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死者是誰

「不行！我嫉妒！你去搜，接著去搜！」

吳智慧撇撇嘴：「就是你，你就是兇手，因為你嫉妒我，所以才毀了我美麗的臉！」

「那不一定，」赫思白說，「毀容這個事兒，一般現實案件中多數是為了隱藏身份。」

「隱藏身份？」吳智慧突然一拍手，「啊！那不是我！」

「嗯？」

「那不是我，那個人是……哎，也不對啊。」吳智慧又想起什麼，「那個安妮老師是你親眼看到她離開的嗎？」

「是。」赫思白點頭，又說，「但是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就是她出來的時候就沒有跟我說一句話，只給我留下紙條讓我八點進去叫醒你，但是事實上我還沒進去，你就醒了。」

「八點，她為什麼要卡八點這個時間呢？」

「我覺得八點不是重點，我覺得她不說話是重點，就是我不明白她治好你，為什麼出來以後不和我說話。」

「啞巴了。」吳智慧說。

「她還給我一張紙條。」

吳智慧有點蒙：「我有點想不通，為什麼我的房間裡面都是關於她的東西，除了輪椅是我的，剩下的桌子上我和她的合影，然後抽屜里是她的日記本，為什麼她的日記本放在我的房間里？」

「不，那個不是你的房間，那就是她的房間。」赫思白說，「我不說了嗎，她要給你治病，然後當天晚上你吃完葯在她房間休息。」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她說是因為那個葯可能有風險，她為了更好的照顧你。」赫思白攤手，「我覺得這個設定就很奇怪。」

「那死的不是我，就是她。」吳智慧說，「死的肯定是她。」

「啊？為什麼？」眾人聞聲過來，賈豆豆說，「那死的不是你的話，那我們現在找的這些動機線索這不就不對了嗎？」

「你有找到什麼？」吳智慧問。

賈豆豆指著石秋雨說：「我找到她的，全都是關於你的，目前沒有發現有關於安妮老師的。」

「什麼？」

「就是說，她說你最近越來越怪，然後說你喜歡帥氣，而且道德綁架她，讓她和帥氣分手。」

「分手？你們好了？」包包問。

「沒有，不是分手！」石秋雨二話不說就給了賈豆豆一巴掌，「是讓我放棄好吧，就是我和愛麗絲是好朋友，然後我們都暗戀這個帥氣，愛麗絲以前也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就很奇怪，跟我說讓我放棄帥氣，不然她就去死，我就覺得她很奇怪。」

「你還說，那就讓她去死吧！」賈豆豆學著石秋雨的語氣，氣憤地說。

「那是一個語氣，表達我的憤怒。」

「對啊，你憤怒啊，所以這就是你的動機，而且你還有刀子，專門從網上買刀子，這也太奇怪了。」

「我買刀子，你看清楚我買的是切黃油還有火腿的刀子，因為我喜歡烹飪，我的房間布局就看得出來我是有烹飪愛好的人。」

「那你也不用專門買刀子吧？」賈豆豆又問，「你就說，你是不是想要殺我妹妹，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就承認吧！」

「我不承認！」石秋雨瞪眼。

「那你想殺安妮嗎？」

「我沒有！我就沒有想殺任何人！」

「不，你這個時候問她，她是不會承認的。」趙寧說。

「也對，那等我找到線索再問你。」

「哎，不是，我真的沒有動機，我的故事裡就沒有殺人這個計劃！」

「那所以說，死的是誰呢？」包包問。

「是安妮。」吳智慧說，「我有預感，是她不是我。現代社會，怎麼可能有復生這麼不科學的事呢？」

「不不，親愛的，」包包說，「你太較真了，我們這個只是一個故事，它是可以復生的。」

「但是我還是覺得死的是她不是我。」吳智慧說，「就是這樣預感。」

「都有可能，反正這樣就是兩個方向，就是兩個方向的思路都要去考慮。」赫思白說。

「我的媽，一個方向我就要瘋。」石秋雨嘆氣，「這個案子也太複雜了，它超出了我的能力，我覺得我就不可能找到兇手。」

「你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你也太不正常了。」賈豆豆說，「這都不像你了，你是兇手吧？」

