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父愛如山
「好,暫時相信你。」吳智慧說,「下一個是誰?」
「下一個爸爸來說吧。」赫思白說。
「爸爸說?那好吧,本來哥哥想說的。」賈豆豆說。
「為什麼?你們的時間線和帥氣有交集嗎?」吳智慧問。
「有。」哥哥說,「我和朋友有交集。」他指著石秋雨說。
「那你說。」吳智慧點頭示意。
「我是早上6點50起床,7點出去晨跑,正好和來我們家的石朋友遇到打了個招呼,然後7點50回來。」
「這麼簡單嗎?」
「對。」
「來,他的簡單,我的比較複雜,」赫思白說,「我剛才聽完你們的時間線,覺得其實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爸爸什麼都知道。」
「那爸爸你說吧,聽上去你的時間線會很複雜。」
「對,非常複雜,你記清楚。」赫思白說,「我是因為愛麗絲要治療,父愛如山的我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覺。」
「治療?治療什麼?」吳智慧問。
「就是你有病,但是你忘了。」
「啊?那我是什麼病,健忘症嗎?」
「不不不,你得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叫做『每天都不高興』病。」
「什麼?性......性.......病?」
「傻孩子怎麼這麼說自己呢?是每天都不高興,病。這種病的名字叫每天都不高興!」
「好的,每天都不高興,那不就是抑鬱症?」
「差不多吧,大概。」赫思白繼續說下去,「然後父愛如山的我為了給你治病,就請了一位很厲害的老師。」
「你請老師給我治病?這和讓體育老師教數學有什麼分別?」
「就是尊稱她是老師,這個人物應該是類似於心理醫生或者什麼的,這是我的理解。」
「好,你的內容真的好多,你可以先說你的時間線,因為我們時間有限。」吳智慧說。
「我知道,但是我必須把這些說清楚,才能說明白時間線,我現在開始說時間線,我一晚沒睡,就在客廳坐著,然後早上6點50聽到我兒子起床,就是這個賈兒子,然後7點鐘聽到敲門,石朋友來了,我的賈兒子也剛好出門晨跑,我請石朋友坐下不久,7點10分,又有人敲門,就是這位趙帥氣他也來了,然後我回頭看到安妮老師去找我女兒了。7點15左右,石朋友說去廁所,同時趙帥氣說出去抽根煙,屋裡又剩下我一個。」
「安妮老師就是那個心理醫生。」
「對的。」
「她去幹嘛?」
「給我女兒......就是給你治病啊。」
「那她早上才來,你為什麼一夜不睡呢?」
「因為昨晚她就給我女兒服下藥,而且這個葯有一定的危險,所有我就很擔心。」
「危險的意思是,吃了可能會死嗎?」吳智慧問。
「我是這麼理解的,而且她叮囑我,服藥期間不許任何人進入房間,就只有她可以進。」
「啊?那我不會是讓這個安妮老師害死的吧,吃錯藥什麼的?」吳智慧說。
「有可能,這個可以查。」赫思白說,「但是我先說我的時間線。」
「等一下等一下,就是你說7點10分安妮去愛麗絲房間,那朋友和帥氣有沒有看到呢?」
「有。」帥氣說,「我進門的時候,確切說是站在門口的時候,有看到二樓有一個女人走過去,但是我認為是家裡的女傭啊之類,所有我沒有在意。」
「那朋友呢?」吳智慧問。
「我沒有,我當時沒看到。」
「為什麼你沒有看到?」
「我就是沒看到。」石秋雨眨眼。
「哦哦,」赫思白一拍腦門,「她當時和我一起迎接帥氣,然後她應該是被帥氣的面龐震驚了所有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就是那個時間她是背對著屋裡面。」
吳智慧倒吸一口冷氣:「被他帥氣的面龐震驚了?」
「啊對,我有那麼一段時間是非常的震驚,就傻傻的佇立在門口望著帥氣,」石秋雨說,「應該就是這段時間那個老師走過去,所以我沒有看到。」
「還能這樣?」吳智慧再一次驚訝地看看趙寧「帥氣」的臉龐。
「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我雖然長得很低調,但是我的人設是很帥氣的好不好!」趙寧炸毛。
