如今撒手不管,老頭子定是氣急,他對你做得絕,你也絕。怪不得名……」
許邵宜冷眸打斷,「沒有找到燕韓寶藏之前,總得要有人囤積財富,要不換你來?」
曾辭斂了笑意,只顧搖頭。
……
暗影亦收起墨綠色的油紙傘,躍入另一條備好的小船之中。船夫正欲開口相問,他只冷冷擠出「朔城」兩個字。船夫會意撐起船篙,見他面色不虞也不多開口。
幽暗夜色下,暗影眸光輕斂不復從前清亮。他呆在容千槿身邊八年,前後換了兩個身份,他對容千槿有厭惡,亦心存佔有,為了留得她信任,她吩咐的事他全無推託。
特別是到了暗影這個身份,容千槿對他並不防備,也全然沒有拿他當過近侍看待。
他初次接近她的時候,身份叫暗葉,那時她才八歲,清新可愛。他本就生得好看,容千槿尤其喜歡圍著他轉。要親親,要抱抱,面對這般天使,他從不吝惜疼愛吞天決。
她的閨房,向來不是他的禁地。小時候的容千槿和他親近,他有時亦會為了哄她入睡,樓她在懷中拍著她後背。醒來的時候,他若不在她會撒嬌生氣哭鼻子。久而久之,他從不離身她也總在他觸手可及的範圍。
包括夜裡,同榻而眠,同被暖身。他也算護她盡心,卻不知道女孩子長得有多快,直至某日夜裡她來了初潮,恍然不知所措。他還如從前般親吻她的額頭,讓她別怕,口中安慰道,「我的小千槿長大了。」
千槿自小和他熟絡,他不甚在意,自詡為兄長。而這番話出口,容千槿從臉紅到了鎖骨,他微怔,容千槿亦是微怔,那年容千槿十一。
翌日起,他稱病推脫,接連十餘日沒有出現在定遠侯府。而這個時候,定遠侯府中多了一個常客,容連旭。鬼知道他遠在蒼月為何會對容千槿有興趣,但他看她的眼神絕對不是一般。
他是男人,他讀得出來,定遠侯亦讀得出來。正值蒼明二年,容連旭十七。長得那般模樣,又對她傾心有佳,她亦不討厭他,定遠侯覺得好事將近。
暗葉有心躲她,容連旭見縫插針。暗葉覺得她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容連旭要相貌有相貌,有修養有修養,要家世有家世,又對她有心,算是個絕好的歸宿。
此時的暗葉不僅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看著容千槿,反而以兄長自居,還替人家考慮起了嫁娶之事。看到容千槿和容連旭走得如此近,心裡有些異樣是正常的。她從小之只和自己親近,現在多了別人,多少不是滋味,他如是想。
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某日,局面斗轉,他措手不及。暗葉有意疏遠,已退居成可有可無的角色,時常在定遠侯府打打醬油。一日還是在花苑內撞見容連旭親了容千槿,這原本也沒什麼,他怔住是因為他覺得像自己這般心態才會去吻千槿額頭,容連旭應該去吻她的嘴才對。
越想越不對,容千槿卻發現了遠處的暗葉,眸間儘是慌張之色。容連旭亦是回頭,暗葉立在遠處,愣愣望著二人。不多時,便見容千槿驚慌失措跑向他,容連旭眉間一蹙。
暗葉頓覺不好,此時退避三舍才是上策,撒腿就跑。容千槿在身後喚他,聲音中已有哭腔,他猶豫要不要停,便聽見她摔倒,哭得更凶。他護她這麼久,沒見過她這麼委屈,心中某處軟了下來,回頭抱她。她一愣,繼而破涕為笑,暗葉覺得應該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事後才知,有這樣想法的不止他一人。當夜他便被定遠侯叫到了一處,問了些和千槿相關的事,便請出了家法,「你一個小小的近侍,不知天高地厚,死有餘辜。」暗葉方知定遠侯是怕他壞了容連旭的事。
不知道定遠侯是想殺雞儆猴還是給足了他面子,廳內足足彙集了四十多個侍衛。暗葉心頭盤算了一翻,一一扳倒,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比較困難。再加上若是在定遠侯府鬧事,引起了關注,老頭子會殺了他才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暗葉選擇順從,直到定遠侯口中念出那句,「打到死為止。」暗葉心裡發怵,還是任由人按在凳子上綁好,板子打在身上不多久便皮開肉綻。他倒不是有骨氣忍住哀嚎,而是在考慮接下去該怎麼辦,定遠侯應是打到一定程度便消氣了,忍忍便好。
正準備開口哀嚎求救,聽到廳外的聲音,像是千槿。她這麼一鬧,定遠侯怒不可謁,「給我往死里打。」暗葉最後一絲心存僥倖也被打破,如此下去真的會被打死的。難道要奮起反擊,暴走一場?