「我怎麼不正常，我這是有自知自明好吧！」

吳智慧在眾人散開之後又回到自己房間又或者說是安妮的房間搜了一圈，發現柜子的門是鎖著的，房間里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鑰匙。

突然想到什麼，又搜了一下屍體，在屍的裙子口袋裡找到一枚小小的鑰匙。

試了一下，剛好能塞到柜子的鎖眼裡。

「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凄厲地尖叫。

「怎麼了，怎麼了？」赫思白下意識地衝過來。

「哎呦這是什麼鬼東西啊！」吳智慧蹲在地上抱怨，「嚇死我了！」

柜子里豎著一個人形的黑漆漆的東西，猛一看就像是一個燒焦了的屍體，但是背後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假死道具」。

「假死道具？這是幹嘛用的？」

「假死道具的意思，那她就是假死咯。」石秋雨說。

「不對，假死道具在柜子里，那就說明不是假死是真死，就是說現在地上的這個人是真正的屍體。」赫思白說完又忍不住吐槽，「這真是醉了，為了證明這是真死還要搞個假死道具。」

「啊！」吳智慧突然跳起來，「所以這個就是證明死的人不是我，是安妮！」

「為什麼？」石秋雨問。

「這個房間是安妮的，她柜子的鑰匙沒有理由在我身上啊！」

「哦，對，那死的就是她。也就是說，我們要找的應該是殺害安妮的動機。」

「啊？」賈豆豆愣在原地，「可是我絲毫沒有查到石朋友和安妮有什麼關係啊！」

「我本來就沒關係！」石秋雨炸毛。

「兩種可能，」趙寧說，「第一，真的沒關係，第二，關係藏的太深，如果是第二種她就是兇手。」

「沒關係！老娘真的和她沒關係！」

「為什麼這個故事裡會出現一個跟死者沒有關係的人呢？這不可能。」趙寧說。

「哎？所以說趙帥氣的母親和安妮是有關係的吧？」赫思白忍不住有點想笑。

「嗯？」趙寧愣了一下，「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的證據一條指向愛麗絲，另外一個是關於你母親的，指向是一個神秘的壞女人。」

吳智慧突然想到什麼：「你們是不是已經搜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吧，已經十五分鐘了，我覺得可以先來討論一下了。」石秋雨說。

吳智慧贊成：「那我們先討論一下好了。」

吳智慧在討論室就坐擺開架勢一拍桌子：「誰先來！」

「就我先吧，正好說到他那兒。」赫思白指著趙寧說。

「那就你先好了。」吳智慧說，「我本來想按順序來的。」

「那你按順序。」赫思白又坐下。

「那就還是從石朋友開始。」吳智慧說，「因為我的本本上就是按這個順序記得，你們按順序說我會覺得腦袋比較清楚。」

「行吧，那就我先。」石秋雨站起來，「我搜的是赫爸爸的房間，然後我發現赫爸爸他藏著很多的小秘密。」

「什麼秘密，除了我不是親生的這個秘密。」吳智慧問。

「對，你不是親生的，這是一條。然後你是怎麼來的，」石秋雨說，「我在赫爸爸的桌子上發現一張很久很久的報紙，是十六年前的報紙，這個報紙為什麼保存那麼久我也是不大能理解。」

赫思白忍不住打岔:「可能是爸爸年紀大了比較念舊，而且也擔心你們找不到這個線索，所以就直接放在桌面上。」

「對對，赫爸爸真的是操碎了心。」石秋雨繼續說下去，「這個報紙上寫的是一條新聞，關於一起車禍，我讀一下：震驚！「倒霉路」再出事故，一名女司機醉酒駕駛與一輛黑色轎車相撞，導致三死一傷，只有被撞車輛的小女孩有幸脫險被一名好心男子收養。」讀完石秋雨抬起頭看著赫思白，「這個幸免於難的小女孩是不是就是愛麗絲，她就是那個時候變成殘疾的。」

