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天 瓷娃娃
術心溫英低垂著頭。
兩米高的黑衣壯漢拿著黑色的金屬項圈走到術心溫英背後,剝開他濃密的黑色頭髮,露出了術心溫英脆弱纖細的脖頸。
黑衣壯漢把項圈貼在術心溫英蒼白的皮膚上,項圈自己就套了上去。
而術心溫英的雙眼隱匿在陰影中,沒有人注意到。
他的頭髮似乎長長了一點。
黑衣壯漢回到紫色女人目良明子的旁邊。
目良明子單手撐著她的下巴,另一隻手上把弄著一個小小的遙控器。
「嘛……這麼乖的樣子,讓我無從下手呀。」目良明子笑著,鮮紅的唇色勾勒出一個危險的弧度。
「就像一張完美的畫紙……放心好了,我會讓你染上最完美的『紫色』的!」說著她按下了手中的一個按鈕。
術心溫英的身體立刻顫抖起來,他的每一根髮絲都在空中極速舞動著,像是將他籠罩在黑幕之中。
目良明子滿意地笑了起來,紫色的眼眸抽透露出不可窺視的瘋狂,:「就像我想像的那樣美極了!呵呵呵!再來多一點吧!」
她又按下了另外一個按鈕。
只見術心溫英抖得更厲害了,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肢體,帶動著整個輪椅都顫抖起來。金屬清脆急促的碰撞聲讓它聽起來既將要散架一樣。
來自於脖子上的電擊結束之後,術心溫英癱倒在輪椅上。他的身體甚至散發出肉眼可見的熱氣,嘴角控制不住地流出了口水。
配上他電擊后茫然的眼神以及他稚嫩的樣貌,真是……
目良明子已經忍不住了,她拿出手機疾步走到術心溫英旁邊,用各種角度拍下他電擊后的迷人樣子。
目良明子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地湊上去舔走從術心溫英臉頰下滑落的汗珠。
「太……太棒了!我沒想到你比我預料地還要優秀!」目良明子的臉頰上飛起兩片潮紅,激動地呼吸著。
術心溫英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了。他感覺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十分玄妙的境地,他好像飄在半空中,俯視著一臉痴漢的目良明子和空白一片的自己。
「還想要更多!要更多、更多、更多才行!」目良明子尖叫著並起雙腿,塗著紫色指甲油的大拇指按下了最後的一個按鍵。
術心溫英感覺自己一下子又墜落到了自己的身體當中,爆發性的電流從術心溫英的身體中炸開。
術心溫英控制不住自己地,發出了無意義的呻叫。
「呃!啊啊啊————」
在電的流光和刺眼的閃光燈之中,術心溫英佝僂著背,眼看黑暗就要衝出牢籠,卻被強行靜止了。
一切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術心溫英仍然被電得張大了嘴,臉上的表情詭異地扭曲著,巨大的黑柱從他的背上拔地而起;目良明子還保持著興奮地拍照姿勢,周圍的護衛也依然一動不動。
然而下一刻,有人動起來了。
就好像放在暫停鍵上的不知名的手指鬆開了一樣,所有人又恢復了常態。
不過術心溫英的頭卻被黑衣壯漢死死的抓在手裡,更準確的說是,被砸在地板之中。
術心溫英已經滿臉是血的昏迷了。
黑衣壯漢做完了一切又默默回到了目良明子的身邊。
目良明子放下手機,嗔怪著對身旁的黑衣壯漢說:「怎麼下這麼重的手?這次好不容易看中一個好貨呢~」
黑衣壯漢依然冷著臉,沒有回答。
目良明子也不在意,只是揮揮手讓其他人把術心溫英送了下去。
術心溫英被人抬到了輪椅上。經過一些簡單的處理,就把他送出去了這個房間。
過了幾天,術心溫英才醒過來。
期間,目良明子也不是沒試過用電把他電醒。但可惜竟然沒有用,因為術心溫英的身體實在是破敗到沒有辦法的程度,電擊只能讓他的肉體有一點反應。
術心溫英醒過來之後,就感覺到了他臉被包成了個木乃伊。
而術心溫英一有動靜也立刻傳到了目良明子的耳朵里。
她興奮地趕緊過來「看望」他。
「溫英,你還好吧?」目良明子握著術心溫英骨節分明的手。
術心溫英看見她,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體好像又想起了前幾天的那場電擊。
他想要抽出被目良明子抓住的手,卻完全沒有一點力氣。
目良明子「憐惜」地摸了摸術心溫英嫩滑的臉蛋,說:「好好休養。之後我們有的是時間……」
『有時間,有時間幹什麼?!』
術心溫英又忍不住瞳孔收縮了一下。他的頭上有細密的冷汗滲出來。
看著目良明子滿懷笑意的眼睛,術心溫英只感覺他被一條冰涼的毒蛇給纏上了。
毒蛇順著他的手,噝噝的吐著舌頭,搖擺著身體,一點一點的纏住他的身體,直到它圍住他的脖頸,並將胸腔里的空氣一點一點的擠出,吐著蛇信子在他的臉旁,長大的嘴好像要把他給一口吞下去。
直到門咔嚓一聲被鎖上,術心溫英才從這冰冷噁心的幻境中回過神來。
他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黑色項圈,感覺他確實是……確實是被纏上了,並且無路可退。
不經意間,術心溫英的頭髮竟然又長長了一寸。
接下來術心溫英在病房裡養傷,目良明子也沒經常來騷擾他。還派了一個老師來教他寫字和說話。
術心溫英沒花一會兒就學會了。畢竟他本來就懂,只是八年沒有接觸,生疏了。
但同時進行的,還有禮儀課程。
禮儀課程是電擊最為頻繁的。在這個課程上,目良明子總會讓他換上或日本和服或西方蓬蓬裙的女裝,讓他擺出一些「奇怪」的姿勢,一臉痴迷地拍照。
術心溫英雙眼無神,麻木地執行著一切命令。
黑衣壯漢一直站在他身後。
直到目良明子玩夠,術心溫英才准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
術心溫英被推回房間,聽到機械門咔噠一聲。
他身上仍然穿著一件華麗的和服,加上他烏黑的長發和白雪般的皮膚,一動不動就像是等身的瓷娃娃一般。
就如同被人任意擺弄的瓷娃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