「好的,好的,那你接著說吧。」吳智慧回神再次看向赫思白。
「我說到哪兒了?」
「7點15,他們都走了就剩下你。」吳智慧提醒他。
「對,然後7點20我聽到房間里傳出奇怪的聲音,我就很緊張跑過去看,但是我又不敢進,只能站在門外。」
「奇怪的聲音是什麼聲音?」
赫思白皺皺眉頭:「就是奇怪的聲音,無法用言語表達。然後過了一會兒,安妮老師就出來了,我本來想問問她我女兒的情況,但是她沒有講話,看上去很嚴肅,然後一言不發地交給我一張紙條,我打開一看上面寫著『一切順利,8點鐘才能去叫醒她。』我再想去向她多了解一點兒的時候,她就已經走了。」
「走了的意思是?」
「離開了,我不知道她去哪。」
「提了行李嗎?」
「那沒有,就是空著手推門走了。」赫思白說,「接下來就是7點35,朋友和帥氣回來,再然後7點50,我兒子也回來了,然後我兒子的女朋友起床下樓。」
「你兒子的女朋友?」
「就是我。」包包舉手,「我就是他兒子的女朋友。」
「你不是職員嗎?」
「對,我是他兒子公司的職員兼女朋友,不然我為什麼會一大早出現在這?」
「好吧,那你說一下你的時間吧。」吳智慧說。
「我的時間就是我一直在睡覺,睡到7點50,然後下樓這樣。」
吳智慧愣:「沒了?」
包包點點頭:「沒了。」
「你也太簡單了吧?」
「哦,還有就是,我好像睡夢中依稀聽到過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什麼奇怪的聲音呢?」
「就是奇怪的聲音,沒有辦法細說。」包包回答。
「那有沒有可能是你做夢的時候的錯覺呢?」帥氣問。
「有可能,這也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啦!怎麼可能有這麼無聊的線索!」吳智慧猛地站起來,「受夠了!什麼破時間線!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就只是耽誤時間!搜證!二十分鐘,搜證!」
吳智慧走進愛麗絲的卧室,自言自語地念叨著:「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失憶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重拾記憶吧,沖啊!啊,我的媽呀,我死的也太慘了吧。」吳智慧蹲在屍體面前,「這個屍體也太奇怪了,為什麼要給我毀容呢?白白!我老公!」她喊。
「來了。」
「你看她這個,這個臉的意思是不是被毀掉了,這個紅紅的臉不會是說敷了一層紅色面膜的意思吧。」
「這還不明顯嗎,這絕對就是毀容啊。」
「為什麼給我毀容啊!」吳智慧有點火大,就好像真的是面對自己的屍體一樣,「太過分了吧,先捅我一刀,又給我毀容,還是先給我毀容又捅我一刀?」她摸著屍體胸口的刀子自言自語似的問,過了一會兒她說,「這肯定是個女的乾的!」
「為什麼?」
「因為她給我毀容啊,那肯定就是嫉妒我的美貌吧!」
赫思白看她一眼沒說話。
「幹嘛,你用那種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
「沒事兒,我走了。」
「等下,你幹嘛急著走呢?」吳智慧拉住他,「你怎麼那麼心虛啊,你不會是兇手吧,我的爸爸?虎毒不食子啊,爸爸!」
「我什麼我就心虛!你不說讓我查帥氣嗎?」
「哦,那你去吧。」吳智慧放手然後又偷偷嘟囔,「好奇怪,看上去好心虛。」
她站起來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走到輪椅旁邊:「奇怪,為什麼會有輪椅呢?誰是殘疾嗎?」她又眨眨眼,「難道我是殘疾人嗎?爸爸!我的爸爸!」
「又幹嘛?」
「怎麼那麼不耐煩呢,你是我的爸爸呀!」吳智慧大驚小怪地說,「爸爸,我是一個殘疾人嗎?」
「嗯,是吧。」赫思白說。
「是?」吳智慧想了想默默地坐上輪椅,「那我應該是坐在輪椅上的咯?哎,這個動不了啊,爸爸,這個輪椅怎麼用啊?」
赫思白又默默地走過來,放下輪椅的手剎:「這樣能行嗎?」
「哦,可以了。」吳智慧坐在輪椅上研究了一會兒說道,「可是這也沒有什麼用啊,我還以為會有什麼機關什麼的。」她又想了一會兒,「爸爸!」
