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寒霜領命而去,月無缺才去見了華玉澈二人。叫他進來華玉青立刻行禮,華玉澈卻並不在意而是說道:「表哥數月不見,可還安好?」月無缺笑著示意華玉青坐下道:「無事,此行還多謝表弟了。」見月無缺坐下,華玉澈才道:「表哥不必如此,不過利益交換罷了。還有勞表哥幫忙引見師伯了。」月無缺卻道:「有姨母在,原也不需要我多管閑事只不過有些事情姨母到底不太方便。進展如何?」華玉澈嘆息道:「到底是蝸人微言輕,終究沒人願意作保。」月無缺倒也不信他只說道:「你我兄弟說話就不必如此繞彎子了,既然來找我便是有了辦法,不妨直說。」華玉澈道:「表哥說的是,兄弟之間不該如此。可我這表兄弟到底比不過親兄弟,兄長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也懂規矩。」月無缺知道他話裡有話也不在意直接說道:「看樣子表弟是知道了什麼?」華玉澈笑道:「倒也不清楚,只不過今日去尋如虹時遇見了幾個不長眼的。進來諸如此類,倒是聽說了不少。聽說表哥手下也有些麻煩,凜松閣和山海宮該是沒這個膽子。」
月無缺聞言微微一怔,卻又迅速收斂表情輕笑道:「果然瞞不住表弟,如何?這趟渾水,表弟可要淌一回?」華玉青聞言一頓擔憂華玉澈年輕氣盛受了激將法立刻問道:「能讓月莊主都如此為難看樣子對方不好對付?」果不其然此話一說,華玉澈雖有不滿卻也冷靜下來。月無缺嘆息道:「最近江湖流言很多,表弟可有注意的?」華玉澈聞言便直接開口道:「龍海鋒。」他說的肯定,月無缺也不多隱瞞說道:「或許不是他本人,但脫不了干係。」華玉澈難得有些畏首畏尾,華玉青卻是不著痕迹皺了眉頭道:「月莊主,這話可不能隨便說。」月無缺卻道:「華公子若是不信就當月某沒說。」華玉青連忙行禮道:「在下不敢,只是這龍海鋒已然死了二十年怎麼會突然出現?」月無缺冷笑道:「月某若是知道,如今也不會失去先機了。」
華玉澈道:「表哥莫要動怒,大哥他也是想知道的仔細些,畢竟此事馬虎不得。還請表哥勿怪,表弟代為致歉。」月無缺擺手道:「不必,我自是知曉的。具體如何為兄也在調查,目前只知道是幽冥門在搞鬼。」華玉澈聞言思忖道:「算起來,幽冥門成立至今也不過二十年。麻煩了。」月無缺道:「如今,表弟還要一同?莫怪為兄說話不中聽,如今魔教依舊是黑道。此事弄不好還要得罪同道,在白道也是吃力不討好,表弟還是要考慮清楚。」華玉澈道:「表哥說的是,小弟是該回去好生考慮。今日多有打擾,我們先告辭了。」華玉青聞言便起身行禮,便要去推輪椅月無缺卻先起身阻止道:「說起來我們這一家人還從未如此親近過,多年不曾見過到底生疏了。」華玉澈聞言也不好阻止只能任由月無缺推著說道:「表哥此言差矣血濃於水,豈能只看時間。」月無缺笑道:「姨夫姨母如何?說起來我還不曾正式拜見過二老。」華玉澈道:「一切安好,表哥不必介懷。若不是表哥主動傳信,我們怕是一輩子也沒機會相見。」
這是嘲諷我無事獻殷勤,若不是你也有屬於我哪裡會答應的這般痛快?月無缺心中冷笑面上卻歉疚說道:「是為兄考慮不周了,來日必定登門謝罪。」說著就送到了門口,如此也就不好讓月無缺再送。再者說來華玉澈目的已然達到,無論今日月無缺見不見他他的目的都不只是在於知曉背後的指使者。華玉青推著華玉澈走遠了才說道:「人言可畏,月莊主處境怕是更艱難了。」華玉澈道:「怕什麼,這樣我這位表哥才會願意出手相助,只是沒想到他會幫我把這齣戲唱完。」華玉青道:「月莊主親自送你,大抵也不全是算計。」華玉澈冷笑道:「大哥你未免想的太過單純,表哥能走到今日自然不是個簡單角色。若我們自幼相識一起長大或許還有些情分,可如今不過利益糾葛罷了,哪裡來的血緣親情?若是小姨還在或許還有些可能,可是現在在表哥心裡我怕是還比不過那個庶出。」
華玉青道:「只是沒想到按夫人的脾氣,忘憂和寒霜可以活到今日。」華玉澈冷笑道:「大哥你太不了解母親了,且不說動手會得罪芳華天下。單就此事究竟該怪誰,母親比誰都清楚。」華玉青垂眸道:「夫人睿智。」華玉澈知曉他為何如此故而說道:「大哥別多想,母親雖說聰慧狠辣,但卻是外剛內柔對大哥並無針對之意。」華玉青道:「我能明白夫人也是為我好,也知道教主突然將我帶回教中堅持收為義子確實可疑。尤其當時他們剛準備成親,夫人心裡難免有個疙瘩。」華玉澈卻笑道:「大哥多慮了,按母親心性若真的有什麼隱情哪裡會忍耐這麼多年。莫說當時他們還沒成親,就算是成親了怕是也要鬧個和離。哪裡還會有我和二姐?」華玉青聞言也不禁笑道:「確實如此,不過教主當年做法確實奇怪。」
華玉澈道:「大哥不必多想,母親沒有在意就不會是壞事。你依舊是我們的大哥,若是你能當面喚他們一聲爹娘怕是要高興許久。」華玉青聞言不禁握緊了把手,卻只說道:「屬下不敢。」華玉澈無奈搖頭道:「隨你吧,大哥。你管不了我我也管不了你,看看我們誰能犟過誰?」華玉青聞言不語,華玉澈也不逼他。卻說月無缺送二人離開后臉上再無笑意,冷著臉回了書房。玄霜原本是來回報調查結果,見他如此站在原地報備都不敢亂動分毫。月無缺見他害怕,擠出笑意問道:「我是夜叉還是閻羅?讓你們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