正欲暴走之時,聽清千槿的哭喊,「爹爹不殺暗葉,女兒日後嫁容連旭便是!」暗葉心中微沉,卻是一股說不清的滋味。定遠侯卻要人越打越凶,暗葉突然可以理解定遠侯的心情。女兒能說出這番話,決計是對暗葉有了私心,這樣暗葉便更不能留。
暗葉驀然一滯,也不暴走了,想起老頭子教過的龜息功。秉了鼻息,十二個時辰之後方醒,醒后要躺足半年才能下地。換做從前他是肯定不會有這般想法,到了此時,儘是一絲慶幸。
理所當然,暗葉被定遠侯活活打死了。侯府上下從此不敢有近侍和三小姐走近,容千槿趴在他身上哭的時候,暗葉還是欣慰,不枉是自己拉扯大的。
再醒的時候已身在亂葬崗,來搬他的人是許邵宜和曾辭。
「怎麼混得如此狼狽不堪?」曾辭嘿嘿笑道,暗葉卻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在老頭子那裡果真躺夠半年才得以下床,本以為會換個別的差事,老頭子卻還是讓他回定遠侯府。暗葉打死不去,上次都混成那樣的,這次難道要躺著出來?
面具之下,看不清楚老頭子的表情,只是一襲話讓他楞了許久。
「今非昔比,容千槿不會再纏著你。這半年來,我也遣了其他人去定遠侯府,未果。她好似變了性子一般,驕橫跋扈,手段有些陰狠。你若換個身份再去,或許她會念著你長得想暗葉,留下你。你知道容千槿這條線索對我們何其重要?考慮考慮。」
真正讓他驚愕的是那句變了性子,驕橫跋扈,手段陰狠。這決計不像從前的千槿,他看大的千槿雖然刁蠻,但絕對不會如此。凡是老頭子連哄帶騙,又花了不少時間,做了個身份將他送去定遠侯府,見到定遠侯時他心中還是忐忑的。
不想定遠侯一聲嘆息,草草問了他的名字。他也老實回答,影。
「你功夫不錯,今日起喚作暗影,留下來給三小姐做近侍。」暗影都覺得這關過得莫非太簡單了些。從前暗葉藏拙,武功中等,老頭子吩咐為了打動定遠侯為自己加籌碼,不必保留,於是他擠壓全場。
西秦暗影的名聲便是由此開始。
再見容千槿的時候,她剛滿十三,暗影再次從她身上深刻領會到了何謂女大十八變。容千槿見到他,亦是驚喜,有一瞬間他甚至想上前擁抱這個孩子。結果她眸色一斂,再看向他時,帶著幾分厭惡。
暗影輕咳兩聲,還果真便得喜怒無常了,枉小時候自己教的那麼好。她滿十三,容連旭是必定要到場的,聽說從南順趕到西秦只花了二十餘日。暗影佩服,這小子沒被她折騰死,容千槿倒是笑得很開心。這就是所謂的為博美人一笑?