「你到底有沒有事兒?」赫思白無奈,「你還要不要讓我搜證?」
「不是啊爸爸,我失憶了,我現在好多事情搞不清楚啊,我不問你我問誰呢?」
「你說,你還有什麼問題?」
吳智慧看著赫思白那副瀕臨崩潰的樣子有點想笑:「爸爸,我能不能問一下,你說讓那個老師給我治療治的就是我的殘疾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吧。」
「可以這麼理解是什麼意思,是還是不是呢?」
赫思白嘆口氣:「你先搜,你把你的疑問記下來,等會兒咱們再說。」
「哦,好吧。」吳智慧聳聳肩,「嫌棄我,討厭。」
「不是嫌棄你,是你……一直在耽誤我搜證。」赫思白小聲抱怨。
吳智慧坐在桌子旁邊,打開抽屜,發現抽屜里有一本日記,翻開第一頁。
「今天有一位先生聯繫我,說他的女兒因為雙腿殘疾一直都無法走出陰霾,希望我能夠幫助她重獲希望,我想這對我來說非常簡單。」
吳智慧愣了一下又翻回到第一頁:「這是安妮的日記吧?」封面上果然寫著四個字「安妮日記」,安妮日記?好山寨的安妮日記。吳智慧默默吐槽。
第二頁:「一切順利,甚至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愛麗絲非常的信任我對我絲毫沒有懷疑,我想她應該是平時太寂寞了,她總是把許多的心事還有秘密都告訴我,比如她跟我說她的爸爸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吳智慧突然愣住:「爸爸!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赫思白沒有回答。
好吧,這段戲有點尷尬,吳智慧低下頭繼續看下去。
「再比如,她的腿是哥哥撞斷的,還有她一直深愛著她的同班同學帥氣,她說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帥氣的美男子,但是她卻發現她的好朋友也喜歡帥氣,這讓她很難過,她跟我說,她很想站起來,她認為如果她能站起來,如果能擺脫輪椅,那麼帥氣大概就不會拒絕她了。我告訴她是的,你是個漂亮的小女孩。對了,愛麗絲還說,最近住進來的職員小姐很奇怪,因為愛麗絲髮現她經常用奇怪的眼神關注著我們,說到這個我也有這種感覺,我覺得那位小姐很有幾分面熟,似乎和我從前的一位病人有些相似,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吳智慧眨眨眼,覺得事情有些過於簡單了。
吳智慧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那邊赫思白問:「帥氣,趙帥氣,你和我女兒是怎麼回事兒?」他舉著手機,臉上頗有幾分不忿。
「什麼東西,你發現了什麼?」吳智慧走過去。
沒想到赫思白把手機一收:「太讓我失望了!」
「我怎麼了?」
「你!」赫思白戲精地咬咬牙,「太令我失望了!」
「什麼啊?」她轉轉眼珠,「關於我和帥氣嗎?」
「對。」赫思白面帶不悅。
「我喜歡他的證據。」
「哼!」赫思白「哼」一聲沒有正面回答。
「哎呀,你不要這樣啦,幹嘛藏著掖著呢,你們的動機我都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吳智慧說。
「我們的動機你了解差不多了?」赫思白驚訝地看她一眼,「吹牛吧,你?」
「真的,我那邊找到一本日記,你們所有人的關係我已經差不多梳理清楚了。」
赫思白聽完只是搖搖頭:「天真,再簡單也不會簡單成這樣的。」
「你都沒看到怎麼知道不會?」
「我不用看也知道不會,要是這樣那這個案子比第一個還簡單,那它憑什麼做第二關呢?」
「好吧,那你繼續,我懶得理你。」
「話說,愛麗絲偵探,」石秋雨說,「作為上一個案件的偵探,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你作為偵探是不是太輕鬆了一點?」
吳智慧得意地晃晃腦袋:「我就這麼輕鬆,你嫉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