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事變3
道說,只有我安於現狀,一切才會平靜下來?
難道說,歷史上文成公主——是我李雪逃脫不開的宿命?
難道說,我強行想要回到未來,是錯誤?
「公主……」小紅強提著一口氣,艱難的開口:「公主……小……紅不……不能……隨……公主……去吐蕃了……」我淚如泉湧:「小紅,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們,如果我……」
我哽住,使勁的摟著小紅,不停的喚著她。
抬頭見珠兒不面無愧色,反而有些不耐,我大聲的質問:「珠兒,我待你不薄,小紅與你更是無冤無仇,你,你竟下得了手?你的心是鐵打的嗎?」
珠兒稍一呆愣,終是道:「公待我是不錯,可是,我們也是各自為主,怪不得我下手狠。如果,公主能夠聽從武才人的安排,也許,珠兒能放公主一條生路。」
我呸道:「你做!」
「好,這可怨不得我了。」語,又是一劍刺來。
一直不作聲的北有忽的大吼一聲,只聽「嘣嘣」幾聲,竟是掙斷了繩索,一邊厲聲喝道:「大膽珠兒,還不住手?」一邊快的奔了過來。
此時尖本已是抵到了我地胸口。珠兒斷沒料到他會有此變故。心下一慌。握劍地手微微地顫抖起來。我急忙閃躲。饒是如此。也未能避過。右肩被她刺中。霎時如火燎般。生生地疼痛起來。
北有晚了一步。有些慍意。掌劈在了珠兒地肩上兒吃痛。立時松劍。北有急忙扶住了我。珠兒自知不是北有地敵手。稍一遲疑。便轉身幾個竄越。迅地離了屋子笑聲遠遠地傳來:「不要得意。你們跑不了地。」
北有並不著急追她只迭聲地問我:「你沒事吧?傷到哪裡了?」
這一瞬間。心靈上地創傷與身體上地疼痛攪和著翻騰。直如滾滾滔流。洶湧而來。狠狠地撞擊著我身上每一處地毛孔近乎有些窒息了。
小紅帶血地面容。仍在我面前綻放。
我艱澀地吐出:「我要親手葬了她!」
北有朝外望了望道:「來不及了,那珠兒既敢與你撕破了臉,定不是孤身一人,還會有援兵的,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吧。」
我緊緊的抱著小紅,哭道:「不不能扔下小紅不管。」北有俯了身,把小紅的屍身輕輕的放平了扯帶抱的把我從地上帶到了他懷裡,輕柔而果斷的道:「你清醒一點們還是先走吧。再說小紅人已死了,珠兒急著找我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我還待再說,北有不容分說,伸手快的連點了我幾處大**,一把抱了我,輕輕一個彈跳,我們已是行出了幾丈遠。
我動不能動,說不能說,只能眼睜睜的隨他擺布。
越出沒多遠,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怪怪的看了我一眼,輕聲道:「對不住了。」把我輕輕的放到了一邊,返身又朝來路奔去。
不過眨眼的功夫,我正在猜測間,他已是匆匆的趕了過來,二話不說的撈起我就走。
我心下更是疑惑,無奈口不能言,只得把一肚子的問咽了回去。
無意間抬頭,猛的現遠邊的天上彤紅一片,細細一看,竟是我們剛住的地方著了火。不由得心下一怔,難道是?
北有也覺出了我的不對,一對上我探詢的目光,立即陪笑:「我這也是不得已,唯有這樣,你那些暗衛才會知道你出事了。」
我微微的笑了笑,他說的一點也不錯。
北有卻以為我生氣了:「你,你別生氣,為了你的安危,小紅在天有靈,也不會怪你的。」
半晌見我還不言語,「喂,你還真生氣了啊?你……」他忽的輕笑一聲,自嘲道:「看我這記性,我竟忘了,你不能說話。」說罷伸手拍了我下,腳下卻沒停步。
我一得自由,立即長吸了口氣,強忍著胸中的翻騰,吃力的道:「北,北有,我身上疼得很。」
他聞言,腳步緩了緩,道:「你且忍一忍。」找了一處平地,把我輕輕的放了下來,又扶過我的上半身靠在他的懷裡,「文成,你忍一下,我把劍拔出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猛的出手,快的把劍拔了出來,我只覺肩上一緊,一陣疼痛如鋼刺般襲來,我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天顯然已是黑了,然而沒有預想中的平靜,周圍充斥著呼呼的寒風,耳邊也回蕩著陣陣的撕殺聲。
我的身子斜斜的掛在北有的背上,被他帶動著來回的竄越翻滾,且不說胃中的難受,單是肩上的傷口,雖然像是被包紮過,仍是如火燒般疼痛難忍。
幾個火把來回的抖動,只聽珠兒說道:「大家可看清楚了?此人便是壞我大事之人,不可放過!」
北有哼道:「好你個珠兒,膽子不小,竟敢……」
珠兒尖叫:「大家不用聽他廢話,快殺了他。」