他博到了,暗夜如是想。
容連旭起初見到他也是驚奇,他可不想重蹈覆轍。一斂從前的溫和,人前儘是少言寡語,外加面無表情。老爺子教的這招果然好用,你越冷別人越不想搭理你。
西秦暗影,冷峻,少言,武功高深莫測。
直到那時,他都沒有厭惡過容千槿。容連旭走後不久,她要去侯府在羽山的別苑,暗影同行。
別苑中都是些少見市面的丫頭和侍衛,膽子小得很,見到他們都怕。暗影也聽他們小聲提過千槿,都沒有什麼好言辭。暗影私以為這便是護短,儘管他也覺得現在的千槿有些過分,但畢竟他說可以,別人說,他便去扇了人家嘴巴子。
聽聞此事後,千槿喚了他喝茶,他明知茶里有葯,還是一口飲下。他篤定千槿不會對他如何,他不信一個人的本質會扭曲。軟骨散,加足了分量足以麻倒一頭牛,還真看得起他。
藥性發作之前,她放他回屋,暗影照辦,不想回屋之後便是濃郁的依蘭花香。他原先並不知道依蘭花香是何物,有何用,但軟骨散的效用發作,渾身無力爬回床榻。
不久之後,他便領會到了屋內的香氣意義何在,心中不由一凜。容千槿進來之前,他已被軟骨散和迷香交叉折磨,此番見到她,竟是生出口乾舌燥的意味。她在他面前層層褪去衣衫,放下簾櫳,白皙玉手遊走在他的唇瓣,臉頰,肩頸和胸膛。
他早已被她撩起欲/火,一翻赤/裸得挑逗。眼前的玲瓏身段,還透著沒有成熟的嬌羞,他從前不是沒有見過,只是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女人與他而言有著別樣的風情。
她替他褪去外衫,褪去裡衣,只剩一層褻褲裝腔作勢。他饒是腦子已然不清醒,也想得到現在那裡是什麼樣子。他痛恨自己為何飲了那杯茶,大凡少飲一口,他便也不會任由她若軟玉一般趴在懷中輕舔自己的雙唇,而是置於身下狠狠疼愛一翻。
她引誘他起了這種心思,他便難以再視她若從前,而是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佔有慾。他日日摟在懷中的女人長大了,外人憑什麼來搶。他對她談不上何種程度的喜歡,卻是極強的佔有慾。
他記不清昨夜她是如何挑逗加煽風點火,然後由著他粗重的喘息聲在耳畔響起,悠然自若得穿衣離開。她先撩撥他,弄得他欲罷不能,抽身離去。他眼中閃過一絲清冽,對她而言,他從前是否也是傾心相護,她芳心安許,他卻在某一天開始避而遠之。他忽然有絲心痛。
翌日,到了晌午才去見她,不知該拿出何種表情。見到她時,苑子里卻滿是丫鬟和侍衛,她喚暗影上前,卻是「啪」一耳光,眾人瞠目結舌。他亦恍然不知緣由,她打他,他從未想過。
事實上,她又反手給了他另一耳光,口中不甚好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要我教你?」一時間難以置信,再望向她時,暗影眉間微蹙,後面的兩個耳光更是無情。
容千槿繞到他身後,一腳踢到膝蓋后彎處。昨日的軟骨散效用還有殘留,她出腳如此狠毒,他屈膝跪倒在地,她又伸狠拍了他的頭頂。「這次懂了?跪著,頭低著,眼光放老實些,還要不要我再教你一次?」
暗影分不出此刻是見到她所作所為的寒心還是自覺屈辱,抑或是昨夜溫存之後現實的覆滅。
他不開口,是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他突然覺得此次回來錯了,若是他不見容千槿也許就不會見她這番模樣全文閱讀三千符篆。人人自危之時,容千槿將手中杯子一砸,直直砸到了他頭上,他吃痛,鮮血橫流,卻不伸手去攔。
他要看看她還會做何?