赫思白猶豫著點點頭：「是，不全是。就是這個女孩兒是愛麗絲不錯，而且這個故事裡面的那個酒駕女司機，她是我的妻子，我妻子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唯一一點兒毛病她就是喜歡喝酒，然後那天她又喝多了，還趁我不在家開車出去，在經過倒霉路的時候，就是我覺得這條路也是挺倒霉的，她就和一輛車撞了，那輛車上坐著一家三口，就是愛麗絲他們一家三口，這個事兒發生以後我就很愧疚，因為我是知道我妻子有這個酒駕的習慣的，平時我都會看著她，但是偏偏那天我回來晚了，她出去了，所以事故發生以後，我就把那個幸免於難的小女孩兒接回來自己收養，當成我女兒。」

「那我的爸媽是......」吳智慧問。

「那不重要，那個沒有提。」赫思白說。

「這只是第一個小秘密，還有第二個。」石秋雨說，「第二個小秘密就是關於你妻子，你妻子的死你現在說出來了，但是這個事情你兒子之前是不知道的吧？」

「他一開始不知道，但是後來知道了，所以現在他其實是知情的。」赫思白說。

「對，我知情。」賈豆豆說，「我是四年前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四年前？」

「對，就是一次機緣巧合，」賈豆豆說，「我知道愛麗絲不是我的親妹妹，我也知道我的親生母親並不是因為生愛麗絲難產死的。」

「所以，赫爸爸，你之前都是騙你兒子。」石秋雨又一拍桌子，「我就全都讀了吧，你的這幾篇日記，這個是十六年前的日記：親愛的珍，關於你去世的事，我向兒子說了謊，沒能讓他在你的喪禮上出現我很抱歉，但是我相信這是正確的選擇。然後四年前的：親愛的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知道今天我才知道當年的選擇有多錯，愛麗絲的腿斷了，這應該是我的錯。昨天的：親愛的珍，我發現事情遠沒有我想象的簡單，我懷疑愛麗絲已經知道了我們對她所做的一切。」然後石秋雨又看向賈豆豆，「四年前就是你說的那個四年前，所以我就想知道這個過去的那麼多年，你們家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我來說吧。」赫思白說，「就是十六年前，愛麗絲父母被我妻子撞死了，我收養愛麗絲，然後當時兒子在國外讀書，我因為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的母親是一個殺人犯，所以我就沒有跟他說這件事，等到兩年以後兒子回國了，那個時候愛麗絲已經兩歲多了，我才跟他說兒子你媽媽死了，是因為生妹妹的時候難產死的，我說雖然媽媽不在了，但是給你留下一個可愛的妹妹，是不是也很好呢？我就編造了這麼一個謊言，我是希望兒子不要誤會媽媽，同時可以給愛麗絲關愛。」

「但是他想錯了。」賈豆豆說，「事實上，我並沒有因為這個很喜歡我妹妹，我反而覺得是她害得我沒了媽媽，所以我一直都很討厭她。」

「然後你四年前就撞斷了她的腿，就是在此以前其實愛麗絲並沒有因為那次車禍留下什麼後遺症是嗎？」石秋雨問。

「對，她的腿是我撞斷的。」賈豆豆說。

「我的媽呀，你也太兇殘了，你怎麼這麼壞？」吳智慧憤憤不平，「哥哥！我是無辜的呀！」

「對，我就是後來才知道，但是我還是要說，雖然我四年前撞了我妹妹，可我並不是故意的去那麼做。」賈豆豆說，「當時是，我本來開的好好的，在經過路口的時候，我看到對面是綠燈，但是突然一個女人從路口衝出來，就是那個步行過馬路的女人，她不遵守交通規則，我一緊張踩剎車也來不及了，下意識的我就打了方向盤，剛好我妹妹乖乖站在路口，就被我撞了。」

「就是你們兄妹都遵守交通規則，但是因為一個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人，你把你妹妹撞了。」

「對。」賈豆豆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