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出手!
包廂內,酒桌上的眾人正在舉杯暢飲,有說有笑。
任正連夫婦頻頻向另外一對長相富態、夫妻模樣的中年男女敬酒,姿態放得很低,大有討好的意思。
中年男女身邊,坐著一位身著純手工製作的白色西裝,氣宇軒昂的俊美男子,稜角分明的臉龐,霍霍有神的雙目,整個人看起來高大帥氣。
只不過,他的眼底卻閃過一絲旁人不易察覺地自傲。
不時還推了推手腕上戴著的勞力士腕錶,明顯有些不耐煩,「任叔,然然怎麼還不來?」
「我剛才已經打電話催過幾遍,然然那丫頭應該快到了,我再催催。」任正連滿臉賠笑,誠惶誠恐。
這時,包廂的門被打開,任正連抬頭看去,「然然,你怎麼才來?嗯,他是……」
「阿塵!」任正連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葉塵身上,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驚喜不已,「好小子,兩年多不見,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任叔叔。」葉塵禮貌一笑。
當初葉塵在盈江城上高中的時候,沒少受任正連照顧,在他被人打傷住院時,對方更是為他墊付了醫藥費。
這份恩情,葉塵一直記在心裡,所以當初聽說任家有難后,他才會讓秦子瓊出面,幫助任家渡過一劫。
如今故人重逢,葉塵自然很是開心。
不過正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突兀地插進來,「然然,這個人是誰?」
餐桌上,那位帥氣高大的男子在任然出現時,先是一喜,可見自己的聯姻對象居然挽著一個陌生男子的手時,臉色霎時陰沉下來,起身走來,目光咄咄逼人地盯著葉塵。
包括酒桌上另外一對夫婦,原本還有說有笑的,可一看到任然居然挽著一個陌生男子的手臂時,臉色明顯難看下來,目光不善地盯著葉塵。
這個時候,任正連夫婦才注意到這一幕,關鍵時刻,還是任然的后媽謝婉芳率先反應過來,連忙將任然拉到一邊,將其推到俊美男子身邊,一邊暗暗使著眼色,但任然似乎很不情願的樣子,臉上露出抵觸的神色。
任正連反應過來,當即不著痕迹地向旁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解釋道,「鄭總,這位是我的一個侄子,都是自家人。」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鄭總點點頭,隨即上下了打量的葉塵一番,一聽是任正連的侄子,很快便失去了興趣,一個縣城來的窮小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包括鄭總身邊,身穿貂皮大衣,富婆打扮的中年婦人,用審視的目光掃了葉塵一圈后,便移開目光,眼底閃過一絲旁人不易察覺地厭惡和輕蔑。
在給任然安排好座位后,俊美男子看著葉塵,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道,「哎呀,不好意思,這裡好像沒有你的座位,要不你就先在旁邊站著吧。」
餐桌上,鄭總夫婦同樣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看著葉塵,顯然對葉塵的出現感到不快。
分明是在故意刁難葉塵呢!
一旁,任正連剛要起身,卻被妻子瞪了一眼,又只能坐了回去。
「葉塵,你坐我這裡吧。」
這時,任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目光,起身去拉葉塵的手臂。
「服務員!」
看見這一幕,俊美男子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當即高呼一聲,等服務員進來后,語氣不善道,「添個座位。」
等一行人就座后,鄭總一家人明顯臉色不太對,餐桌的氣氛有些壓抑。
任然的后媽謝婉芳用指頭戳了戳任正連的胳膊,瘋狂使著眼色,後者連忙起身,滿臉賠著笑,給鄭總夫婦敬酒,「鄭總,我敬你一杯。以後大家就是親家了,我家然然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有點倔,咱們身為長輩的,還是要多多教導年輕人吶。」
鄭總皮笑肉不笑,敷衍搪塞過去。
一旁的貴婦環抱著手臂,下巴高抬,陰陽怪氣道,「能夠嫁入我們鄭家,是你們女兒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我的要求挺簡單,結婚之後,你們女兒必須要學會三從四德,尤其是不能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說著,貴婦有意無意地看向葉塵,顯然就是針對葉塵說的。
任正連明顯臉色微變,卻被一旁的謝婉芳用手肘撞了一下,連連賠笑,「親家母放心,我們家然然肯定會成為一個賢妻娘母,保准將鄭公子照顧得無微不至。然然哪裡做得不對的,我們一定會讓她改正的。」
聽到這裡,任然的秀眉都擰一塊兒了,眼底閃過深深地厭惡,剛要反駁時,卻被謝婉芳瞪了一眼,後者旋即又換上一張笑臉,對著俊美男子道,「家銘,你不是要帶然然去看電影嘛!」
謝婉芳這麼一說,那鄭家銘臉色稍微緩和一些,伸手握住任然的手,柔聲道,「然然,咱們一會兒去看電影吧,票我都買好了。」
可是,任然不僅沒有買他的帳,反而露出厭惡之色,將手抽了回來。
這讓剛剛臉色緩和了幾分的鄭家三人,又再次臉色一沉,面露不快。
「任然,你怎麼回事?」謝婉芳板著臉,厲聲呵斥,「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不知道你爸心臟不好嗎?還這麼胡鬧!你是想氣死你爸?」
「嘿,還不樂意了?」一旁的貴婦眉頭一挑,陰陽怪氣道,「一個小縣城來的鄉巴佬,真把自己當千金了?能夠嫁入我們鄭家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還不知好歹了!」
這話難聽至極,任正連面露尷尬,卻又不好反駁,鄭總是任家最大的合作夥伴,若是把他給得罪了,任家的損失可就大了!
「爸,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來包辦婚姻那一套?」任然的倔脾氣上來了,眼眶通紅,看著任正連。
不等任正連開口,謝婉芳便介面道,「你這死丫頭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和你爸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是為了你們自己吧!」任然貝齒輕咬,不卑不亢道,「你不是很喜歡他嘛,要嫁你嫁!」
謝婉芳被說得面紅耳赤,惱羞成怒下,就要抬手給任然一個巴掌,卻被一隻猶如鐵鉗般的手攔下。
手上被捏得難受,謝婉芳瞪著眼,看了過去,就被葉塵那猶如錐子般鋒利的目光掃來,「你若敢動她,信不信我卸了你的手!」
感受到那刺骨般的目光,謝婉芳先是一愣,隨即惱怒起來,厲聲道,「你個沒爹的野種,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也敢管?」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重重拍在謝婉芳的臉上,將她剛到嘴邊的話,生生給拍了回去,葉塵緩緩收手,目光陰冷得可怕,「你敢再說一句,我必殺你!」
「你、你敢打我?」謝婉芳捂著嘴巴,滿臉不可置信,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正要耍潑,卻看到葉塵那如同刀子般凌厲的目光,頓時渾身汗毛豎起,喉嚨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撒野!」鄭總的兒子鄭家銘從座位上起身,用手指著葉塵,怒斥道,「如果不是看在然然的份上,你連讓我正視一眼的資格都沒有,識相的話最好給我馬上滾蛋,看在任伯父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和你追究。」
「就是!長輩說話,你一個小輩插什麼嘴,真沒教養!」鄭總身旁的貴婦將臉轉朝一邊,聲音雖小,在場的眾人卻聽得清清楚。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任正連夾在中間,幫誰也不是,不禁頭疼起來。
「葉塵,你先走吧,是我的錯,這事和你沒關係,我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的。」任然低著頭,眼眶微微發紅,聲音微弱如蠅吶,滿是無力和掙扎。
「無妨,我今天倒要看看,他們能拿我怎麼樣?」
說著,葉塵臉上含笑,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