砸完之後,容千槿聲音高了幾分唄,「怎麼?還沒看夠?我教訓自己的人,你也想來試試。」
其中目瞪口呆的侍衛慌亂跪下低頭,「不是……三小姐……是侯爺讓我來別苑給三小姐送東西。」
容千槿冷眸一剜,「早不說,晚不說,我不問你是不是也不說?」
侍衛嚇得不敢答話,只聽完她一個滾字之後,猶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灰溜溜得跑掉。
暗影以為鬧劇到此為止,不想容千槿往椅子上一坐,悠悠開口,「昨日暗影打了誰嘴巴子?」
兩個小丫鬟只得站出來,頭低著不敢看她,她起身捏起下巴一個一個看過。暗影閉目不看她,只聽她言語幾分戲謔,「你生得倒是好看,今晚去陪暗影吧,伺候好了有賞,再生事端就拖出去喂狗。」
暗影扭頭看她,眼中已不是寒心二字可以形容。她臉上卻是魅惑一笑,伸手抬起他下巴,掏出絲巾擦擦他額頭的血跡,「多叫幾個大夫來看看,若是留疤了,大夫就拿去喂狗。」
暗影心情跌至谷底,回房之後,屋內還有依蘭花香的餘味。床榻之間,仍有她身上的香氣。
未至傍晚,之前的丫鬟便顫顫悠悠的敲門進來,暗影微楞,讓她出去。她卻嚇得寒顫,若是三小姐知道,會打死我的。暗影兀得生出一絲厭惡,不知是厭惡自己還是厭惡千槿。
丫鬟手中托盤有一個茶杯,旁邊是熏香爐,他自然知道是何物。他一絲冷笑,將茶水一飲而盡,丫鬟膽戰心驚去點香。他揮手喚她過來,丫鬟瑟瑟發抖,他擁她在懷中,讓她坐於腿上,猶若親吻她耳後一般在她耳邊悄聲言道,「枕頭邊有匕首,打暈我的頭,自己脫了衣服去裡面睡,天亮的時候走。」
丫鬟驚奇得望著他,他沒有更多表情,「聽懂了?」他再問,丫鬟點頭。他俯身將她抱起置於床上,自顧脫衣。丫鬟皺皺眉去拿匕首,暗影覺得軟骨散的效果比昨日更猛一些,已是體力不支,她應是一拍自己就會暈厥的。
沒想到容千槿推了門進來,丫鬟嚇得要死,匕首根本沒有來得及拿起。她一耳光閃過,只是丫鬟驚恐的表情,「拖出去喂狗!」門外的兩個侍衛只得照辦。
「你!」暗影恨不得罵她,卻無話可說。再開口時,軟在床幃。不出意外,她和昨日做了同樣的事,他滋生的厭惡感越加強烈,迷香之下對這具身體的佔有慾卻更盛,恨不得將她狠壓在胯/下,折磨羞/辱問問她究竟為何變成了這個樣子?
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未離開,而是等到他清醒時軟骨散的效力褪去大半。她仍舊一/絲/不/掛得挽著他的脖子,親吻和愛/撫亦讓他迷失。此番他終於可以將她置於身下,為所欲為。
額頭他從前親過,他深深吻上,懷中之人嚶嚀顫抖。她該是記得的,他從前對她的好,他又該如何緬懷心中她的舊模樣。他和她交吻,手掌摩挲誘人的白兔,呻/吟聲越漸撩人。
他彷彿什麼也不願去想,離開她的雙唇,含住她胸前的茱萸,手指伸向她的私密之處。這個女人是他的,或許她變成今日這般也是因他。指尖的挑逗,和胸前的快意,容千槿似是要承受不住。
腿間驟來的濕滑伴隨著腹間的抽搐,懷中的女人渾身散發著誘人的氣息。他悶哼一聲,將她雙腿分開,頸間卻觸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熱情倏然褪去,匕首的尖端抵在他的頸間,隨時見血。
他怒目而視,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長得太像我喜歡過的人,所以我喜歡你這般取悅我。但是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也應該心裡有數。」她的語氣輕柔中帶著魅惑,卻字字見血。
「千槿……」他眼中怒意被柔和取代,她說的這番話,他亦難消受。她似是一愣,又是瞬間一怒甩了他一耳光,「以後再敢如此喚我,有一次,便打你一次,你大可試試。」
他看她良久,聲音一沉,喚了聲三小姐。她神色稍霽,匕首卻是刺入肌膚,沾了血氣,他卻並未覺痛。「換種方式取悅我,或許我會考慮不讓那個丫頭喂狗。你是我的人,不許你碰別人。我會對你好,你一直待在我身邊不走。」她嬌嗔而怒,他複雜心情應了她好。
從此之後,兩人的關係便如此界定。她對他百般信任,他也對她言聽計從,記憶中的那個單純美好的影子日漸消散,唯有對她行徑的厭惡和身體佔有慾漸長。
