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邵文清很不舒服的強制性打斷了他們的交談,轉向趙瑾說道,「你忙了一中午也累了,去休息吧!」趙瑾與邵文清的視線凌空相交,這一時刻,她是很感激他的體貼的,向他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感謝,邵文清被她明亮乾淨不含雜質的眼眸震動了一下,感覺心砰砰的跳躍,二十多年心平如水在此刻如毛頭小子一樣跳動了,他躲閃了一下他沒體會過這種異樣,不知道怎麼形容。「謝謝邵大人,那我先下去了,有事你們再吩咐。」趙瑾絲毫不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在調戲,她轉身出了門。邵文清的視線一直目送著她離開,直到她徹底走出門口才收回視線,其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廖子文全程旁觀,瞧見他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把玩著手中的摺扇,漫不經心的說道,「文清,你不會看上那個丫頭了吧。」還不時的大笑幾聲,「哈哈,沒想到我們一向對女人不感興趣的邵公子也有今日對一個女人優柔寡斷的時候。有意思,有意思,你是不是在這個地方呆傻了,京城大把的大家閨秀哪個比不上這個村姑,你偏偏對她們瞧不上眼,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果然人性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你是不是很久沒有挨打,全身不舒服。」邵文清瞪了他一眼,然後又說道:「不如回去我們比試一場,很久沒有動過手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生疏。」廖子文立刻慫了,笑話,邵文清打人可從來不是光明正大的,光玩一些陰人的把戲,打的都是一些不留痕迹的地方,每次打完雖然他看起來受傷輕,但是只要他知道他打的多狠,說了別人都不信,真是百口莫辯,次數多了只要跟邵文清比試他都是能躲就躲。
樓下吃飯的客人終於基本吃完走了,忙碌了一中午的夥計們終於有空坐下來吃一頓午飯了,賈師傅已經炒好了幾道菜擺上桌在後廚,夥計們輪流吃飯,大家都忙了一中午還是頭一次這麼忙碌,但是生意好意味著錢多,大夥都是吃的眉開眼笑。趙瑾也坐在一塊感受他們的氛圍,平民百姓的幸福真的特別簡單,大家聚在一起吃飯就像一家人一樣,不是現代那種鐵門一關,住了幾十年連鄰居都不認識的環境能體會的。
中午吃完飯,就稀稀疏疏來了幾桌客人,大伙兒也是輪流的歇了口氣,掌柜的還是忙著把盈餘給算出來了,乖乖這比平時多了幾倍,比以往都快抵上半個月的收入了,瞧著白花花的銀子,那心裡那叫一個激動,笑開了花掩飾不住的喜悅,四丫真是福星。趁著下午空閑的時間,趙瑾跟掌柜的密談談了一下她的改造計劃,通過中午一戰,趙瑾有絕大把握掌柜的會聽從她的建議。掌柜的如她所料,對她言聽計從,兩人相談甚歡無比契合,很快就敲定了改造計劃,等趙瑾搬到鎮上就開始執行,畢竟她計劃中很大一部分就是關於夜市,以現在她每天來回鄉鎮是不太方便的。
下午賈師傅跟夥計連忙出去採購,食材用的基本都差不多了,這一波一波的客人,耗用量是平時的幾倍,賈師傅雖然備的多但是超支了。一個下午,趙瑾憑藉著見多識廣,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什麼美食沒有見過,中華美食成千上萬,那是把食材發揮的淋漓極致呢,硬是把食材不夠的短板給補上了,吃過的客人沒有一個不滿意的,個個都是扶著肚子出去的,一個下午的時間,掌柜的是眉開眼笑的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時候不早了,柱子已經來酒樓找她了,等到客人都吃的差不多時候,趙瑾便跟掌柜的說了一聲準備回趙家村並且說明天可能不來了,若是太晚了恐怕劉氏又該多想了。掌柜的趕緊吩咐賈師傅打包一些飯菜讓趙瑾帶回去並且叫一個夥計駕著馬車送他們姐弟回去,趙瑾沒有矯情的接受了真是一天太累了。「柱子,咱們走了,」趙瑾出了后廚跟大堂在看書的柱子喊了一聲,柱子聽到后便把書收起來,三步並兩步走到了她旁邊,掌柜的送他們出了門口,夥計已經將馬車從後院牽了出了,正在門口等著,趙瑾跟掌柜的揮了揮手,上了車,馬車比牛車快多了而且不會像牛車一路顛簸要把人的苦水都吐出來了。趙瑾忙了一天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柱子很懂事的沒有打擾她,特別刻苦的在一旁拿著書複習,他入學比較晚,要追上其他人就得下一份苦工。
馬車很快就跑到了趙家村,到了村口,趙瑾看天色已經晚了也不好意思麻煩夥計再往前,就跟夥計說,「小哥,就到這吧,天色太晚了你也趕緊回去,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夥計聽了滿心感動,大家都是出來做事的,說兩句關心的話都讓人心底有股熱流。夥計伸手撓撓自己的後腦勺,顯然這個夥計平時性格就比較靦腆,不知道怎麼跟人打交道,趙瑾叮囑了幾句,他就有點不好意思,真是特別樸實的小夥子。
「多謝姑娘提醒,沒有關係的,天黑路不好走,我自己會多加小心的,姑娘也趕緊回去吧,不然家裡人該擔心了。」說完,夥計就乾淨利落的跳上車頭,他拿起韁繩,轉過方向頭就準備離開。趙瑾看著馬車離開后,也趕緊跟柱子兩人走回家,現在已經天黑了,村裡歸於寧靜,除了狗的犬吠聲跟小孩子的哭聲還有一些婆娘傳來的叫罵聲。
剛踏入家門口,就看到劉氏一人在門口走來走去,明顯就是瞧他們都沒有回來有點擔心,瞧見他們兩人,眼睛一亮,趕緊迎上來,「四丫,柱子,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晚?我還以為你們出什麼事情了。」趙瑾跟劉氏解釋她在鎮上的八仙酒樓幹活來著並且把掌柜送的飯菜拿給她看,劉氏雖然放心了他們沒出什麼事,但是趙瑾一個姑娘家在外拋頭露面實在是不妥啊,都是做父母的不能給他們衣食無憂的生活,劉氏自從趙老四昏迷不醒之後總是陷入某種怪圈好像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趙瑾看著她娘也很無奈,顧影自憐這種事她是不會明白,她只知道改變命運只能靠自己。
趙瑾點燃了油燈,跟柱子一塊吃了一頓晚飯,掌柜的誠意十分足,飯菜色香味俱全,兩人一塊要求劉氏陪著吃點,劉氏也吃過了一些然後幫他們燒了鍋熱水,姐弟兩人吃過後梳洗了一番,便各自趟床上睡覺了。今日八仙酒樓的生意實在是火爆,客人絡繹不絕一撥又一撥,趙瑾洗澡的時候還看了自己的胳膊還是紅的,她預感明天早上肯定是抬都抬不起來好在只是幫忙一日,不然自己這小身板呵呵遲早要掛,雖然這個時刻應該趁著東風再火一把,但是欲速則不達,還是小命要緊,如今這幅身板雖然痊癒但是早年虧空的厲害,還是一副瘦骨伶仃的,也實在是經不起如此高強度的勞動,便也是哈欠連天的進入了夢鄉。
隔日,同樣是天還沒亮趙瑾就醒了,她好像習慣性的早起了,她搖了搖自己的胳膊,痛感襲來,真是遭罪唉勞碌命,還是認命的爬了起來,沒辦法她今天打算去鎮上看房,早點把這個定下就不用這麼來回奔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