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月無缺也注意到華玉青靠近二人，也是稍稍放心。華玉青還遠遠行禮示意他會保護好二人，凝霜也是難得的沒有嘴欠。畢竟此地魚龍混雜月無瑕真出了事，那她怕是要被月無缺扒了皮。華玉青原以為凝霜會嘲諷幾句，結果如此看起來倒還像是有幾分感激。正想著卻聽見凝霜道：「我們小姐問表少爺也來了嗎？」華玉青聞言看向月無瑕，果然笑盈盈的看著他好似對於他們的到來十分開心。卻也不像是月無缺考慮的利益保護，而是真的喜悅與他們相見。故而面色也柔和了幾分道：「少主不好直接過來。」月無瑕也是明白魔教代表什麼，自也知曉他們可以來此卻也不能真的那麼大張旗鼓。故而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
只不過看起來多少是有些失落的，華玉青笑道：「表小姐若是願意，來日空閑可以去見見夫人。」月無瑕自然是樂意之至，正要點頭卻又不免看向月無缺。考慮到自己此次已是自作主張，倒也不敢立刻答應。好在凝霜說道：「但請小姐一人？那莊主怕是要吃醋的。都是血親，大公子不好厚此薄彼吧？」華玉青聞言輕笑道：「那是自然，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后一句自然是對著月無瑕說的，月無瑕倒是喜笑顏開，凝霜卻偷偷把二人隔開了些。華玉澈與月無瑕是親表兄妹，江湖兒女倒也不需要太多規矩。可華玉青卻是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挂名的表哥還是要提防一些。
華玉青看的出來，自己也暗自退了些免得與她們靠的太近。卻又問向凝霜道：「月莊主看樣子不大想你們過來。」凝霜嘆息暗道：我是想過來，倒也不像是與小姐一起過來。可月無瑕自那日知道月無缺二人涉險便一直揪心，就算特意隱瞞她。可也熬不住她自己留心留意，聾啞看似弱勢卻也自有優勢。讀起唇語只要看的見便能知道真切，可比聽起來方便許多。可也怨不得別人，寒霜遇襲之事倒也真不是武林盟之人嚼舌根。是她和夏荷閑談是被發現的，故而為了自己的小命以及月無瑕的安全，已然還是跟著來為好。凝霜嘆息道：「沒辦法，大抵在兄長眼裡妹妹永遠需要保護。」說著眼神一黯：姐姐眼裡或許更是如此。
華玉青聞言看了一眼一臉擔憂看向月無缺寒霜二人的月無瑕點頭道：「確實，哪怕如小姐。雖說是姐姐，可少主還是忍不住擔心。」凝霜卻白了一眼道：「我們小姐也可以自保的，你莫要瞧不起人。」華玉青知道不該笑可還是忍不住笑出來道：「是我失言了。」凝霜忍不住要去瞪他，卻又出現那般奇怪感覺。總覺得是哪裡見過，被凝霜盯得有些脊背發涼華玉青才出言道：「姑娘有事？」凝霜聞言立刻回頭不看他道：「沒事～～就是好奇你們這樣板著臉不累嗎？我們莊裡那個死木頭也是一樣，怕不是臉都要僵了。」華玉青聞言一頓，他是知道自己有點不苟言笑。故而旁人多少怕他幾分。直到如今除了華家人敢這麼與他直說的，怕也只有兩個。凝霜見他不言語，再去看他卻好似陷入沉思一般。忍不住說道：「難不成就這麼一句話你就要記仇了？男子漢大丈夫，忍不了就罵回來好了。」
華玉青聞言又是不禁一笑雖說這一點弧度除了他也沒人能知道，說道：「姑娘誤會了。在下只是忍不住好奇，這場勝負。」心裡卻暗笑道：我竟會覺得像，言行舉止分明一點也不像。凝霜見他恢復過來便道：「不用想，女人臉一定贏。」華玉青卻道：「周夷是沈宣儒嫡傳的徒弟，單就凜松閣武學怕是沈承也比不上他。又是個武痴，二公子終究年輕……」他話未說完就聽見凝霜十分不滿的一聲咳嗽。再去看時，凝霜沖他白了一眼又對一臉擔憂的月無瑕說道：「年歲可不代表武學，小姐放心。」月無瑕這才收回眼神點點頭收回了繼續詢問華玉青的打算，可就這欲泫欲泣的模樣哪裡是放心了？凝霜咬牙切齒回頭瞪著華玉青道：「您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老子還不如指望偷偷跟著的那幾個武林盟門徒那。」雖說離得遠點，一旦場面混亂怕是不好過來。可離得太近，反而引人注目。
華玉青輕咳一聲掩飾道：「我非是有心的。」凝霜卻皮笑肉不笑道：「但凡您要是故意的，哪怕有救命之恩老子也要教訓教訓你！」復又低聲嘶吼說道：「道理你我心照不宣，可這位祖宗要是因此擔心病了，你回去也不好交代！」華玉青想了想若是因他無心之失導致月無瑕病發，大概一定會被華夫人撕了吧？月無瑕聽不見，若是能知道一定會反思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讓他們覺得自己連一句話都撐不住？似乎也沒虛弱到這個地步吧？還沒有他們受一次傷來的嚴重，怎麼單就她是說不得碰不得了？
幸而場上你來我往的寒暄終於結束了，比武也即將開始。臨上場前周夷還看向自己手中長刀，回想上次寒霜的劍。覺得自己到底是有些欺負人了，他這刀可是沈宣儒傳給他的，名號也不需提。畢竟常年與沈宣儒名號相連，反倒讓人忽視了它原本的名號。可沈宣儒用的哪裡會是俗物？寒霜的劍他見過，算得上好卻算不得絕好。自己此番許是真的有些勝之不武，正考慮著要不要換一把普通刀劍，可用起來未必順手。他也是沒想到寒霜到了今日也沒有換劍，暗道：莫不是月無缺欺壓他至此？故而看向沈宣儒，沈宣儒看他如此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嘆息一聲他的執拗性子，點了點頭。
周夷鬆了口氣便要換刀，卻不料聽得月無缺說道：「臨陣換刀怕是不好使出真正實力，比武看的也未必痛快。」周夷一頓看向他們，卻見月無缺拿起冰鈺一轉便將劍柄對準寒霜道：「如此才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