他給老頭子說他待不住了,比過往還糾結虐心。老頭子向來疼他,只勸再等兩年,兩年之後再想走絕不強留。
暗影不知這兩年是如何過的,像是親眼見到自己的夢被一一撕碎。她的行徑過分到他難以理喻,他亦不知她對容連旭是何心情。
是愛慕?所以才讓他帶人擄走王雅蓉,連凌/辱都交待得清清楚楚。他沒有去做,身後傳來的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卻令人髮指。有一瞬間,他恨不得掐死容千槿。
是恨意?以她自己深陷長風囹圄為誘餌,讓容連旭不分晝夜趕來,然後等著徐運文取他項上人頭。沒想到容連旭卻殺了徐運文,身邊還多了一個顧千金。她亦有辦法譬如哭得梨花帶雨或是軟言細語,容連旭便是拿她當掌上明珠般哄著。
暗影越來越看不透她,心中越來越悲涼。卻為了討得她的歡心,在依蘭熏香瀰漫的內屋,埋首於她雙腿之間,以別樣的方式與她歡愉。
她的身體無數次拿捏在手中,知道她每一處敏感,卻要留得她處子之身。她是定遠侯府家的千金,心思打在容連旭身上。他是她的近侍,私下供她玩樂,卻還要裝出一副柔和相護的模樣。
他受夠了,他對她僅剩的憐惜和好感,也在她對顧千金下狠手的時候消失殆盡。
上月,老頭子終於鬆口,容千槿這顆棋子可以棄了。一枚棄子,該有何種下場,不難猜。他有過痛心,思忖之後反是解脫。
老頭子發話,做掉,記得不要驚動容連旭。要除容千槿,就要做到滴水不漏。這裡是羽山別苑,都是定遠侯府的人,暗影不會貿然行事。
屋內滿是依蘭花的香氣,他侯在屋內,等她有興緻的時候喚他。這樣的事情,他做過無數次,每一晚都壓抑至極。此番卻是最後一次,他與她的糾結,到此為止。
而與預期大相徑庭的是,容千槿醒后沒有看他一眼。反倒起身優雅淡然飲茶,再小心好奇地從銅鏡中打量她自己。
她自詡一切做得小心翼翼,他卻盡收眼底。
彼時的容千槿眸光清澈,明媚中沒有一絲妖嬈和引誘。帶著初醒的倦容,垂眸間,修長的睫羽覆蓋,看不清情緒。
這斷然不是容千槿會有的反應,暗影微楞,眸間似有瑩潤水汽。這個人是她也好,不是她也好,他卻暢然解脫。他實在不願見到自己護著的人,一步一步變成那副模樣,而如今這個樣子,竟是再好不過。
「更深露重,三小姐若是淡了睡意,還需多添衣物。」他對她禁錮已久的關心躍然而出,卻明顯嚇到了某人,擁緊披風,出屋走走。
暗影心中竟是兀自有了笑意,她自然不是容千槿,卻能如此鎮定,決口不問何時何地何人。眼下的容千槿,他同樣猜不透,卻好奇接下去會有什麼?
她信步在前,他不遠不近跟在身後,這樣的場景並不少見。只是記憶中的容千槿從未如此安靜撩人,長廊兩端的燈籠照出的背影深淺,也是從未有過的綺麗朦朧。
她不是容千槿,他卻感激她,讓他還能有機會再見這般模樣。三月里的夜風,濕冷帶著寒意,他習慣取下外袍披於她身上。她微楞,回眸間的暖意恰好照進他心裡。
她看了眼他單薄裡衣,方才開口要回屋。清澄目光下的梨渦笑意,滿是謝意和尊重。他恍然失神,而後斂了情緒,淡然應聲。
衣襟上的依蘭花香卻是頭一次馥郁濃烈浸入四肢百骸,迷亂心境。
這個容千槿佯裝的木訥和時有的心底澄澈,他皆看在眼裡。過去的容千槿並不會管一個死士的死活,而她對郁景的照拂,卻是思慮周全。縝密的心思,處處將自己掩飾得很好。
他對她越發好奇,青絲繞過指尖,撩撥起心頭濃郁的念頭,她究竟有顆怎樣的七竅玲瓏心?
她彷彿小心翼翼地適應這個世界,在朔城的時候豎起耳朵聽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卻也是只聽不說,眉間疑惑時也不多問。像只自以為警覺乖巧的兔子,有趣得很。
不過月余,他已習慣了她的款款笑意和發間馨香。他喜歡眼前這個女人,挽救了他瀕於破碎的信念,還他一顆柔和相護的心。
對她的親厚,近來似乎成了習慣,並非刻意想起。她也關心問起他的家人,溫柔綰起他的髮絲,讓他忍不住去親吻她的額頭。
他不想她死,甚至不忍看到那雙眼睛蒙上慌亂,才在檀香中加重罌粟花粉。她一覺醒來,便會發現安然抵達慈州。
「千槿……」他喃喃開口,跟我回去,老頭子會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