只聽「嗤嗤」幾聲響,接著
通」的倒地聲,北有猛的收住了步,冷聲道:「就輩就想殺我?真是笑話!」
說話間,北有隔空彈了一指,珠兒急忙閃躲,她旁邊又是幾人哼也沒哼就倒了下去。
北有趁著這檔間,縱身一越,已是把珠兒甩在了後面。
只聽珠兒在後面氣急敗壞的道:「一群飯桶,還不快追?」
北有悶聲不響的急急趕路,我在他身上雖是十萬分的難受,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知是驚險萬分,只得生生的忍住,不敢有絲毫的聲音出。
約莫趕了有一香的路程得北有后沒有了人聲,只聞得四周靜的風聲,心中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北有忽的問道:「你醒了?」
我「嗯」了一聲,北有找了一:背風的地方,把我從他背上放下,我忍不住抽了口涼氣。
北有解了外到了地上,又極盡溫柔的把我抱到了上面:「我們先歇一歇。」
他挨著我也坐了下來:「才那些人是宮裡的?」
我調氣,才慢慢的道:「不像,宮中的人,都認得我的。」
夜色,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輕輕的呻吟了聲,急忙問道:「你受傷了?」
他竟是笑了:「沒有我吐蕃英雄,哪有這麼容易就受傷的?」
我舒了口氣,只聽他沉吟道:「現下他們人多,而你身上又有傷,須得儘快找地方療傷,我們不能硬拚。」
他想了想道:「你把與暗衛的暗號告訴我。」
我知道他想作記號,好讓暗衛能找到我們「沒用的,珠兒已是知道我們之間的聯絡方式了也是白作。」
「如此甚好,我就是要她在路上毀滅這些痕迹。」
我怔了怔然大悟:「你是想以此來拖住她們的追趕?」
他低低的笑道:「此乃其一。
如此幾番后,我們再趁機在其中另做記號,
她定會大意,決不會想到我們其實另有援兵。」
我立即明白了,「你是說,把你的記號也做上去?」
他大笑:「聰明!」話音剛落,就悶哼一聲,笑聲也嘎然而止,我伸出左手摸索到他的衣角:「你還說你沒事?」
他反手握住了我:「不礙事,挨了他們幾刀而已。」
我有些哽咽:「是我連累了你。你走吧,不用管我。」
他語氣中微有惱意:「你說什麼話?我願意。」說罷重重的握了握我的手,「放心吧,我調息一下就沒事了。」
見他盤了腿運起功來,我閉了嘴不再說話。
心中想起第一次進相思樓,就遇到了武媚娘的追殺,當時是駱賓王出手相救,為此他還被誤會而進獄。從那以後,他也就進駐了我的心間。
世間的事本就很奇妙,原本以為的事,往往是往相反的方向展。
就我和駱賓王,從相識到相離,也不過是如煙花綻放,短短的一瞬間,照亮了兩個人的心,卻也黯淡了兩個人的情。
從此天涯海角,我和他,將會天各一方。
夜,漸漸的深了!在這荒蕪人煙的郊外,冷風一陣一陣的拂過臉龐,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北有長長的舒了口氣,問道:「你的傷口還疼嗎?」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我想起傷口曾被人包紮過,想來定是昏迷中他的手筆,臉上不覺有些熱:「還好。」
他輕浮的笑道:「怎麼?這就害羞了?當初在天香樓時,可沒見你這樣。」
我惱羞成怒,抬起左手就向他身上打去,一邊打一邊啐道:「我呸,打死你個沒正經的。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本公主也不會讓人落下話柄。」
他輕笑,也不閃避,待我停了手,忽的伸手,一把把我裹進了他的懷裡,長腿竟也是一伸,剛好把我的身子攬進了他的腿間——準確的來說,是把我抱坐在了他的懷裡。
我嚇了一跳!
急忙大力掙紮起來,不小心扯動了傷口,不禁「嘶」的吸了口氣,他牢牢的圈住了我,口上斥道:「你最好老實點!」
他這句話讓我想起了在天香樓時,他也曾這樣警告過我,此時此地,竟然又是這句話,我身子一僵,動也不敢動,更是拚命的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得他獸性大。
他先是驚奇的啊了一聲:「這麼聽話?」
而後又像是想起什麼,胸腔竟是微微的震動起來,聲音里也有掩蓋不住的謔笑:「你以為……我會像上次那樣……對你?你,你可真會多想,哈哈。」
我咬牙:「你要是敢亂來,本公主不會放過你的。」
「放心吧,此時此地,可不適合**啊。」
「你……」
他收了笑意,一本正經的道:「好了,我只是怕你著涼而已。你好好的睡上一覺,可別著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